第15章 初吻
初吻
第十五章
水上樂園裏打鬧聲、嬉笑聲不斷，海浪時間讓大部分人都去最大的泳池裏玩耍，相比之下漂流區內幾乎沒什麽人。
賀揚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胸口像是藏着一團火，如果繼續忍耐就要将自己焚燒殆盡。
他的吻帶着很強的侵略性，唇不由分說的撬開她的，白皙修長的手指扣住了她後腦，迫使她不得不擡起頭迎接他不算溫柔的吻。雲沫滿面通紅，心跳如雷，腦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朝後躲開他。
賀揚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她的腦後慢慢向前移動，捧着她的燙人臉，潮濕的呼吸落在她的唇上，不讓懷裏的女孩後退躲避。他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喘着粗氣不依不饒的追着她的唇，男性身上的味道充斥環繞在雲沫周圍，将她緊緊包裹住，密不透風。
她哪裏受到過這種撩撥，忍不住叫了一聲，那聲音讓賀揚心緒都亂了，一瞬間仿佛過去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只有懷裏的她是真實存在。一切痛苦、悲傷、罪惡都離開了他的身體，他猶如重生。
他靠近她的耳朵不斷叫着她的名字，“雲沫，雲沫，雲沫……”
雲沫的臉漲的通紅，他的短暫離開讓她輕微喘息，胸口不知是缺氧還是緊張起起伏伏。她也意識到原本溫潤謙謙的人也可以異常霸道強勢。眼前是賀揚無比清晰冷峻的面龐，他的手一只托着雲沫防止她落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擡頭。
兩人都因為剛剛失控的吻喘着粗氣，賀揚的額頭抵着她，縱使在水裏，依舊可以感受到她整個人抖的不像話，眼眸都在抖，溫熱舒适的水溫之中，兩人淩亂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滾燙無比。
賀揚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這次是蜻蜓點水。
雲沫這才想起反抗，又羞又臊，當初摟着他的手臂，也變成抵在他的胸前。他怎麽可以随便親別人……雲沫咬着嘴唇想要罵他，可是擡眼對上他清澈的眼眸後，竟一個字也罵不出來了，自己真沒用。
賀揚帶着壓抑停頓幾秒開口，“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嗯？”
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是一顆讓人上瘾的毒藥，蠱惑着雲沫的心，雲沫不說話，沒有接受也沒拒絕。
賀揚不讓她躲開自己的視線，微微前傾想要繼續，雲沫卻緊張的縮了縮脖子，手腕抵在他胸口，終于軟綿綿的開了口，“別……”
兩個人緊貼着彼此，周圍的氣氛已經變了味道。
“別什麽？”賀揚沒有吻她，而是俯身靠近輕聲問。
還能別什麽，雲沫看到他勾起嘴角，漏出藏不住的笑意。
雲沫咬唇，發現自己的唇有點腫。
“對不起。”賀揚擡手摸了摸她微微紅腫的唇，自己剛剛吻的太用力了。
“啊？”雲沫沒理解他突然的道歉。
“沒經過你同意就吻了你。”
雲沫沒想到賀揚會這麽說，臉更紅了。
她有時候真的不明白賀揚究竟是怎樣的人，現在的歉意和剛剛的強勢都是他，但好像不管是哪個他，都有着讓人不能忽視的魅力。
“不要生我氣，好嗎？”賀揚溫柔的對雲沫說。
“那你不可以在随随便便親我了。”
“……這我恐怕答應不了你。”
“你……”
賀揚看雲沫沒有生氣，低低的笑了，胸膛震動的頻率帶着雲沫跟着抖，雲沫擡手又打他一下，他抱着她的手卻更加用力，“我好想你，雲沫。”
雲沫聽到他的話十分不解，剛想追問他，他卻又開口，“我們今天不回去了怎麽樣？”
這話一出，讓雲沫本來的疑惑忘得一幹二淨，她幾乎沒有思考就将頭搖的像撥浪鼓。賀揚看她緊張自己的樣子，耐心解釋，“你放心，沒有你的同意，我什麽都不會做。”
雲沫心想：剛剛的吻，也明明沒經過我的同意。
兩人在水上樂園又玩了一陣，直到雲沫覺得時間有些晚了，才催着賀揚盡快回程。回程的路上，雲沫看着天邊的夕陽，那溫暖的紅色異常好看，她最喜歡夕陽的顏色，沒有那麽刺眼，也沒有那麽明亮。
賀揚盯着雲沫還有些濕的頭發，從包裏拿出毛巾遞給她，雲沫接過，将毛巾罩在頭上，也不擦，繼續看着窗外的夕陽。
“你真的準備回家？”這一路賀揚已經問了三遍這個問題。
“賀揚，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女孩子。”雲沫知道賀揚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我不讨厭你，也不代表我現在就接受了你。”
“你不讨厭我就夠了。”賀揚撇頭看她。
“看路，或者開自動駕駛。”雲沫扭過他的頭，賀揚很聽勸的扭過頭。
雲沫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她拿出來一看，是媽媽的電話，看了一眼賀揚按了接通鍵。
“你和高一帆分手了？”媽媽的聲音高了八度，估計在車內的賀揚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雲沫調小音量鍵，回應，“你怎麽知道？”
“你還問我怎麽知道的？我不是告訴你看成了在和他分手嗎？你倒好，這麽快就給我分了，你倆處了多少年了，這些年的青春你算過沒有。”媽媽的聲音異常尖銳。
“怎麽算？不合适就分了。”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傻女兒，今天要不是我在家樓下看見高一帆我還不知道這個事兒。”
“高一帆在我們家樓下幹嘛？”不知怎麽雲沫竟然有點希望高一帆是來找自己和解的。
“他說來還你前幾天送他的鍵盤，既然你倆分手了，就沒必要拿着你這麽貴的東西了。”
原來是還東西啊……
雲沫的失落賀揚看在眼裏，他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快能取代他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就像沒人能取代雲沫在他心裏的位置一樣。每個人的情感都有自己的合理安排，并不能被誰給取代。
“你是不是因為一早那個好看的小夥子才和高一帆分的手？”雲沫看了一眼身邊的賀揚，他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安安靜靜的開着車，“你別瞎猜，我和他就是因為性格不合适才分手的。”
“性格都是借口，你倆都相處這麽久了，才發現不合适？”
媽媽氣的不行，“一早那個人到底是誰？雲沫，你處了男朋友要告訴我，我可是你媽！”
“沒有處別人，我要是有男朋友還會答應你去相親麽！算了，等一會兒我到家在和你說。”雲沫着急的想要挂斷電話。
“你現在在哪？這都幾點了，你和誰在一起呢？”媽媽的直覺雲沫不是一個人。
“好了，我挂了，馬上到家了。”雲沫不由分說的挂斷電話。
車內又恢複了安靜，雲沫不知道高一帆是怎麽和媽媽說的，不過不重要了，反正已經分了手，大不了被唠叨幾天。
“你媽媽看上去不喜歡我。”賀揚打破安靜。
“沒有，只是剛知道我分手的事兒，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怕我一時半會找不到男朋友嫁不出去。”
“你不會嫁不出去的。”賀揚想了想又說，“如果你想讓你媽安心，可以說我們是男女朋友。”
“你是說騙我媽？”這點子一點也不像是賀揚想出來的。
“不能說是騙，善意的謊言。當然，如果你答應我，就連謊言也不是了。”
“賀揚，”雲沫很少喚賀揚的名字，說出心裏話，“我真的沒有你想象那麽好，相反，你那麽優秀，我們差的太遠了。你說我為什麽可以給別人機會，卻唯獨不給你機會，那是因為我真的害怕自己喜歡上你。我膽怯了，我害怕我真的喜歡上了你，一旦我們分開，以後我還能喜歡上別人嗎？”
賀揚這樣優秀的男人是雲沫望而卻步的，她不敢随便放任自己的心，那是她不能承受的後果。
“你不用多好，只要是你，我就不會放手。”賀揚語氣堅定，雲沫不知道他為什麽一心就認定了自己，這種強烈的愛意不會假，但又那麽觸不可及。
“我也沒有多好，反而你不嫌棄我就好。”賀揚握緊方向盤，似乎過去的某些事又浮現到了腦子裏。
賀揚的話被雲沫理解為謙虛，她沒有在說話。車子一直開到雲沫家樓下，賀揚依舊下車幫雲沫打開車門，雲沫不想被媽媽看見賀揚，擡頭對他說，“你走吧，我自己進去。”
賀揚看着黑漆漆的小區，不放心雲沫執意要送她到樓下。雲沫拗不過他，只好由着他跟着自己到家樓下，沒想到卻看見了坐在臺階上抽煙的高一帆。他怎麽還沒走？
高一帆看見他們倆這麽晚一起回來，臉色漸漸黑下來，将煙按在地上熄滅，走向雲沫。
他身上煙味很重，一看就是抽了很多，嘴唇都有些幹裂起皮，“和我分手，是因為他？”
沙啞的聲音透着疲憊，雲沫蜷起手指，“分手不是你提的嗎？”
“是我提的。”高一帆重複道，“但我沒想真的分手，你想，對吧？”
“你究竟想說什麽？”雲沫不想和他吵架。
“說什麽現在還有什麽意思，你和他好自為之吧。”高一帆越過雲沫輕聲說完便走了。他甚至沒有告訴雲沫，他已經在這裏等了她一下午，他想告訴她，“我們結婚吧，不管你上不上班，我都想和你結婚。”
可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是自己告訴他，可以離開他，找更好的人。
如今她找到了，自己沒理由在綁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