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晏:其實我是拯救世界陣營的(假

晏:其實我是拯救世界陣營的(假

宮殿露臺上,解清然左手捏着道歉信,右手拿着晏秦的喇叭,在萬千人民的注視下緩緩開口。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麽殘忍的對待我們美麗動人的前教皇。”

……

“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說完,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動作像是逆時針旋轉九十度的坐位體前屈。道歉信一共五百多字,有近四百字都是我錯了和對不起。

解清然覺得這樣剛好能夠十分深刻的表達他知錯的态度,而後宣布要傳位給前教皇,儀式在三天後舉行。

晏秦內心已經有無數小人兒在蹦跶慶祝,他甚至興奮的想開個香槟感謝解清然老鐵的助攻。

他面上不顯,裝的特別沉穩靠譜,張開雙臂假裝接受着民衆的歡呼。

賀夕(2)看着晏秦,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如果這樣就可以拯救世界,那晏秦這個疑似對立陣營怎麽會乖乖配合。

但她也只是在心裏犯嘀咕,畢竟是也只是可能是拯救世界的方法,也只是疑似對立陣營。在沒有足夠的指向前,她不會随便把人釘在十字架上。

就在傳位儀式的前一晚,解清然抱着枕頭在床上亂打滾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點硌得慌。

“有刁民要害朕?”這是解清然的第一反應。他謹慎的把手伸進枕頭去掏那個東西。

“遺書?”解清然展開信封後擰眉。

這是原教皇的遺書。

解清然看了一遍,并沒有透露什麽關鍵信息,只是原教皇封印前教皇後心知自己活不久,留下了這封遺書。

解清然捏了捏眉心,原教皇拼命也要封印前教皇,那晏秦肯定和自己陣營對立了。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面對鐵證,他還是不免疲憊。

他長嘆一口,甚至生出了銷毀遺書的念頭,但最終這類不理智的想法還是随着他晃腦袋的動作被甩了出去。

他總不能拿十四個人的命去換晏秦一個人的。

解清然躊躇許久,還是敲響了晏秦的房門。

“大半夜來敲俏甜統的門?解清然同志你安的什麽心?”晏秦面上笑嘻嘻的。

“愛上了,沒見過這麽俏的系統。”解清然真話玩笑摻半說。

晏秦一怔,短短幾秒,他心裏卻已經爆發了一場巨大的海嘯。

“愛上哥了面對哥還這麽心不在焉?”

“你主線任務失敗的懲罰是什麽?”解清然的話成功讓氣氛沉重起來。

“不知道。”

“別裝,你能不知道?”

晏秦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盯着解清然:“它告訴我後果自負,但你們的好像是被抹殺,我應該也一樣吧。”

解清然心下一沉,卻又有些僥幸:“萬一不是呢?”

“這誰能知道呢?總不能我去試試吧?”晏秦攤了下手,将自己的意圖表現的很明顯了。

他不會因為一絲僥幸,也不會因為對立陣營有十四個人就甘願犧牲自己,他沒那麽偉大。

解清然胸中湧上許多許多難過,像潮水般要将他淹沒,而他無力掙紮。他聽懂了晏秦的意思,可悲的發現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有一道銀河相隔,而他們終究不會有那一座鵲橋。

解清然低着頭,沉默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夜晚總是感性的,他靠在牆角,呆愣了很久。他覺得晏秦這人有時候挺傻帽的,配不上高貴冷傲狂霸拽的自己。但他就是喜歡傻帽兒,但他和傻帽的交集也僅僅只能停留在遇見層面上,這又能怎麽辦呢?

他心裏清楚倆人的關系都夠不上朋友的邊兒,他在晏秦心裏大概也只是能叫上名兒的陌生人。他也清楚自己不甚了解晏秦這個人,但他就是莫名奇妙的喜歡他,喜歡他喜歡的沒邊兒,這又能怎麽辦呢?

他也許在為這場注定無疾而終的一見鐘情而難過,又也許在為他和晏秦總會死掉一個而難過。但他堅信,直至他這一生終結,他也不會再對任何一個人有初見晏秦時那般劇烈的心動。

一切都只能化為黑暗中一聲的長嘆。

晏秦看見解清然走的時候跟丢了魂似的,心中莫名煩躁。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像是地板上有岩漿燙腳一樣。最終,像是做了什麽重要決定,一步一步緩緩走到解清然門前。

屋內是黑的,晏秦怕打擾到他休息,反複猶豫該不該敲門,他剛将手撫到門上,伴随着吱呀一聲,門開了。

暗處的解清然猛地擡頭,進入警戒狀态。晏秦看不到他,只是說了一句:“是我。”

晏秦怕燭臺晃到解清然的眼睛,便将燭臺放在門邊,自己進門摸瞎尋找解清然的床。

“我沒在床上。”也許因為太傷感,解清然的聲音有些啞。

笑意攀上了晏秦的嘴角,他蹲在解清然前面:“這麽?知道要跟甜統敵對傷心的要掉小珍珠了嗎?小甜甜會心疼的。”

解清然突然煩死他了,這個傻b現在還在說這種暧昧不明的話,不知道不喜歡別亂撩,不愛別傷害嗎?

更煩的是解清然做不到對晏秦發火,只能在心裏生悶氣。

“怎麽不理我?給你送情報聽不聽?”

“聽!”解清然能屈能伸,白給的線索不能不要,“但我怎麽确定你說的是真話?”

晏秦正色,在黑暗中與解清然四目相對,字字有力:“甜統不會騙冰激淩機的。”

解清然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快的像要猝死一樣,心中怒罵自己沒出息,又暗自慶幸他們都處于黑暗中,晏秦不會看到他從耳尖到脖子根的一片通紅。

“‘你’是教會的二把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當教皇也可以享受一生。”說完,晏秦就離開了,留解清然一人在原地消化信息。

他們似乎都陷入了思維誤區,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原教皇殺人奪位。

解清然看不懂原教皇的操作了。這是倆人有仇?他看不透,他決定把思考的任務交給宋聞這根大腿。

半夜打了個大噴嚏的宋聞:“誰在想我?”

第二天一早,共享情報後,宋聞蹙着眉也想不明白。

“線索太少了,想殺一個人有無數種理由,而且我們并不清楚原教皇的性格是怎樣的。”

“更更更重要的是!敵人給你送的情報你都敢信?”宋聞略帶着點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的感覺。

解清然在聽到宋聞稱晏秦是敵人的時候,胸口鈍痛,卻還是選擇相信晏秦,倔強道:“他說他不會騙我的。而且我有自己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雙手捂住心口,動作表情俱是足夠誇張的宋聞打斷了。

“解清然?解清然!你被下降頭了嗎?!”宋聞痛心疾首。

“我覺得他沒騙我。事實上,如果他要騙我,大可以編一個完整的證據鏈給我,而不是給一句線索讓我們瞎猜。畢竟我們能否猜到他想要的答案是誰都說不清的。”解清然仔細分析一通,他才不是對方說什麽就信什麽的戀愛腦!他有自己的推測!

“那你怎麽知道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會給我們心理暗示讓我們猜到他想要的答案呢?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故意只告訴你一點線索讓你相信呢?”宋聞反駁。

“那你怎麽确定他是呢?這不閉環嗎?”解清然扶額。

“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剩下的線索我們自己找,盡量不和晏秦接觸就是了。”解清然拍了拍宋聞的肩。

賀夕(2)突然反應過來:“既然晏秦和我們陣營敵對,他不反對傳位儀式只有兩種可能,要麽對他毫無傷害,他湊熱鬧玩的,要麽對他有利。反正總歸對我們無用,不如直接取消吧。”

解清然弱弱出聲:“答應了再取消是不是不太好?”

莊淩(9)一巴掌拍上解清然的腦袋,道:“NPC又不會有傳遞信息以外的反應,你真傻了?”

“哦哦好,但是我一個落魄教皇他們會聽我的嗎?”

張裎(8)眉頭皺了一下,輕聲說:“在傳位儀式之前,你都是教皇。你今天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解清然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等會取消儀式後還有一輪信息收集呢,他可不想掉鏈子。

至于他,身體确實沒啥事,就是被晏秦這個妖妃上了腦,滿腦子都是未來某天他們跟晏秦拔刀對峙拼個你死我活的場景。“都怪晏秦。”他在心中順手給遠處無辜打哈欠的晏秦扣了頂黑鍋。

又一輪信息收集,解清然來到廚房,看着廚娘們忙碌的身影,随手拿了個不知道洗沒洗的蘋果啃着,逮住幾個就問。

“大媽,您叫什麽哇?”

“大媽,您家裏幾口人哇?”

“大媽,您家裏幾個孩子哇?”

……

都不理他,看來都是功能型NPC對信息補充毫無幫助。

他閉了嘴,幹脆換種方式,試圖從廚房裏扒拉點線索。

菜籃裏沒有,桌上沒有,菜架子上也沒有……他幾乎把廚房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什麽都沒有。他感覺這游戲通的怎麽越來越不順了呢?

兀的,他眼睛一亮,瘦高大媽的圍裙口袋裏,好像有個筆記本!他急急呼呼的竄過去,可是看着忙碌的大媽,他又無從下手。這大媽總不可能自己把圍裙結下來給他,而她此刻還在不停移動。

解清然輕聲:“冒犯了,抱歉。”說着拽住了大媽的手腕。大媽空洞渾濁的眼珠直勾勾瞪着他,他心中發毛,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是伸手掏出了筆記本,然後逃命似的竄出廚房。

他滿心歡喜的打開筆記本,良久,又滿懷失望都合上,放到了大媽做飯的桌子上。他心中怒嚎可惡,藏那麽嚴實就是本普通的記賬本?而且是那種很明顯沒藏信息的記賬本。

就算藏了,他也拿不到,他剛看到有一頁紙被撕掉了。

又一次無功而返,最近的信息收集總是這樣,明明感覺還差好多線索,可是就是找不到。解清然心力交瘁,試圖原地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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