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chapter5
趙栖栖憑一己之力省了二十塊錢，回家順路獎勵了自己一包小辣條，剛吃兩口，接到了江珊珊的電話。
“寶貝兒，明天我們去約會吧！”
“行啊。”趙栖栖一口答應。
她跟江珊珊是初中同學，高中同學，陪伴着走過了彼此的青春，大學時沒在一個地方上，但她們也曾坐着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去對方學校玩兒。
趙栖栖朋友不多，小時候一起玩兒的，後來漸行漸遠，這麽多年，身邊的關系沉澱，與大學室友也漸漸失聯，只剩下了一個江珊珊。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記得化妝。”江珊珊在那邊說。
她不知道在哪兒，聽着聲音有些嘈雜，趙栖栖問：“你幹嘛呢？”
“KTV唱歌呢，你要來玩兒嗎？我發你定位！”江珊珊立馬說。
趙栖栖連忙打斷她的熱情，“謝謝，婉拒了。”
她唱歌跑調，準确來說，是像詩朗誦，大合唱的時候不明顯，個人獨唱的時候就顯露出來了。
她現在還記得，當時趙西祠愣了下，然後就笑得跟抽了羊癫瘋似的。
之後她就沒再唱過。
童年的陰影啊。
趙栖栖幾口把辣條吃完，擦擦嘴，晃回了家。
“媽媽，你的寶貝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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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了十點，趙栖栖才打着哈欠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
到約好的地方時，江珊珊已經在等着了，看見她就趕緊的招手，“趙栖栖，這兒！”
停好車，趙栖栖幾步過去，拿走了她手裏化了一小半的冰激淩，咬了一大口，頓時被冰得打了個激靈，“唔……好爽！”
“你再來慢點兒都化沒了。”江珊珊一邊吐槽，一邊抽了張濕巾擦手，“先吃飯吧，吃完再逛街。”
趙栖栖連連點頭，幾口把冰激淩吞了，接過江珊珊手裏的濕巾擦擦手，“我都沒趕上早飯，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們吃什麽，幹鍋牛蛙還是蝦鍋？”
“牛蛙吧”，江珊珊說，把兩只手攤開給她看，“人家剛做了美甲，不想剝蝦~”
趙栖栖拍掉她十指亮晶晶的手，來了句：“你這上廁所都困難吧。”
江珊珊白她一眼。
趙栖栖嘿嘿笑，手臂挽着她的，“吃蝦鍋吧，我給你剝蝦。”
江珊珊立馬換了一張臉，嘤嘤撒嬌，“我就知道寶貝兒最愛我了~~”
兩人去了常去的那家店，點單都不需要問對方，趙栖栖拿着菜單一通的點，“今天是西瓜汁還是石榴汁？”
“石榴。”江珊珊立馬答。
趙栖栖都不需要問，等服務員走開，語氣肯定的說：“你婆婆又來了吧。”
江珊珊立馬嘆了口氣，“這回不光是我婆婆，我小姑子也來了，說是要住一段時間。”
“好煩啊，我跟你說，你找老公一定要好好找，不光看男人，還要看他家人，不然婚後都不夠你煩的，你說我婆婆，她其實也不是壞，就是操心，大到生孩子，小到我穿衣服，什麽都要管，就今天我穿這身出來，她還覺得露，我真的好無語啊。”
趙栖栖看她，小吊帶搭高腰牛仔褲，露着一截細腰，外面穿着一件半透的防曬衣，很常規的打扮，算不上出格。
“我出來的時候，還聽見她跟陳超說，要好好管管我，什麽結婚了，不能穿成這樣……巴拉巴拉的說，我沒聽完，摔門出來了。”江珊珊噘着嘴，一臉不高興。
“別生氣，反正你家陳超也不敢說你。”趙栖栖把石榴汁遞給她，“來，多喝點，多子多福。”
江珊珊立馬瞪她。
趙栖栖笑。
蝦鍋上來的很快，趙栖栖等着對面那人拍完發朋友圈，才夾了蝦到碗裏，自己吃一只，就投喂她一只。
“诶，你知道我昨天遇見誰了嗎？”江珊珊突然神秘兮兮的開口。
“誰啊？”趙栖栖沉迷于剝蝦，問得敷衍。
“趙西祠啊！”江珊珊語氣興奮，“他竟然辭職回來種地了！變了好多啊，一開始我都沒敢認，以前瘦的跟麻杆兒似的，現在結實了好多，渾身男人味兒，賊帥！”
“你們一個村的吧？你跟他見過了嗎？”江珊珊好奇道。
趙栖栖把幾只蝦肉放她碗裏，“好巧，我也昨天正好遇見了。”
江珊珊一雙眼睛立馬變得閃亮，“是帥了吧？是吧是吧！”
“也就那樣兒吧。”趙栖栖說着輕咳一聲，“江女士，請注意你人.妻的身份，說別的男人帥，我都怕陳超殺過來。”
江珊珊嘁了聲，不以為意，“他還看美女直播呢，我誇老同學帥怎麽了。”
聞言，趙栖栖差點被一口西瓜汁嗆到，“什麽鬼？”
江珊珊撅了噘嘴，一臉嫌棄道：“男人都那樣，怕是到七八十了，那方面都不行了，也色心不死，被我逮到他還不承認，翻出了他的打賞記錄，他才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那你呢？”趙栖栖吃瓜。
“我？那我肯定不能慣着他啊，就用他的賬號，當着他的面，把他充值的錢都打賞給了一個小帥哥，該說不說，那小帥哥特別帥，唱歌還賊好聽。”
趙栖栖聽得咋舌，不好評價，摘掉手套，點開了手機，“什麽直播APP呀，推我推我，還有那個小帥哥！！！”
“……”
兩人扶着肚子從店裏出來，轉腳進了商場。
天氣熱了，夏季新款早就挂了出來。
趙栖栖和江珊珊乘扶梯上樓，挨個兒店的逛。
江珊珊臭美，試了好多小裙子，趙栖栖在學校裏不好穿漂亮小裙子，挑了幾套茶系的襯衫搭短褲。
“這個，這個，你穿肯定好看，去試試！”江珊珊把一條裙子塞給她，把人推進了試衣間。
煙粉色的吊帶蛋糕裙，上面有些小碎花，确實很漂亮，顯得腰細腿長。
趙栖栖可是從小就cos仙女的，最是拒絕不了小裙子啦！
價格還在她的承受範圍內，連同挑出來的那幾套一起結了賬。
“一樓有個禮品店，陪我去挑個發夾吧，我斥巨資十八塊錢買的那個斷了！”江珊珊假哭道。
趙栖栖：“我六塊九包郵的還□□着。”
兩人大包小包的下樓，趙栖栖餘光掃見下面冰激淩店旁邊閃躲的身影。
“趙陽，張婷婷！”她喊了一聲。
那兩道身影一僵，轉過了身來，哭喪着臉喊了聲：“趙老師。”
“怕我啊？”趙栖栖問。
兩人搖頭。
“那躲什麽？”趙栖栖又問一句。
沒一個能回答的，兩人沉默。
趙栖栖拍拍江珊珊，“你先去，我一會兒過去找你。”
“行。”江珊珊應了一聲，轉腳進了右手邊那家禮品店。
“你們喝什麽？”趙栖栖帶着倆小孩兒進了冰激淩店。
“不用了，謝謝老師。”趙陽說。
“四杯常溫的百香果茶，謝謝。”趙栖栖掃碼付款。
一回頭，就見那兩人惴惴不安的站着，一副犯錯的樣子。
“坐啊，我又沒讓你們罰站。”趙栖栖把手裏的大包小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老師，您別跟教導主任說行不行？”趙陽開口了。
“說什麽？”趙栖栖反問。
趙陽沒吭聲。
“普通朋友和同學，周末也可以一起逛街，這沒什麽的。”趙栖栖主動說。
看着倆人明顯松了口氣，她又說：“不過，主任昨天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們現在是學生，首要任務是學習，這你們自己也知道，不過，感情和學習并不沖突，我說這個，也不是說贊成你們談戀愛，就說剛才那個我朋友，她以前也談過戀愛，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被老師發現，也沒有家長的阻力，但是後來，他們還是分手了，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啊？”張婷婷捧着百香果茶小聲問。
“因為，思維和圈子發生了變化”，趙栖栖摳了摳手指，“人本來就是不斷成長的，每一階段的思維都會不一樣，現在，你們有共同的目标，所處的環境相同，但是畢業後，身邊各自有了不同的朋友和圈子，你們能聊在一起的話題會越來越少。”
“就算異地，也可以視頻的……”趙陽說。
“但是視頻也彌補不了現實的差距。打個比方，一個上了大學，一個讀了專科，一個沒事兒就往圖書館跑，一個積極一段時間後，想方設法怎麽逃課不被老師抓到，一個忙于各種講座和社團活動，一個窩在宿舍打游戲，我說的這些只是一部分，但是這些已經足夠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了。”
“你們現在年齡小，是缺憾，也是幸運，趙陽你成績好，就像我昨晚說的，你只要保持住，就能上一個好的高中，張婷婷也不差，但是你們的排名還是有段距離，與其挂着早戀的名頭，被老師同學盯着，還不如在他們眼裏做個普通同學，一起好好學習，未來的路長着呢，不必急于一時。”
趙栖栖說着站起身，“你們明年就要中考了，是大孩子了，這些話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啦。”
說完就撤，毫不拖泥帶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