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chapter18
趙栖栖秒懂他話裏的不正經，臉頰泛熱，剛想罵一句，就聽那邊有人喊——
“老板，稱一下！”
“來了。”
趙栖栖把啃完的瓜皮扔進垃圾桶，“你忙吧，挂了。”
“也……”可以通着。
趙西祠剛吐出一個音，那邊就挂了。
“啧，沒良心的狗東西。”他低聲罵一句，語氣無奈，這次沒了顧忌，把汗濕的毛巾挂在了脖子上擦擦汗，幾步過去稱瓜。
中午自然沒有一起吃飯，差不多一點的時候，趙西祠一車的瓜賣完了，開着大卡車回村，發動機轟隆隆的響。
“媽，中午吃啥？”
一進院子，趙西祠就張嘴嚷嚷，蹲在水井前洗了洗手，就見屋裏趙建林探出了腦袋，驚訝臉：“你咋回來了？”
“？”
“你媽回你姥姥家了，中午我泡了面吃了，你吃點啥？”趙建林問。
趙西祠蔫頭耷腦，“那我也吃泡面吧。”
說完，又補一句：“加根腸。”
趙建林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有點憨：“家裏沒有腸了，剛我吃了一根，喂了大黑一根。”
小黑狗在旁邊歡快的搖着尾巴叫：“汪汪！”
好吃！
“……”
吃了碗沒有火腿腸的泡面，趙西祠滾去睡了一小時的午覺，強撐着眼皮爬起來，洗了把臉才算清醒。
“你開車幹啥？”趙建林迷迷糊糊聽見動靜出來問，“我還以為有人偷你車呢。”
“我進趟城，你有啥要買的嗎？”趙西祠說。
趙建林擺擺手，又回去睡了。
老城區一日三餐，新城區商場人來人往，趙西祠徑直開車過去，随便進了家賣衣服的商場。
男人的衣服大多就那幾個款式，沒什麽好挑的，他連着進了幾家，也不用服務員推薦，只看不買。
一條街走完，才又折回去，進去兩家，拿了兩件簡約休閑風的短袖和褲子，搭了雙鞋子。
“一共九百八十二，有會員卡嗎？”收銀臺的導購員問。
“沒有。”趙西祠說了句，利索的掃碼付錢。
“那可以辦一張，咱們這邊經常有會員活動，很劃算的……”
“不用了，謝謝。”
趙西祠打斷她的介紹，拎着袋子往外走，車開回老城區，在路邊随便找了家理發店，花了五塊錢剃了個板寸。
還得是老城區的物價啊，他剛剛掃那九百八十二時，手都抖了！
……
閱了兩天試卷，趙栖栖人都麻了，靠在椅子上，腦子放空，這樣幹坐着都覺得好幸福。
其他老師的狀态也不遑多讓，年級組長把這次期末考的成績排名發到群裏，這事算是結束了。
“大家辛苦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咱們聚餐。”
趙栖栖和周靜芸互相攙扶着往宿舍走，晚風吹在身上還挺舒服。
周靜芸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她：“他們打算明天下午順便去探望一下李老師，你去嗎？”
“我？”趙栖栖愣了下，腦子裏閃現那天李老師老公的臉，搖頭，“我就不去了，帶着家屬不太方便，我買點水果，你幫我給李老師吧。”
她的理由正好，周靜芸也不做他想，“你別單獨買了，到時候估計是大家一起湊錢買束花，買個果籃，到時候你A一下錢就行了。”
“也行。”
一早，安靜了兩天的學校，再次熱鬧了起來，學生鬧哄哄的收拾書本準備搬到旁邊的初三樓。
“趙老師，我們能自己選座位嗎？”有人揚聲問。
瞬間，教室裏安靜了。
趙栖栖環顧一圈，視線從一張張期待的臉上掃過，落在了那說話的同學身上，輕飄飄的問：“要不，你上我這兒來坐着？”
底下頓時哄笑作一團。
趙栖栖又才說：“都先按照現在的位置坐，開學之後看李老師有沒有什麽調整的，一個個兒有什麽心思都給我摁住了，我還想好好過個暑假呢。”
“哈哈哈哈……”
“趙老師，我們也想過暑假！”
趙栖栖靠在講臺上随口閑聊，“過呗，你們暑假啥打算？”
“寫作業！”
“做卷子！”
“背課文！”
趙栖栖被逗笑了，“一群騙子！”
笑罵一句，又忍不住叮囑：“有條件的，可以讓家長帶着出去旅個游啥的，看看外面的世界，別整天刷劇追星看帥哥，男生也一樣，別整天住在了游戲裏，沒條件的，逛逛咱們小縣城，不是還有外省的過來旅游嘛，那說明咱們這兒也是有吸引人的地方，多出去走走，別在家裏悶着。”
“好！”
“老師，我爸媽不帶我出去玩兒，你幫我跟他們說說呗。”有個男生高高舉手喊。
趙栖栖：“行啊，我順便去跟他們聊聊你這次期末考成績。”
“……我好像也沒有那麽想出去玩兒。”
“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趙老師，咱們什麽時候發成績呀？”
“等班長和學委把卷子分好拿過來，你們等不及了？”趙栖栖問着，掏出了手機，“那我先公布一下排名吧。”
念到一半，張加和學委抱着幾沓卷子回來了。
趙栖栖：“來幾個同學，幫忙發下去。”
“……張加同學的發揮依舊穩定，班級倒數第一，年級第三百八十七名，但是也有改變，我感受到了他的誠意，其他科目不知道，但是就語文來說，這次态度還是很好的，作文寫滿了八百字，前面古詩詞也填對了兩道”，趙栖栖說着，把手機鎖屏放在講臺上，問：“張加，你站起來。”
後排男生臉有點紅，不知道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誇獎，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動作不像之前利索。
“作為班長，你來給大家打個樣兒，暑假什麽計劃？”趙栖栖問。
張加深吸口氣，頂着全班幾十雙眼睛的注視，憋出一句：“……學習。”
全班頓時一陣爆笑聲，更有甚者，笑得東倒西歪，拍桌子捶腿。
“笑什麽？”有小弟不滿了，這簡直是在挑釁他們大哥的面子，“加哥就是要學習！”
“胖子你說這話你信嗎？”
“就是！加哥能學□□都能考第一。”
胖子：“……”
好過分！
這些人罵的也太髒了！！
嘤嘤嘤！！！
趙栖栖擡了擡手，示意他們安靜，眉梢輕挑，憋着笑問那站着的人。
“加哥，胖子下次能考第一嗎？”
“喔！！！”一陣熱烈聲，為這稱呼。
張加與講臺上笑意盈盈、眼神挑釁的趙栖栖對視幾秒，又看了眼滿眼期待的胖包子，實話實說：“……不能。”
不等起哄聲起，他又說：“但我能學習。”
“暑假一個月，開學等你的進步。”趙栖栖說。
“行。”
少年容易心不定，但也最是說話算數。
發完卷子，有被沒收了手機和小說漫畫的同學過來找趙栖栖拿。
趙栖栖：“行，你們幾個留一下，其他同學收拾好東西可以離校了，班長記得檢查門窗，鑰匙拿好。”
說完，她帶着這幾個同學去了辦公室，除了拿出被沒收的東西，還有一張紙。
“這是你們當時給我的預測成績，說好了，達到預測成績的，東西可以拿走，沒有達到的，看一眼就走吧，下次加油。”趙栖栖說。
“啊？！趙老師，別這麽無情啊！”有人撒嬌耍賴。
趙栖栖秒變夾子音，“可是你的成績單也沒有很多情诶~”
有人憋笑，有人氣呼呼癟嘴。
“別再把這些東西帶到課堂上啊，有些同學三次機會已經用完了，再有一次，我就直接叫家長了啊。”
趙栖栖敲打兩句，放了人回去，自己也準備回宿舍收拾東西了，路上順便給男朋友發了條消息。
趙栖栖：【你可以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秒回。
趙西祠：【圖片】
他們挑的聚餐的火鍋店的招牌照。
趙栖栖驚了。
趙栖栖：【你怎麽去這麽早？？？】
趙栖栖：【我不是說十一點半嗎？】
趙栖栖：【外面好熱，你進店裏坐着啊】
趙栖栖：【陳先生訂位】
趙栖栖：【快進去】
消息刷屏，趙西祠樂了，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
趙西祠語氣悠悠，“瞎操什麽心，擱裏邊兒坐着呢。”
趙栖栖瞬間覺得剛才關心他的自己，像個傻逼！
胡說八道的話張嘴就來，語氣冷淡：“哦，剛剛那消息不是我發的。”
“呵”，趙西祠輕笑一聲，“那咋，手機成精了？”
趙栖栖表情一本正經：“恭喜你，回答正确，趙西祠，你借着你現在靈智開了的運氣，去買張體彩吧，也算是為我國的體育事業做貢獻了。”
倆人就這沒營養的互怼，能拉扯一天，趙西祠繳械投降，“你啥時候來？”
“你管呢。”趙栖栖帶着點鼻音哼了聲。
趙西祠煞有其事的說：“我個蹭飯的，你不來，我都不敢進去坐着吹空調。”
“呸！”趙栖栖丁點兒不信，“你都跟裏邊兒坐着了！還想騙我。”
趙西祠低沉的笑了聲，“哦，那就是我說錯了，是我想早點兒見你。”
瞬間，趙栖栖心髒好像被什麽擊中了，有幾秒鐘沒說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