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chapter30
這話顯然不是趙老板愛聽的，兩根手指把她的嘴唇夾成了鴨嘴，堵住了她咯咯的笑。
趙栖栖戳他腰，還沒碰到，手被捉住扭到了背後，整個人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靠在他懷裏。
趙西祠臭不要臉的挑眉問：“投懷送抱？我可不吃你這套。”
“你敢不敢松開我？”趙栖栖語氣挑釁。
趙西祠胸口悶出兩聲笑，“喲！可吓死我了。”
趙栖栖：“……”
太嚣張了。
“放開我吧，胳膊酸了~”趙栖栖扭扭腰，撒嬌道。
趙西祠看她兩秒，不留情面的拒絕：“少給我整這套。”
話是這麽說，手卻是松開了。
就這一秒，趙栖栖腦袋一用力，趙西祠在她面前消失了。
“砰！”
“操！”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
趙西祠躺在地上，整個後背都麻了，臉黑沉沉的。
趙栖栖騎在他腰上，驕傲臉，一副勝者姿态。
趙西祠氣得咬牙，伸手掐她腰，一個仰卧起坐坐了起來，“老子怕弄疼你，你他媽怕創不死老子！”
兩人之間的距離倏地逼近，上身緊貼，姿勢太過暧昧，趙栖栖慌忙爬起來要跑，就被人從身後抓住了。
忽的，手機響了。
臉是紅的，聲音是急促的，那邊要說的事卻是嚴肅的。
趙西祠就聽着她‘啊，哦，嗯’之後，說了句‘主任再見’後，挂斷了電話。
“怎麽了？”趙西祠好奇的問。
趙栖栖坐在他腿上，撓了撓臉，“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
“嗯？”
“我以後每個月工資會多兩百塊錢。”
“然後？”
“我要當班主任了。”
趙栖栖說着，又點開了手機，“等一下啊，我問問情況，你不許偷襲我。”
電話是打給周靜芸的。
“哦，我忘記跟你說了，放假那會兒我們不是去看望過李老師嘛，她狀态不太好。”周靜芸說。
趙栖栖靠在趙西祠懷裏問了句為啥。
周靜芸語氣一言難盡，“李老師這一胎還是個小閨女，但她老公和婆婆想要個男孩兒，我們那天去了的時候，人家态度也不咋地，沒個笑臉兒，出來之後才聽主任說，是李老師生産的時候情況不太好，身體虛，再加上小孩兒性別問題，她家人呢，意思是想讓她調理調理再生個兒子，學校的工作就辭了，她老公做生意的，估計也不在乎她賺的這仨瓜倆棗的，哎，反正就挺那啥的。”
“你那天還好沒去，場面特尴尬，李老師她婆婆直接跟跟主任提了辭職的事，但李老師不願意，當時就吵了起來，我們就沒多待，趕緊的走了。”
“雖說現在提倡三胎，但是真的沒精力照顧三個小孩兒啊，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別說三胎了，現在就是二胎，都大部分是夫妻倆人勢必有一方犧牲事業回歸家庭的。”
“就我家這個小神獸，現在兩歲了，算是好帶一點了吧，但我暑假到現在，都沒睡過個好覺，還不如上班的時候呢……”
話題轉到了倒苦水，趙栖栖也不評價，當個合格的垃圾桶。
忽的，另一邊耳朵一熱，她渾身輕抖了下，緊接着聽到了一聲低促的笑。
她把手機拿開了一點，惱羞的推他腦袋，“別舔！”
趙西祠挑眉，笑得促狹，“趙老師耳朵還挺敏感。”
明晃晃的報複！
周靜芸碎碎念了好一會兒，話頭又拐了回來，“那現在李老師是辭職了嗎？”
趙栖栖‘嗯’了聲，“剛剛主任是這麽說的，我也沒好多問。”
“那估計是被勸來着”，周靜芸說着頓了下，又說：“趙栖栖，我跟你說啊，你現在談戀愛歸談戀愛，可別沖昏了頭腦，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工作的，賺多賺少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有工作，就不會跟社會脫節，以後就算有什麽事，這對自己來說也是一份保障。”
趙栖栖默默地把腦袋伸出去一點，連同手機，小聲反駁：“我又不是戀愛腦。”
“那誰知道呢，我對你們媽寶女又沒有研究。”周靜芸話說的直接。
“知道了，知道了。”趙栖栖趕緊打斷她的話，不想讓身後的人多聽。
電話挂斷，趙西祠說：“她說的有道理。”
“哈？”
“你是得好好工作，我還挺在乎你賺的那仨瓜倆棗的。”趙西祠表情認真。
“……”
.
七月的尾巴八月初，趙栖栖跟學校的老師一起去市裏參加教師培訓。
除了帶隊老師年齡稍大一點外，剩下的都是年輕老師。按照主任的話說，多給年輕人一點機會，他們以後的路還長着呢，這種培訓活動有利于以後評職稱，評優秀教師，表現得好，還能在市裏挂個名，以後有什麽空缺或是其他的機會，上面也會優先想着他們。
天熱太熱，趙栖栖沒什麽胃口，吃了碗冰粉就回宿舍休息了。
同宿舍的三個女老師年齡小一點，是初一教學組的，都是第一次參加培訓，聽了兩天的講話，最初的興奮也消散了。
“趙老師，這個領導講話還要幾天啊？”有人問。
“估計到今天下午，明天就該咱們試講了。”趙栖栖閉着眼睛回了一句。
“啊？咱們不是來學習的嗎？”有人不太開心的說。
趙栖栖：“要實踐啊。”
“那是每個人都會上去講嗎？”
趙栖栖：“有個人試講，還有小組講演。”
“那我們宿舍的一組吧！”有人提議。
趙栖栖：“不太行。”
“為什麽呀？我知道我們都是新來的，講的可能沒有你好，但是我們會努力學習的……”有人期期艾艾的開口。
趙栖栖閉着的眼睛嗖的睜開了，視線精準鎖定在對面床上。
女人叫張蓉，圓臉溫柔，妝容齊整，還穿着正裝，白襯衫，黑色包臀及膝裙，面上的表情有點可憐，仔細看，是無辜。
第三次了，趙栖栖在心裏數着。
她開口，嗓音淡淡，“我說什麽了嗎？”
宿舍裏頓時一靜。
“我有評價你的教學能力嗎？你為什麽要說是我覺得你能力不夠呢？”趙栖栖又問，語氣強硬，聽着咄咄逼人。
“還有，選課題是抽簽，組小組也是，有什麽小心思也拜托你藏一藏，真給小二初丢人。”
以前的二中是高中，趙栖栖和趙西祠都是在這兒讀的，後來降為初中後，老師們習慣稱其為‘小二初’，以便區別于以前的高中。
趙栖栖的壞脾氣好像都給了趙西祠，對待身邊的同事很溫和，但也架不住對方把她當作沒脾氣的貓，三天兩頭的這樣用話夾她。
手機就是在這時候響的。
趙栖栖沒看，直接接通。
“喂。”語氣沒收斂多少，聽着有點兇。
那邊沉默兩秒，傳來男人略低的嗓音，“睡了？”
“沒。”趙栖栖說着，從床上爬起來。
“幹啥呢，這麽兇。”趙西祠問着，語氣調侃。
“吵架，有人欺負我。”
沒想到她會這樣告狀，三人表情頓時一僵。
電話那邊，趙西祠似是笑了一下，問：“吵贏了嗎？”
“當然！”趙栖栖驕傲。
“嗯，給你個獎勵吧。”趙西祠說。
“什麽獎勵？”趙栖栖來了興趣。
實在是趙西祠這人太無聊，沒有一點浪漫細胞。
最浪漫的好像……也就有一年聖誕節時送了她個大蘋果？
“見我一面的獎勵。”
趙栖栖的沉默震耳欲聾。
“不想要啊？我還挺想要的。”趙西祠說着似是嘆息了聲。
趙栖栖不心軟，“那你還挺會以己度人的。”
兩人總是這樣，好好說不了兩句話，就開始擡杠，不過，跟趙西祠擡杠，她會心情好。
胸口的郁悶散了，趙栖栖睡了個舒服的午覺。
正如她說的那樣，試講有個人和小組兩種，都是抽簽。
參加過幾次培訓了，趙栖栖穩得一批，也算是運氣好，抽到的題目是一首古詩，發揮的空間很大。
試講在上午，抽完題目後有三十分鐘的備課時間，之後按照抽簽順序試講，每人十分鐘，不會打分，但是有五位資深教師做點評。
旁邊有人小聲說：“感覺又考了一次教資面試。”
這話很難不贊同，趙栖栖邊寫下題目邊點點腦袋。
她心态穩，發揮也穩定，沒有讓點評的老師贊不絕口，但也算是留了點印象。
語文組各學校的老師加起來幾十個人，每人十分鐘，再加上五位老師點評的時間，也得整整一天。
趙栖栖一開始還能聚精會神的聽一聽，後面就忍不住打哈欠，直到——
“你怎麽回事！”聲音嚴厲，尖銳。
趙栖栖渾身一凜，瞬間清醒，剛想站起來認個錯，就聽見了一聲‘不好意思’，她有點懵的擡眼看去，就見張蓉站在講臺上，一張臉窘迫到泛紅，咬着唇，很委屈的樣子。
“時間不夠，我課件沒做完。”張蓉小聲解釋道，“我中午過來想借用一下教室的，但是不知道誰把門鎖了，可能不想讓我——”
頭發花白，帶着一副眼鏡的老教師直接擡手打斷了她的話，“每人半小時的備課時間，聽不懂規則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張蓉身上，看笑話的，事不關己的，還有一臉懵的，比如趙栖栖。
為啥要做課件啊？
試講是不開電子設備的啊。
被所有人盯着看，張蓉臉上火辣辣的，快要哭出來了，“我，我教案寫完了的，就是想再做個課件輔助一下的……”
她委屈解釋，說着就拿着自己的教案過去給老教師看。
熟料，老教師直接回頭朝後看來，眉頭皺的很深，語氣不善又無語：“這是哪個學校的？基本規則都聽不懂，帶來幹什麽的？這是培訓試講，不是你們大學說課！哪個學校的，自己領回去，以後這樣的別往我這兒帶。”
全場安靜。
趙栖栖垂着腦袋閉了閉眼，認命的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秦老師，張蓉老師是我們學校的。”
倒不是她想站起來丢這個臉，而是小二初的名額本來就沒幾個，語文組的還只有她和張蓉。
趙栖栖這會兒算是深刻體會到了古代大家族的同氣連枝，她都不好意思報學校的名字，但架不住人問啊。
“你是榕縣二中的吧？”老教師問。
趙栖栖尴尬點頭，“對，不好意思秦老師，她第一次參加——”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坐下吧，別耽擱大家的時間。”
趙栖栖：“……好。”
試講繼續，但張蓉沒有機會了，拿着教案，關了多媒體下了臺，在衆人注視下，走到了趙栖栖旁邊坐下。
趙栖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