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家

她的家

她送我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醫生處理好了我腳底的玻璃。

說到底,今天她幫了我很多,醫藥費都是她幫付的,心中愧意正燃。

見腳底的醫用紗布阻礙了我走路,她上前又用手臂環住我的腰,欲想抱起我,我再不好意思了,只得連連推拒,聲稱扶着我就好了。

待出了醫院,她突然發問,“君桃,你現在要去哪裏?”

是啊,我現在要去哪裏?今天是周五,學校不提供住宿,天漸昏沉,又加上家中父母外出打工,家又離的很遠,我該去哪裏?

我仰頭看了看昏沉天,有些沮喪,心中千頭萬緒。

“君桃,天那麽晚了,要不先去我家吧。正好家裏也沒人。”,她看着我,對我說。

我喜出望外的同時,也在對她深深愧疚。可我想起,我目睹的是她的霸淩場面,眼前這個人覺得我去相信嗎?

“君桃?”,她見我發呆,突然喚住我。

我回過神來,怔怔的盯着她。可眼下只有兩個選擇:要麽露宿街頭,要麽進入狼窩。

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後者,畢竟她看起來好像也沒那麽壞,況且她是我的筆下人物,我信她。

去她家的出租車上,她向我談了些他的家常事,比如:家裏有只叫東科的金毛犬,還有只叫南山的大橘貓。有一院子的向日葵,滿池小金魚和蓮花。

她所說的這一些我都清楚,因為那只叫南山的貓,是兒時媽媽将我撿回來的小貓丢棄後,心中對小貓的思念久久不能平複,所添的情節。

那只叫東科的金毛犬,也是兒時父親将,養了三年的中華田園犬殺死後,對它的思念。再是滿院的向日葵,滿池小金魚,蓮花都是自己最喜愛的添筆。

她閑聊家常,我腦袋飛轉,千萬念頭一瞬而過。我在想,是否這一切都是自己臆想的夢,是否天亮了,我依舊在冰冷的被褥中醒來?

我低頭默默的想着,她之後的話我就再也沒聽清了。

“君桃?君桃?”,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喚着。

我如夢初醒般,有些驚愕的看向她,她見我這般模樣,掩唇笑了笑,溫聲道,“到家了。”

我這才想起此前的目的地,忙點頭,被她扶了下車。

眼前景象,即使心裏也有預知,卻還是為之驚嘆。

她的家如我筆下的相同,深灰色的牆漆,複古院落,牆角爬上了爬山虎和紅薔薇,四周是種滿了向日葵的花壇。我從大門外目睹這一切,驚嘆連連。

門內有人将大門拉開,她看着我,甜甜的笑了笑,“走吧,君桃。”

“...嗯”,我回她。

她将我攙進了房子裏,和她講的一樣,果然院子裏有滿池了小金魚和蓮花。

圓形的噴泉池邊,慵懶的躺着曬太陽的小貓咪,想必它就是南山了。

複古金框客廳大門兩邊打開。門內追出來只金毛犬,想必就是東科了,它沖着她狂搖尾巴。

她攙着我,不方便,便沒去摸狗。只是輕輕的對東科說,“東科乖啊,別鬧。”

她的語調着實溫柔,看着東科的側臉仿佛被陽光度上了一層金邊,她從來閃閃發光。

天色漸暗,所以也沒過多在外停留。走進大廳後,她問我說,“君桃,餓了嗎?想吃什麽?”

被她這麽一提,我才想起來,我已經有幾個小時沒吃飯了,說不餓是假的,但出于羞赧,我搖頭說不餓。

她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再無多話,将我扶上了樓道,送我進了客房。

——

客房內有扇比人高的落地窗,偌大的屋內,一塵不染。精致的吊燈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潔白的被褥令我欣喜着,我想,是夢也好。在這麽舒服的房間裏睡一覺也太好了。

她将我扶上了床,俯身單腳觸地,體貼的查看我的腳,呢喃細語道,“很疼吧?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

我有些不自在,心中總對她有愧疚,因此搖頭道,“那個...阿述啊,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了。你要有什麽事就不用管我了,去做吧。”

她好似想到了什麽,身體一頓。後将我安置好在床上,就無話着出了房門。

我被她這一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無措,轉念一想,人家不過是去做了自己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我擡頭看了看窗外,忽的,窗外門的一聲呼嘯,一道雷閃即過,後又雷雨交加,下雨了。

“吱——”,房門被人推開,我下意識擡頭,是她。她單手端了個木盤子,另一只手拎着個像筆記電腦一樣的東西。

她走到我跟前,将木盤子放在床邊的木櫃上,另一個東西放在另一邊。

她溫聲道,“君桃,你都那麽久沒吃東西了,餓了吧?快吃點。”

我才看見那個木盤子裏放着幾個小碗,碗裏是各色菜肴。又聽她輕輕道,“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就都做了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