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早十點半,尤氏集團辦公樓二十三層。

在一列沉穩商務風裝潢中間,一間從門框都是騷粉色的辦公室夾在中間分外顯眼。

尤裏半躺在定制的赫曼米勒上,一邊敷衍地附和視頻會議裏他老爸的質問,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顯示器後的幕布。

幕布上投影着尤猶放大到影幕尺寸的臉,是海島法則。

身為資深妹控,上班第一件事是點開妹妹正在參加的直播綜藝只能算是基操。更何況尤猶是無可救藥的魅魔體質,每過一段時間,尤裏就得幫她處理一部分不那麽健康的愛慕者。

至于另一部分,則是陸長聞在幹涉。

他就像寄生在影子裏,不能被人為剝離的陰暗生物,小心而謹慎地藏在尤猶的身邊,等保護者發覺時,已經成長到無法祛除的規模。

和陸長聞比起來,那個像二哈一樣一腔熱忱的男星,或者那位膽怯到連喜歡都不敢說的女星,簡直都是純良的小可愛。

尤裏寒着臉打開微博,果不其然,尤猶又一次登上了熱搜。

李思思昨天才跟他打過電話,今天反應快得很,沒等熱搜登頂,就動用公關手段強行轉移了熱度。

尤猶上熱搜并不奇怪,之前也有過。只是兩天兩次,這頻率相當不尋常。

尤裏一眼就能看出來,兩次熱搜都是陸長聞或隐或顯的手筆。

他就像是一只失去控制只由本能驅動的發情野獸,肆意刺激站在同一個競技場上的對手。

果然是陸家的人,本質就他媽的不正常!

誰和娶到家的老婆先婚後愛不是去南極看個極光、包場米其林餐廳搞個浪漫的燭光晚餐,就他,非要在大張旗鼓地顯擺他那無藥可救的占有權!

幕布上,被大舅哥評價為不正常的陸長聞正在用鑰匙打開寶箱。

寶箱的尺寸大約只有十厘米,僅從大小來看,只能裝進去鐘表或者珠寶之類的裝飾品。

搖晃來聽,內容物被安置得很穩妥,沒有發出能讓人有所猜測的聲音。

“這麽小,可能是新的打火機。”周奕摸着下巴,在蓋子打開之前猜測。

雖說不是濾芯很讓人失望,但打火機多少也算必需品,提心吊膽擔憂火源熄滅,還有不斷需要砍柴的工作量,對六人來說都是不小的負擔。

陸長聞沒吊各位的胃口,他直接掀開了箱蓋。

“……撲克牌?”尤猶扒住他的手臂,伸長脖子往箱子裏看。

小寶箱裏的确放着一疊撲克牌大小的卡片,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陸長聞用一只手臂穩穩地撐住她,另一只手從寶箱中取出那疊牌,他用食指跟拇指捏着紙牌,迅速洗了一遍。

輕聲道:“不是撲克牌,是任務牌。”

“恭喜陸長聞找到寶箱與開啓寶箱的鑰匙,成功拿到獲取物資的資格。”

王陸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他的聲音歡天喜地。聽得人心頭一顫,生出不詳的預感來。

“要怎麽得到物資?”

“游戲規則非常簡單,我們畢竟是個求生綜藝,只需其餘嘉賓抽取一張任務牌交由找到寶箱的嘉賓完成即可獲得節目組投放的物資。”

【好家夥,游戲規則跟的求生綜藝有什麽關系嗎?】

【合理懷疑節目組就是為了給嘉賓放水!這也太不求生了】

【但是找鑰匙跟找寶箱都很難啊……要不是陸總觀察力厲害,誰能找得到啊!】

【确實,不光藏樹上,還藏樹皮下,這是想讓嘉賓找到還是不想讓嘉賓找到】

尤猶了解了游戲規則,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她饒有興致地翻看着那些任務卡片,很明顯是全劇組集思廣益想出來的,什麽“模仿小豬佩奇說:‘我是佩奇(豬叫),這是我的弟弟喬治,這是我的媽媽,這是我的爸爸’”,什麽“給一位同性好友發語音消息‘想要一杯芋泥啵啵奶茶,不要奶茶不要芋泥,只要啵啵’,什麽“給爸爸打電話,說‘我都叫你這麽多年爸了,你能不能也叫我一聲’”……

基本都是惡趣味滿滿的大冒險。

【老實說,任務很有意思,但做任務的人是陸總啊……瑟瑟發抖】

【在座有人敢給陸總抽簽嗎?沒人敢吧?他可是陸氏的總裁!身價百億!】

【可怕,這個綜藝是陸總投資的吧?導演就不怕陸總拍完這期後撤資嗎?】

【感謝PD玩弄金主也要娛樂觀衆的無私精神,哈利路亞!】

周奕和沙姜面面相觑,兩人環視一周,除了興致盎然格外興奮的尤猶,其他人神情都有些凝固。

或許凝固的方向各不相同,但總之,沒有一個人想去嘗試拍打老虎的屁股。

“陸長聞!”尤猶把牌交給他,她興奮起來的樣子有一種不顧他人死活的美麗。

“你自己洗牌,我來幫你抽`”

“……尤猶。”陸長聞抵了抵額角,試圖跟他空前興奮的妻子交涉:“至少,把其中一些太過火的任務抽掉。”

他用手指夾出“給爸爸打電話,說‘我都叫你這麽多年爸了,你能不能也叫我一聲’”的那張。

所有人都想起業已隐在幕後的陸氏老總裁的臉。

假如陸總的可怕程度是10,那麽陸氏老總裁的可怕程度,完全可以在10的右上角加個2,突破測量的上限。

陸氏老總裁今年七十四,掌舵陸氏五十年,是一個順者昌逆者亡的鐵血暴君,表面上和藹可親,骨子裏卻塞滿了幾百年前的污黑遺毒。

就算這裏除了陸長聞沒誰再十分清楚陸老總裁的本性,其他人也潛意識地不想去捋退位暴君的胡須。

至少年紀擺在那,玩這種無下限的惡搞游戲,實在太不尊重了些。

“沒關系。你爸爸肯定不會介意的。”尤猶把那張牌又塞回了任務卡片裏。

她狡黠又調皮,特意朝着攝像頭眨了眨右眼。

“……”

“……”

鏡頭前屏幕後,陸長聞和尤裏同時扶額,兩人禁不住頭痛。

她指的不是年老森肅的老陸總,而是她親愛的爸爸老尤總。

尤裏輕咳一聲,向老爸提前預警:“尤總,會議中止一下。”

不然你就要在全集團高管面前丢人了!

尤總平常最看不慣他這個吊兒郎當的兒子,狠狠瞪他一眼,正準備張口就罵,神色忽然一凝。

尤猶正參加一個什麽求生綜藝,長聞也追着她去一起玩。尤裏昨晚在飯桌上還念叨,指不定他倆要惹麻煩。他剛才心不在焉的樣子八成是在摸魚看尤猶直播,難道——

尤總當機立斷中斷會議十分鐘,示意特助打開直播。

正好陸長聞面無表情地洗完牌,倒扣在手心讓尤猶抽。

聽特助講完前情,尤總臉都全黑了,他暗暗磨牙,心道尤猶這小兔崽子七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家人關上門怎麽開玩笑就算了,小臭姑娘一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他這個岳父在陸長聞面前威嚴何在?

正磨着牙,正準備要是她抽到那張爸爸牌,他就把尤猶拎回來關禁閉。

約莫是彈幕的哈利路亞保佑了王陸和尤猶,牌面翻開——

尤裏的手機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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