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連翩只覺腦袋發昏渾身發冷,太陽穴還一跳一跳的疼。
忍着難受去敲江揖的門。
大概是他臉色太難看,還什麽都沒說江揖已經主動問道:“哪裏不舒服?”
連翩:“哪裏都不舒服。”
他聲音已經能聽出有點啞了。
手背碰了下連翩的額頭,很燙,江揖:“發燒了。”
一般很會照顧自己的人也很會照顧別人,江揖就是這種人,連翩被江揖抱回卧室——眼前發黑走路不穩真不故意的,後來測溫物理降溫吃藥一條龍服務。
藥力見效很快,連翩腦袋沒那麽疼了,困勁兒上來,拽着江揖的袖口殷殷囑托:“我都生病了,江揖你陪陪我,你別走。“
窗外雷聲混沌,大雨打在窗戶上噼啪作響,領口都被扯歪的江揖聲音被襯托的很溫柔,跟哄小孩似的:”好,我不走。“
連翩放心的睡着了。
江揖小心翼翼的抽走被連翩拽着的衣角,在連翩的手不安的亂動時塞了被角過去。
連翩抱着被角蜷在被子裏,像只小蝦米。
江揖知道這是很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想起連翩幼年失去父母,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憐惜之情,心道看上去張牙舞爪活力四射,內裏其實就是個不安的小孩子。
他伸手輕輕碰了下連翩比普通人長很多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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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睫毛都看上去可憐巴巴。
正在這時,睡衣兜裏的手機震動,江揖觸電般的收回手。
電話是連秋皎打來的。
連秋皎驚惶而依賴:“江揖,我出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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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翩再醒過來是被疼醒過的,骨頭縫都疼,發燒也更嚴重,地燈開着,床頭放着一杯水。
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通訊錄按照姓氏首字母排序,江揖和江聞風的名字連在一起。
連翩視線模糊,手指點在江揖的名字上,電話很快接通,背景音很鬧騰,隐約,還有很多人。
江聞風:“連翩?”
連翩:“江揖,你在哪兒?我好難受,頭疼,骨頭也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聞風:“......你在哪?”
在江聞風的印象中連翩是個小孔雀一樣的人,漂亮又驕傲,一個不留神還會被啄一口,這麽虛弱又可憐,讓人聽着很不是滋味。
連翩委屈抱怨:“家裏啊......”
江聞風知道連翩和江揖目前的住址,那樓盤還是江家開發的,老爺子發話留的最好的幾套之一:“我馬上到,別急。”
他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比如說通知江揖。
總之立即起身。
有人問:“江總,這才剛開場呢。”
江聞風沒空理會,車開的很快,路上問了連翩房門的密碼,等到的時候連翩已經燒迷糊了。
江家有常去的私人醫院,一切安置妥當,江聞風才發現渾身半濕半黏的,好像是淋了雨又好像是出了很多汗,記不清楚了。
這時候理智回籠。
回籠的理智告訴江聞風應當給江揖打個電話,否則搞得好像他目的不純似的,之前的确沒有目的不純,現在目的就不大純了。
是該打電話,但怎麽也等連翩醒過來,知道到底是誰送他來的醫院才對。
同一家醫院,同一層樓,
江揖看着窗外風雨交加的夜色,心裏隐約有些不安,雖然他離開的時候連翩燒已經退了很多,睡的也很安穩,但到底是病了。
半夜會起床嗎?
有沒有其他需要,比如想吃點什麽喝點什麽。
還有,發現他不在會不會生氣?
病床上,只是額頭擦破點皮再沒有其他明顯外傷,由于受驚吓過度被留院觀察,正在等其他檢查結果的連秋皎,望着江揖挺拔冷漠的背影有些心虛。
最近他的珠寶品牌入駐各大商場。
畢竟是個人品牌,和其他大牌比起來到底遜色,連秋皎想做到更好,已經連續加班半個月了。
這次是疲勞駕駛。
其實他也知道沒什麽問題,但心裏的委屈和憤怒卻無法控制,尤其是因為合作更真切的體會到江揖到底有多麽的出色。
那種在會議室揮斥方遒的氣度......
如果不是連翩,他和江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不是現在,無所事事的連翩憑什麽能站在江揖身邊!
半小時後,檢查結果出來。
江揖問清楚連秋皎沒什麽問題,就要離開,連秋皎才出車禍情緒不穩,便壓着焦躁道:“你好好休息,以後開車注意,我先走了。”
他徑直離開。
房門才打開連秋皎下床追了過來:“江揖!”
正要開門出去和醫生聊聊的江聞風頓住:......江揖?
江揖看向連秋皎,不安和焦躁下被攔住本能的不悅。
這一眼淡掃過去,冷而沉。
連秋皎心頭一跳:“你是在怪我嗎?我太害怕了,只想到你,如果知道沒什麽事,我不會麻煩你......”
江揖垂眸複擡起,淡淡道:“你人沒事就好,休息吧。”
他再不停留,大步離開。
江聞風在門縫裏看着江揖走過,人在醫院卻将病號扔在家裏,他這個一向被譽為高嶺之花的弟弟,私下裏玩的也挺花麽。
被他送來醫院的是誰?
老相好?
想到這點江聞風更想和醫生聊聊了。
連翩醒過來是後半夜。
病痛去除了八成,之前的難受跟夢似的,如果不看手背上輸液留下的針眼的話。
不遠處的沙發上,仰靠在沙發上的江聞風睡的很熟。
連翩看着江聞風疲憊的睡相,心緒很是複雜,下床叫醒他:“大哥,你去客卧睡吧,我沒事了。”
與此同時,
江揖看着空蕩蕩的家,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徹徹底底的無措,卧室沒人,其他房間也沒人,手機沒帶,甚至鞋子都沒有少一雙,包括拖鞋。
大半夜,一個生病的大活人就這麽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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