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捉蟲)

第56章 (捉蟲)

連翩感知到江揖的不悅, 盡管江揖白瞎了一張好看的臉,時常面無表情的,但他就是知道,江揖心情不佳。

不過話又說回來, 江揖面對他的時候好像一直都心情不大好。

而且比起以前, 現在的江揖瘦了很多,氣場也更冷更壓人, 大概是和江冬林的争鬥耗費了很多心血。

看上去像一只漂亮強大又孤獨的野獸。

不過連翩知道, 江揖的這種狀态只是暫時的。

他會走出來, 在連秋皎的幫助下。

原著是這麽描述的:江揖那顆充斥着仇恨的心,漸漸的被連秋皎的純良溫暖所感化, 開始體會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連翩問謝清聽:“二叔,你的客人?”

謝清聽見連翩坐的穩當,反而是江揖雙手微蜷似乎在克制着什麽,有種連翩才是在和江揖的感情中占據上風那一個的錯覺。

清了清嗓子道:“不是, 江總說他是你的朋友, 我就将人請進來了。”

連翩:“這麽說我來之前,一直是二叔幫我招待客人的?”

謝清聽:“互相幫忙嘛, 應該的。”

他雖然在江揖面前暗示了幾句連翩的不好, 但在公司很注重形象,脾氣比謝風泉在時收斂的多。

看上去就是一個并不仗着輩分的, 合格的下屬。

站着說話也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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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在公司例會的時候練出來的。

連翩雖然不事事過問,但是但凡他問的事一定了然于胸有理有據, 将高層問到滿頭大汗的就有好幾次。

有時候也會問謝清聽一些事, 大多是謝清聽這事辦的疏漏的時候。

這時候就沒什麽輩分長幼, 完全是上下級的工作彙報, 最開始謝清聽還不忿要站着對一個毛頭小子......

現在時間長了, 次數多了,完全沒覺出不對來。

其他人也沒覺得這有什麽,連翩是董事長,哪怕現在只是代理,但他代理期間謝家這艘大船行駛的相當平穩。

既有地位又有能力,在公司一人獨尊是很正常的事。

江揖卻很意外,短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大致判斷出謝清聽是個什麽人。

這人野心勃勃,相當不甘于人下。

如果謝氏是一個小江湖,那謝清聽至少是個枭雄樣的人。

他原本以為連翩在這樣的人手裏會吃虧,至少會吃癟,畢竟謝清聽是個混跡商場的老江湖。

沒想到連翩這樣四平八穩,反倒是謝清聽規規矩矩。

新奇,驚訝,也驕傲。

短短幾個月,他印象中更喜歡直來直去的青年,已經有了上位者的姿态和手段。

是了,連翩本來就不笨。

是他視線總在自己那一攤子事上,所以沒有耐心。

又仗着被喜歡被擡舉着,然後不由自主的就俯視着他......

連翩不知道江揖在琢磨什麽,但他問了謝清聽幾句,大致就推斷出謝清聽截胡江揖,說不準還說了什麽他的壞話。

而那段錄音,沒準就是謝清聽早就掌握的,然後趁機......

看來他的存在讓謝清聽睡不安寝,找個機會就要讓人不舒服幾下。

連翩生死都經歷過,區區污名早不看在眼裏,此刻做到心中有數便罷,倒是江揖......

連翩一時想不通江揖來找他幹什麽。

難不成是為了那筆錢?

現在已經被連秋皎管嚴實了,想要将錢要回去?

雖然江揖大方,但就連翩了解的連秋皎還真做得出這樣的事,再多,連翩實在想不出江揖還能因為什麽找他。

心中暗自警惕,連翩卻是對江揖道:“找我的話,那坐下聊?”

江揖站了有好一會兒了,連翩不發話他當然不敢坐,生怕讓連翩再不高興半分,聞言才坐下來。

謝清聽提議道:“不如去辦公室聊?”

連翩:“就這吧,地方大,說話也方便。”

江揖專注的看着連翩,很久沒見,不自覺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連翩身上:“都聽你的。”

謝燕歸冷哼一聲。

他想起來了,這個江總江揖,應當就是何夕的老板,也是那天連翩都睡着了打電話來的人。

糾糾纏纏的,這人怕不是觊觎連翩。

想得美!

連翩安撫的看了一眼謝燕歸,心道謝燕歸應當不知道他和江揖的過去,否則早炸毛了。

現在這樣,大概是不喜歡被外人占據他的注意力。

小孩子的占有欲非常強,等到在長大,碰到很多事認識很多人,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漸漸就不會這樣了。

至于連翩自己,不去室內說是有特意讓人八卦的意思。

那份錄音是真實存在的,事情也的确是那麽個事情,他傾情奉獻,江揖照單全收後翻臉無情。

一廂情願的愛情,原著這麽寫,他就這麽演,被人诟病也無可厚非。

但過去是過去。

現在得讓人看看,他連翩早已經放下了江揖這一茬,是為自己正名,也是為謝燕歸着想。

否則他和江揖看上去藕斷絲連的,哪怕只是猜測,那謝燕歸豈不是被人看低了。

小助理在群裏實時播報:

[連總讓江總坐,江總就坐,莫名乖巧]

[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我有朋友在安市江氏工作,說江揖是出了名的唯我獨尊雷厲風行,讓他聽話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生]

[是真的]

[我在現場,那麽大氣場那麽強一個江總,對連總言聽計從的]

[我也在現場,連總說在公共區談話,江總趕忙說都聽他的,感覺像癡漢]

反正是匿名,也不怕被人扒出來。

挺大個辦公區,平時人來人往的總會有幾分嘈雜,但今天除了連翩幾個人之外,鴉雀無聲。

但這種寂靜卻并不安寧。

感官敏銳的人能覺察到其中的暗流湧動。

只助理們,那種豎着耳朵的旁聽,電子産品上的交流,眉眼動作之間的亢奮......

此刻的這種暗流江揖感知的到,也知道連翩的用意是什麽。

想起連翩之前的信息,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傷害已經造成,彌補也不能回到當初,但總要竭盡全力的表達誠意,他已經認清自己的心,絕不會任由自己和連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于是在連翩問江揖來幹什麽的時候,江揖鄭重而清晰的道:“翩翩,我來道歉。”

謝燕歸:“道歉?”

江揖沒有看謝燕歸,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連翩身上,但他無法面對連翩黑白分明的眼眸。

這眼睛是這麽的漂亮,卻也再看不見過去那種溫暖專注的情誼。

心痛的厲害。

他垂下眼:“是,我來道歉。當初我們分開的時候流傳出一份錄音,錄音中我說只是在利用你,利用完就丢,根本就不在乎你。”

分開?

這麽說連翩和江揖曾經在一起過?

見連翩沒有反駁這一點,謝燕歸震驚而嫉妒,但他并沒有炸毛質問,道歉呢,總要聽聽怎麽回事。

助理們也都豎着耳朵聽,難道這件事還有內情?

江揖繼續道:“錄音裏的話不是真心的,那時我将一些人逼至絕境,他們沒法對付我,就想拿捏我的軟肋逼我就範,我們有婚約,我怕他們傷害你,所以故意說出這樣的話,沒想到被錄音,還借此離間我們之間的關系。是我做事不謹慎,才讓你處于不利的流言中,現在安市的事已經平息,我終于有機會說出這些話,不祈求你的原諒,只想讓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利用你的心,從來沒有。你特別好,總讓我自慚形穢,我這樣的人能夠得到你的喜歡,是我三生有幸。”

這些話娓娓道來,有一種凄然又溫柔的味道,是江揖的真心話,不是提前打好了腹稿,全都是不假思索就說出來的。

他的聲音清晰明了,在一片寂靜中幾乎傳到了每一雙耳朵中,也傳入了一些錄音設備中。

謝清聽已經聽呆了,這完全和他預先的不一樣。

要知道江揖是巴巴的來道歉的,那他說什麽也不會在人面前胡說八道,免得連翩對自己起疑。

這一下真是裏外不是人!

還有那份錄音,現在看,不單不會中傷到連翩,還給了人一個完美的澄清......

有人将江揖這段話的錄音發到了群裏:

[我作證,真的是江總說的,發自肺腑,說的時候都不敢看連總,看起來愧疚極了]

[原來竟是這樣的陰差陽錯]

[所以,他還愛嗎?]

[糾正樓上,所以,他們還相愛嗎?]

[太子危!]

[和安市的朋友實時聊天中,我朋友說當初連總對江總一見鐘情,連追了人好幾個月,還總去江總辦公室送花,熱烈的不行,硬生生将人追到手的,在一起第二個月就訂了婚]

[太子危+1]

[......]

謝燕歸已經聽呆了。

他是什麽都不記得,也不知道連翩的過去,但智商還在,本能的分析就已經得出了許多東西。

他心心念念每天都稀罕不夠的連翩,和江揖有一段過去,還被抛棄了。

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也是被傷害被抛棄了。

這人居然傷害他哥!

在這之外,謝燕歸心底也泛起了巨大的不安。

他很不喜歡江揖。

但不得不承認,江揖的确是個很優秀的人。

至少在整個謝氏乃至整個海城,他出院以來見過的所有人中,除了連翩再沒有人能與之媲美。

前所未有的連翩被慢待的憤怒和自身的危機感,讓謝燕歸爆發了尖銳的攻擊性。

他站起身。

和江揖差不多高,冷厲而兇悍:“廢話說完了?說完了就滾吧!”

連翩沒想到江揖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和他想象的大相徑庭。

自從江揖那段錄音後,他心中對江揖是有些防備的,對品行不端唯利是圖的人的防備。

也失望。

在因為“婚約”相處的那段日子,連翩欣賞和可惜江揖。

欣賞這個人的心智才華,可惜他的遭遇,更理解這人冷心冷肺是命運所致,如果自己身處同境,大抵不能做到更好。

連翩原本以為等江揖功成,他們可以退而成為朋友。

後來錄音的事出了。

他将江揖逐出自己認可的朋友的範圍,世界遼闊,他有足夠的錢財和精力去探索,區區一個江揖,失望過也就算了。

現在說出這番話的江揖,就十分符合連翩最開始以為的江揖,忍辱負重心機深沉,也知恩圖報。

原來當初他沒看錯人。

心中油然生出一種欣慰和安寧。

然後,這種不錯的情形就被自家小狗忽然變成小狼崽的激烈打斷了。

謝燕歸話說的很不客氣,氣氛頓時緊繃。

這種程度的冷遇,尤其還是個孩子——不論是從閱歷還是從年歲上,江揖其實都從未将謝燕歸放在眼裏。

除了謝燕歸目前和連翩的關系。

他淡淡道:“這是我和連翩的私事,謝少爺要是見不得,我們可以出去談。”

謝燕歸眉宇微壓:“你走,連翩留下!”

說着他便握住連翩的手腕。

握的極緊,但手指連帶胳膊和身軀卻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因不确定而生的,氣急的顫.栗。

這一切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緊鑼密鼓的,甚至沒有連翩說話的空當。

但連翩能感知到謝燕歸的不安和焦躁。

此時的小傲天還未經過社會的毒打,又什麽都不記得,哪裏是雖然年紀也輕但已然深沉老辣的江揖的對手。

連翩垂眸,握住謝燕歸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松一松。”

謝燕歸大駭,祈求道:“哥......”

連翩笑了下,他眉眼驕傲亮麗,這一笑卻很溫柔包容,是謝燕歸見慣了的樣子。

謝燕歸力氣其實很大的,但就是情不自禁松了手。

下一瞬,他的手就被連翩握住了。

一切的不安和焦慮被撫平,桃花眼水波瑩然,下巴颌微擡,正視對面的江揖,江揖是很優秀,但已經是過去式。

看着連翩和謝燕歸十指相扣的手,江揖面色慘白。

他原本就膚色極白唇色卻紅,眉眼更是烏黑明亮,此刻臉色刷白之下,竟有種森然慘烈之感。

像烈火燒過平原,曠烈的讓人心碎。

江揖的變化讓連翩心驚,但也只是心驚,再就沒有別的了。

他能感知到江揖對他,對他和謝燕歸在一起的這件事,十分的排斥,但連翩倒不會因此就認為江揖對自己情根深種。

現在的江揖大概是占有欲作祟,還有自尊心難以接受,畢竟他以前的世界幾乎只有江揖,為了江揖一副頭可斷血可流的架勢。

他對謝燕歸道:“江總是客人,不準沒禮貌。”

謝燕歸乖乖道:“知道了哥。”

連翩又歉意的對江揖道:“燕歸性子有時候會有點急,但他人不壞,抱歉。”

江揖沉默搖頭。

連翩又道:“錄音的事我當時的确很生氣,甚至準備和你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居然別有內情,你也是為了我好,江揖,我原諒你。”

他釋然的舒了口氣。

當初雖然是為了走劇情,但也的确是有幫人的心,如今有好的結果,再好不過。

江揖:“婚約......”

他知道現在提這個不合适,眼下明擺着的狀況,但就是忍不住。

錄音的事解釋清楚,其他的連翩更不在意,只道:“你不是已經給過我補償?算起來還是我賺了。”

那婚約別有內情,又不是真的破鏡重圓。

當然合約在一起的事能不提就不提了,否則又是別人的談資,這樣就行了。

江揖明白連翩的未盡之語,有些事他不知不覺的當真,可連翩不是,只問:“當初和我在一起,你......後悔過嗎?”

當初要在一起還是連翩強買強賣的,他搖頭:“不後悔,不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錄音的事解釋清楚,挺好的。

至于其他,過去很多事即使連翩解釋了,江揖都還是站在連秋皎身邊,相信連秋皎的說法。

現在多餘的話,他也不想提。

對連翩來說,連秋皎不值得他浪費什麽精力。

江揖亮起的眸光重新黯淡。

是他的錯。

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的回想,當初武斷而排斥,後來哪怕是為了保護,也從來沒有和連翩好好溝通過。

在連翩的角度,很多事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并不能抹平傷害。

不過他不準備放棄。

江揖對連翩道:“我來除了道歉,還想邀請你參加集團的宴會,那時我會正式就任集團董事長。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翩翩,我希望你能見證這一時刻。将來江氏和謝氏之間也少不了合作,只要你在謝氏,只要你願意。”

江揖想,他不會任由連秋皎對連翩的污蔑存在。

他想在安市那些同樣誤會或者同情連翩的不明真相的人面前,還給連翩所有的尊重和愛慕。

謝清聽頓時警鈴大作,什麽合作,這是撐腰吧。

謝燕歸不太情願,但和連翩交握的手觸感和力量是這麽的明晰,他還從來沒有和連翩十指交握過。

他哥選擇了他。

所以,這時候沒什麽好擔憂的。

要去的話那他肯定就跟着,怎麽樣都要跟着。

助理們已經聽的目癡神醉,原來真相是這樣,比起大圓滿,處于凄風苦雨孑然一身的一方更讓人迷醉。

他們尊重連翩的選擇,也高興太子沒有失戀。

但這不妨礙人骨子裏就有對悲劇更會有感觸,陰差陽錯痛失所愛,江總癡情是真的,悲催也是真的......

見連翩猶豫,江揖道:“翩翩,我想我們......我們至少還是朋友。我可以有這個資格嗎?我達成了目的,但也好像失去了一切。”

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連翩才是他的一切。

朋友,當然是。

連翩無視了江揖的某些需求。

但作為江揖的朋友見證一些事,他很樂意,畢竟錄音的事說清楚了,江揖還真沒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

最終颔首道:“當然,不過也許你需要邀請兩個人。”

說着舉了下和謝燕歸交握的手。

江揖凝視着連翩:“只要你來,怎麽樣都可以。”

謝燕歸徹底松了口氣,他哥這麽坦蕩,去哪兒都想着帶他,江揖再怎麽也都構不成威脅。

除了看着依舊不順眼,沒什麽不妥。

甚至微妙的,他心中産生了許多慶幸和對江揖的同情。

不過,錯過就是錯過了。

江揖達到目的,不再多話,他本來就是個萬事萦于胸但很少宣之于口的人。

江揖離開的時候沒讓連翩送,而是對謝清聽道:“謝總熱情好客,還要再勞煩你一趟。”

雖然謝清聽已經對江揖來的事恨的咬牙,但在人前,他還是很樂意表現自己和江揖關系不錯的樣子。

聞言便是一笑:“這個當然。”

謝清聽将江揖送出大樓,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江揖在電梯裏就通知了司機,現在車已經等在大樓門前。

上車後搖下車窗:“謝總辛苦,翩翩在謝氏還請你多費心。謝總在謝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什麽事我找謝總,總歸方便的多。”

他面龐似乎溫和了許多,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卻似乎洞悉一切。

說罷不等謝清聽回複便道:“開車。”

司機是江揖的人,聞言便一踩油門,黑色轎車平順的遠去。

其實車并沒有開太遠,繞過街角便停了下來。

司機遵從江揖的命令停車,并不知道江揖為什麽叫停車,難道是什麽東西落在謝氏商業大樓內忘帶了?

他随時準備掉頭。

但江揖并沒有讓司機掉頭,他透過車窗看着那座聳立的高樓,目光似乎穿透鋼筋水泥落在大樓裏的某個人身上。

那目光深邃而專注,是和在連翩面前還算禮貌理智截然不同的,瘋狂的渴望。

還站在大樓門口的謝清聽腦子都木了。

是警告吧……

剛才江揖是在警告他,如果連翩在謝氏出了什麽事,那他第一個會找的就是他?

謝清聽雖然也忌憚連氏,但他已經打聽出來連家如今那位當家人的能力,至多守成,而且對連翩并不十分親近。

但江揖不一樣。

說殺人就殺人,雖然殺的是意圖傷害他的匪徒,但和平年代,能實質性的做到手起刀落收割人命,本身就是一件讓人膽寒的事。

而且江揖還有龐大的如臂使指的商業帝國,和對連翩堅決的維護。

謝清聽心中有鬼,哪裏敢讓江揖這樣的人盯上,思索再三後和趙紛然聯系,改變了自己的計劃。

他原本想着最好連翩是那個導致趙紛然流産的人。

但現在想想,還是将人選固定到謝燕歸最安全,江揖讨厭謝燕歸,即使察覺到這件事不對也不會伸手。

昨天一夜未眠,白天又一直沒有胃口,才剛要吃點什麽墊一墊的趙紛然,在被謝清聽指定人選後,驟然只覺胃中酸意湧動。

一偏頭就嘔了出來。

胃裏什麽都沒有,她只嘔出一點酸水,難受的淚流滿面。

被謝清聽選為誣陷對象的謝燕歸,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連翩:“真的?”

連翩被這小狗盯的沒辦法。

桃花眼太漂亮了,再配上乖乖的眼神,讓人無法不心軟。

他再次重複:“真的,我不會走回頭路。”

回頭路上站着的當然是江揖,不回頭,江揖再怎麽也是白瞎,謝燕歸稍稍放下心來:“翩翩,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連翩眯眼:“你說什麽?”

謝燕歸站直了些:“哥,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連翩拍了拍謝燕歸的肩膀:“好好好,現在忙你的去,我要工作了,你快點想起來,好替我分擔一些。”

他更喜歡拍拍小狗的腦袋。

但小狗腦袋動過手術,人又高......

謝燕歸點點頭,充滿了渴望:“嗯!”

之前他想着謝氏讓連翩管着挺好的,他們本就是一體,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生活的順順當當。

但江揖的出現,那樣的氣場和能量,激起了謝燕歸的好勝心,也讓他有了危機感。

他想讓人叫他謝總。

想讓所有觊觎連翩的人在知道連翩是他謝燕歸的人後,就不敢輕舉妄動。

而這一切,需要力量捍衛。

謝燕歸轉頭就約了醫院複查,又約了陳臨幾人見面,準備晚上回去再看一看家庭相冊。

他之前有些排斥看這個。

看的時候心裏會很難受,不明緣由的難受,讓人受不了。

當然,做這些都需要避開連翩,謝燕歸不想讓連翩看到自己難受的一面。

于是這天謝燕歸就說要呆在家裏。

他不想離連翩太久,計劃每周抽出一天時間做會刺激大腦的事,諸如以上那些。

連翩倒不意外謝燕歸要單獨行動。

十八歲的少年本就滿是活力,而謝燕歸的身體素質幾乎同齡人中的頂配,哪怕他出國車禍。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多叮囑了幾句才出門上班。

樓下,

在客廳休息的趙紛然一上午看了好幾次樓上,她摸了摸肚子,終于下定決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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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開始每晚九點更新,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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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文推薦:《霸總穿成炮灰替身後(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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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戲巨多外表軟萌食人花悶騷受·腹黑涼薄追妻火葬場醋缸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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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家千億的總裁顧星,穿成了書中的炮灰替身。

替身乖巧柔順,被虐身又虐心,最後死在阻止主角攻受結婚的路上,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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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炮灰·星:......誰愛替誰替,老子這輩子要長命百歲。

等等,霸總攻長得還挺合胃口的,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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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攻的好兄弟1號:哪兒來的小垃圾,滾遠點別礙老子眼!

霸總攻的好兄弟2號:旭哥只是将你當做替身,少做攀高枝的夢!

顧星: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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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估摸着白月光要回來了,顧星點點小金庫,準備跑路。

當初冷漠警告顧星不要癡心妄想的男人,紅着眼堵在門口,又橫又忐忑:“星星,愛給你,人給你,不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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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攻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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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人乖巧懂事不粘人,程東旭很滿意。

後來發現,小情人乖巧是因為懶,懂事是因為懶,不粘人是......因為懶。

懶到對他的興趣只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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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東旭冷落他,寵愛他,直到愛上他,怎麽樣無法讓他不懂事的,粘人的看他一眼。

他只得手足無措的捧上一顆真心,求他:“愛給你,人給你,來我懷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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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身邊的人早已蠢蠢欲動:

好兄弟一號:旭哥将你當替身,我将你當心肝,星星跟我走好不好?

好兄弟二號:想見你想的呼吸都是痛,星星乖,疼一疼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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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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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受,雙處,日更。

2、受是萬人迷,人人都愛他。

3、大綱已定,不喜歡的小可愛可以點叉,但不要人參公雞撒~(按住一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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