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顧維鈞沉默了會，才對周末說：“好，我答應你。”
周末咧咧嘴：“行，那以後我們小孩的事情歸我們小孩，你們大人的事情歸你們大人。蘇雪沫，我兩上樓去。讓媽和顧叔叔好好談談。”
蘇雪沫傻乎乎地“啊”了一聲，周末看了她一眼，蘇雪沫立刻站了起來，走到周末身後：“媽，顧叔你們慢慢聊，我和周末先上樓去了。”說完就亦步亦趨跟着周末回到了二樓。
顧維鈞和蘇媛相對靜坐了一會兒，然後默契地去了書房，沒有人知道他們兩談了什麽。但這次之後沒聽蘇媛再提離婚的事情。
這天晚上，顧維鈞親自去接顧昀放學。
第二天，周末和蘇雪沫都正常去上課了，顧昀卻請了好幾天病假。
周末一進教室就被梁珍珍給拉住了，她圍着周末轉了好幾圈：“怎麽樣？有事兒沒事兒？他們欺負你沒？”
“沒有，你還不知道我嗎？”周末驕傲地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誰能欺負的了我啊？”
“行行行，你最行！”梁珍珍見周末精神不錯，也确實是毫發無傷，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兩姑娘從教室門口到座位上都要手拖手，梁珍珍邊走還邊唾棄顧昀，神經病、瘋子等等直接清空了她的髒話庫存。
老師們過來上課的時候，看到周末還都挺驚奇的。昨天她和顧昀動靜鬧得那麽大，學校裏該知道不該知道的反正是都知道了。老師們都以為周末得休息幾天才能回來上課，沒想到人第二天麻利就來上學了。各位老師不得不心情複雜地承認：周末這孩子皮是皮了點，但還是很愛學習的。
石偉明倒是沒什麽特殊的反應，只是告訴周末：“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其他的不要管。”
周末笑眯眯地點點頭。她最喜歡學習了！
今天是周三，晚自習周末不上，她得去參加數競培訓。
雖然現在才上學期，但學校對數學和物理這兩門競賽一直抓得都比較緊；生物和化學一周四節課都抽的是晚自習的時間，而數學和物理除了四個晚自習外，周一到周五還得單抽出兩個下午來上課。
周末拿着教材去了往常培訓的多媒體教室。但令人驚奇的是，往常燈火通明的教室裏居然空無一人。她有些困惑地敲了敲門。無人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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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換了教室還是今天的課取消了？
數競培訓班有個企鵝群，群裏老師也在。周末點進數競培訓企鵝群，發現群裏完全沒有任何說修改上課地點或者取消課程的消息。
周末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些什麽不對勁。
來了，系統說的參加市賽可能性削減85%來了。周末想。
她點開了培訓老師的頭像，給他發信息詢問上課的地點和時間是不是不太對？
但過了兩分鐘她沒有收到回複。周末幹脆給培訓老師打電話，老師的聯系方式是第一節課時他寫在黑板上的。
周末連着打了三次電話，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無奈之下，周末只好求助石偉明。
“什麽？”石偉明接到電話後也非常震驚于這個情況，他趕緊打電話給自己同事，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同事連石偉明的電話都沒接。
無奈之下，石偉明只好讓周末先回教室，他來聯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但事有不湊巧，今天石偉明帶的兩個班都不是數學晚自習，他又覺得喉嚨不太舒服，就沒來學校坐班，也只能說是打電話跟其他同事問。
周末怎麽帶着教材出去的，又怎麽帶着教材回來的。她回來的時機不太湊巧，正碰到語文老師老餘借着晚自習考試。老餘也沒問她為啥不訓練又回來了，直接給她拿了張卷子，讓她去寫。
周末只能乖乖去寫卷子，縱使她心中百般疑惑不解，但看到試卷卻還是自動進入狀态。
一堂考試兩節課，考完就跟同桌交換卷子，邊聽老師講題邊幫同桌批改，要去廁所就自己去，不需要跟老師報告。松子中學的學生們早就習慣了這個流程。
“你怎麽回事兒？為什麽沒去培訓？”梁珍珍一邊聽老餘講課一邊給自己判卷子，她跟周末共一份卷子，周末那份被老餘拿去當答案給講卷了。
周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教室沒人。”
“上課改時間了沒人跟你說？還是換地方了？”
“梁珍珍說什麽呢？那麽能說不如你來講題？”
梁珍珍趕緊縮縮脖子不敢說什麽了。
三節課在考試和講題中過得飛快，周末只覺得眨了眨就放學了。
“行，今天就講到這裏，沒講完的我們下次晚自習繼續。”老餘不愛拖堂，下課鈴一打，立刻宣布下課，拎着周末的卷子施施然走了。
周末：……
算了。
老師走後，教室裏氛圍輕松不少，有同學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好奇道：“诶，周末你今晚怎麽沒去培訓班？”周末嫌棄末神這個名稱太中二了，禁止班上同學這麽喊她，所以大家又叫回了周末。
“不知道啊，我沒收到消息。”
林見深皺着眉瞧着周末問她：“你給老石打電話沒有？有沒有去其他教室找過？”
周末點點頭：“嗯，我現在就是等石老師回複呢。”但這都下自習了，老石還沒給她回電話。周末越發肯定自己的直覺沒問題，這裏頭肯定有事兒。
“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
“行，謝謝班長。”周末說，“我先看看老石咋說。”
但這一晚，周末都沒接到老石的消息。
……
第二天一大早，老石就把周末叫出了教室。
林見深猶豫了下，沒跟着出去。
周末一看老師烏黑的臉上挂着一對黢黑的黑眼圈，就知道老石肯定是昨晚處理事情不順利。不過她也沒說話，她等着老石先說話。
老石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直截了當地問周末：“你有沒有收到培訓班要進行第一次模拟考試的消息？”
周末愣了愣，随即趕緊搖頭：“沒有啊？之前老師不是說1月30號考試嘛？”昨天晚上才1月22號。
“你真沒收到？”
周末直接把自己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老師您看看這個，我沒有收到任何有關消息。”
這舉動倒是讓老石一噎，這熊孩子，手機帶得挺光明正大啊？！但想想現在更重要的也不是這個，石偉明還是忍了，他沒接這手機，卻說：“行，老師信你，你說你沒收到，那就是沒收到。你跟我去找下章老師，咱們把事情好好捋捋清楚。”
章老師叫章明，是國內top級別院校數學系研究生。他原本就是松子中學的競賽生，讀完研究生又回來松子中學教競賽生，頗有種原湯化原食的感覺。
章明年紀輕，戴個眼鏡，樣貌文弱，平時在培訓班也好跟學生們開開玩笑什麽，總之看上去就是一個好好先生，特別好說話。
但石偉明帶着周末找到章明，以周末并未接到考試時間、地點變更的信息為由，要求給周末補考一場時，章明卻二話不說的拒絕了。
“不是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的考試，對其他學生來說不公平。”章明看着還是好好先生的模樣，但語氣卻完全不容拒絕，“而且卷子已經開封了，它已經沒有了保密性。”
“不是，你的意思是周末作弊？不可能的，周末昨天晚上沒找到你們就直接回教室考語文去了！今早我直接帶她來找的你，她哪有機會接觸試卷？”這回石偉明都替周末委屈！好好一張市賽入場券被學校說砍就砍，要是現在又因為這些亂碼七糟的事兒把市賽名額給弄沒了，這得多傷孩子的心啊！
“而且她沒來參加考試其他人沒責任嘛？你作為老師你為什麽突然更改考試時間？你為什麽不确保所有學生都知道考試時間和地點都變了？”
“所以為什麽其他孩子都知道我要出去學習交流幾天，所以考試時間地點變了，就她不知道？”章明反問。
石偉明深吸一口氣，他不願意說任何一個學生的壞話，但這件事兒擺明了就是那個傳話的學生故意坑周末的！
“再說了，學校不是要求三次排名前六就能上嗎？她不是很能考？那這才第一次考試，只要她保證後面幾次都考到前六就好了。”章明冷靜地說。
一直沉默的周末突然問章明：“老師，是哪個同學幫您傳話說要更改考試時間的？”
章明沉默了會兒，随後說這件事情不重要。
“不重要？章明，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我不信你心裏沒數！”石偉明的鼻孔翕動着，看得出來情緒起伏很大，“你擺明了就是欺負我學生！”
章明拒絕回答石偉明這個疑問。
石偉明想起自己之前對周末說過，松子中學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向學的孩子，如今看來這句話像個笑話。
章明和石偉明對峙着，兩人都不肯退讓。
周末深深吸了口氣，只要拿到三次第一就好了，她只要拿到三次第一，她還是能去市賽！
“老師，這次考試成績可以記我零分。”周末說，“但是我要求寫完這張卷子。”
章明這回答應了。
石偉明幫周末要了兩節課的假。
周末做完了整張測試卷。這張卷子章明改了9次，周末這張是第十次，但比之前任何一次改卷都要輕松——他只需要畫勾就好了。
周末又拿了一個滿分，甚至這次他是唯一一個滿分！但她卻沒有名次。
周末看到自己的分數後朝章明鞠了個躬，扭頭就走。
章明卻對着周末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心不誠，這樣你是學不好數競的！”
“我的心自然由我自己判斷，我的成績會告訴老師你我能不能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