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光明女神號
第33章 光明女神號
重生這事吧, 怎麽看怎麽玄乎,裴安醒來之後直接大腦宕機停止運轉。
根據他有幸看過的某綠色小說文學城套路,他不一定是穿越了還是穿書了, 可不管是穿越了還是穿書了, 他都占據了別人的身體,若是穿書, 他還能安慰自己是紙片人, 可他要是占了真人的身體呢?
那他和神鬼故事裏奪舍的鬼怪又有何區別?
裴安心裏不安。
他沒有任何關于身體原主的記憶,更不知道原主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也不想去扮演別人,他不會演戲。
因此在這具身體的爸爸來到床前要給他喂飯時, 他主動交代了自己不是他的兒子。
原主的爸爸太過溫柔,一只溫暖的手掌放在他的頭頂上,就像是被暖光包裹。
“我知道的。”原主的爸爸對他說, “你一直在念叨着疫苗, 而我的孩子, 在今天早上,已經去世了。”
裴安讷讷,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 末世裏常常有人死去,有的人就死在他的眼前,而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一一悼亡, 久而久之的,死亡對于他來說,好像也就重量輕了。
“我叫裴如玉, 你呢?你叫什麽名字?”裴如玉問他。
裴安道:“我叫裴安, 長安的安。”
裴如玉訝然道:“你和我孩子的名字一樣, 看來我們注定是有緣分的。”
就這樣,因為一場緣分,裴安就成了裴如玉的孩子。
裴如玉的孩子從小身體不好,裴如玉用了很多辦法也沒能讓他多活些時日,而裴安的靈魂進入這具身體之後,要适應一具脆弱的軀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或許是自己的異能也跟着靈魂飄來了這個世界,原主身體的病症竟然消失了,只要花上一些時間鍛煉,慢慢的身體就能和正常人一樣,健健康康。
Advertisement
于是裴安便開始被裴如玉抓着養身體,他自爆也有後遺症,異能還在,卻不敢大肆動用,一用腦袋就會像針紮似的疼,裴安不為難自己,把心思放在了恢複身體和學習這個世界的基本知識上。
裴如玉給他找了很多資料,他要看很久,不然出了門會露餡,他的重生是他和裴如玉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不可能說給旁的人聽。
裴安一邊恢複身體一邊學習,倒也過得充實,他本來就是能沉下心來的性子,天天等着裴如玉一日三餐投喂,也不覺得膩。
等裴安把身體養好了,裴如玉就帶着裴安出門認人。
他們是在一艘星際軍艦上,這艘軍艦叫做光明女神號,是帝國目前最先進的軍艦。
這艘軍艦還沒有劃入軍隊服役,萊特帝國有八個集團軍,光明女神號無論是到哪個集團軍下去服役都容易引起反對的意見和不滿的情緒,軍部斟酌再三,幹脆把這艘軍艦交給了科學院。
光明女神號上的人,除了日常運行軍艦的軍隊官兵,剩下的就是帝國科學院裏數一數二的大佬,個人信息都加密的那種,而這些大佬奉命在光明女神號上做各種實驗,長期不着地,便會帶上家人。
裴安就是那個蹭到親屬名額的。
裴如玉的研究方向是軍用,這艘光明女神號就是他主持設計以及建造的,年紀輕輕成績斐然,在光明女神號上,大佬雲集,裴如玉也是拔尖的那一個。
“裴安”的身體不好,被裴如玉帶上光明女神號之後就一直卧病在床,從來沒有出來見過人,裴如玉這是第一次帶自己孩子出門。
光明女神號上的小孩不少,跟裴安年齡差不多的也有好幾個,裴安是頭一回出現,又長得可可愛愛的,眼睛特別亮,那些比他年紀大一點的孩子都喜歡帶着他玩。
裴安發現這些孩子裏就沒有一個不是社牛,一個個全是自來熟,裴安很快就跟他們混熟了,特別是有三個,只比他大了兩三歲,一個叫李成銳,一個叫蕭雪,還有一個叫言越,他們的家人和裴如玉一樣,都是帝國科學院的。
作為一個靈魂貨真價實成年人的裴安,本來跟小孩是聊不到一塊去的,不過李成銳他們都不是一般的小孩,從小跟在家人身邊耳濡目染,懂的東西多着呢,裴安跟他們聊還挺入迷,不知不覺的就能聊到口幹舌燥。
裴安就這樣在光明女神號上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他在光明女神號上一待就是好幾個月,對這個世界從陌生到熟悉,末世的沉藹也在慢慢地離他遠去。
空閑時間裏他也會聽裴如玉講屬于“自己”的身世,聽過之後裴安就會幫着裴如玉罵那個姓蒙德裏的alpha是人渣、是王八蛋,每次裴如玉都會笑着揉一揉他的頭。
難道小孩子的頭揉起來就那麽舒服嗎?
同時裴如玉還給裴安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裏的性別除了分男女,還分第二性別ABO,裴如玉又當爹又當生理教師,明明是正經的生理課,偏偏把裴安給逗得面紅耳赤。
原本以為這樣輕松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他以後會考上和裴如玉一樣的大學,大學畢業之後進入帝國科學院,父子兩人當同事。
裴安還是沒有等來歲月靜好。
事發的那一天裴如玉沒有去實驗室,他帶着裴安去餐廳的廚房做甜點。
之前裴如玉也教過裴安烤小餅幹,裴安努力過了,實在是烤不出來像樣的餅幹,裴如玉這次就想教裴安一個簡單的,做蛋撻。
蛋撻皮已經準備好了,裴安只要把蛋撻液調好,再倒入蛋撻皮,往烤箱裏一放就完事。
裴如玉還提出了可以在蛋撻裏加點別的餡料。
大抵是跟着李成銳他們待過,多了些本該屬于小孩子的玩鬧心性,裴安當真往蛋撻裏加餡料,水果都是正常的,他還扒拉了一個罐頭,把裏面的牛肉給切了往蛋撻裏加,裴如玉幫着裴安一起胡鬧,做了很多牛肉餡蛋撻。
烤箱很大,有三層,一次性可以烤好多蛋撻,裴安把三個烤盤都放得滿滿當當,足有好幾百個。
“等蛋撻烤好了,我們就帶去給大家分。”裴如玉設置了烤箱的溫度和時間。
裴安沒有等到蛋撻烤好的那一刻,光明女神號忽然就響起了警報聲,刺得人耳朵生疼。
“發生什麽了?”裴安不安地抓住了裴如玉的手。
裴如玉匆匆看完智腦上艦長發過來的消息,一把将裴安抱起一路跑向放着逃生艙的緊急避難室。
一邊跑裴如玉一邊同裴安說:“光明女神號防禦系統的密鑰被人洩露給了反叛軍,反叛軍登上了光明女神號,情況緊急,我得回實驗室去銷毀資料。”
“那你帶上我一起去!我可以戰鬥!”裴安掙紮着要下來。
裴如玉沒同意,因為這次登上光明女神號的反叛軍數量不少,防禦系統無法使用,艦長只能帶着人跟反叛軍貼臉打,他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到實驗室。
而且防禦系統密鑰被洩露,反叛軍登艦,本就是沖着他來的。
是他發現了自己結婚多年的丈夫是害得他的孩子從小體弱多病,是他發現了蒙德裏家族的髒污,他帶着孩子離開蒙德裏家族時,那個人就說過,一定會把他給弄死。
因為他不聽話,只有死人才是最聽話的。
裴如玉本沒有将那人的威脅放在眼裏,光明女神號是他一手參與設計建造的,這世界上不會有比光明女神號更安全的地方了,而且光明女神號的行跡是高等機密。
他終究還是太小看蒙德裏家族的權勢了。
裴如玉家裏雖有些資産,從小到大上學不愁,可跟蒙德裏家族這個龐然大物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蒙德裏家族,手伸得太深了,不僅是光明女神號的航行蹤跡,就連光明女神號防禦系統的密鑰都能拿到手。
光明女神號防禦系統的密鑰,算上自己,知道的人也不會超過兩只手,裴如玉來不及去思考蒙德裏家族到底是從誰那裏弄到的密鑰了,他目前能做的,只有将資料盡數銷毀,要是落到了反叛軍的手上,後果不堪預料。
和裴如玉一樣,很多人第一時間都把孩子給帶了過來,關進了逃生艙,然後急急忙忙地趕往實驗室。
他們都是聰明人,不難想到能造成今天這個局面,背後一定站着一個他們無可撼動的存在,光明女神號是重要,可還沒有重要到能和統治者們相提并論,一旦統治者的利益受到了威脅,光明女神號,随時可以被犧牲掉。
艦長說情況不太好,防禦系統失效後他們只能被迫挨打,能夠把這支反叛軍拖到這裏同歸于盡,是最好的結局。
“各位,或許我們不應該将資料銷毀。”裴如玉手放到了超腦前,臨時改了主意,“我們可以将資料進行重新加密。”
以他們的技術,他們精心加密過後的資料,就算是帝國科學院總部也打不開。
如果他們把資料銷毀了,那今天這場算計就沒有人再能為他們讨回公道了,只有資料還在,帝國科學院一天沒有放棄這些珍貴的資料,就一天不會放棄破解資料,而他們講資料加密,密鑰拆分重組交給他們的孩子,讓這些孩子掌握着密鑰,才能換得帝國科學院不留餘力的庇護。
“那我們抓緊時間!”
裴如玉的提議得到了一致擁護,所有人都開始對自己負責的版塊進行加密。
要說裴如玉本就不是一個聽天由命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跟蒙德裏大吵一架,帶着孩子遠走高飛,再不讓孩子回那個虎狼窩,只是蒙德裏的心狠手辣,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連賣國的事都做得出來。
也不知道,他們今天身死,還有沒有人願意為他們鳴冤。
時間緊迫,他們只能抓緊時間完成加密,反叛軍已經殺進實驗室了。
反叛軍和帝國僵持多年,素來兇狠殘暴,落到他們的手上,只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在反叛軍炸開實驗室的大門之後,這些傑出的科學家,開槍自盡了,沒有給反叛軍抓住他們的機會。
艦長帶着人跟反叛軍殺了個天昏地暗,最後殉職,整個光明女神號上,幾千的軍人,只活下來了區區幾百個人。
他們拖着受傷流血的身軀,跨過硝煙彌漫的戰場,去将逃生艙裏的孩子們給接了出來。
緊急避難室也有通行密碼,如果緊急避難室的大門受到攻擊,緊急避難室就會從光明女神號的艦體上脫離,以最快的速度飛出去,直接壓榨能源進行緊急躍遷。
裴安被何頓抱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就問:“我爸爸呢?”
何頓回以裴安沉默。
裴安在末世裏已經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沉默了,這樣的沉默就意味着死亡。
除了裴安,其他人也在找他們的父母,可是沒有人能将他們的父母還給他們。
“帶我去找我爸爸,求您了。”裴安眼前發黑,他死死地抓住了何頓。
何頓身上的傷不少,随意地包紮了一下,他組織活着的人帶這些孩子去實驗室。
一路上到處都是屍體和迸濺的血液,銀白色的軍艦被染成了人間地獄,這一路他們走了很久,因為他們要跨過數不清的阻礙。
等到了實驗室,看着那一個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手裏都握着一把槍倒在血泊中,大家瘋了似的哭泣,去拉地上的人起來。
裴安無力地跪坐在裴如玉的身旁,把手.槍從裴如玉的手裏拿了出來,丢去了一旁。
比起其他人,經歷過太多人死亡的裴安,顯得要冷靜很多,他不鬧,只是跪坐在裴如玉的身旁,默默垂淚。
偏偏沉默的人爆發起來才更可怕,自從裴安重生後就一直蟄伏不動的異能在這個時候勢不可擋地撕扯了出來,精神力從無形變為有形,将這些屍體裏屬于反叛軍的盡數撕碎,湮滅飛散。
在無數的痛哭哀恸中,裴安提出要将已逝之人安頓好。
軍艦上有一個用來火化屍體的地方,不是古地球時代用的火,而是一種和火類似的能源,可以燃燒,軍艦常年在外,戰死的人總要有個去處,所以就有了這麽一個火化的地兒,等以後再将火化後的骨灰給帶回去。
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哪怕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源源不斷地将人送去火化,火化的過程也持續了整整十天。
在這十天的時間裏,裴安帶着李成銳他們,切斷了光明女神號和帝國的所有聯系。
對方能繞開帝國将殺上光明女神號,那就說明帝國那邊有人,那個人可以殺他們一次,自然也能殺他們第二次,況且他們要是回到中央星,必然不會就此罷休,定是要去讨個公道的,而以他們的力量,在中央星那個擡腳都是貴人的地方,只會死得悄無聲息。
所以,他們不能發任何通訊回去,光明女神號,從此就算是死了。
切斷了和帝國的聯系之後,他們便開始解鎖加密的資料,這些資料充足而先進,涉及到了很多研究領域,他們便繼承了屬于父母的位置,開啓了研究。
李成銳很争氣,他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叫光明女神號所有的系統給重新設計了密鑰,不會再有人能夠再暗算他們一回了。
中央星他們再也回不去了,親戚朋友也不能聯系,他們只能在這個世界上茍延殘喘。
可是沒有人心裏是服氣的,憑什麽他們的父母親朋慘死,而造成這一切的人還能高高在上,在中央星那個繁華世界享受權柄!
“那我們便報仇。”裴安第一個提出了要報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是這一輩子,只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可以報仇。”
況且裴安和裴如玉聊天時也聽裴如玉說過很多事情,這其中就包括了裴如玉帶着孩子遠走高飛的緣由。
所以,裴安也清楚,光明女神號幾千人慘死,是誰的手筆。
高坐在名利場的統治階級,無視人命至此,該殺。
裴安那時頂着十二歲的身體殼子,給這些活下來的人搓出了一條線,一條能牽着他們勇敢地活下去的線。
既然要報仇,就得從長計議,靠近中央星不安全,于是他們便去了萊特帝國最邊緣的星系,莫蘭星系,在莫蘭星系一待,就是十四年。
在這十四年裏,他們從亡命之徒變成了一個有紀律有規章的組織,他們的目标也不再是為當初慘死的人報仇,他們的目标更遠大了,也更難以實現了。
“光明女神號這個名字讓我感覺太過諷刺,便将光明女神號改為了燎原號。”
裴安再次仰望這幾千人的電子照片,他已經将每一個人都深深地記在了心裏。
“謝遇,十四年前光明女神號慘案,你們應當只清楚有反叛軍殺了上去,自此光明女神號失蹤,你們不清楚這反叛軍是誰引上光明女神號的。”
謝遇攥緊了拳頭:“是克洛維·蒙德裏,蒙德裏家族現在的家主,對嗎?”還是你的alpha父親。
克洛維·蒙德裏,居然會連自己的omega和孩子都下得了手,畜生都不如。
怪不得裴安聽見“蒙德裏”這三個字的反應會那麽大,這三個字對于裴安來說,無異于是一場噩夢。
其實裴安最開始的應激沒有那麽厲害,他到底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也見過了很多死亡,再加上他又不是克洛維·蒙德裏的孩子,只會生氣,卻不會有失望的情緒。
只是當初活下來的人裏未成年太多,心理創傷嚴重,裴安只好硬着頭皮充當心理醫生的角色,替他們做心理疏導,也正是他一直堅持着,才沒有讓李成銳他們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
然而裴安負面情緒輸入太多,加上他的精神力強度又遠超旁人,他一旦開始胡思亂想,後果遠比其他人嚴重,而裴安不想在大家面前示弱,他會一直是所有人的精神标杆,就這麽日積月累,裴安的問題就積壓得越來越嚴重。
起先裴安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後來他出資修建了一家福利院,請了舒明雅過來擔任福利院的院長,主持福利院的工作,舒明雅邀請他一起給孩子們做小餅幹,裴安同意了,當時他還自信滿滿地跟舒明雅說他有經驗。
當裴安踏入廚房系上圍裙,準備烤餅幹,多年前屍山血海的一幕幕就撞進了他的腦海裏,怎麽趕也趕不出去。
他想起來了,那一天,裴如玉本來是帶着他烤蛋撻的,他還往蛋撻裏加了牛肉,想烤好了拿去給大家一起分的。
裴安渾身上下都顫抖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再也進不了廚房,學不了做飯,只要他嘗試做飯,就會控制不住地冒冷汗,還會精神恍惚,把鹽和糖弄混,把醬油和醋弄混。
他只好再也不去嘗試自己做吃的。
“裴先生,您這個狀态不行,您得從痛苦的回憶裏走出來,不能一直陷在過去。”舒明雅是真的很專業,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裴安的症狀所在。
“我要怎麽做?”裴安也想走出那段黑暗的記憶,他主動向舒明雅尋求解決的辦法。
舒明雅說:“脫敏。”
脫敏這個詞彙,裴安是聽得懂的,說得通俗些,無非就是戰勝帶給他恐懼心理的事物。
“往事沉疴不可追,裴先生,你得往前看。”舒明雅對他說。
約莫是舒明雅給人的感覺太舒服了,裴安一下就答應了她要脫敏,脫敏的過程很痛苦,他要立于廚房反複地折磨自己,而這個過程,一持續,就到了如今。
“謝遇,那日我并非有意要毒你。”裴安說,“我只是,做不了飯。”
他自己做飯時,下意識的會放錯調料,或者是放多調料,而他自己意識不到,好幾年了,他還是只能烤出焦炭小餅幹,不敢拿去毒害福利院的小朋友。
謝遇忽然握住了裴安的手腕,隔着衣服:“你跟我來一下。”他拉着裴安就往外跑。
裴安:“你要帶我去哪兒?”這可是他的地盤,謝遇都不認識路。
謝遇道:“我在戰機上放了東西,我想現在就給你。”
裴安:“???”你什麽時候背着我往戰機上藏東西了?
不過看樣子謝遇不想提前暴露,裴安只好由他帶着回停機坪。
到了戰機前,謝遇爬進駕駛座,從駕駛座的下方那出來了一個盒子,他跳下戰機,将盒子遞給了裴安:“吶,這是給你的禮物。”
裴安看了謝遇一眼,這盒子還挺大,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
“那我就不客氣了?”裴安雙手接過盒子,以示自己對謝遇的感激。
“打開看看吧,說不定你會喜歡的。”謝遇還挺期待裴安收到禮物的樣子。
裴安依言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塊雪白偏透明質地的石頭,足有拳頭大小,晶瑩剔透,很是好看。
只是……這塊石頭長得好像有點眼熟?
謝遇:“這個石頭呢是近些年興起的一種寶石,叫星火石,很多有錢人都喜歡,也确實挺好看的。”
裴安現在心情很複雜。
這塊星火石他記得,因為這種顏色和質地難見,所以他就吩咐人給拿到黑市去賣,炒高價,最後賣的價格的确很高,只是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和掏錢買這塊石頭的大冤種相識相知。
謝遇還沒有發現裴安不對勁的眼神,繼續說道:“這塊石頭我看夠大,你想拿來做什麽都行,我看戒指、手鏈、手镯都不錯,要是你覺得戴在手上不方便,也可以做成項鏈。”
重點突出了項鏈。
裴安心情更複雜了,謝遇不會是看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才送自己這塊石頭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好了,回憶到此結束了,接下來讓我們進入甜甜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