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後一天的慈善晚宴韓涿野在邀請嘉賓的名單內,應該是比他還要忙,一直沒有空來發消息。

俞舒正蹲在桌前思考今晚的晚宴穿搭,他已經拿出來一套禮服,還在想配飾。

慈善晚宴對于他們這些明星來說着重詞其實是在晚宴上,從進場走紅毯前從什麽車上下來,穿的什麽高定禮服,身上帶了什麽配飾開始就有了層層暗自的較量。

還會有人時候從媒體拍出的圖片中一件件深扒明星各種衣服與服式的價格,好像只要衣服不是量産是高定,配飾不是全球一萬而是一千的限量,就能證明咖位有多高。

雖然在一部分人眼裏這樣的攀比顯得有些啼笑皆非,但在娛樂圈這個名利場來說撐場面的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俞舒身上沒有什麽高奢頂牌的代言,他自己家裏也僅有兩件原價六位數的禮服,但實際是他二手買來的。

當時買的時候俞舒還暗自竊喜撿到了便宜,後來轉念一想五萬塊買件衣服,他簡直就是傻逼。

但這就是所謂娛樂圈門面嘛。

不過他主要有點愁的是配飾,男明星不像女明星可搭配的飾品種類多,無外乎就是手表、袖口、胸針,有些打了耳洞的人或許還會精心選擇一些奪目卻不乍眼的耳釘。

俞舒在此前除了賀馮弘的生日宴,根本沒有受邀參加過什麽高級別的宴會,更別說是所謂“上流社會”一年一度為山區孩子們籌資興建學校的圈內慈善晚宴了。

他在自己的小櫃子前耷拉着腦袋,被自己“窮”笑了,他櫃子裏最貴的一塊兒手表是前年買的iWatch,斥巨資——

四千塊。

但參加這種慈善晚宴總不能帶電子表去,不帶都比帶這個強,俞舒只怕帶了這個,過一天熱搜就是#俞舒小天才電話手表#。

“叭叭!——”

俞芽芽邁着兩條小短腿兒,炮彈似的沖過來,一把爬上俞舒後背。

俞舒被她吓了一跳,身後不小的沖力讓他往前猛地一沖,還好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桌面,不然就拖着肚子裏的,連帶着背上的一起摔了。

還不等他把人扒下來,俞芽芽就身形靈活地攀上他肩頸,撅着小屁股蛄蛹上了“樹”。

“你不能這麽撞人知道嗎?”俞舒拖着她的兩條腿教育她。

俞芽芽話說不清楚,但小嘴嘚吧地倒是利索:“的的,追追!我怕!叭叭救救我。”

她一邊說着,一邊兩只小手合住,在俞舒背上拜了拜,意思是:求你救救我。

俞舒無奈地笑了,果不其然門口就追進來俞旺仔,舉着他的大恐龍嗷嗚嗷嗚亂叫,給俞芽芽吓得吱哇亂叫。

“俞、禮、鶴,”俞舒沉下臉,一字一頓地叫他大名。

俞旺仔一聽,渾身跟緊了皮一樣原地立定,有樣學樣地敬了個禮,“中氣”十足地說:“yeah,sir!”

俞舒下意識想脫口而出“耶你爸爸”,忍住了,抿抿唇,教育熊孩子:“在家不要追逐打鬧,不要欺負妹妹。”

俞旺仔很委屈,說道:“爸爸我沒有欺負妹妹,是芽芽讓我扮演霸王龍來追她的。”

俞舒把背後的煤氣罐卸下來,故作嚴肅地看着她,問:“是芽芽讓哥哥陪你玩的嗎?”

芽芽肉乎乎的小臉蛋兒顫了顫,點點頭,似懂非懂地懵懂道:“的的一起玩!”

她最近牙長得快齊了,一張嘴就露出一顆顆筍尖兒似的白米粒,看得心裏糯糯的。

忍住狂rua她一通的想法,俞舒拉着她走到俞旺仔面前,很認真地跟俞旺仔道歉:“對不起,爸爸錯怪你了。”

随後說:“但是妹妹比wandy小很多,不要追的這麽快好嗎?”

俞旺仔撇撇小嘴,走過去,看似“不情不願”地抱了抱他,意思是: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了。

俞舒抱了抱他奶乎乎的小身板兒,才陡然意識到俞旺仔馬上就到了要上小學的年齡,身上也開始慢慢抽條兒,再也不是之前短手短腿胖熊貓一樣的熊崽。

他又更用力地環住俞旺仔,深深吸了口氣。

俞旺仔張牙舞爪地演戲:“啊!爸爸我要被你壓扁啦!”

俞舒好笑地把他放開,問他要不要喝旺仔牛奶。

俞旺仔聽到這四個字,跟中了毒,眼睛噌一下亮起來,點了很多小星星似的,點點頭:“我要喝!”

俞芽芽有樣學樣:“窩要喝!”

俞舒一手牽着一個軟窩窩的小手,朝廚房走,還沒走兩步,門鈴就響了。

王姨今天上午放假了,會是誰來?

俞舒狐疑地朝門口撇了一眼,手中就被掙脫,俞旺仔搖頭晃腦地沖過去說:“我來開門!”

“等等,”俞舒一把拎住他衣領,像抑住命運的後脖頸,說:“爸爸去開,你帶着妹妹等爸爸一下。”

他走過去在貓眼上看了一眼,發現是樓下保安帶着一個快遞員上來,奇怪地拉開門,問:“怎麽了?”

小區裏的快遞都是放樓下的,一般保安不會放快遞員送上來。

保安先一步開口解釋:“俞先生,這是要您簽字的快遞。”

“嗯?”俞舒皺了下眉,才發現快遞員兩眼放光地看着他,宛若看到個金元寶。

快遞小哥說:“麻煩您拿一下身份證件核對身份。”

俞舒都懵了,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從屋裏拿了身份證出來遞給他核對,打量着手裏的袋子,下意識說:“這是哪裏送來的?”

快遞小哥答道:“是同城閃送,您收好證件,請在這裏簽字。”

說着,把手裏的筆和單子遞給他。

俞舒低頭一看,就是餘光瞥到一旁的信息欄,物品保價的位置,瞳孔直接一縮,頓在那裏,默默數了六個零出來,最前面的是個8。

他趕緊去看寄來的地址,發現是直接從市中心一家積家寄來的,留的聯系方式也是他的名字。

心裏大概有了猜測,把簽好字的東西遞回給快遞員,道謝後就關上了門。

俞舒關了門就趕緊把袋子拆開,發現發票和收據還好好擺在裏面,交易時間就是半小時前,商品名是幾個中文加一串貨號。

袋子裏是個表盒,他打開一看,是一塊兒手表,表盤上下有兩個镂空,最上方的镂空圓裏像是月相盤。

他一擡頭就和眼巴巴等着喝旺仔牛奶的俞旺仔對視,先給他開了罐兒旺仔牛奶,就摸了手機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人接通了。

“韓涿野,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亂花錢?”俞舒掃了眼桌上擺着的表,冷冷地問他。

比起先前一直把這些話憋在心裏,他現在直接說出來反而要更加暢快。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那頭有一陣帶笑的私語。

俞舒反應過來,皺起眉問他:“你在哪裏?”

韓涿野聲音似近非遠地響起,先是跟那頭笑着說了聲“系我老婆仔”,才貼上聽筒:“bb,我在德隆。”

德隆是渙市出了門的本幫菜館,俞舒聽過,但沒吃過,問就是沒錢。

韓涿野接到他打來電話,就知道是表收到了,但還是裝作不知地問:“bb,你是想我了嗎?”

俞舒被他的厚顏無恥氣樂了,冷笑兩聲:“手表我收到了。”

“沒有亂花錢,是我好愛你喇,我好笨的嘛,也很俗氣,唯有用錢嚟表達,”韓涿野靠在椅背上,沉笑起來,說:“晚上我們戴同款好不好?”

他雖然是這麽說的,但俞舒心裏清楚,韓涿野恐怕知道他沒有什麽撐得起門面的手表才送來的。

只不過這時候的韓涿野下定決心在改變,不似之前那樣直接又鋒利地戳穿,把他的尊嚴小心地用甜言蜜語呵護起來。

兩個人都慢慢開始改變。

俞舒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但說:“我租你的表,會給你付租金的,明天就還給你。”

“嗯?”韓涿野從座位上站起身,笑着示意了下自己稍後回來,就走到旁間的休息室,跟電話那頭,捏着嗓子用嬌滴滴的語氣,死皮賴臉地抱怨他說:“你好狠的心哦,拒絕人家送的的情侶款。”

說着,他又問:“今日進度條有冇漲呀?”

“馬馬虎虎吧。”

“這都能馬虎喇?”韓涿野賤兮兮地逗他:“你個心系咪有其它人,對我都唔重視嘞?”

他說的太自然,語氣又引人注意,俞舒中了話術,被引導着回答:“邊度嚟嘅其它人?”哪裏來的其他人?

話音頓住,他反應過來,大聲朝手機話筒道:“滾蛋!”

說完就呼吸急促地挂了電話,一擡頭才發現俞旺仔和俞芽芽嘴巴張成了“o”型,呆呆看着他。

他急忙說:“爸爸沒有罵人。”

俞芽芽應該是沒聽到,但俞旺仔嘬着吸管蹲在地上眼神複雜地看着他,說:“爸爸,你教我,罵人是壞孩子哦。”

俞舒滿頭黑線:“……”

“滋滋——”

手機震動一下,他低頭點開消息——

【傻逼:】

【bb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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