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熄燈過後,宿舍樓到處都靜悄悄的。

胡安不耐煩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說吧,找我來什麽事?有屁快放。”

站在他面前的楚豚聽到他這句話,忍住了想揍他的沖動,擡眸質問:“我他媽就是想問你,你想怎麽的?出道位你也搶了,人氣流量也都有了,你還想幹什麽?”

胡安聽到他這麽說,眸光閃爍了幾分,冷下臉來,“搶什麽出道位,你自己能力不足出不了道,還怪別人?”

“是嗎?”楚豚冷笑了一聲,“胡安,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被雷劈!”

“操.你媽的,你配在這逼逼我?”胡安滿臉不屑,“難怪跟顧予關系好,你們都是一個品種的,靠那張臉賣屁股!”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眼前一黑,似乎是一個麻袋罩在了他的腦袋上。

随之而來的就是如同暴雨一般的拳打腳踢,偏偏他的頭被護的極好,不僅沒挨到打,也沒把衣服弄掉。

楚豚裝模作樣的勸阻。

“你們是誰啊,別打了!”

“別打了,等會工作人員就來了!”

一邊勸阻,一邊毫不客氣的往胡安的身上招呼着。

混打結束後,楚豚他們閃的也極快。

胡安将麻袋扯下來後,就看到麻袋上黑體加黑的“尿素”兩個大字,氣的差點昏厥過去。

他被打的全身都疼,但偏偏是在冬天,他穿的厚實了些,啥印子都沒有,一點證據都沒留下。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楚豚跟自己約在這裏的情況。

當時之時上廁所,楚豚走到他的身邊,用很小的聲音跟他說了這裏,并且說在這等他。

他媽的,又是個套!

絕對又是顧予他們出的馊主意。

胡安确定了人選,但卻沒有證據,氣的想砸牆。

而另一邊,安全踱回宿舍的四個人立馬蹬掉鞋子,爬到床上窩進了被子裏笑。

“太爽了,我剛差點被他氣死,這狗東西!”楚豚一邊笑着一邊罵。

“這不是報仇了?這個地段都沒開攝像頭,可以說是死角了,攝像機最多就能拍到我們幾個輪流着去了廁所,根本說明不了什麽。”官舒裹着被子笑的極開心,“還是予哥牛皮,還觀察了這,細節大師!”

“對,而且留給他的證據,就只有那個尿素袋子哈哈哈哈哈!”齊白差點笑沒止住,“他要去找奶奶,說不定會被奶奶追的跑,懷疑他偷袋子!”

“奪筍啊,笑死,這偷尿素袋子的事也就你齊白幹的出來了!”

幾個人笑着說道了幾句後,才将重點轉移了回來。

“話說,予哥,小海豚,這傻.逼是不是曾經搞你們了?”官舒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好奇的問道。

顧予:……

這個字用的,差點把他哽到。

顯然只有他一個人想歪了,楚豚沉默了幾秒後還是講述了出來。

原來他很早就認識胡安了,當時在參加選秀的時候,兩個人在初選的時候就認識了。

初選通過後,胡安來跟他商量同宿舍,他痛快的答應了。

于是就有了後面的事,那會自己要準備創編歌舞,他花了好長時間将詞曲寫好,在準備拿去琴房練的時候,就發現不見了。

那時候,他沒在意,直到比賽前夕,突然有人私下說閑話,說他抄襲胡安的,不僅是歌曲還是舞蹈,都雷同胡安。

他才開始注意胡安的。

确實如此,旋律只變了一點點,但大體上是一模一樣的,就連舞蹈,好多動作都是重複的。

最主要的是,幾乎大部分人都知道是胡安先練這曲子和舞蹈的。

毫無疑問,他曲子是沒來得及去練,舞蹈是當時在宿舍裏比劃過動作。

而這一切都被他的室友,給抄走了。

并且在比賽的名單上,是按照宿舍順序排的,他在胡安的後面。

比賽的前一天才得知這件事的楚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找了胡安對峙,并沒有用,對方直接翻了臉,還利用關系給自己挂了一頂被包養的帽子。

于是,比賽那天,楚豚換用了自己以前作過的曲子和舞蹈,但還是被比下去了,加上這件事的影響,導致了他成團夜的獨自表演拿到導師以及觀衆的評分排名在12名,無緣出道。

他說完這件事後,宿舍裏歡快的氣氛沒了,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挂着憤怒。

“他可真夠不要臉的,自己做了錯事還倒打一耙,揍輕了。”顧予眸光冷厲,有了種想再揍他一頓的沖動。

“媽的,什麽東西,老子剛才就應該下狠手!”齊白罵罵咧咧。

“我們可以下一次下狠手。”顧予贊許地朝他點頭。

“好,已經迫不及待了。”齊白雙手相互摩擦着。

“這種的可以舉報嗎?”官舒皺眉道。

楚豚搖了搖頭,滿眼落寞,“當時我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就沒防着,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抄我的。”

“對,他真有心機。”顧予聲音沉了沉,“拿走小豚的譜子,小豚必然可能會找或者再寫一份,這個時間,正好夠他跟別人去練了,一起訓練,他先練出來的,旁觀者肯定就是先入為主了。”

“操,他至于嗎?”齊白翻了個白眼,“他自己家裏也是豪門,根本不愁吃穿,至于來用這麽下作的手段出道嗎?”

顧予默了默順口接道:“可能,他不是親生的?”

“那有可能是同一天出生,然後抱錯了的?”官舒接的無比絲滑。

“或許,他那山村的媽媽很快就找上來了?”

“然後,去他家做了個小保姆?”

“打住,畫風偏了。”顧予适時地阻止了室友對他這句話的發散性想象。

都已經腦補出了一步狗血豪門虐劇,那倒确實歪的沒邊了。

猜測無果的他們最後終止了話題,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

“阿晏,等會能一起吃個飯嗎?”

顧予聞聲看了一眼廁所的标識,再看了看擋在門口的江嶼年:……

在這裏說這個話題不太合适吧?

猶有一種他不去,就不讓他上廁所的感覺?

沉默了幾秒,他最終伸出一只手将江嶼年撥開,進了廁所。

等他放完水洗完手出來後發現江嶼年還在那站着。

忍了忍,他最終沒忍住。

“你他媽是廁所管理員嗎?堵廁所門口收費?”

江嶼年沉默地往門外挪了挪,站在了外面。

顧予:……

好像更像了。

他輕嘆一口氣,只想速戰速決,“有什麽事嗎?”

“去食堂說吧,你練了一上午了。”江嶼年說話的調子柔和了幾分,給顧予帶來了嚴重的不真實感。

這他媽的已經不是像不像江嶼年了,像是變了種人格。

由于看着他确實是有事,顧予也就沒拒絕了。

兩人從離婚到現在,算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相處。

雖然還是像陌生人一樣,一個走前面一個走後面。

憑心而論,顧予一直以為自己在離婚後會對江嶼年多麽的仇視,依照他以前的性子,說不準就是見面一次諷刺一回,根本不可能心平氣和。

然而他沒有。

因為他發現生活中有更多瑣碎的,煩心的,甚至可以漸漸掩蓋住他這個情緒。

左右不過就是個離婚,沒有人離不起。

多年的感情都能随着時間減淡,更何況是已經離婚的兩個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好一會才到食堂,中途江嶼年幹巴巴的說了幾個話題,最後都是以顧予的尬笑結尾。

他們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生疏了。

想到這,江嶼年有些心底泛酸。

之前他是最不愁跟顧予沒話題的,每次光聊天就能聊好久,現在卻連共同話題都沒有了,尴尬的像陌生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進入食堂後,兩人就被室內的溫暖包裹住了。

“你先找位置坐着吧,我去打飯。”江嶼年轉頭低聲道。

“不用,我自己來吧。”顧予毫不猶豫地拒絕。

這家夥只怕又要跟他點的一樣。

寡淡的飯菜他可不太想吃了。

然而到了窗口後,他就發現了不對。

江嶼年報出的菜名,都是他這段時間最喜歡吃的菜。

就在菜點完後,江嶼年又指了指那靠左手邊的香辣雞腿,“再夾一個這個。”

等到菜都齊了之後,他才将手裏的餐盤遞給了還有些恍惚的顧予,然後自己打了一份一樣的。

顧予看着餐盤裏熟悉的食物,本來還有些疑惑的,但在想起第一次吃面的場景就釋然了。

小孩子心性,總想嘗試新的食物。

兩人端着飯在一處角落坐下,吃的時候,江嶼年才将事情講了一遍。

顧予在聽到江母要自己回家過年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不會還沒告訴媽…阿姨—我們離婚了吧?”

江嶼年頓了一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顧予:……

“但我今年是回家過年,我媽打電話來過了。”顧予垂眸夾了一個西蘭花放入嘴裏,低聲道:“畢竟我好幾年沒回家過年了。”

“嗯,好。”江嶼年倉皇的垂下頭,用筷子夾菜吃,只有指尖的微微顫抖洩露了他的情緒。

他知道顧予的意思。

因為幾年都是在他家過年,或者兩人在一處過年,而顧予結婚後就只回家拜年了,顧家只有顧母一人,常年不回家過年,也頗為冷清。

而今年…就是各自回家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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