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保護動物

保護動物

不是塗麟對魔氣敏銳，奈何目标太大，即使潛藏在海水內，還是沒法讓人忽略。不光是塗麟，苑連城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團巨大的魔氣存在。

“或許真有目擊者所說的那麽龐大。”苑連城能夠感受到那是一團凝實的魔氣，而非分散的，想必就集中在那條疑似是抹香鯨的怪魚體內。

他的金锏還背在身後，面對着這樣巨大的對手，并沒有退縮，反而是蠢蠢欲動。

“在海裏不好施展法術，要怎麽把它從海裏引出來。”塗麟感覺到那團魔氣不近不遠，沒有向他們這邊來的跡象。不知道對方是是沉睡，還是刻意躲避自己。

按理說，這麽強大的存在定然是能夠感覺到其他強大存在的，特別是動物，天性使得它們更加敏感，這樣就更難釣了。

“可以用誘餌将它引上來。”苑連城從船艙裏拿出一根海釣的釣竿，上面挂着一只耷拉着腦袋的兔子，兔子的周身被靈氣環繞着。

塗麟認出來這就是之前他抓到的那只兔子，當時他已經驅散了對方身周的魔氣，不過饕餮魂力仍舊在對方身體裏，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兔子變得更加誘人了。

饕餮除了具有吞食萬物的能力外，實際上本身也是一種誘人的食材，只是它的實力太強，所以沒什麽家夥觊觎他，他的魂力落在這只小小的兔子身上，也就增加了它的可口程度。

“長大了不少。”塗麟看到兔子身周被一圈帶有轉移力量的法陣圍繞，假如它遭遇到了危險，就會自動轉移到事先設定好的位置。

他随手加固了兔子身上的法陣，又在兔子的尾巴上挂上了一串靈力充沛的果實，比上次引誘女鬼的要更高級一些。

于是兔子就被挂在海釣竿上，被苑連城甩了出去。

海上一開始還是很平靜的，只有均勻的波浪起伏，船晃晃悠悠地停留在海面上，天空蔚藍，映照着大海。

塗麟坐在一邊吹着海風，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終于感覺到那龐大的魔氣聚合體快速朝着這邊游來，沒過多久，便能夠透過清澈的海水看到黑色的巨影朝着他們靠近。

苑連城的手端着釣竿一絲未動，兔子被海水拍打着，感受到了危險的來臨，可是卻一點都跑不了。它感覺到一個龐然大物張開血盆大口朝着它咬過來，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然而那只巨怪只咬到了幾個靈氣充沛的果子，預計的美餐沒吃到嘴裏，兔子被直接轉移回到了妖管局的監獄中，接着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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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連城一把甩出釣竿，釣竿上的線無限延伸，包圍着巨怪的身體，在其頭部下方環繞住一圈。那線極其細，卻分外堅韌，苑連城見線的兩周閉合，一拉釣竿，巨怪的皮膚就被細線割裂，流淌出黑紅的血液。

“魔化程度一般。”塗麟淩空一點，巨怪的一些血液被包裹着飛到他面前，塗麟閉眼感受了下裏面魔氣和靈氣的濃度，靈氣不算很濃厚，魔氣沒有靈氣多，僅僅是因為對方體型大，所以總體的量要多一些。

那巨怪被苑連城控制着，憤怒地拍擊着海面，塗麟和苑連城都看出這确實是一只抹香鯨，它的身體大部分隐沒在海水中，應該有二十四五米長。

它的頭并沒有目擊者所說的十米那麽長，應該是對方在驚吓中的誤判。但普通的抹香鯨最大也僅有不到二十米，這只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範圍。

“這是抹香鯨。”李博士從船艙裏跑出來，看着被苑連城綁住的抹香鯨，眼睛瞪得老大，“還沒有發現過這麽大的個體，它應該是頭雄性抹香鯨。”

李博士的話印證了二人的猜想，但他也不能判斷它的年齡。塗麟按照它身體內的靈氣濃度推算，它的年齡必定是不小的。俗話說老而不死是為妖，很多動物成精就是因為活得時間很長，慢慢吸收了天地靈氣，擁有了不同于同類的生存時間，而後有了機遇，才會修煉化妖。

像塗麟這種則是天生能夠化形的妖，與後天妖物又是不同的。

“它身體內的魔氣太多了。”苑連城也感覺到了它血液中的魔氣，而一個生物有這麽多的魔氣其實是不正常的，魔氣與靈氣是一體兩面，在靈氣幾乎不存在的時代中，魔氣也是無法存在的。

“這與上一次遇見的魔是不是很相似。”塗麟想起上次兩人抓住的魔物，如今還在妖管局關押着，說起來用它做誘餌可能要比兔子強不少，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帶了無辜的兔子來。

“我看不出它們的魔氣是否同源。”苑連城一手緊緊抓住釣竿，另一只手已經做出想要召喚金锏的架勢，而塗麟也對着抹香鯨蠢蠢欲動。

這頭抹香鯨并未徹底魔化，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吸收了魔氣，而魔通過食人能夠增強力量，或許這就是它來到這裏襲擊人類船只的原因。

人類對于妖魔來說不一定非常可口，但是吃啥補啥，吃了人類，可以減少妖魔修煉的時間。

“既然都活了這麽長時間又魔化了，還是把它送走吧。”塗麟說道，他是陸生的狐貍，對方是海裏的鯨，雖然都是哺乳動物，塗麟對它可是沒什麽同情心。

“能不能不要傷它的性命？”李博士看了半天，見兩人都擺出了想要送這頭抹香鯨歸西的架勢，弱弱開口。

塗麟和苑連城都是一愣，看向他。

“抹香鯨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殺死他之後需要寫很多報告。”李博士的話喚醒了苑連城的記憶，想起以前出過的任務，那時的野豬還是三有保護動物，他殺死作亂的野豬妖後，向上級提交了很厚的材料才算是完事。

雖然國家已經承認妖怪的存在，但相關規定還沒有修改，如果真是殺了這麽一個一級保護動物，想必要交的材料會很多。

苑連城平靜的面容有一些扭曲的跡象。

塗麟這次看出他表情不對，也收回了陣勢。

“殺了它會發生什麽？那我是不是保護動物，我殺了它行不行？”塗麟問苑連城。

苑連城看着塗麟，狐貍當然有一些是保護動物，但是大多也就是二級，抹香鯨可是一級。尾巴不止一條的狐貍大概确實是極危——就塗麟一個，然而并不在物種名錄中。

“獎金審批可能需要更長時間。”苑連城這是保守估計的，塗麟還不清楚審批時間到底能有多長。

聽說竟然影響發獎金，塗麟也不得不妥協。

然而正在此時，那頭已經很久不怎麽掙紮的抹香鯨身周魔氣突然爆發，掙脫了苑連城長線的束縛，一整個幾十米的龐然大物朝着他們所在的船疾沖而來。

苑連城來不及收回長線，雙手一甩，雙锏脫手，帶着移山倒海般的力量狠狠撞上抹香鯨，同時經驗豐富的船長開船遠離。

李博士已經躲進了船艙中，仍舊透過玻璃看着那巨大的抹香鯨。苑連城的雙锏阻礙了抹香鯨的前進，又飛回到他的手中。

抹香鯨吃痛，用更快的速度向他們這邊游來，想要用巨大的身體裝翻這艘船，吃掉傷害它的人類。苑連城已經做好了回去寫報告的準備，至于塗麟的酬勞他也可以先墊付着，他抓緊了雙锏，飛身而起，想要同抹香鯨正面開戰。

而塗麟也沒閑着，他身上被濺上了腥鹹的海水，身體已經漂浮在半空中，雙目緊閉，催動靈氣，在抹香鯨沖過來之前，只見數道綠色的黑色的五顏六色的長條狀物體從海水中沖天而起，瞬間将抹香鯨五花大綁綁了個嚴嚴實實。

苑連城看着塗麟踩着飛速生長的水生植物，緩步走到了抹香鯨頭上，它的腦子對應的位置。

塗麟用了自身與植物親和性強的力量讓海中的植物暴漲，像水草一般緊緊将抹香鯨困住，掙斷了就重新生長，即使對方再有力氣，也難以抵擋植物生長的力量。

他踩在抹香鯨的頭上，對準它的大腦，變換了多種語言試圖和它溝通。

妖內部也有幾種特定的語言，與人類語言不太一樣，不單單是溝通的語言，更像是一種力量。塗麟剛下生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就是不知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是否還有妖能夠聽懂。

好在在他換了幾樣之後，終于順利地和這只抹香鯨對上了語言。

“我想要力量。”抹香鯨說道，無論是魔氣還是靈氣，它都貪婪地吸收，因為它知道這會讓它更加強大。

“光有力量有什麽用。”塗麟拿出手機，給抹香鯨讀一些人類捕鯨的記錄，即使鯨類都分外龐大，也抵抗不住人類的武器，還不是乖乖被捕來煉制成油脂。

“想要活在現在的世界要靠腦子，蠻力是沒有用的。”塗麟沒有提及對方是保護動物，作為一個前輩對它諄諄教誨。

抹香鯨畢竟是比較聰明的動物，對于塗麟的教導很快就理解了，它入魔的程度還不算高，因此還能夠保持理智。

“那怎麽才能讓我變聰明呢？”它問。

“首先你要開靈智，能和人類交流，最好能化形變成人。”塗麟說道，自古妖怪不都是努力修煉化形，他說的肯定沒錯。

“但我要怎麽化形？”抹香鯨問。

“你現在這樣是沒法化形的，需要先把你身體裏的魔氣清除出去。”塗麟聽它提出這個問題，這正中下懷，便順勢讓它清除魔氣。

“我不會。”抹香鯨心中充滿着對于化形的渴望，已經把塗麟當成了自己的老師。

“我可以教你修煉的功法，你運行功法，就能把魔氣排出體外，這套功法也能讓你更快修煉成人。”修煉的機緣便是各種功法，通過功法可以更快地吸收靈氣，增強修為。

抹香鯨順服地接受了塗麟給的功法，開始吸收靈氣修煉，身體內的魔氣果然在慢慢往外排，但是塗麟發現這家夥實在是太大了，魔氣四面八方地逸散，讓他回收起來也頗為麻煩。而且抹香鯨的身體與人類構造不同，修煉速度很慢，他們等它排完魔氣想必要等十天半個月。

“你過來下。”塗麟站在抹香鯨腦袋上看着站在船上的苑連城，他幾乎沒叫過苑連城的名字，苑連城總能辨認出塗麟哪一句是招呼他。

苑連城也踩着水生植物上了抹香鯨的腦袋。

“它已經答應了把魔氣排出去了，但是用現在的身體修煉太慢，要借你點東西用。”塗麟說着，就在苑連城的手指上劃了一道，一滴血落在抹香鯨的腦袋上，滲入它的身體。苑連城被劃開的傷口飛速愈合，他不解地看着塗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