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煩躁

煩躁

整個新年都是在山卡拉度過。

回到g市已經元宵節了,許彧庭又要進組拍戲,匆匆的碰面幹柴烈火卻也火味十足,臨行前兩人吵了一架。

許彧庭感受不到馮寶怡的喜歡,沒事找事。

他問:“你是不是覺得事業比我重要”

馮寶怡沒有隐瞞:“是。”

明明兩人剛親熱完沒一會兒,許彧庭卻覺得心涼如灰,他撒氣道:“那分手算了,反正你根本不在乎我。”

東西搬來這裏已經一個多月了,但馮寶怡卻第一次踏足,因為事情太多了,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以至于兩人同居這件事是許彧庭一手辦成的。

“那你把我東西搬回學校。”

“!”

許彧庭氣炸了,他只是想她哄一哄他,沒想到她竟然當真了!

“搬個屁。”許彧庭第一次講髒話。

“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你就在乎你的工作,你能不能好好愛愛我!”許彧庭急起來狐貍眼染上一層紅色,接着把人翻了個身,又開始……

這次離別許彧庭帶着一股子氣,連着異地的兩個月時間對馮寶怡都挺冷淡,試圖激起她一絲忏悔,但沒激起馮寶怡的忏悔,他反倒忏悔起來了。

五月一日,馮寶怡發了一張B超的照片給他,說道:“先兆流産,我在g市人民醫院婦産科,病床號26。”

許彧庭給母上大人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她是去檢查胃的。他說:“寶怡在婦産科。”

“她不是去看腸胃的嗎?她最近胃口很不好,老是胃疼,還是我讓她好好看看的呢。”

許彧庭心都碎了。這兩個月故意不理睬她,想氣氣她,結果弄出這事,懊悔死了。

“寶怡懷孕了,媽你煮點粥帶過去給她。”許彧庭啞着聲音說道。

“什麽?!”許嬰女生驚呼:“你這臭小子,你這幹的是什麽事!”

罵完直接挂了電話,把鍋裏的湯湯水水裝上一份,直接往醫院去了。

許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馮寶怡穿着橫條的病號服坐在病床上發呆,眼睛紅紅的,有些可憐巴巴。

“寶怡。”許嬰打斷她的思緒。

“師母”馮寶怡有些驚訝:“您怎麽來了”

“阿彧這臭小子都告訴我了。”許嬰輕聲說:“沒事的,你別擔心。”

不知是不是激素水平的改變讓馮寶怡異常敏感,平時根本不哭的她一聽到了熟悉人的安慰眼淚不知覺流了下來:“我不知道懷孕了,醫生說要保胎,我好怕,師母,萬一寶寶不想要我了怎麽辦?”

“沒事的沒事的,”許嬰安慰着她。

許彧庭到醫院時馮寶怡已經入睡了,許嬰帶着鄧秦在病房外罵罵咧咧:“你說你這幹的都是什麽事!果然年紀小不靠譜,要不是寶怡懷孕了我都想讓她跟你分手!”

雖然馮寶怡日常沒透露什麽,但許嬰是誰

日常問馮寶怡和許彧庭,就能在語氣中知道兩人在鬧別扭,冷戰呢。

許彧庭表情沒什麽變化,反正無論如何在他母上大人哪裏他就是個不靠譜的男人,他辯解沒任何用,由她罵算了。

保胎一個星期各項指标總算穩定下來,醫生要求她再卧床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馮寶怡趁着老師和師母離開之際找到許彧庭聊聊。

她說:“孩子我可以一個人養,你是孩子的爸爸,有探視權,最好能陪着孩子一起成長,如果不行也沒關系,我能給父愛和母愛。”

“什麽意思”許彧庭看着她,心裏慢慢涼了下去。

追求半年,在一起半年,這人怎麽能這麽冷血

他說分手就當真分手呢?

何況他只是想氣她一下。

“我累了。我讨厭冷戰,不如幹脆一點吧。”馮寶怡眼神毫無波瀾地望着前方的牆面,臉上平靜的讓許彧庭感到害怕。

“你給了我希望,可你又讓我深刻地感受到男人的冷漠無情,所以你現在out了。”馮寶怡慢慢地轉過頭來看着他:“你告白的那天晚上我确實心動了,也想和你好好談戀愛的,我有多忙你可以參考一下鄧教授的日程安排,可你卻一句玩笑說分手,不僅不體諒我的忙碌還要我哄你,很累……所以我們和平分手吧。”

“不,……我錯了,”許彧庭蹲在病床旁,眼睛瞬間紅了,也有些慌:“我只是想吓一吓你,好讓你在乎我一下,寶怡我真的錯了,你別分手好不好。”

許嬰女士一進入病房便看到自家兒子跪在病床旁痛哭,馮寶怡平靜的臉色不抱有一絲希望,許嬰心裏一驚,把飯盒放下就離開了。

希望兩個人好好談一談吧。

馮寶怡看着師母離開的身影,動了動嘴唇,“師母過得很幸福,老師疼她愛她,可你知道嗎?許彧庭,我的媽媽不幸福,她勤懇善良大方堅韌,可我那惡心的爸爸還是去外面找女人,你說我根本不在乎你,可我怎麽在乎你?像我媽一樣對男人任勞任怨嗎?他終究在外面找了一個又一個,你覺得我能相信男人”

“說到底,我心底裏就不願相信男人,即便是出身良好,家庭有愛的你,我還是常常懷疑你會在外面鬼混。”說起家庭馮寶怡的臉色有了松動,紅了眼眶。

許彧庭握住她顫抖着的手,小手被他寬闊的掌心籠罩着,終于不再抖動。

他慢慢說:“對不起。現在我才知道,你也沒有安全感,給我們一個機會,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還是失望,你再提分手,好不好?”

“我不會再無理取鬧了。”許彧庭承諾。

馮寶怡紅着眼睛搖了搖頭:“你沒有無理取鬧,是我……是我不懂經營兩個人的感情,也是我從心底裏看不上男人,跟這樣的我在一起你會很累很累,我是喜歡你的,所以不願看到你因為我這麽累,所以分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我性格偏執,在一起久了你就會發現,我會疑神疑鬼,查你的手機查你的消費記錄查跟蹤你的行蹤,久而久之你會暴怒,你會很我不給你自由,只剩怨恨,長痛不如短痛……”

許彧庭聽不下去了,一把捏住馮寶怡的下巴吻了上去。

許久之後他說:“不許你這麽說自己。”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你開門笑的跟朵花一樣打招呼,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小姑娘怎麽能這麽可愛呢?見陌生人還笑的那麽燦爛當時我就想把這個小姑娘撈回家養着。”

“成年後人們會逐漸自愈心裏的陰影,也許你都沒發現自己有很大的改變,也不要誤以為自己會把他們失敗的婚姻延續,人跟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馮寶怡的沉默讓許彧庭動力十足。

或許她也并沒有那麽想分手。

出院後馮寶怡在和許彧庭同居之間選擇了住到師母家,許彧庭也一并回了家住,一起照顧起大肚婆。由于先兆流産,馮寶怡成了家中的吉祥物,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千金大小姐,鄧教授也自動包攬了她的活兒,幫她改畢業論文。

六月六日,馮寶怡三十二歲的生日如期而至只是這年她融入了鄧家,一家子為她慶生,不再孤單一人過。

六月底許彧庭研究生畢業,攜馮寶怡參加畢業典禮,并且在微博上發布兩人的合照,官宣了戀情。

圖片上,許彧庭把手捧鮮花的馮寶怡擁入懷裏,左右兩邊是父母和大哥的位置,一家五口馬賽克了臉蛋的合照大大方方發出來。

微博上一時間熱鬧非凡。

只是回到家中的許彧庭依舊是那個洗手作羹湯的男人,自從馮寶怡懷孕,廚房就被他承包了。

七月初七旁晚,一家四口在小區散步時一只手掌大的髒橘貓跟在馮寶怡身後不願離去,許嬰女士雖然怕這種毛茸茸的動物,但見馮寶怡喜歡的很,她還是勒令讓許彧庭把貓抱回去,家裏多了一個名為初七的長毛橘貓。

這幾個月馮寶怡因為孕吐的折磨吃不下東西瘦的臉頰瘦削,許嬰心疼她,見她逗着小區裏的流浪小橘貓開心,便心一橫帶了回家,後來才慢慢和平共處。

十二月中旬伴随着g市的第一場雪,馮寶怡誕下了一名男嬰,小明叫想想,大名叫許項逢。

出了月子許彧庭極力勸馮寶怡搬出去住,她不當回事,反而反問:“你什麽時候去拍戲,你已經快一年沒有進組了。”

許彧庭:“人生又不只有工作,想想還這麽小,等他上幼兒園吧。”

馮寶怡驚呆了:“”

“不拍戲吃什麽?喝什麽?”

“投資有收益,你怕什麽?”許彧庭淡淡說道。

“哦。”

馮寶怡不願搬出去住他自然有方法。一百二十平米的地方就這麽大,一家四口的房間距離不遠不近。晚上親密時許彧庭用了一些力氣,憋的難受,幾次之後馮寶怡欣然接受了搬出去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