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書房裏的交易
當看到從電梯裏走出的莊柏秝,郁湘稔感覺眼眶一酸,別扭的掉頭不想理他。她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被人形容為‘跟蹤狂’,讓向來潔身自好的她氣的要死。
莊柏秝步伐迅速的來到郁湘稔面前,看到她眼眶裏的淚珠,上前一把将她摟在懷裏,聲音溫柔的哄着:“老婆,不要生氣,這件事是我的失誤,我馬上給你一個交代。”說完神色冷漠的看向吧臺,口氣冰冷至極:“身為我天辰的員工,對待客人這個态度,一會兒到財務室結賬,明天不用在來了。”
前臺女子看到莊柏秝的那一刻,才終于意識到闖了大禍,尤其看到向來不茍言笑的總裁,竟然溫柔的叫郁湘稔‘老婆’,前臺女子緊忙說道:“老板,求你給我次機會吧,我真的不知道是夫人,每天冒名頂替的女人太多了,我以為.....請你饒了我一次吧。”
莊柏秝神色依然不為所動,口氣冰冷回絕:“不用解釋了。”
女子感覺頭暈目眩,要知道她父母花費了許多的心思,才将她送進這待遇豐厚的天辰公司,平日裏的那些小姐妹,都羨慕自己,現在卻面臨被辭退,她眼眶不由一濕,口氣慌亂的說道:“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要是知道借我十個膽都不敢啊,求你幫我讓總裁不要辭退我!”
郁湘稔看到她慌亂無助的表情,心下頓時一軟,目光落到莊柏秝身上,口氣淡淡的說道:“這次就算了吧,這件事我也有疏忽,來之前應該提前說一聲。”
郁湘稔如此做,心裏有些自己的小算盤,正像這個女生說的,莊柏秝太能招蜂引蝶了,她這麽做倒算是幫她拒絕掉不少外面的野花野草。
莊柏秝神色中浮現出一抹寵溺之色,口氣溫和的說道:“就依你。好了,陪我到我的辦公室坐一下,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吃午餐。”
郁湘稔感覺要被他神色中溫柔融化了,臉上不由一紅,溫順的點點頭。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總裁辦公室,房間面積不小,位處南方的緣故,房間的光照不錯。整個房間為黑白格調,簡約中不失新穎,給人嚴肅沉重感覺。東面擺放着一張寬闊的美式實木辦公桌,後面擺放着一張純黑真皮座椅。
座椅的正後方則是一個面積龐大的書架,整齊陳列着無數的圖書。辦公室的西面擺放着一張長度适中的真皮沙發,前面擺放着一張大理石茶幾,上面擺放着一套花紋精美的瓷器。
“喝咖啡嗎?”莊柏秝擁着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口氣慵懶醇厚。
被他不太安分的手一弄,郁湘稔感覺渾身燥熱不堪,忽然想起來這是在辦公室,她連忙抓住他的手,不安的說道:“老公,這裏可是辦公室,被人看到怎麽辦。”
莊柏秝伸手捏了捏她柔軟嫩滑的臉蛋,感受到她的局促不安,嘴角揚起一抹璀璨的笑容,忍不住調侃道:“老婆,你是不是想歪了?我沒想怎麽樣的。”
郁湘稔神色尴尬,她一把打掉男人的手,害羞的解釋道:“我哪有說你要把我怎麽樣?你太壞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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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送來了一堆需要處理的文件,郁湘稔讓他不要影響工作,她自己則注意到了辦公桌後的巨大書架,立刻來了興趣,站起身來到書架前,細細打量着上面的圖書。書的種類非常多,古今中外的名著典籍都有涉及,其中以經濟管理類目為主。
郁湘稔看不懂經濟學的書,她随便挑了本時尚雜志,坐到沙發上翻閱起來。一時間房間裏只留有翻閱紙張的‘沙沙’聲,靜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清楚的聽到。
草草的翻閱幾頁,郁湘稔擡起頭,看到莊柏秝依然安靜的審閱文件,郁湘稔不由得看呆了,原本想要說的話,卻沒有說出口,眼眸中只有他的畫面。
和熙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到房間的每個角落,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他神色凝重而專注,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鋼筆,不時落在文件上,眉頭偶爾會皺起,厚薄适中的唇輕抿。此刻的他少了些許性感魅惑,多了絲溫文儒雅。
郁湘稔感覺心頭一陣悸動,随後好笑的搖搖頭,心裏暗罵自己花癡,随後安靜的看書,或許是陽光太溫暖,不一會兒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手中的文件,終于處理完成,莊柏秝習慣性的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之後便将目光轉移到郁湘稔的身上,看到的卻是一張恬靜靜谧的睡顏,起身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動作輕柔的披在她的身上。
到了新娘回門的日子,郁湘稔一大早就梳洗打扮好,坐着莊柏秝的車子回到郁家。之前給郁雍戚打過電話,下了車就看到門口等候的衆人,竟然連一向高傲冷漠的郁鑲丞,都倚在門口等着。郁湘稔知道,他的面子不是給自己的。
“爸,這是給您的禮物。”莊柏秝一早拿出事先備好的禮物,送到郁雍戚的面前。
饒是淡定嚴肅的郁雍戚,看到這份禮物都不由暗吃一驚,臉上的神色緩和不少:“柏秝有心了,我很喜歡這份禮物。”
平日裏郁雍戚總喜歡收集古玩,名人字畫,陶瓷器具,只要看到有順眼的無論都要讨來,慢慢積攢下來,俨然有了不少私藏。莊柏秝早向她打聽清楚他的喜好,特意準備了一副明朝年間的永樂青花瓷,收藏價值極高,沒想到莊柏秝買來送他。
“您喜歡就好。”
吃了早餐,郁雍戚将莊柏秝叫到了書房,郁湘稔不想看到郁鑲丞的那副嘴臉,她獨自去了花園觀賞,心裏卻在思考着兩人在書房談些什麽。
書房裏。
莊柏秝輕輕的點燃一支煙,望着座位上正襟危坐的郁雍戚,神色不在是先前的溫和儒雅,反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神色,聲音平淡冷清:“我聽湘稔說,令子擅自主張逼它辭職,爸,你聽說了這件事嗎?”
郁雍戚面色平靜,口氣一如平常般淡定從容:“鑲丞也是為他妹妹着想,不想讓她插手醫院就是不想她太過勞累。你回頭也勸勸她,女孩子還是以家庭為重。”
莊柏秝輕輕的吐了口煙霧,袅袅的白霧在他面前散開,模糊了他的視線。手指磕了下煙蒂,神色隐晦不明:“爸,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當初我答應給醫院投資,作為娶湘稔的聘禮,你不會忘了吧?”
郁雍戚神色閃過一絲清明,抿了抿唇,示意他繼續說。
“我投了錢,我的老婆卻被人辭退,您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呢?”莊柏秝話說的雲淡風輕,但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盛氣淩人,令即使身處社會許多年的郁雍戚,心頭為之一振。
“這件事是鑲丞做的不對,回頭我會找他談談。只是那孩子固執的很,我也不能确保說服了他。”郁雍戚神色閃過精明的光芒,口氣滿是為難。
他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想被莊柏秝看在了眼中,不過他沒有點破,畢竟他是湘稔的父親,他不希望她得知背後的事情,那她到時該有多傷心,她父親舍得,他可舍不得。
莊柏秝神色冷漠,口氣不以為然:“我在上次數額上加一倍,如何?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
郁雍戚極力掩飾內心的歡喜,面上故作平靜,許久才說道:“好。你說說看。”
“很簡單,我要我老婆回到醫院上班。不過要把她調到別的科室。”莊柏秝神色沉重的說道。
雖然他們兩人是通過,那個房間相識,不過他依然不習慣她的職業,只要想到她每天要看到無數別的男人的那個部位,他就恨不得将那些男人掐死,他知道別看平時郁湘稔溫婉舒雅,其實性子犟得很,他可不想因此破壞兩人的感情,只好讓郁雍戚做個順水人情,他了解她,自己父親的話,她是絕對聽從的。
“沒問題。”
雖然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麽,但她知道肯定與自己有關,這不第二天,郁湘稔就被郁鑲丞親自打電話‘請’回了醫院上班。想到他那天神情肯定的向她保證,一定會讓她回到醫院,心裏不由浮現一絲甜蜜。她不知道的是,為了這件事,莊柏秝損失了多少錢。
“我的好妹妹,不知道你到底用什麽手段,讓莊柏秝舍得為你下這麽大手筆?”郁鑲丞神色隐晦不明,口氣夾雜着一絲憤怒。
郁湘稔不知他的含義,不過心裏确定了是莊柏秝找他父親,讓她重回醫院上班。她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口氣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人要知足,不要太過貪婪,你對別人好,別人自然對你好。”
郁鑲丞對她的話嗤之以鼻,神色冷漠,口氣高傲的說道:“希望你能一直坐在莊太太的位置。”
“借你吉言。”郁湘稔毫不猶豫的反駁。
郁鑲丞摸了摸下巴,嘴角扯開一抹清冷的笑容,眼角的寒意直達眼底:“現在你的專業有李東強先生,我問過他,他表示不需要幫手,其他的科室暫時還不缺人,倒是急診室最近病患增加,不知道你能否勝任呢?”
望着郁鑲丞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郁湘稔內心氣的咬牙切齒,急診室每天人滿為患,經常發生病人因搶救無效猝死的世故,倒是醫患關系緊張,郁鑲丞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響,想要借此給她添添黴頭,或者她自己拒絕,他便能光明正大的告訴她其他科室不缺人,讓她無法在醫院上班。
不過性子向來執拗的郁湘稔,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明天就去急診室報道。”說完不管郁鑲丞什麽反應,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