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自作多情

望着郁湘稔那絕望的眼神,洛文軒心裏一緊,預料中的結果并沒有給他帶來快樂,只會讓他也跟着一起痛苦,郁湘稔捂着心口,扶着桌子才勉強沒有讓自己倒下去,她喘着氣,頭埋的很低,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一瞬間,洛文軒幾乎想要反悔,不,就這樣吧,怎麽能就他一個人痛苦呢

“呵呵!”

郁湘稔忽然擡起頭,泛紅的眼眶裏迸出劇烈的恨意,一字一句說道:“洛文軒,這些股份在你手裏,只是讓你代理而已,确實,在你沒有簽字給我的時候,股份的代理權始終是在你手裏,無論是分紅還是別的,都由你說了算,但是,要出售這些股份,必須我們一起簽字才能生效。”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簽字!”洛文軒伸手擡起郁湘稔的下巴,忽然緊緊鉗住,臉上卻依舊帶着微笑:“你信不信,我會讓你求着來簽字。”

郁湘稔一巴掌打開洛文軒的手站起來,她站直了身子,擦幹臉上的淚水,眼裏迸發出的恨意,讓洛文軒心驚,可是他卻不後悔,恨吧,恨也比忘記了好,郁湘稔,這輩子你只能跟我在一起,我是不會放棄的,哪怕你跟我在一起只剩下了恨。

“洛文軒,現在的你真讓我惡心,無論你怎麽做我都不會妥協的,當年我和我媽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相信你,是我有眼無珠。”

她雙唇不斷顫抖,像是用盡了渾身力氣,一字一句地說:“随便你怎麽做,股份轉讓書你不簽字也沒有關系,合約上的內容是用來保護我的,如果你不還給我,我們法庭上見,再見。”

她轉身拉開門大步跑了出去,才出門那些強忍下來的悲傷就溢滿了心頭,眼淚簌簌的流下來,那些在洛文軒面前僞裝起來的堅強瞬間就坍塌,她仰起頭,不想讓自己哭起來,不想再為洛文軒流淚,可是卻怎麽也止不住。

郁湘稔,你不要哭,不要再為洛文軒流一滴眼淚了,他不值得,真的不值得的。

“湘湘!”洛文軒站在門口大喊一聲,想要伸手去抓住郁湘稔,終究還是無法再次追上去,她憤恨冷漠的眼神,她輕蔑漠視的笑,都像是刀子一樣插在他的心頭,他關上門走回去,将那些文件一張一張的撿起來。

洛文軒拿起最後那一份合約,那其實是兩張,上面那一張是一個幌子,若郁湘稔簽了字,他會直接把上面那一張撕掉,就只剩下下面的內容,他怎麽舍得讓她成為一個被人唾棄的情婦呢,怎麽舍得呢,他翻開下面那一頁,上面只寫了簡簡單單的一段話。

郁湘稔我依然愛你,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我都依然愛着你,即使你已經嫁給他人我依舊無法放棄,可以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嗎?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支持你保護你,若是王伯言對你不好,請你回頭看看我,我會一輩子保護你。

寫下這一段話的時候,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勇氣,那些過去,始終是他心裏的痛,但如果是郁湘稔的話,他可以不去計較的,他原本只是想要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的,可是她的眼神卻充滿了鄙夷。

她說他惡心,那些曾經的美好回憶在他看來,竟然只是讓她難堪的經歷,想起來就恨不得立刻忘記,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為了利益變的那麽徹底嗎?洛文軒猛地伸手将文件撕了個粉碎,發出一聲低啞的嗚咽聲。

他伸手從衣袋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打開,裏面是兩枚閃爍着耀眼光暈的戒指,他拿出戒指攤在手上,流光溢彩的戒指,設計的很特別,像是一只狗尾巴花編織的戒指一樣,栩栩如生。

狗尾巴花編織的戒指,你一個我一個,我們就算是結婚!

沒有機會送出去的戒指依舊閃着光,卻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洛文軒猛地站起來,沖到窗前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将戒指扔出去,帶着夢幻般光澤的戒指在空氣裏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慢慢消失在夜幕裏,洛文軒,她不配擁有你的愛情,不配得到你的憐惜。

初秋的夜晚有些涼意,莊柏秝換上一身米白色的風衣,驅車前往清水灣,那裏是他名下的一處度假村,當然,度假村只是表面的,私地下,那裏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地下勢力。

在鹽城,清水灣是一處很有名的度假村,裏面是娛樂一條龍,曾經有一個外來富商在清水灣呆了整整三個月,直到身無分文的時候才離開,他對清水灣的評價是:只要有錢,寧願在那裏呆一輩子。

在度假村的最內部,包括一些賭牌拍賣會等各種交易,甚至涉及到一些黑色交易,當然,憑莊柏秝的那些黑色勢力,完全能把這裏做的很好。

車子直接開到清水灣的大門內,立刻就有泊車小弟過來将莊柏秝的車停好,在歐式建築群前,巨大的鐵門前站着兩個鐵塔一樣的保镖,見了莊柏秝立刻彎腰鞠躬道:“莊總!”

“阿霖呢?”莊柏秝問。

“在B區的控制室裏,正等着莊總您過去。”

莊柏秝剛朝前走了兩步,保镖連忙上前幫他把門打開,門才推開,就聽到裏面傳來鼎沸的人聲和刺耳的音樂,和外面的冷清?天壤之別。

正門的大廳是一處放松跳舞喝酒的地方,此刻裏面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偶爾還有一些熟悉的人在莊柏秝身邊經過,莊柏秝從側邊的小門走過去,穿過重重疊疊的長廊走到一處環境優雅的地方。

這裏才是清水灣真正賺錢的地方,裏面包廂裏的人,全都是身份昂貴的有錢人,在這裏,他們只要花的起錢,就可以提出任何需要的要求,莊柏秝站在一處不起眼的小門前,将手按在電子門上。

“正在掃描請稍後,指紋正确,溫度正确,請再次掃描虹膜。”機械的電子聲音響起。

莊柏秝把瞳孔放在儀器前,掃描正确之後,電子門終于就打開了,等莊柏秝一走進去,門又再次關上,裏面是一間巨大的控制室,牆上擺着無數的顯示屏,上面全都是度假村各個房間的動靜,在最裏面是一個環境優雅的休息室。

“阿秝你來了!”左子霖正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杯紅酒品嘗,在他面前跪着一個人,周圍站着好幾個保镖,見了莊柏秝也連忙問好,同時讓開一條道。

莊柏秝邁着沉重的腳步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目光在跪在地上一直低着頭的人身上掃過,這人低着頭,看起來很狼狽,頭發散亂,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和各種污漬,幾乎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正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着。

莊柏秝擡起腳,純手工制作的意大利真皮皮鞋挑起這人的臉,仔細看了幾眼,随後一腳将人踹開,冷聲道:“他招了沒有?”

左子霖無奈地攤攤手,“看着一幅怕死的樣子,沒想到嘴巴挺硬的,被兄弟們招呼了兩天,居然還是不肯開口。”

莊柏秝目光一凜,猛地一腳踩在這人的背上,巨大的力道也只是讓他發出一聲氣若游絲的慘叫,顯然是已經被折磨的快要斷氣,人也快要失去意識。

“趙暢,擡起頭來,看看我是誰?”莊柏秝厲聲呵斥道。

也許是聽到熟悉的聲音,一直低着頭的人終于将頭擡起來,他努力擡起眼皮想要看清楚來人是誰,當看到是莊柏秝之後,瞳孔猛地一縮,顫聲道:“二少爺?”

“看來你的記性不差,這麽怕我,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莊柏秝問。

趙暢渾身一抖,卻咬着牙說:“二少爺,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你要我怎麽說,就算我可以編出謊話來,你一查也就能确定,你放過我好不好,看在你小時候我也照顧過你的份上。”

“你既然照顧過我,就該知道爺爺對我來說多重要。”莊柏秝微微眯起眼裏,眼裏迸出一陣滔天殺意,一字一句地說:“告訴我,爺爺到底是怎麽死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仿佛是從地獄來的死神一般,讓人不寒而栗,趙暢又抖了幾下,忽然伸手抱住莊柏秝的大腿,哀求道:“二少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天我坐在後面的車裏,老爺子在前面,車子忽然就被一輛大卡車給撞到了,真的不管我的事。”

“那你為何在爺爺出事之後就消失了?”莊柏秝又問。

“我也不想啊,我在鹽城過的好好的,有房有車,可是老爺子出事的事情太大了,老爺子死了我卻好好的,你們都不會放過我的,我就是太害怕被你們遷怒,才會溜走的,二少爺你放過我好不好,真的不管我的事。”

趙暢抱着莊柏秝的大腿就痛哭起來,這幾天他真的是被折磨的怕了,好好的在國外度假,忽然就被白水琴遇到,他才想要躲起來換個地方生活,就被人給抓回國了。

莊柏秝面色一沉,眸中閃過陰晴不定的光,左子霖見狀就知道莊柏秝是被氣到了,連忙遞過去一杯酒,“消消氣,都說了這孫子是個硬骨頭,兄弟們的手段阿秝你是知道的,可他來來去去都是這麽幾句話。”

莊柏秝拿着酒杯,臉色微沉,手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他看也沒看将手機直接關機抛給身後的保镖,修長的手指在沙發上輕輕的彈動着,像是在譜寫一篇曲子,一時間周圍靜悄悄的,誰也不敢說話,只聽到手指在沙發上彈動的聲音。

莊柏秝仰頭喝了一點酒,漆黑而深邃的眸子淡淡地掃向趙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眼睛,竟然在明亮的燈光下泛起一陣詭異的紅光,令人心悸,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跟莊柏秝對視。

被莊柏秝散發出來的煞氣驚到了,左子霖不知不覺的就朝旁邊移動了些,他伸手捂臉,咂咂嘴,艾瑪,這家夥居然把阿秝的氣的都變紅眼了,一定會很慘了,希望他能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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