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可饒恕的錯誤

這就是莊柏秝,父親口中那個鐵血手腕冷酷無情的莊柏秝,失去羅夢晴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弱點的莊柏秝,洛文軒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莊柏秝要是敢這麽說,就絕對會這麽做,壓下心裏那些複雜的情緒,他又說:“這件事情我是不會放棄的。”

“你可以等,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些什麽,但是你做的事情會造成什麽後果,你可要想清楚,我是不會給你擦屁股的,不管鬧成什麽樣子。”莊柏秝點起一支煙,淡淡地說。

洛文軒心裏一窒,莊柏秝的話在警告他,若是他真的做了什麽事情,讓郁湘稔無法見人的話,他都不會出手,頂多,他抛棄郁湘稔,那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可是,他想要的是跟郁湘稔在一起,又怎麽能因為想要得到她而毀了她。

他壓下心裏的不甘和複雜情緒,最後問了一句:“廖阿姨還好嗎?”

“廖阿姨?”莊柏秝那鋼筆的手一頓,他放下筆,目光閃過幾許錯愕,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郁湘稔的母親姓廖,上次他去墓園裏接郁湘稔的時候,墓園上寫着她母親的名字。

“就是湘湘的母親,她以前對我很照顧,這麽幾年沒見,我很想去拜訪一下,只是因為身份問題不方便。”洛文軒說到這裏,看向莊柏秝的眼裏透着詫異和不滿,“你該不會跟湘湘結婚之後,從來沒去過她家吧。”

莊柏秝眯起眼睛,審視地看着洛文軒,确定他是什麽都不知道後,深邃的眸子裏閃過幾許疑惑,随後就說:“湘稔的母親在四年前就去世了,這事你居然不知道,這樣的你,還想要去糾纏她。”

“什麽?”洛文軒猛地站起來,因為動作太猛将放在桌子上的咖啡碰倒,暗黑色的污漬灑的身上到處都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個消息超出了他的預料,洛文軒幾乎不敢想象,當自己利用廖阿姨的遺物來威脅郁湘稔的時候,她的心情。

一種無法言說的後悔在心裏升起來,他猛地沖出莊柏秝的辦公室,一邊跑一邊給趙冬青打電話。

“親愛的洛總,這個時候有什麽事情嗎?是不是還記得你辦公室裏還有很多文件沒有批閱,請你趕緊回來吧,不然那些文件會堆成小山。”

趙冬青帶着調侃的語氣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洛文軒卻一點聽的心思都沒有,他呼吸急促,嘴唇抖了抖,好半晌才能開口說話,“冬青,立刻幫我查一下最近四年裏郁家發生的事情,從郁恒醫院到郁湘稔,越詳細越好,重點是郁湘稔。”

“郁恒醫院?”趙冬青語氣裏帶着疑惑。

“冬青,我好像做了一件無法饒恕的事情,拜托你了,一定要調查詳細一點。”

洛文軒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為什麽之前不調查一下了,廖阿姨對他那麽好,就說那間公寓,當初廖阿姨幾乎已經把他當兒子來看了,他以為廖阿姨還在,所以才會對郁湘稔說那些話,盡管只是氣話,但那對湘湘該是多大的打擊。

“你放心,我立刻就讓人去調查。”洛文軒第一次用這種聲音說話,趙冬青當下就感覺出事情的嚴重性。

下午,郁湘稔總算從被窩裏爬起來,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失,但還是各種不舒服,在錢媽不贊同的眼神裏,她暈暈乎乎的出了門,去藥店買了一些避孕藥,以前每次她都是去醫院裏拿藥解決的,但今天她實在不想去醫院,也沒有那個力氣去郁恒醫院。

回到家郁湘稔喝了藥又躺在床上繼續睡覺,因為太不舒服了,她并沒有很好的将藥的包裝袋處理好,而是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錢媽熬了一些冰糖雪梨湯給郁湘稔端上來,原本想要喊郁湘稔起來喝,見她睡着了想了想就算了,在屋裏環視一周,将需要收拾的垃圾收拾出去,等拿到桌子上的避孕藥包裝袋之後,臉色忽然一變,看向郁湘稔的眼神當下就不對了。

早上她來的時候莊柏秝一陣沉着臉,只是讓她照顧郁湘稔,也沒有多話,她看到郁湘稔臉上的巴掌印和茶幾那邊的碎玻璃片就知道兩人吵架了,當時還想着,少爺本來就不舉,還有特殊嗜好,娶了個媳婦就該好好對人家。

現在卻看到郁湘稔在吃避孕藥,這叫什麽事,錢媽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的跑下樓,拿起手機就給莊柏秝打了電話。

“你說什麽,湘稔吃了避孕藥?”莊柏秝一臉驚訝,這個笨女人,發燒本來就要吃好多藥,還亂吃藥,就不怕吃出個好歹。

錢媽可不知道莊柏秝在想什麽,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驚訝,就說:“是真的,少爺,我去少夫人房間打掃的時候,看到喝完藥的外包裝。”

郁湘稔本身是學醫的,平時對養生還是有那麽一點心得,身體底子也好,但自從認識莊柏秝之後,運氣似乎很差,不是出車禍就是遭遇襲擊什麽的,這次大病一場,像是要把之前沒有生的病一次生完一樣,發燒一直斷斷續續的老不好。

明明打完退燒針已經好了,下午又燒起來,莊柏秝只好又請李爺爺來了一趟,得知退燒針也不能多大,需要用涼水降溫之後,立刻拿了毛巾給郁湘稔降溫,錢媽呆在一邊,原本不想管床上那個她認為水性楊花的女人。

見莊柏秝忙來忙去了,又為少爺心疼又為他不值,最後不情不願的跟着搭手,等郁湘稔燒退了,就拿着藥盒來遞給莊柏秝,“少爺你看,就是這個。”

莊柏秝捏着藥盒,光是看錢媽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誤會了,擰眉看了眼郁湘稔,解釋道:“你誤會她了,這個藥盒是湘稔之前在我包裏找到的,我們吵架也是因為這個。”

莊柏秝在腦子裏想了一圈,最後把事情推到韓夢拉身上,“韓夢拉最近跟一個導演混到一起,前天去我辦公室找我,東西落在我辦公桌上,當時我太忙,收拾文件的時候夾在了文件裏拿回來,湘稔以為我在那些事情上騙了她。”

莊柏秝長這麽大還真沒怎麽跟別人解釋過什麽,想到這一次給人解釋事情竟然是為了一個小小的避孕藥。

錢媽一臉狐疑,但見莊柏秝臉上沒有一絲憤怒的情緒,這才相信:“原來是這樣。”

回來的急,公司本來也有事情沒有處理好,他就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偶爾把目光移到床上,見郁湘稔臉色慘白雙目緊閉,即使是睡着了也緊緊的皺着眉頭,不時發出幾聲不安的呓語,心裏一澀,但随後就被他忽略了。

郁湘稔一覺睡到天黑才醒,也許是休息夠了,她感覺好了很多,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她站起來走下床,腳才沾地就軟綿綿的朝前倒去,她驚呼一聲,閉上眼迎接臉着地的摔傷方式。

預料中的摔倒并沒有出現,一雙有力的手将她拽了回來,郁湘稔落入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裏,熟悉的氣息讓郁湘稔一愣,她擡起頭,看向莊柏秝,一臉錯愕,似乎沒想到莊柏秝居然會在家裏。

莊柏秝攔腰将郁湘稔抱起來放在床上,淡淡地說:“需要什麽我幫你拿?”

郁湘稔臉上忽然就布滿了紅霞,見她這個樣子,莊柏秝又說:“怎麽臉又這麽紅?又燒上了?”

郁湘稔躲開莊柏秝朝額頭上探過來的手,低聲道:“我只是想要去洗手間而已。”她再次站起來,盡管身上還是沒有什麽力氣,但她扶着牆,一步一步走近洗手間,用力關上了門。

等她從洗手間裏出來,桌子上已經放着一碗白粥,郁湘稔也沒有問話,低頭就開始吃飯,吃完了就躺在床上,期間也沒有去看莊柏秝,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就變的冷了起來,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親密無間和輕松感。

片刻後,莊柏秝從文件堆裏擡起頭看向郁湘稔,“錢媽說你吃了避孕藥?”明明是疑問的話,卻用的肯定的語氣。

郁湘稔先是一慌,随後見莊柏秝神色淡然,就知道他已經把事情解決了,她又看了眼窗外,這個時候錢媽已經回去了,別墅裏就他們兩個人,她淡漠地說:“我每次都吃,不然的話,我一個身體健康的女人,為何會沒有懷孕?”

莊柏秝眼神微閃:“我并沒有讓你吃這種藥!”

郁湘稔就笑了,但那笑裏卻多了一絲譏諷的意味,上次她只是說了一下孩子的事情,莊柏秝就緊張起來,她可沒有忘記,“每次辦事你都不做保護措施,那就只能我來做,不然的話,若我真有了孩子,難不成告訴別人,孩子不是你的,是我跟外面的某個人的。”

郁湘稔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又朝床上一樣,借此來避開莊柏秝那犀利的目光,“你現在不能要孩子,這事我一直都記得。”

“你倒是将我們的約定時刻的記的清清楚楚。”莊柏秝嘲諷地一笑,明明事情這麽做是最好的,但郁湘稔那理所應當的反應卻讓他心裏一睹,她就那麽讨厭跟他生孩子嗎?或者說,她還愛着洛文軒,所以在洛文軒回國後,對他産生了抗拒。

“不記清楚惹怒了你,倒黴的不就是我,目前我只是被傳聞水性楊花而已,我可不想下一次被傳成外圍女什麽的。”

郁湘稔表情淡淡的,雙眼無神地望着天花板,其實她更想今晚去客房睡,可是莊柏秝發起火來的樣子太可怕,她不敢再激怒他。

眼前的光線忽然一黑,郁湘稔眨眨眼回過神來,才發現莊柏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床前,擋住了她的光線,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溫度,冷厲如刀鋒,又像是冬日裏化不開的寒冰,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湘稔,以後你最好跟文軒保持距離,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郁湘稔眨眨眼,已經沒有解釋的欲望,她不鹹不淡地說:“你放心,可以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那種卑鄙無恥惡心的小人,夫妻倆都是,并且,也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見一個甩了自己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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