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名
有名
中洋市最有名的三所大學分別是X大，Y大，Z大。這三所大學不僅是中洋市衆多高校裏的翹楚，在全國排名前十的高校裏，它們也占據了三個名額。不過在中洋人的心中，X大和Y大是并列第一的，Z大就略微遜色了些。
彼時，Z大的校園開放日活動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學生之間的消息傳播得很迅速，很快，一中和實驗中學的高三年級都知道了各自的大神都報了Z大，再加上Z大的錄取方式很誘人，Z大一時成了香饽饽，不過A班和超A班還是很多人不甘于只上Z大，寧願去冒險，沖X大和Y大的降分錄取資格。
自活動開通baoZ大的招生辦每天門庭若市，申請表鋪天蓋地，篩選條件愈發嚴苛，競争越來越激烈。直到公布名單的最後一刻還是有人在投遞。
……
男生宿舍202，修恒難得主動和段天凱搭話：“段天凱，你和喬總Z大校園開放日活動的申請都通過了吧？”
“過了啊，當晚我喬哥就收到短信了，我昨天也收到了，今天晚上不就截止了，名單應該都出完了吧？”段天凱在床上收拾東西，頭也不擡地說着。
修恒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面如土色，“出完了嗎？哦，沒事，果然沒有我，哈哈。”他故作輕松地笑着。
段天凱聞言擡起頭一臉詫異：“你也報了Z大？啊不對，你還沒收到？”段天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沒事沒事，現在才十點半，零點才截止呢，Z大的老師估計還在加班加點。喬映是當天晚上十一點多快零點了才收到短信，Z大老師的工作時間也太迷了，我們理解不了。”
修恒心不在焉地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那我再等等吧。”
對面201宿舍，小黑在洗澡，學委在陽臺洗衣服，喬映坐在位子上看議論文素材。
李研晚自習卡了一道題，回宿舍又糾結了半天，還是解不出來，他只好向喬映求助：“喬總？”
喬映：“嗯？”
“你在忙嗎？”
“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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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回應，李研屁颠屁颠搬着椅子湊過來，“喬總你幫我看看這題啊，我想半天了，還是一點思路都沒有。”
喬映順着他指的題看過去，随手撕了張草稿紙，唰唰唰寫了幾個公式：“這是一道綜合題，需要把所有知識串起來……”
李研聽他說完還是一知半解，喬映又在紙上寫了詳細的思路和考點，把草稿紙遞給李研，李研拿過看了之後，茅塞頓開。
解決了這道題，李研身心舒暢，美滋滋地挂在椅子上放空自己。喬映也蓋上了書，準備去洗漱了。
可能是因為夜深人靜沒什麽顧忌，也可能是因為喬映剛剛跟他開口說了很久的題，李研覺得喬映也沒那麽難接近，于是他突然叫住了喬映：“喬總，你為什麽要答應小段一塊參加Z大的校園開放日活動啊？”
沒等喬映開口，李研又繼續說道：“不過也是，以你的實力，你根本不需要走自招，你裸分想上哪所大學都行，到時候應該還是會放棄保送吧，聽說這次Z大的考核裏有小組合作，你是為了幫段天凱嗎？”
“如果小段走高考，想上那三所都挺險的，要是為了留在中洋而去其他學校又很可惜，但要是不想被埋沒，高考完大概率要跑外地去的，如果這次Z大能直接錄取他，他就皆大歡喜，萬事不愁了。”李研又自己回答了疑問。他想，喬映怎麽會搭理這種問題，為了避免尴尬，他說完就準備上床。
喬映在原地站了會兒，聽完李研的話，他沒承認也沒否認。不過李研說錯了，喬映要是被Z大錄取了是不會放棄的，他根本無所謂最後去了什麽學校，他就是這麽無欲無求的一個人，就連學習好像也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
修恒終于在距離零點還有五分鐘的時候終于收到了短信，他如釋重負，不管怎樣，他也拿到入場券了，他的思緒繼續紛飛，都快精神分裂了：
喬映早收到消息又如何，反正大家到時候是一塊參加活動的。
喬映那麽厲害，Z大招生辦肯定會以為喬映是來試水的而已，通過了未必真的甘心來他們Z大，他們說不定會把錄取的名額順延給其他人，這樣表面上看起來就是喬映沒有通過Z大考核。
喬映那麽驕傲的人，肯定心态就崩了，到時候就會陷入自我懷疑裏 ，高考說不定就翻車了。
自己雖然履歷沒有喬映漂亮，或許只是擦線進的，但Z大的老師可能想着，這個人只要通過了一定會來的，不會鴿他們，他們或許願意給出這個錄取名額。
可是喬映那麽強，他們怎麽可能做黑幕呢？一下子就暴露了。
黑幕？喬映不是要跟段天凱一起參加嗎，喬映不會有失誤，段天凱可不一定。
修恒心理活動持續的到深夜，宿舍裏的其他人都睡熟了。段天凱打着鼾，翻了個身，修恒心裏有鬼，被這動靜吓一激靈，然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
第二天，吳班在早讀課的時候進了A班：“祖國的花朵們，已經有的大學報名截止了，Z大的開放日活動是這個周六日，你們要去參加的周五下午就可以準備撤了，加油哦花兒們!”
“老修你怎麽了，咋看起來萎靡不振的？”段天凱敲着修恒的課桌關切地問着。
“啊，沒有沒有，沒事啦。”修恒敷衍着答道。
“真沒事？行吧，別有壓力，不就是Z大而已嗎，到時候一塊去，讓喬映罩着我們。”段天凱說着朝喬映扔了個紙團。
喬映：“……”
修恒點點頭說：“好啊好啊，靠你們了！” 內心忍不住編排：不就是Z大？你裸分上得了嗎，真以為自己多牛比，呵呵。
……
大多數人都是在周五傍晚到的Z大。
因為報名的人遍布全國，甚至還有海外的，Z大統一為所有人安排了宿舍。當晚，很多學生都已經入住校舍了。
喬映、段天凱和修恒還有其他人是一塊從宿舍出發的。他們到了Z大，按流程完成報道，然後就由志願者帶他們入住宿舍。
此次暫住的宿舍是剛竣工的博士生公寓，一間房間一左一右擺着兩張床，書桌椅、衣櫃等設施均勻分布在各自床的另一側，有獨立陽臺，衛生間和小廚房。
“1201，1202，到了，老修你是1201，喬映你是1202，我還要遠點，估計都到盡頭了，你倆先進去，等我收拾好再來找你們。”段天凱說完就背着包繼續往前走了。
喬映和修恒各自拿出房卡刷門進去。
喬映剛進門，屋裏一片漆黑，他拍開燈，發現靠外的床上已經躺着個人了，燈亮起的瞬間床上那人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啧”，然後蒙着被子繼續睡着。
喬映默默地把燈關掉，随後盡量放輕動作朝裏面的床走去。喬映剛放下包，旁邊床的那位就醒了，他掀開了被子打了聲招呼：“哎哥們，剛到啊？沒事，你開燈吧，謝了啊。”
喬映又走回去把燈開了，整間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是很新的一間宿舍。屋裏還殘留着不太明顯的裝修完的痕跡，桌椅看着像是剛采購的，陽臺門門把手上的鎖還包裹着一層塑料膜，床上用品散發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對方就着光亮，毫無掩飾地打量着喬映，半晌，他笑着說：“哥們兒，你這氣質和我朋友太像了，我剛差點以為是他過來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肖則陽，今天淩晨的航班剛從A國回來，困死我了，所以一過來我就睡了，你要是剛剛沒開燈，我可能直接睡到明天了。”
喬映頂着一張面癱臉回應道：“抱歉。”
肖則陽：“啊沒事沒事，正好晚飯還沒吃呢，一起不？我等會叫上我朋友一起，哦我朋友是實驗中學的，你要是實驗的肯定認識他。”
喬映：“不用，我不是實驗中學的。”
肖則陽還是繼續笑着：“你跟他還真是有點像，我覺得你倆可以認識一下，看誰先凍死誰。”
喬映：“……”這人怎麽比段天凱還煩？
喬映不想再搭理，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肖則陽起身準備出門，剛打開門他又像是忘了啥似的，扭回來看着喬映：“sh—我都睡懵了，差點忘了問，哥們兒你叫啥啊？”
喬映背對着他繼續收拾，空出一只手舉着自己的出入卡，卡上有自己的照片和個人信息。
肖則陽臉上仍是挂着笑：“高冷，第二個！喬映是吧，see you！”
于是肖則陽出了門，走到隔壁，敲了兩下1201的門。
等了幾秒，開門的卻不是他預想的那個人。對方沒打算讓他進去，警惕道：“你是？”
肖則陽：“你室友在嗎，我是他朋友，我找他。”
“我、我來的時候裏面就沒有人。”
肖則陽：“？”
兩邊陷入了尴尬的僵持。
肖則陽：“哥們兒，你要不先讓我進去吧，我剛剛手機扔他床上了，我拿我手機聯系一下他。”
修恒猶豫了一下，慢慢把門全打開，但還是一臉狐疑地盯着他。
肖則陽緊接着跟着他進去，然後走到靠裏面的那張床，摸出了一把手機。他拿起手機朝修恒示意了一下，然後熟練解鎖，撥號。
對面接通了，話筒裏的聲音冷得像清冽的泉水，涼卻又不帶一絲雜質。
“怎麽了？”對方說。
肖則陽：“你上哪去了，不會又反悔了吧，你可不能坑我啊。”
肖則陽：“你在那幹嘛，行吧快點，我在你房間等你。”
肖則陽挂斷了電話，修恒始終用戒備的眼神打量他，他朝修恒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同學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你室友真的是我朋友，我倆一起過來的，我剛剛在這待了會才回去，我就住隔壁1202。”
修恒：“你們是哪個學校的，為什麽來這麽早？”
肖則陽有問必答：“我在A國上的學，今天剛回國，一落地就過來了，我朋友是實驗中學的，叫齊沅。”
“齊沅！”修恒眼睛都瞪大了，實驗中學超A班的齊沅？”
“怎麽，你也是實驗中學的嗎？”
“不是，我是隔壁一中的，我是一中A班的，之前聽班裏人提過而已，不認識他。”
修恒的內心戲又開場了：
齊沅不就是能跟喬映對抗的實驗中學的大神，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我就算不知道，有段時間段天凱也天天在宿舍問候他呢，段天凱和喬映那麽鐵，能讓他氣得整天問候的人，必定也是跟喬映有過節的人。
肖則陽頓時來了興趣：“哦？我這小老弟在你們學校也這麽有名啊？不錯嘛，我還以為他也就只能在中洋郊外那旮旯裏面拽而已，你們提他啥了，誇他還是罵他，我保證不跟他說，嘿嘿嘿。”
修恒：“……”現在一中也是在中洋郊外那旮旯裏面。
肖則陽還想聽別人背後閑話，房間門外突然響起了刷卡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