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黑化的被退婚起點男17
黑化的被退婚起點男17
葉聞楓帶着蕭泰揚下山,山下依舊聚滿了各地趕來的修士。蕭泰揚拿了串糖葫蘆,邊走邊吃,“他們怎麽注意不到我們呀?”
“障眼法,他們眼中我們不過是一對普通道侶。”葉聞楓回道。
蕭泰揚吃着糖葫蘆,東瞅瞅,西摸摸。作為系統飄在空中,和作為人走在集市上,對他來說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葉聞楓牽着他的手,看着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自從成為天道後,情感被規則不斷吞噬,如今也就只有小太陽能讓他的心中掀起一絲漣漪了。
他已經找到了可以一勞永逸清空龍宴修黑化度的方法,可是,他不想這麽快完成任務。雖說他相信蕭泰揚返回主神空間補充完核心能量後,一定會回來接他,但他還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趙亦白把他坑到了這裏,他也騙了趙亦白,他本來就不想留在小世界,也沒有趙亦白那麽激進的理想,他只想游戲人間,開心度日。
蕭泰揚是他的第一次真正心動的人。只是,離開了這裏,大世界能容得下他們嗎?蕭泰揚和他們不一樣,他與主神空間的羁絆更深,更是被洗腦地傻乎乎的,似乎格外忠心。
“在想什麽呢?”蕭泰揚看葉聞楓有些走神,不滿地拽了拽他。
“我在想,等回了大世界,我們兩個要怎麽辦?主神空間肯定容不下人統之戀的。”
“額”,蕭泰揚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似乎也有些苦惱,想了半天,最後來了一句,“你笨啊,不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就算懷疑了,也死不承認,就說我們是純潔的友誼,他們又能怎麽着。”
葉聞楓:“……”,某個人好像也沒那麽忠心。
兩人在山下玩了一周,蕭泰揚心裏還是惦記着任務,催促葉聞楓去找龍宴修。
葉聞楓卻不為所動,天天在靈醉山上與蕭泰揚親親我我。只要蕭泰揚一提任務或龍宴修,就岔開話題,或親的蕭泰揚說不出話來。
蕭泰揚後來幹脆也不提了,反正晚點清空也沒啥,他也想和葉聞楓多享受幾天二人世界。兩個人就這樣又膩膩歪歪過了三年。
蕭泰揚本想着大世界與小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反正回去時還是大世界離開的時間點,所以他覺得在小世界呆多久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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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這幾日大世界的主神空間開始持續給他發布指令,讓他盡快完成任務返回。
蕭泰揚無法不理會這些指令,因為一旦他沒有按照指令的最後期限返回,主神空間會自動判定他出現故障,對他的權限進行凍結。
他因此格外憂心忡忡,葉聞楓看到眼裏也有些無奈,明白清空龍宴修黑化度的事已經迫在眉睫,不能再往後推了。
葉聞楓帶着蕭泰揚瞬間出現在了葉城上空,葉城中的所有修行者在那一刻都感受到了異常強大的威壓。所有人傾巢而出,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駕臨。
龍宴修的心中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心悸,他明白,“他來了。”
龍宴修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沉默着來到了葉聞楓面前。
如今葉城已經和靈醉山分庭而立,門徒衆多,而他身為葉城之主,權傾天下,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喪家之犬。
“好久不見。”他看着葉聞楓靜靜說道,他已經猜出了葉聞楓是天道,但他卻心中并沒有絲毫的畏懼。他,龍宴修,從不懼任何人。就算是神,又如何呢。他只是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想念,與隐隐的愧疚。
“你欠我條命,我今天來取。”葉聞楓的言語中也充滿了平靜,沒有恨意,只有淡淡的冷漠。
“好。”龍宴修閉上了眼睛,既然欠他的,那便還他吧,反正又打不過。
“他死了,黑化度還怎麽降?。”蕭泰揚躲在身後焦急地說道。
葉聞楓輕撫了下蕭泰揚的頭,說道,“不用擔心,我不殺他,我只是清除他的所有記憶。”
“清除記憶?”蕭泰揚有些迷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龍宴修的黑化來源于故事線的人物設定,而人物設定的依托就是他自身幼年的悲慘經歷,如果把這些記憶都清除了,那黑化度就是水中浮木。
如果只是一般的失憶,自然達不到清除黑化度的目的,但葉聞楓是天道,他所謂的清除記憶就是徹徹底底的清除,甚至他可以把龍宴修記憶裏給他帶來傷害的人全都清除掉,讓一切都如同不曾發生過。
蕭泰揚沒有再阻止葉聞楓,他看着葉聞楓一點點地清除龍宴修的記憶,龍宴修的眼睛越來越迷茫,系統黑化度下降的提示音不斷響起,直至最後,化成一片虛無。
“叮咚,宿主請注意,《我欲飛升》小世界主角黑化度已清除,60秒後将離開小世界,前往主神空間!”
蕭泰揚沒想到主神空間如此急迫地召喚他回去。
葉聞楓也愣住了,他看着蕭泰揚的身體漸漸透明,蕭泰揚的神色充滿了不舍,最終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句,“等我回來。”
清風吹拂着葉聞楓的臉龐,他的目光中是蒼茫的山地,天空中孤雁嘶鳴着飛過,葉聞楓忽然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孤寂感。
這個世界只剩他了。
……
小太陽轉瞬間回到了主神空間,面色凝重,主神如此急迫地召喚他回來,讓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維序者很快來到了他的面前,“跟我來,有人要見你。”
“誰?”小太陽問道。
“上一個小世界的主角,秦朗。”
“他怎麽會在這裏?”小太陽十分詫異。
維序者的面色閃過一絲冷意,“趙亦白帶着《他本驕陽》小世界的覺醒者全員叛逃了,他為了掩護覺醒者叛逃,獨自留在了小世界。”
小太陽的心中産生了一絲恐懼,“那他?”
維序者看出了小太陽想問什麽,冷笑了一聲,“一只蝼蟻,也妄想…,呵,維序者會讓他體會什麽叫生不如死。”
小太陽被吓的抖了一下,有些害怕地問道, “他為什麽要見我?”
維序者的一向注視着前方的目光,這才帶着點探究地轉移到了小太陽身上,神色不明,“秦朗的嘴很硬,我們用了很多方法,不管是把他的精神體一片片切割淩遲,還是碾壓,腐蝕,基本上酷刑折磨、精神幻境各種方式都用盡了,還是撬不開他的嘴。他最後只提了一個要求,要見你,見了你才會吐露叛逃者的藏身之地。”
小太陽心中再次升起不好的預感,“我可以不見他嗎?我和他并不熟。”
“不可以。”維序者冷漠地說道,“是你把趙亦白留在了小世界,你脫不了幹系,見過秦朗後,也要開啓對你的調查程序。”
小太陽的惶恐再次加劇,如果他被牽連,葉聞楓要怎麽辦?葉聞楓還在小世界等他。
小太陽跟随着維序者,沉默着走過長長的甬道,進入了主神空間關押重刑犯的牢獄,維序者站在門前,不再前進,示意它自己進去。
小太陽在心中輕吸了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推門進去。眼前的場景瞬間讓他揪心的出不過氣來。
小世界的人覺醒後,叛逃出小世界的是他的精神體。精神體并不是軀體,不論是大小世界還是主神空間,每種生物深層次存在的意志就是精神體,軀體只是一個軀殼,并不重要。
只要能夠覺醒,并且沒有外力傷害的情況下,精神體就會不老不死。趙亦白、葉聞楓等大世界的劇情速寫師就是這樣的存在。而小世界一般精神體和軀體是一體的,并無法分開,而趙亦白不知道用了什麽樣的方法,不但将小世界的人物精神體覺醒,脫離了軀體,還叛逃了出去。這在小太陽看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可趙亦白就是做到了。
他看着此刻被束縛在十字架上的秦朗,心想,趙亦白如果看到,恐怕要心疼死了。可轉念又想,趙亦白是怎麽忍心,獨留秦朗一個人,在小世界為他們斷後的。小太陽真的理解不了他。
在精神體上施加酷刑,痛苦遠遠是軀體的成千上萬倍,一定程度上而言,并不需要精神體看起來多麽慘烈。但或許是主神空間為了起到心理上的震懾作用,将秦朗所遭受的酷刑全都強迫地展現在了其精神體上。這間密不透風的刑室裏全是能倒映出秦朗此刻凄慘模樣的鏡面,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讓曾經的天之驕子,好好看看自己現在是何等的模樣。
小太陽進來時,秦朗睜開了他那雙已經渾濁的眼睛,他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對小太陽笑一下,可他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小太陽并無法辨別他此刻的表情,秦朗的聲音嘶啞而虛弱,“好久不見,蕭泰揚。”
小太陽的神色晃了一下,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秦朗應該不可能知道他在上個世界人形的名字。
“蕭泰揚”,秦朗又輕輕說了一遍。
小太陽這次聽清楚了,它心中浮現出巨大的恐慌,四處張望,他知道,刑室裏是不可能沒有監控的。如果主神空間知道,他曾經幻化成人形,他一定會被送去銷毀或重置的。
“別怕”,秦朗輕聲安撫道,“別怕,他們聽不到。”
“你們侵入了主神空間的監控系統。”小太陽的神色充滿了震驚。
“只能侵入這一會兒,時間久了它們會察覺。”秦朗看着小太陽說道,小太陽從他面目全非的臉上中竟看到了一絲溫柔。秦朗從來都是清冷的、淡漠的、驕傲的,小太陽不理解他為什麽會對自己如此,如此地溫柔。
“趙亦白怎麽舍得你經歷這些?”小太陽問道。
秦朗的聲音很平靜,“理想總要付出代價,如今的結果,我甘之如饴。”
“你們究竟想要什麽?”小太陽有些崩潰,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樣的理想,需要一個人心甘情願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他感到害怕,他感到惶恐,葉聞楓知道這些嗎?葉聞楓也是和他們一樣嗎?
“我們只是想要揭示一個真相,一個這個世界的真相。”秦朗的眼睛裏隐含着巨大的悲傷,那是小太陽看不懂的神情。
“什麽真相?”
秦朗沒有回答,他就這麽看着小太陽,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下個世界結束你就會知道,但現在,我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小太陽的心在一點點下墜,它隐隐約約猜出這件事一定是它的艱難抉擇。
“不要把葉聞楓帶回大世界,把他留在那裏。”秦朗緩緩說出這句話,小太陽卻瞬間如遭雷劈。
“不可能!”小太陽拒絕道,它的神色充滿抗拒,“我答應過他,會帶他回來。”
“帶回來之後呢?”秦朗問道,“讓他像我現在一樣?”
“葉聞楓沒有參與你們之間的事,他也不會落到你這種下場。”小太陽替葉聞楓辯解道。
“你确定?”秦朗反問道。
小太陽很想肯定地說上一句“我确定”,但它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不确定,葉聞楓并不像與趙亦白毫無關系。
“如果不是葉聞楓與天道融合,《我欲飛升》小世界早就又崩了。可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葉聞楓下去後故事線會出現這麽大的偏差?葉聞楓漂亮張揚但并不算聰明,他又是怎麽想到的與天道融合的方式?”
“你們利用他?”小太陽有些崩潰。他知道葉聞楓不是趙亦白與秦朗這樣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留在小世界,他對自己寫的故事線也并沒有那麽了解,如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利用了。
“不是利用,只是朋友間的幫忙。”秦朗頓了頓,輕輕地說道,“葉聞楓讓趙亦白幫他完善《我欲飛升》的故事線,承諾了欠趙亦白一個人情。”
小太陽的神色有些涼,“你們讓他幫忙時,并沒有告訴他,準備讓他留在小世界吧?”
“只是暫時的。”秦朗沒有介意小太陽的态度,“他如果現在回來,下場不會比我好。”
“我可以幫他作證,他只是被欺騙了,主神會寬恕他的。”
“是嗎?走出這個刑室後,你就要接受調查,你可以看看,主神能不能信任你?蕭泰揚,用你的心去感知,究竟誰才是你的敵人。”
“你這是要策反主神空間的系統嗎?未免過去可笑了,忠誠是寫在我們代碼裏的。”小太陽有些詫異。
“不,你不是系統,不是一串代碼組成的機器,你是人,是未來将要帶領我們走出噩夢的領袖。”秦朗的聲音忽然有些激動,他看着小太陽的眼神仿佛閃着光。
小太陽被吓的往後退了退,“你在胡說什麽,我不可能背叛主神,更不可能和你們同流合污!如果不是看在趙亦白是我朋友的份上,我今天甚至都不會來見你!”
“去下一個世界,去下一個世界,到時你會明白。”秦朗的目光中帶着濃濃的渴求,與深切的期翼,小太陽被他的目光刺痛了,他避開眼神,他無法承受這些,無法承受被人像看救世主一樣地看着。
“下個小世界的劇情速寫師也是你們的人嗎?”小太陽問道。
“不是。”秦朗回道,“但那裏,有告訴你一切的人,他會讓你明白我們的選擇與意志。”
小太陽有些沉默,“我已經承諾了葉聞楓,如果不把他帶回來,他會恨我的。”
“如果你把他帶回來,會害死他。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應付過主神的調查。”秦朗看向他,“蕭泰揚,我撐着這一口氣等到你不容易,不要辜負我們所有人的期望。”
“你們的理想又不是我的責任,為什麽要把這一切壓到我身上?!我甚至都不是人!”小太陽的情緒有些激動。
“沒有人能置身事外,你如果想要保護葉聞楓,就必須加入我們。”
“真卑鄙。”小太陽有些生氣。
秦朗嘆了口氣,目光沉沉地看向他,“以後你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