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班
上班
安室透連忙再笑道：“沒關系，我就是确認一下，車子會修好的你不用在意——啊你現在能解釋一下，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嗎？”
天女獸重新看向他，身體發出彩色光芒，四對翅膀如同絲巾般逐漸向下收攏。
降低懸浮高度後，她緩緩前傾，輕柔地用右手指尖勾住安室透下巴：“因為神聖的力量指引我——”
話音逐漸消失。
天女獸也突然變成碎片潰散。
安室透眨眼：“喂？”
天女獸的碎片向中間聚集，形成一個小小的光球向下墜落。
安室透舉起雙手，将光球輕輕扣在掌心裏。
軟綿綿的小狗獸出現在他手中，垂着腦袋耷拉四肢，已經失去意識沒有知覺。
“……”
他把小狗獸重新摟在懷裏。數碼暴龍機刷新數據：
『小狗獸』
『生命：0/10』『攻擊：0/9』『防禦：0/11』『速度：0/10』
為了完成這次進化，它消耗完了身體的所有能量。
安室透看懂了數據，把兩個數碼暴龍機放入口袋，抱着小狗獸返回大橋底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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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找了一個紙盒子，往裏面鋪了一條新毛巾，把小狗獸放在裏面，再把盒子擺在沙發上。
思索半分鐘後，他又把黑色數碼暴龍機裝進金屬小盒子，帶着盒子出門，把它埋藏在居民樓外的一株灌木下面。
這樣就算非得發生什麽事情，災禍也不會直接找到他的頭上來。
收拾完畢後，他倒頭就睡。
淩晨一點，被他擺放在床頭的數碼暴龍機突然發出鳴叫。
『嘀嘀』
圓形光屏展開，上面出現不斷旋轉的紅色指針。
安室透睜開眼，看一眼暴龍機，然後起身走向沙發，伸手探了探小狗獸的鼻息，再用指尖碰了一下它的胸口。
“……”
還有氣，沒有死，心跳也正常。
于是他走回床鋪，抓起暴龍機扔到房間角落，昏昏沉沉地倒下去繼續睡。
過了五分鐘，暴龍機又叫了兩聲，在得不到回應後，液晶屏幕的光芒熄滅。
早上六點，手機鬧鈴突然響起。
安室透迷茫地坐起來，随手關閉鬧鐘，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今天應該是周日。
周末早上很少會有客人，咖啡廳的上班時間可以推遲，自己明明沒有設置早起的鬧鐘……
難道昨晚因為行為慣性，随手打開了鬧鐘？
自己的記性已經這麽差了嗎？
他走向沙發摸摸小狗，先确認小狗獸還活着，再撿起門邊的暴龍機，按下按鍵，刷新出小狗獸的數據信息：
『小狗獸』
『生命：2/10』『攻擊：2/9』『防禦：1/11』『速度：3/10』
看起來和人類一樣，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力量。
他完成洗漱再坐下，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有關數碼獸的新聞資料。
一打開浏覽器，首頁上就挂着『本周日上班』相關的頭條，旁邊還接連彈出三個新聞小窗口，最新一條消息是：『周日又迎來早高峰！準備好擁抱美好假期了嗎？』
“嗯？”安室透不解地點開這則消息，“振替休日？”
在日本，如果周末是節假日，那麽國家就會把周一調整成休息日，實現三連休。但要在周日上班的做法卻前所未有，況且最近也沒什麽節假日……
他快速浏覽網頁消息。
事關每年7月的第三個星期一：海之日。
今天是7月9日（周日），海之日是7月17日（周一）。內閣發布了放假通知，為了給日本公民創造一個“海之日小長假”，決定将7月15日至7月17日的假期延長為7月15日至7月19日，從三天變為五天。
為了填補兩天的工作空缺，7月9日（周日）和7月22日（周六）就被調整為上班時間。
“……”
他看了一下通知發布時間。
三天前。
不對。三天之內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消息，如果有的話，以他的信息博覽程度，絕對不可能現在才知道。
但這一則消息的來源如此靠譜，各大媒體在過去三天的時間線裏紛紛為小長假造勢，怎麽看都不像是假的，反而像是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
他又看了一下小狗獸。
也許就是他的精神有問題。
反複确認今天是周日，他沉默半分鐘後，決定再去睡一會兒。
沒有睡着，他躺到七點鐘就起床，脫下背心與半截褲，換上日常工作穿的T恤與長褲。
看了一眼振替休日新規定還在後，他拍了拍小狗獸的頭：“醒醒。”
“嗯……”小狗獸疲憊地睜開眼睛，支起前腿坐起來，“安室先生，早上好。”
安室透把手機上的新聞指給她看：“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小狗獸迷惑地歪頭：“我看不懂哦。”
“好吧，路上給你解釋，”安室透拎上背包，“我們上班去。”
他做完早鍛煉，吃完早飯後徒步走到咖啡廳：“阿梓小姐，我來了。”
榎本梓到得更早，已經在做開工前準備：“安室先生！歡迎！”
“我把小狗也帶過來了。”他從背包裏掏出小狗獸。
“啊小狗早上好——”榎本梓抱起小狗和它貼貼。
安室透詢問：“你什麽時候知道今天要上班的？”
“什麽時候啊……”榎本梓想了一下，然後笑着招手，“不是早就發布通知了嗎？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樣啊。”安室透沒多問什麽，系上圍裙也開始工作，“小狗還沒吃飽早飯，待會兒有剩下的材料都可以喂給它吃。”
榎本梓繼續和小狗貼貼：“原來小狗的胃口這麽大呀——”
“汪！”小狗開心地伸出舌頭舔她臉。
在附近上班的員工陸陸續續進來買早飯，半個小時後，餐廳裏已經坐了十幾個人，還有不少人趕時間，買了點心就往外跑。
對周日上班的抱怨聲不絕于耳：
“這星期要上六天班！”
“誰想要小長假？他們不知道連上六天班有多痛苦嗎？多一天我都活不下去！”
“沒錯我寧可按時過周末！這樣調整的意義在哪裏？時間一天都沒多，利用我的時間給我放假難道還要我謝謝他嗎？”
……
背着書包的小學生從門口經過。
安室透突然出門問候：“柯南。”
柯南駐足揮手：“安室先生，早。”
安室透俯下身，湊在他耳邊小聲詢問：“你有沒有覺得，今天要上學很奇怪？”
柯南笑道：“雖然搞出一個‘小長假’确實很費解啦，但不是三天以前就開始通知了嗎？這就沒什麽奇怪的啦。”
“連你也這麽覺得嗎……”
“怎麽了？”
“不，沒什麽，你先上學去吧。”
“安室先生再見——”
安室透走回咖啡廳。
度過早高峰，沒有新客人再出現，他和榎本梓可以坐下來暫時休息。
小狗獸吃了很多剩餘食材，整個肚子都圓滾滾的，心滿意足地趴在櫃臺後面睡覺。
『嘀嘀』
安室透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時，數碼暴龍機發出鳴叫。他掏出暴龍機，看見上面出現了移動的紅色光标。
小狗獸蘇醒，跳到他腿上再跳到他肩上，附在他耳邊小聲說：“安室先生，這是我們的目标。”
“什麽目标？”
“我不知道哦，但這一定是我們必須戰勝的目标。”
『叮』
安室透和榎本梓的手機同時收到短信通知。
榎本梓驚奇地呼叫：“不會吧——安室先生——”
“啊，我也看到了。”安室透同樣瞳孔地震。
內閣最新發布了有關盂蘭盆節的放假通知。
日本盂蘭盆節的放假時間一般在8月13日到8月16日，加上周末時間，今年的盂蘭盆節假期為8月12日（周六）至8月16日（周三），為期五天。
但為了給日本公民創造一個小長假，內閣決定将8月11日的“海之日”假期與盂蘭盆節合并，放假時間将從8月11日（周五）開始，到8月25日（周五）結束，一共為期15天。
排除中間的周末，和原先相比增加了七天假期。為了填補這七天空缺，日本将再次實施新的“振替休日”制度，全體公民将在屬于周末的7月30日、8月5日、8月6日、8月26日、8月27日、9月2日、9月3日上班。
也就是說，在這個“小長假”的前後，整個日本社會将在7月30日至8月10日連續工作12天，在8月26日至9月8日連續工作14天。
“……”
安室透的意志沒有被數碼獸摧毀。
三觀卻被全新的振替休日制度震得粉碎。
——制定計劃的人絕對是有精神病吧！
——絕對是吧！
小狗獸看不懂手機上面的文字，費解地歪過頭：“嗯？”
“我去打個電話。”安室透冷靜把小狗獸拎到座位上，起身走入衛生間，去和風見取得聯系。
這種離奇的決定雖說不算什麽大事，但已經足夠在日本引發一場巨大的混亂。
電話接通。
風見焦急地給出反饋：“已經在問了！他們說首相跟下了降頭一樣認為這是在造福社會！大臣們也瘋了一樣百分百擁護這個決定！”
安室透壓低聲音做出判斷：“也就是說，他們的精神都被操控了，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