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進化
進化
天女獸只飛出三百米距離，把安室透放在一家百貨商場的屋頂；“它好像就在附近。”
至少有十二只黑暗數碼獸在附近盤旋，正目的不明地互相攻擊。
安室透輕聲呢喃：“出乎意料的熱鬧。”
『歘』
一個模糊的陰影從安室透身邊擦過，暴龍機的屏幕閃現紅色光圈，讀出這只數碼獸的信息：
『斯利普萊斯獸（SLEEPLESSMON）』
『完全體』『獸人型』『病毒種』
“……”安室透查看信息，“名字倒是很文雅。”
天女獸輕聲詢問：“已經破譯出它的信息了嗎？”
安室透：“啊，因為那些方舟的主人都在猜它名字，但它看起來不打算被任何人收服。”
“必須削弱它的行動速度才可以。”天女獸擡起右手，“安室先生，神聖天使獸在那裏。”
『歘』
神聖天使獸以一束白光的形态劃過夜空，在各個建築之間快速穿梭，持續對斯利普萊斯獸展開追擊。
“削弱速度嗎？”安室透摸出所有卡牌，捏成扇形展開每張牌面，“那就只能用這個了。”
天女獸詢問：“會起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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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把其中一張卡牌刷過暴龍機：“如果能精準打擊的話，我想會有用的——出來吧，夢魇飛蚊獸！”
『嘀』
夢魇飛蚊獸現身，振動翅膀懸浮在安室透面前，擡起六只昆蟲細爪，掌心上凝聚出六個紅色能量球。
安室透再次刷卡：“夢魇飛蚊獸！對所有病毒種數碼獸發起攻擊！卡片抽換！力量提升！”
『嘀』
夢魇飛蚊獸将六個能量球聚合成一個，對外釋放紅色的光芒：“夢魇症候群！”
在空中互相殘殺的病毒種數碼獸突然集體發出慘叫，紛紛捂住眼睛向下墜落。
天女獸輕聲說：“安室先生，我還看得見。”
安室透點頭：“那麽神聖天使獸也能看見。”
『啪』
遠處出現重物撞碎建築玻璃的悶響。
神聖天使獸繼續追擊接近失明的斯利普萊斯獸，五分鐘後，暴龍機上的紅色指示光标突然消失。
“消滅了。”安室透擡眼，“夢魇飛蚊獸，回來。”
神聖天使獸飛向高空，對安室透俯頭表示感謝，随即将發光的紫色長劍舉過頭頂，畫出一個标準的正圓：“天國之門！”
旋轉的金屬門打開，對黑暗數碼獸産生強勁吸附力，立刻有三只數碼獸被吸入門後的異次元空間。
一只吸血魔獸抓住地上的欄杆，後半截身體已經飄在半空中：“啊啊啊不要！”
一名少女從遠處跑出來，抓住吸血魔獸的披風往後扯，對天上的神聖天使獸大喊：“放開他！我求你了！不要把他吸走！”
神聖天使獸的面目威嚴，聲音清晰地傳入地面：“黑暗數碼獸會讓人類的心靈堕落，這樣的游戲非常危險。”
少女咆哮：“他沒有做錯任何事！他是我的搭檔！我沒有向你發起挑戰！你沒有資格帶走他！把他還給我！”
神聖天使獸無動于衷：“他已經迷惑了你們，我不能縱容悲劇發生。”
附近的黑暗數碼獸陸陸續續都被天國之門吸收。
欄杆變形斷裂，這只吸血魔獸也被拉向天國之門，拽着他披風的少女和他一起飛上天空。
“這樣太危險了。”神聖天使獸張開手臂抱住少女，向下降落把少女放在地上。
吸血魔獸消失在異次元空間，天國之門關閉。
少女拉扯神聖天使獸身上的金色披帛：“把他還給我——你這個混蛋把他還給我——”
安室透安靜地看完經過，然後轉身吩咐天女獸：“走吧。”
“是。”天女獸抱起他離開。
短短一覺過後，到了早上五點半點，他被鬧鐘叫醒。
他馬上起床洗漱，然後坐在桌子前面繼續寫郵件。
六點半以後，他打開房門準備出發，天女獸已經站在客廳裏呼喚他：“安室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安室透查看暴龍機數據，“終于恢複過來了。”
『天女獸』
『生命：1267/1534』『攻擊：1065/1478』『防禦：1123/1598』『速度：90/102』
天女獸擡手把指尖扣在金屬面具上：“我可以陪你一起出門嗎？”
安室透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你是要……”
天女獸輕輕摘下面具。
與此同時，她的體型逐漸縮小，變成了身高一米七的年輕女子。她身上的白色防護衣向外擴展成一件帶有金色花瓣的白色和服，粉紅色披帛變成腰帶纏在腰間，在背後打出一個大型蝴蝶結。
天女獸睜開藍色眼睛，手中的面具消失：“安室先生，這樣可以嗎？”
安室透笑道：“當然可以，看起來像一個混血外國人。”
金發藍眼的天女獸略微俯頭：“這是我模拟人類形态的極限了。”
“非常完美，那就一起走吧。”安室透打開大門，沒忘記招呼另一條小狗，“小暗，一起來。”
“哼。”小暗狗獸不開心地率先從門縫裏鑽出去。
在上班之前，安室透先繞着公寓樓外的河堤慢跑兩圈。
天女獸坐在小橋旁邊的欄杆上，在他經過第二次的時候詢問：“安室先生，你真的不休息嗎？”
安室透揮手：“只是日常鍛煉而已。”
“但人類是很弱小的。”況且晚上才只睡了三四個小時。
安室透離開：“放心吧，沒問題。”
天女獸仰起頭。
天空疊着厚實的雲層，細小的雨點緩緩飄下來。
今天會有小雨，安室透已經提前在背包裏放了雨傘。天女獸取出折疊傘并撐開，略微傾斜傘身，給蹲在腳邊的小暗狗獸也遮了一點毛毛雨。
安室透跑回來，解開衣領上方的兩枚紐扣，一邊緩氣一邊散熱。
天女獸從包裏抽出另一把雨傘遞給他，安室透打開傘，徒步前往咖啡廳。
等走到上班場地時，小雨已經下得非常細密。
今天榎本梓晚了一步來上班，一進門就道歉：“對不起，因為今天早上兩點鐘才睡着，所以起床晚了……”
安室透問候：“早上好，你也睡不着嗎？”
“是的，我在電腦裏看連續劇，不知不覺就那麽晚了……”榎本梓收傘，擡眼見到室內站着一個金發藍眼的陌生女子，“是客人嗎？”
安室透随口介紹她：“是我鄉下的堂妹，昨天晚上剛到我家，打算來東都找一份工作。”
榎本梓驚奇地相信了：“好漂亮，你們果然長得很像，都是金色的頭發，不過堂妹小姐更白一點……”
安室透笑着解釋：“騙你的，這就是小光。”
天女獸禮貌地鞠躬向她行禮：“我是小光。”
榎本梓不解：“诶？小光？是小狗嗎？”
安室透補充：“是的，小狗進化兩次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也可以叫她天女獸小姐。”
榎本梓難以置信地捂住嘴：“诶——”
“以後就會習慣的。小光空着的時候，就讓她一起來工作吧。最近我出門比較頻繁，她會留下來給你幫忙的。”
天女獸溫柔地問候：“阿梓小姐，請多指教。”
榎本梓眨眼：“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果然是小光嗎……”
天女獸點頭：“是的。”
電視裏播放新聞：『……根據過去十二小時的統計，日本京都的犯罪率出現飙升，米花町至少發生了兩起利用數碼獸進行搶劫的案件，另外還發生了一起人類利用數碼獸進行對決的事件，造成三人輕傷，一人重傷……』
『……安全部門在此呼籲，持有數碼獸同伴的公民請盡快前往警視廳進行報備。在沒有攻擊人類的數碼獸出現時，無故進行數碼獸對決是必須杜絕的非法行為，一旦發現會受到嚴厲查處，将面臨三天以上的刑偵拘留并追究法律責任。請擁有數碼獸的公民做好自我管理，摒棄娛樂心态，把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榎本梓觀看電視裏的黑暗數碼獸對決畫面；“安室先生，為什麽這兩個人要讓自己的數碼獸去決鬥？”
安室透随口解釋：“因為戰鬥能夠促使黑暗數碼獸進化，為了完成進化，互相鬥争就不可避免。”
天女獸輕聲補充：“黑暗數碼獸會激發人類的黑暗面，讓人類也陷入無窮的鬥争之中，這就是我們必須遏制黑暗滋生的理由。”
榎本梓感慨：“好可怕……這種事情會越來越多嗎……”
天女獸有着非常清醒的認知，餘光看向安室透：“只要還沒消滅貝爾斯塔獸，這種事情是無法禁止的——我沒有究極進化的能量，還不是貝爾斯塔獸的對手。”
安室透閉上眼睛笑道：“抱歉，我的腦子還很亂，似乎沒有辦法安心地把重心放在一個點上。”
天女獸通情達理地點頭：“我會等你出現真正的決意。”
五分鐘後，一個嬌小的玩偶站在了咖啡廳門外。
玩偶是一只巧克力色的垂耳兔，它的耳朵和腳爪上有粉紅色花紋，脖子下面的粉紅色斑塊像一個領結，頭上長着三個小尖角。
“好久不見。”天女獸推開門，把垂耳兔獸抱進來，“安室先生，這是我的朋友，垂耳兔獸。”
“歡迎下次光臨。”安室透把打包好的點心交給顧客，然後看向新角色，“垂耳兔獸？”
“呼——”等顧客走後，僵硬的垂耳兔玩偶突然松垮下來嘆口氣，奶聲奶氣地閉上眼睛環抱雙手，“我選擇加入你們。”
天女獸撫摸垂耳兔獸的耳朵：“歡迎加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