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左擎墨的無奈

熾熱的陽光照耀着廣闊無垠的草原,成群結隊的牛羊低頭慵懶的吃着草。青草在生長着,在空氣稀薄的高原上無憂無慮的生長。

“咔嚓––”

伴随着相機聲,身穿白色防曬服,頂着一頂有着西藏民族風味的沈栀夏轉過身來,高原的風帶着夏日的悸動,吹起她的披肩長發,讓她的每一根發絲都在空中極盡纏綿。

離開了夏城的沈栀夏似乎又從沉甸甸的棺木中活了過來,重新生活出她這個年齡的模樣。

她的手中牽着一個年齡約摸五六歲的女孩,粉撲撲的臉上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羊角辮跟随着她蹦跳的步伐,愉悅的跳舞。

“你不是說你要拍風景嗎?徐先生。”沈栀夏對徐乾羽突來的抓拍感到不适,在她的記憶中,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拍過照片了。

徐乾羽低頭按着倒退鍵,仔細的看了一眼,将相機遞到她的面前,揚起笑容,誇獎道:“栀夏,你難道不知道人才是最美的風景嗎?”

是了,明月裝飾了你的窗,你卻裝飾了別人的夢。這世上只要有人,則處處皆是美景。

照片中的女子面容姣好,微微張開的唇瓣顯示出她的驚訝,無論是極盡纏綿的發絲,還是勾勒她側臉的陽光,都美得恰到好處,既沒有喧賓奪主,也沒有避重就輕。

不得不說,徐乾羽的抓拍真是出神入化。

沈栀夏自覺雙頰發燙,忙偏過頭去,“琪琪,那邊有好看的風景,姐姐帶你去看看。”說着,便拉着琪琪的小肉爪快步走去。

藏族人民都十分好客,端着羊奶就要給路過的游客們。沈栀夏小口小口的喝着羊奶,而琪琪早就跑到了徐乾羽身邊。

琪琪扯出一個怪怪的笑容,她手腳并用的爬到徐乾羽的懷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肉肉的手臂勾住徐乾羽的脖子,貼着徐乾羽的耳朵小聲問道。

“爸爸,琪琪很喜歡夏姐姐。爸爸也是不是跟琪琪一樣喜歡?”

徐乾羽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還以為琪琪說的喜歡只是小孩層面的。他慢慢的點點頭,就從性格而言,他确實蠻喜歡沈栀夏的。

他點了點頭,端起盛滿羊奶的碗正準備喝下一口,卻因琪琪的下一句話而劇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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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琪琪跟爸爸都喜歡夏姐姐,那讓夏姐姐當琪琪的媽媽吧!”

徐乾羽的咳嗽自然引來了沈栀夏的注意,徐乾羽面露尴尬,呵呵笑了幾聲,跟沈栀夏說沒事後,壓低聲音說道:“琪琪這話是從哪裏聽來的?”

琪琪那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盛了滿滿的不解。“上次米阿姨說的。她說要是爸爸有喜歡的人後,琪琪就有媽媽了。”

其實琪琪并不太懂米阿姨的話,主要是沈栀夏給她的感覺太好了,她打心底裏喜歡沈栀夏。

米絮?

徐乾羽微微皺起眉頭,打心眼裏對米絮的行為表示不滿。

現下,他最需要做的事是安撫住琪琪這個小丫頭,否則就她這張不帶鎖的小嘴,只怕不出一個小時,就敢叫沈栀夏當她媽媽了。

雖然有點不贊同琪琪,但徐乾羽對沈栀夏的感覺确實不錯,她的淡然和冷靜是他最欣賞的地方,但也僅僅是欣賞。

畢竟他們認識不過兩日,說喜歡什麽的果然只有孩子說的出來。

在成人的世界中,喜歡和愛從來不曾等價,愛和婚姻也不一定相互挂鈎。

在他的相機下,他見過太多的分分合合,喜喜悲悲,就連他自己,都是婚姻的失敗者,現在又怎麽能随意的談喜歡呢?

沈栀夏一行人在草原上玩鬧了一天後,在天黑前終于回到了旅館裏,三人用過餐後,沈栀夏友善的跟徐琪告別,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以為這是一場無拘無束的旅行,卻在看見自己房間裏抽着煙的男人後徹底結束了這個幼稚的想法。

也是,這個男人又怎麽會放任自己?他的控制欲讓她根本無法招教。

男人深灰色的西裝在迷離的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他左手中的煙緩緩吐出乳白色的氣霧,籠罩着他冰雕般的面容,他的右手捏住眉峰,濃眉緊蹙,好似遇到極其難處理的事情。

沈栀夏心中不滿,面上卻不顯山露水,兀自朝洗手間走去。

不一會兒,洗手間裏便傳出嘩嘩的水聲。

沈栀夏任憑流水沖洗自己,從發梢到腳踝,她拼命的用水洗刷着自己的面容,似在冷靜。

澡洗了很久,在她終于平靜下來後,才披了一件浴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原來左擎墨坐着的沙發上早已沒有人影,簡直讓她以為她看到的不過是幻像。

她走了幾步出來,腰卻一把被男人攬住,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頃刻間将她籠罩,與她沐浴露的香水交織纏繞,一時間竟分不出到底是什麽氣味。

她掙紮了兩下,在無法掙脫後,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男人的氣息吐在她的耳側,癢癢的,惹得她如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動。

“栀夏,我不在的這兩天,你過得可真自在。”他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着最平常的事情,可她卻聽出了危險的氣息。

她微微一笑,說道:“沒有左二少,沒有冷殇兒,我的日子自然自在。”

她的淡漠和不坦白徹底惹怒了這個如同豹子一般危險的男人,他一手仍攬着腰肢,另一只手順着沈栀夏身體的輪廓慢慢攀爬,在惹得她微微顫動後,輕笑了一聲。

終于,他的大掌爬到了沈栀夏的下颚,忽而,指尖用力,将沈栀夏的頭往後扭了過來,他的唇也極快的湊了過去,輕輕的輕吻了一下她粉色的唇瓣後,說道:“那個徐乾羽讓你心動,恩?”

他的話輕輕淺淺,卻帶着極度的危險,而捏着她下颚的手也慢慢的收緊,沈栀夏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要發青了。

她倒也是不畏懼,唇勾起涼薄的笑容,像極了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你,任何男人都會讓我心動。”

她的倔強和不知好歹徹底惹怒了左擎墨。

左擎墨也不願和她多做糾纏,左手一個用力,将她攔腰舉起,繼而快速走向床鋪,粗暴的将她扔下。

幸虧床鋪夠軟,才沒能讓她受傷。饒是如此,沈栀夏還是感覺到了疼痛,她欲起身相抗,他早已欺身上來,雙手壓在她頭顱的兩側,讓她無法動彈。

“栀夏,為什麽你總要惹怒我呢?”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懊惱,緊接着下來的便是他熾熱的吻。

不知吻了多久,他離開沈栀夏的唇瓣,兩人的距離不過幾個厘米。沈栀夏既不掙紮也不閉眼,就那麽直勾勾的看着左擎墨。

“左擎墨,你又為什麽不相信我呢?”她突然巧笑嫣然,不同以往。

左擎墨被她一噎,一時間竟無法回答。

這要他如何回答,相信沈栀夏就必須得否定冷殇兒,可他根本無法懷疑冷殇兒。

“那些照片是誤會,栀夏,你別鬧。”一股無力感緩緩升起,他雙眼略顯疲憊。

天知道他在安置好冷殇兒和大哥後,就飛一般的敢到西藏。

可在他預定的旅館中根本就沒有看到沈栀夏的人影,甚至得到沈栀夏根本沒有到旅店的信息。他知道他那一刻瘋了,他甚至後悔讓她來西藏散散心。

雖然他存了安撫冷殇兒的私心,可他也确實為沈栀夏想過。

在別墅中,她過得太壓抑了。

也許讓她來她夢寐以求的西藏能讓她心中的郁結消散一些。

她的電話關機,蹤跡全無讓他徹底的瘋狂。

他不記得他打了多少個電話催手下調查飛機航班裏人的名字,這兩日他幾乎沒有睡過。

在得到她具體的位置後,他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他幾乎像個毛頭小孩一樣飛奔而來,可他看到的是什麽?

是她和別的男人嬉笑,他從來沒有在她的臉上看過這樣的笑容。

自在而恬靜,像一株幽蘭,慢慢散發清香。

他們三人并肩而行,更像一家人,而自己則是一個可笑的旁觀者。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輩子依靠的男人,如果她也能這樣的對自己,他覺得自己一定能為她瘋狂一次!

他承認,自己在那一刻妒忌了,妒忌那個讓她笑得如此甜美的男人!

現在她躺在自己身下,雖然笑着,可笑中藏着諷刺,似乎在說,左擎墨你除了能在床上逞能之外,還能幹什麽?

沈栀夏冷笑,她本就不該對這個男人存着一絲絲的期望。

她将頭偏向一側,避開了左擎墨的吻,而他的吻只落在她的側臉,帶着灼熱的溫度。

“左擎墨,你要做就快做,別婆婆媽媽的。”她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也放棄了所有的掙紮。

她只想快些結束這一切。

她不作為的态度讓他的熱情頃刻間消失無蹤,他從她的身上翻下來,躺在了她的身側,手臂緊緊的環住沈栀夏的腰身,帶着極度的疲憊。“栀夏,別動,我就抱抱。”

他的話太過無奈,竟讓她一時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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