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帶走菲菲

毫無疑問,顧夜沉今天的來訪一共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自然是為了冷殇兒失憶的事情,而第二件則是來帶走苗菲菲。左擎墨把苗菲菲借走已經将近半月,這一點讓顧夜沉十分不爽。

他的兒子睿睿因為離開了母親而重新跟他冷面相對。

他沒想到他和苗菲菲生的兒子竟然跟他是一個性子,很難理解像苗菲菲這樣跳脫性子的人,是如何養出這樣的兒子的。

在逼問左擎墨無果後,顧夜沉毫不猶豫的提出自己今日來的第二個目的,左擎墨剛想拒絕,就被顧夜沉用一句話,将拒絕的話語堵在了喉嚨。

“左擎墨,殇兒和沈家的女人都在你的身邊,你都坐享其人之福了。就不能放苗菲菲回家,好讓我跟我兒子共享天倫之樂?”

聽到顧夜沉這話的左擎墨差點被煙嗆到,他發現,顧夜沉的性格在苗菲菲的影響下也慢慢的發生變化。

這種話,換做以前的他,絕對會說不出口!

顧夜沉和左擎墨一樣,是一個行動派,他從來不畏懼左擎墨,即使左家牽制着夏城一半的政權。畢竟他們顧家在夏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尤其是沈家沒了之後,顧家的地位越發的提升,隐隐有了能與左家對抗的趨勢。

顧夜沉不理睬左擎墨漸漸變黑的臉色,自顧自的推開書房的門,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在木質地面上敲擊出有節奏的聲音。

他完全忽視一路上傭人們的問好,直接推開沈栀夏待着的小書房,看見沈栀夏和苗菲菲說說笑笑,心中竟有些許發酸。

“苗菲菲,跟我回家了。”顧夜沉站在那裏,高大挺拔的身形帶來無形的壓迫,冰冷的面容上帶了幾分森然,立即将滿室溫暖的陽光打散,。

顧夜沉端着面孔,陰森森的看着沈栀夏,卻對着苗菲菲說話,無端的讓苗菲菲有些發冷。

說實話,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顧夜沉了。

苗菲菲和沈栀夏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困惑。

“顧夜沉,你幹嘛這樣子看着夏夏!”苗菲菲擋在沈栀夏的面前,扯着嗓子朝着顧夜沉喊。她就見不慣顧夜沉每次都跟仇人一樣的看着沈栀夏。

“她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清楚。”顧夜沉冷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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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做什麽了?顧夜沉,你這話……”

“苗菲菲,你是不想見兒子了?”顧夜沉打斷苗菲菲的話。

果不其然,苗菲菲鼓足的勇氣又熄了下來,她的雙手漸漸攥成拳頭,嬌小的身軀卻依舊擋在沈栀夏的面前,不肯挪開半步,一副母雞保護小雞的模樣。

“菲菲,你先讓開吧。”從苗菲菲的身後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攬住苗菲菲瘦削的肩膀,溫和的往旁邊一推。沈栀夏白皙的臉立刻出現在顧夜沉的視野之中,她面色如水,沒有一絲的蘊怒,直勾勾的看向顧夜沉,“顧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大概有什麽誤會。”

她的娴靜如水,倒是襯得顧夜沉有些無理取鬧。

“沈小姐說話可真會推脫,你敢說殇兒的事跟你全無關系?”顧夜沉倒也不藏着捏着,張口就把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

“顧夜沉,你別太過分。冷殇兒那個女人腦子有病,自己割自己,你幹嘛怪到夏夏的頭上!”不等沈栀夏出聲,苗菲菲就氣沖沖的吼了出來。“我看你們就應該帶她去看點精神醫生,沒準還能查出個精神分裂呢!”

她最讨厭顧夜沉的就是是非不分,只要事情一扯上冷殇兒,他就一個勁兒的往冷殇兒那頭靠。

“苗菲菲,別仗着我寵你,你就敢胡言亂語!殇兒和我一起長大,我會不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顧夜沉深深的看了苗菲菲一眼,星眸中帶着一絲絲的寒意,像是要将春水凍結成冰。

“顧先生,你對我有成見也好,讨厭也罷。但也別把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往我沈栀夏頭上安,好歹我現在還頂着一個左太太的名號。”沈栀夏這是在變相的提醒顧夜沉,這兒是沈家,打她的臉等于是打左擎墨的臉。

“冷殇兒自己做下的事,她自己心裏最清楚。”她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件事我不會解釋,也不想解釋。公道自在人心。”

“好一個公道自在人心。”顧夜沉不怒反笑,他也懶得跟沈栀夏再多做争執,邁開長腿就走到苗菲菲的身邊,拉起苗菲菲的手臂就要往屋外走。

苗菲菲立刻大喊大叫起來,她不顧形象的一同亂抓亂撓,硬生生的把顧夜沉的手背上劃出幾道口子。

顧夜沉見苗菲菲這般模樣,心中也是惱了,一手捂住苗菲菲的嘴巴,一手攬住苗菲菲的腰繼續以人販子拐賣婦女的姿态往外頭扯着。

沈栀夏見狀,忙去幫着苗菲菲,一邊拉還一邊說:“顧夜沉,你就這麽喜歡折磨菲菲嗎?”

顧夜沉心中本就生着氣,見沈栀夏還來添堵,伸手一推,沈栀夏身子一搖晃,往後倒去,脊柱恰好撞在桌角上,疼得她忍不住倒抽氣。

而書桌因為沈栀夏突如其來的撞擊,也變得不穩,桌上的東西因着慣性往下滑去,噼裏啪啦的撒了一地。

“嘶——”顧夜沉感受到手掌傳來的疼痛,他定睛一看,只見苗菲菲死命的咬着他的比目魚肌,不肯松口。她是下了最大的力氣,饒是顧夜沉忍耐力再好,也忍不住松了手。

得到暫時自由的苗菲菲立馬撲到沈栀夏的身邊,關切的問道:“夏夏,你怎麽了?”

“菲菲,沒事。”沈栀夏疼得要死,額頭上的汗水也因為忍耐而一滴一滴的冒出來,可她為了不讓苗菲菲擔心,硬生生的扯出一個醜的要死的笑容。

“夏夏。”苗菲菲雙目含淚,她轉過頭,帶着哭腔,沖着顧夜沉吼道:“顧夜沉,你還是不是男人!”她的雙目通紅,像是地獄來的修羅。

即使是從前傷她再深,她也從未流露過這樣的表情。

顧夜沉一時間在怔在原處,尺側的手掌上的牙痕還未褪去,散發着痛意,恍惚之間,顧夜沉覺得這疼痛偷偷鑽入了他的心底。

“阿沉,你在做什麽?”顧夜沉回過頭,看見冷殇兒穿着白色的連衣裙,滿臉慘白的看着她。

左擎墨本在書房中安靜的抽着煙草,他在考慮如何跟沈栀夏開口說話。他們兩人的冷戰并未随着時間的推移而結束,反倒有越演越烈的傾向。

有了苗菲菲的沈栀夏吝啬的不願多看自己一眼,不願多說一句和自己有關的話。

這讓左擎墨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所以他才沒有攔着顧夜沉去帶走苗菲菲,可沒想到,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傭人就說小書房那邊打起來了。

他一時心慌,竟想也沒想的跑出去。

心裏想的都是沈栀夏沒有吃虧才好。

小書房裏的情況已經一片混亂,苗菲菲扶着沈栀夏坐在地上,滿目通紅,沈栀夏則是臉上帶着隐忍。顧夜沉一臉漠然和冷殇兒的震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左擎墨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跑到沈栀夏的身邊,問她身體有沒有大礙。可是他男性的自尊硬生生的阻止了他的這一行為反應,與之相反的,他還走到了顧夜沉的身邊,沉聲問道:“夜沉,這是怎麽回事?”

顧夜沉沉默不語,他總不能說自己在帶走自己女人的途中不小心誤傷了沈栀夏吧!就沖他和她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說出來別說左擎墨,就連他自己都不信!

“寒,我好怕啊!我一過來,就看見阿沉站在這裏,那個女人躺在地上。”冷殇兒适時的插聲,她快步的走到左擎墨的身邊,雙臂一聲,就纏在了左擎墨的手臂上。

冷殇兒不合時宜的親昵讓左擎墨格外尴尬,他偷瞄了沈栀夏一眼,卻見到那個該死的女人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不得不說,冷殇兒的話講的很有藝術,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總覺得有點像沈栀夏故意坑害顧夜沉的意思。

沈栀夏和苗菲菲聽到冷殇兒的話後,不由得相視冷笑。

左擎墨不着痕跡的将胳膊從冷殇兒的手中解救出來,拍了拍顧夜沉的肩膀,說道:“你先帶苗菲菲回家吧,這兒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他淡淡的瞥了沈栀夏一眼,繼續說道:“畢竟是我的家事。”

兩個男人輕輕巧巧的兩句話就定下了兩個女人的命運,苗菲菲自然不肯,可她在左擎墨強大的氣魄下又不敢開口亂吼。

“菲菲,你還是先跟顧夜沉回家吧。”沈栀夏也跟着勸道。

苗菲菲的眼裏蓄了淚,哽咽的說道:“可夏夏你又被別人欺負怎麽辦呀?”別人指的就是冷殇兒和左擎墨。

沈栀夏安撫性的笑了笑,“菲菲忘記我格鬥技術也不錯了嗎?放心吧,我不會讓人随便欺負的。”她湊近苗菲菲的耳側,耳語道:“菲菲,記住,如果有機會逃跑,立馬帶着睿睿逃開。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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