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環境優雅的西餐廳裏，舒緩的鋼琴聲伴着用餐中的人們的低聲私語，別具情調。
許沁安靜的坐在預定好的靠窗邊的偏僻角落裏，托腮垂眼看着窗外馬路上來往穿梭的車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先生，這邊請。”
孟宴臣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走近，拉開座椅在許沁對面坐了下來。西裝外套被服務員幫忙挂起，風塵仆仆的樣子看得出來是剛從公司趕來。
“沁沁。”
孟宴臣剛坐定便輕聲叫道，似是在詢問約他出來吃飯的原因。
“先點菜吧。”
“好。”
孟宴臣按着許沁一貫的喜好速度的點完了主食，随後把菜單遞還給了服務員。這次他也不再先開口了，默默地為兩人倒滿了水，靜靜地等着許沁說話。
許沁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孟先生。”
孟宴臣眉心微跳，不解的望向許沁，想說話被許沁一個擡手的動作阻止了。
“我稱呼你為孟先生，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是你的妹妹。”
艱難的開頭結束了，接下來的話許沁說的更流暢了。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請你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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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打定主意離婚之後，許沁只能想到尋求孟宴臣的幫忙。
本來也不複雜，只要順利離婚，許沁可以頂着這個身份繼續快樂生活。
可是她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關。
她雖然是自由了，可身邊的人像是被自己騙的團團轉的傻子。
特別是孟宴臣，一向珍視的妹妹終于如自己所願了，這會不會讓他燃起不該有的希望。
所以她也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和孟宴臣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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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一角，對坐的男女外形惹眼，侍立一旁的服務生也頻頻關注。關系卻讓人難琢磨，兩人臉上都沒有笑意，更像是在進行一場商務談判。
許沁的聲音正好只能讓孟宴臣一人聽見。
“……我既然占有了許沁的身體，那我就擁有了支配權。人是自私的，我無法為了這身體原來的意願而委屈我的靈魂維持現狀，繼續和宋焰糾纏在一起。”
“我其實本來可以不和你坦白自己做決定的，但我需要你的幫助，我不想你産生許沁終于頓悟了、回頭了、想開了的錯覺，從而燃起渺茫的希望。”
“宋知許我很喜歡，她乖巧懂事又聰明，和宋焰是兩種人。我本來就沒思考過生小孩，她既然叫我一聲媽媽，我也願意以後帶着她一起生活。但你畢竟是他舅舅，你能帶給她更優質的環境和資源，所以如果你認為不合适的話，交給你我沒有意見。如果你介意我的存在，我可以離開這個城市。”
說完這些，她低頭慢慢開始把端上桌的菜一一解決，預留出給孟宴臣反應消化的時間。
慢條斯理地吃完，許沁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擡頭看向孟宴臣。
他永遠坐的那麽端正，像是壓不倒的青松。但仍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有動過，眼神游離并沒有在哪一點上聚焦。她不禁把聲音軟下來帶着些許憐憫說道：
“孟先生，你知道的，騙你對我完全沒有好處。”
孟宴臣放空的瞳孔慢慢聚攏，望向許沁的臉，想起和她相處的日子。确實，熟悉，又陌生。
他勾起一抹苦笑，“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幾不可聞的聲音，像是在喃喃自語，“竟然發生在我身邊。”
孟宴臣一口喝盡了杯中的水，杯子放回桌上發出的清脆響聲也像是某人做出的決定，他推了推眼鏡，目光帶有銳意：“離婚的事我會搞定，別的都先維持現狀，你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許沁對上他的雙眼，粲然一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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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外。
換了本紅本本的許沁擡腳就準備走，卻被宋焰喊住了。
“沁沁，我們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
看他表情，緊皺着的眉頭，只有不解。
最後一次見面了，她也不吝啬這幾句話，“宋焰，你扪心自問你愛許沁嗎？沒有愛，沒有在意，有的只是不尊重，對我，對我的家人，甚至你的女兒。你從一開始篤定了我會和你在一起，所以肆無忌憚，你從沒有想過改變你的固執無知、狂妄無禮。”
仿佛是對牛彈琴，他表現出的依舊只有憤怒和不滿。
許沁走向一直等着的孟宴臣，他過來盯着，是怕宋焰臨時變卦。
回去的路上她好奇的問：“你做什麽了怎麽宋焰答應的這麽爽快？”
“承諾了他一筆錢，前提是他答應離婚并離開這個城市永遠不回來。年輕時還可以硬氣的不為五鬥米折腰，現在一事無成終究還是會低頭。”
孟宴臣說的輕描淡寫的，許沁震驚了，不愧是霸總，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她也好想要這筆錢！
孟宴臣掃了她一眼，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你安分點，那房子就讓你住着。”
“得嘞！”許沁狗腿道：“孟總您要是有任何不滿，我立馬收拾行李跟随宋焰的腳步遠走他鄉永遠消失在您面前。”
“正常點，”看着她用許沁的臉亂做表情，孟總有點适應不了，“我看在知知的份上，她不能沒有媽媽。”
現在的孟宴臣對着許沁沒有不能說的，原本以為是妹妹一直在體諒着、照顧着，此時知道只是一個鸠占鵲巢的人，他對她的唯一要求就是照顧好宋知許，“知知營養要跟上，不能總是沒早飯吃，上下學你也要多接送，我也不可能天天往你這跑。”
許沁暗道，這是在說她懶呢，“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孟宴臣蹙眉，“你每天都在做什麽？”
“寫小說，而且靈感大多只在晚上迸發。”她坦白道，沒什麽好隐瞞的。
“我缺你錢花了嗎？”
許沁摸了摸鼻子道：“這不一樣，萬一，我說萬一啊，我哪天觸怒你了，或者怎麽樣了，我自己賺錢有底氣啊，走哪都不怕沒飯吃。”
孟總沒搭理她。
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只好各退一步，許沁承諾每晚接小孩加做晚飯，孟宴臣只在早上負責接去學校順便帶早飯，括號，不包括許沁的。孟總的說法是雖然無法改變但也不能縱容許沁的這種行為。許沁腹诽道，誰稀罕，大不了睡到下午直接吃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