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陳寒露也不好多嘴, 只是挽着秀榮的手道:“秀榮嫂子,今天去趕集是高興的事, 你可別一大早就敗了興, 一年到頭可沒幾個集市。再說了,志遠哥還沒娶老婆呢, 怎麽能分了家呢, 陳大伯第一個不同意。”
“誰說不是呢。”秀榮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道:“寒露,你也不是外人,我這心裏是真生氣,一家子就一個攪屎棍就夠受氣的了, 她鬧起來, 公公婆婆還以為我們都有這個心思呢, 我和大嫂真是冤枉死了。”平心而論,秀榮還真不想分家, 吃喝都在公裏,婆婆又是個溫和的, 平時還能幫忙幹點活,這日子過得輕松。
說話間,兩人到了輪渡碼頭,海源村是個小漁村,就是去最近的鎮上都要做輪渡, 說是輪渡,其實就是一艘破破爛爛的鐵皮船裝了馬達,
一趟船就坐二十多個人
,一天還只有一趟,早上過去,傍晚回來。
“老表叔,兩張票!”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精瘦的老頭站在岸邊,脖子上挂着一個木頭盒子,裏面有一張張手寫的船票,和一些零錢。
“喲,是秀榮啊,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去趕集,留了兩個好位置給你。”陳老表從木頭盒子裏摸出兩張票遞過來,“這小姑娘是誰?看着眼生啊。”
“是我隔壁的陳寒露啊,她大伯是陳大強。”秀榮接過票,摸出兩張一毛的紙幣……
陳寒露哪能讓她付錢,連忙攔住道:“秀榮嫂子,我帶了錢了,哪能一開始就花你的錢啊……”說着就掏出五毛錢遞過去。
“你這丫頭,跟我還客氣什麽。”
陳老表笑了笑,找了四毛錢,“這丫頭實誠,和她爸一樣……”
陳寒露沒說話,說起陳三強誰不說一句好話,但是好人不償命啊,老舊的船票是手寫的,可能老表叔并不識字,所以歪歪扭扭的寫着“中2”,這中二是什麽意思啊?陳寒露一頭霧水,正巧直播屏幕上都想看看老船票,她就把船票往前舉了舉。
“寒露,這麽巧,你也去趕集啊!”
陳寒露一轉頭,正看見羅彩鳳挎着個小布包小跑過來,扭頭對陳老表道:“老表叔,我想要一張中間的船票。”
“彩鳳啊,不巧的很,剛剛中間的船票就賣完了,只剩船尾了。”陳老表撓了撓頭:“秀榮和寒露是最後兩張了……”
馬甲365章:原來中二是中間第二個座位的意思啊,我以為老頭子知道了主播的屬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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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的女人:哈哈哈哈,日常怼主播,樓上發出第一怼。
陳寒露看着被哈哈哈哈刷屏的彈幕區,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羅彩鳳臉上的失望幾乎要溢出來,她不情不願的接過老表叔遞過來的票,轉頭一看,陳寒露和秀榮已經在登船了,連忙追上去道:“寒露,你也去趕集啊。”
這不廢話嗎?不去趕集誰還去鎮上啊,這輪渡的生意也就趕集的時候最好了,她點了點頭,也不做回答,反而抓緊了秀榮嫂子的胳膊。
“寒露啊,你看我和你商量個事行嗎?你知道我身體不好,一坐船就暈,我的位置能不能和你換換,我從來都是坐船中間了。”羅彩鳳一點也沒感受到陳寒露的冷淡,反而湊的更近了,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什麽叫從來都是坐船中間的啊,這中間的位置都被她買了不成,陳寒露被羅彩鳳這理直氣壯的樣子逗樂了,真當別人是傻子嗎?船尾沒遮攔,現在大冬天被海風一吹,臉都吹裂掉,更何況今天趕集,還有別的村的人擔着東西去以物換物,都放在船尾,那味道可不好聞。
陳寒露撇了撇嘴道:“彩鳳,我這身體還沒好全呢,走兩步就暈,這坐在船尾,只怕要交代在船上。哎呀呀,秀榮嫂子,我頭暈……”說着一邊就秀榮身上倒,一邊捏了捏她的手。
秀榮也是個機靈人,連忙扶住陳寒露道:“寒露你這是怎麽了,彩鳳啊,寒露這身子上次落水後就一直不好,我得趕緊扶着她去坐坐……”話還沒說完,就不由分說扶着陳寒露就走。
羅彩鳳還想在說什麽,被船上的人一擠,頓時落在了後頭。
秀榮一直拖着陳寒露進了船艙,一屁股在位置上坐下來,才笑着點了點陳寒露的額頭道:“你啊,可算聰明了一回,你要是答應換位置,那我可真是嘔死了……”
“我是那麽傻的人嘛!”陳寒露坐直了身子,又掃了一眼彈幕區,只見齊刷刷飄過:你不是,你真是個小機靈鬼!
“以前你還真是個傻丫頭。”秀榮感嘆了一句,以前陳三強還在的時候,陳寒露和羅彩鳳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就是家裏吃塊肉,都留半塊個她,可羅彩鳳呢,半點也不念着好,每次都趾高氣昂的,連個好臉色都沒有,還到處說陳寒露是個傻的。
“那姑娘心腸不好,你明白就好。”
“我現在爹媽都沒了,自己都顧不上自己,哪還有心思管別人的事啊。”陳寒露一邊說,一邊假裝從籃子裏拿出兩個包子,遞了一個給秀榮道:“早上出來的急,嫂子還沒吃吧,我多帶了幾個,嫂子快吃一個。”
“哪能吃你的包子啊,我早上可看見了,你端了好幾個過來,這已經給過了,我更不能要了。”秀榮看着陳寒露手裏完全不摻其他面的白面包子,心裏自然是想吃的,但是還是拒絕了。
“這有什麽,都是野菜餡的,花不了幾個錢,嫂子不吃是不是看不上我的手藝啊。”陳寒露假裝生氣,硬是把包子塞進了秀榮的手裏
秀榮也不是個矯情的人,陳寒露都這麽說了,就大大方方接了過去吃起來,吃了幾口還誇道:“沒想到野菜餡都這麽好吃,寒露啊,你手藝比我強多了。”
兩人正親親熱熱吃着包子,陳寒露一擡頭,正好看見不遠處船尾羅彩鳳幽怨的眼神,那眼神就像看着一個負心漢一樣,讓陳寒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不管了,吃飽了再說。
輪船坐了半個小時就靠岸了,陳寒露跟着秀榮嫂子下了船,眼前是稀稀拉拉的荒地,遠遠的只有幾戶人家,田挨着田,和村裏沒什麽區別。
秀榮嫂子跟着幾個大嬸小媳婦一起走,大家不僅趕路,還能一起聊聊天,治國嫂子是個活潑的性格,她湊近寒露道:“寒露,你和羅彩鳳鬧掰了?剛剛在輪渡上,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啊。”
陳春花哈哈大笑道:“有什麽不對勁啊?又不是處對象,你這話說的怎麽怪裏怪氣的。”
“什麽掰不掰的,她來遲了,沒買到船中間的票,要和我換位置,我這身體自從上次落水之後就一直不好,吹不了風,就沒換。”陳寒露笑了笑,也沒添油加醋,只是實話實說。
“要我說,就是身體好也不給換啊,那海風呼呼的吹在臉上,小姑娘的臉都吹成老太婆了。”陳春花逗趣道,又神神秘秘說:“你不怕得罪她啊?”
陳寒露沒聽明白,不由的問:“我又不靠着她,我為什麽怕得罪她?”
“哎呀,你不知道啊,我們還以為事情板上釘釘了了,這兩天王寡婦在村裏說閑話,話裏話外就是你和她家建設好上了……”富強嫂子驚呼道:“這要是好上了,羅彩鳳不就是你小姑子,得罪了小姑子可不好。”
“這事我怎麽不知道?”秀榮嫂子也大吃一驚。
一旁的憨子媳婦性格柔順些,拉着陳寒露的說道:“寒露啊,你真和羅建設好上了,王寡婦可是個厲害人,你可要考慮清楚。”
陳寒露也給聽懵了,好家夥,王寡婦那個老虔婆不僅上門來了,竟然還在村裏散播謠言,她現在沒爹沒媽,又是年輕小姑娘,這名聲還要不要了,頓時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芙蝶飛飛:媽呀,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太惡心了。
媽媽叫我吃飯:主播別生氣,謠言止于智者,你犯不着為了傻逼生氣。
我愛直播:主播,你自己要做出态度來,不然這些話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會以為是真的。
陳寒露看着彈幕區的留言漸漸冷靜下來,其實昨晚已經把王寡婦吓退了,估計之後她也不會再出去亂說,她皺眉道:“大嬸子大嫂,王寡婦是什麽樣的人你們也清楚,我怎麽可能剛退親就和她家羅建設好上呢?就連羅建設的面我都沒見上見面,我就實話實說了,我爸就我一個閨女,我是要招贅上門的,不管是羅建設還是王建設,我都沒有考慮過。”
“我就說嘛,寒露腦子拎得清,怎麽可能和羅建設好上。”憨子媳婦一拍手道。
衆人聽到陳寒露那麽嚴肅的話,都不由的愣了愣,秀榮道:“看我回去不撕了王寡婦的嘴巴,朝小姑娘身上潑髒水,沒皮沒臉……”
大家紛紛應和,“就是就是,什麽玩意啊,一個外鄉來的,還欺負到我們村裏來了……”
“就是,三強多好的人啊,現在沒了,這唯一的閨女讓人這麽欺負,說不過去……”
大家見陳寒露不高興了,也都揭過了這個話題,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的路,陳寒露都快走不動了的時候,眼前的房子漸漸密集起來,人也多了起來……
二月二的集市在狀元鎮中心廣場上舉行,說是廣場,其實就是個幾百平米的大操場,黃泥地坑坑窪窪的,前兩天下了雨,一腳下去全是泥,集市上買東西的攤子倒是稀稀拉拉沒幾個,牽着牛的人卻很多,起碼有三四十頭。
陳寒露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左看看右瞧瞧,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秀榮,“秀榮嫂子,怎麽那麽多牛啊?”
“你不知道啊,這二月二的集市,其實是牛市,就是附近幾十個村的成年耕牛會拉到這個集市裏買賣,等明年我們村裏那頭小牛犢子一歲了,村裏會計就會拉過來了。”秀榮嫂子解釋道。
“現在能做買賣?”陳寒露興奮的問,這個年代的事情她也都是末世前在書裏看過的,她記得在動蕩的十年裏是不允許私人交易的,難道這裏偏僻,所以政策沒那麽嚴格?
一旁的陳春花拍了一下陳寒露的肩膀,低聲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那種投機倒把的事情怎麽能做,這些攤子上的東西和這些牛都是村裏的集體財産,賣了錢記在村裏賬上,年底大家分的。”
憨子媳婦緊張的看了看四周道:“寒露,這些話可不能亂說,被人聽見了不好……”
陳寒露被大家緊張的樣子驚到了,掃了一眼彈幕區,也都是大呼吃驚的。
我就是披着馬甲:沒想到華國特殊時期這麽嚴格,這段史料已經缺失,感謝主播補全。(我就是披着馬甲打賞一百元。)
小芙蝶飛飛:樓上不會是歷史學家吧,有錢又愛考據!
媽媽叫我吃飯:主播真是可憐,這集市比垃圾星還寒酸。(媽媽叫我吃飯打賞一元)
陳寒露吃驚過後也明白了,現在擺攤的這些人,都是村裏的會計或者有聲望的村民,他們将村裏産出的多餘的糧食和其他物品,拿到集市上賣,收到的錢也是公家的,屬于集體資産,村裏每到年代就會按照公分發糧食和錢,有一部分錢就是這麽來的。
現在還是冬天,攤位上新鮮的蔬菜不多,只有蘿蔔大白菜之類的,倒是有易于保存的梅菜幹蘿蔔條筍幹之類的,另外,邊上就是大江大海,還有一些攤位上在賣紫菜,海帶,鹹魚,蝦幹這些幹海鮮。
陳寒露跟在幾個嫂子大媽身後一路走一路看,鼻尖都是各種牛的臭味,經過牛的身邊的時候,看見買賣雙方都不說話,只是握着手,好像在打暗號似的,這種交易方式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看見彈幕區都在問,陳寒露也問了秀榮嫂子。
秀榮嫂子笑着解釋道:“這是老輩傳下來的規矩,牛賣多少錢,還價多少錢,都不能說出來,只有買賣雙方心裏清楚,你可別離得太近,他們不願意給人瞧見。”
“寒露還是要多出來,以後自己當家做主了,不能那麽沒見識。”富強嫂子打趣道。
陳寒露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賣牛也就看個新鮮,順着人群過去,最先碰到的都是賣海貨的攤子,幾個嫂子家男人都會打漁,也不缺這些,都沒買。
陳寒露現在是什麽都缺,天天土豆野菜輪着吃,就算主食是大米飯也咽不下去啊,問了問價格,紫菜三毛一斤,海帶兩毛一斤,蝦幹兩毛五一斤,秀榮一聽就要拉着她走,離開了兩步,才壓低聲音道:“這價格都能買半斤豬肉了,又不能當糧食吃,別買這些沒用的。”
“嫂子,我家現在就我一人,這些東西只能買着吃,我跟你說,這些東西可是好東西,補鈣,比吃肉還好呢。”陳寒露不會打漁,家裏又沒個男人,這些東西只能買回來吃,這錢還真不能省,她現在手裏有錢,絕不能虧了自己。
“這些東西能比肉還好,平時我都不稀罕吃。”陳春花在旁邊嘀咕了一句,“那我回去多吃點。”
“春花嬸子,還別不信,這東西吃了長骨頭,骨頭硬了身體才好。”陳寒露估計什麽補鈣啊她們也聽不懂,就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村裏人最怕身體不好,身體不好不就掙不了公分了,掙不了公分就相當于白吃白喝了,家人還能養着你?
說話的時候,陳寒露已經重新蹲了下來,這年代還真沒有什麽弄虛作假的,這紫菜,這海帶,這蝦幹,品質絕對是好的不得了,陳寒露一下子就要了五斤紫菜,十斤海帶,十斤蝦幹,最後還看見你紅膏蝦皮,三毛錢一斤,她也買了十斤,一下子九塊錢花出去,到手的東西裝在粗布袋子裏,她籃子都放不下,最後攤主送了一個背簍才能背起來走。
買完了幹海鮮,陳寒露還碰上了賣大黃魚的,大黃魚是南方沿海特産,通體金黃,末世前就已經瀕臨滅絕,一條兩斤重的野生大黃魚就能賣上上千塊呢。
陳寒露兩眼放光,這攤位上的大黃魚每條都有手臂長,起碼超過兩斤了,本想買兩條嘗嘗鮮,一問價格,頓時驚到了,才三分錢一斤!
秀榮見陳寒露還想買,連忙拉住了她,“這有什麽還買的,打漁的時候捕上來全是這種魚,三分錢一斤?就是兩分錢一斤都沒人買,寒露,有錢也不能這麽花啊。”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陳寒露內心發出哀嚎,這麽便宜還沒人吃,末世前她都吃不起啊!
“就是寒露,好不容易有集市,別買這些,買點肉才是正經的,天氣暖和一點村裏男人就去捕魚了,這種大黃魚多得是,吃都吃不完。”一旁的富強嫂子也拉陳寒露。
陳寒露就這樣被兩個大嫂子架着,拖離了賣大黃魚的攤子……
“快過來,快過來,我看見賣牛肉的攤子了……”陳寒露正對大黃魚戀戀不舍,走在前頭的陳春花叫了一聲,後面跟着的幾個嫂子都精神一震,拉着陳寒露就跑。
小芙蝶飛飛:這是怎麽回事?跑什麽啊,牛肉那麽珍貴嗎?
媽媽叫我吃飯:牛肉有多好吃啊,無法想象,一想就流口水……
陳寒露一邊跟着嫂子們跑,一邊扒拉着記憶小聲解釋道:“這個時期能吃到牛肉很難得的,牛都作為生産工具,不能私自宰殺,只有自然病死和老死的牛肉才能拿出來賣……”
幾個人感到的時候,牛肉攤子上沒幾個人,一問才知道,今天的牛肉是老死的,肉新鮮,所以價格比較貴,要一塊錢一斤。
陳春花撇了撇嘴,失望地道:“還以為今天能買幾斤牛肉打打牙祭,這倒好,一塊錢一斤,隔壁豬肉才七毛五一斤呢,還是肥肉好吃,牛肉盡是瘦肉。”
富強嫂子的男人是個能幹的,家裏也富裕,咬咬牙道:“這一年也吃不到一次,我家富強就好這一口,我買兩斤!”
牛的壽命一般有十幾歲,在村子裏,牛可是個金貴的牲口,就算不能幹活了,也得好好養着,所以想吃回牛肉還真不容易,攤子上還剩下大半只牛,要是陳寒露自己一個人出來,肯定給它包圓了,可是旁邊都是熟人,她也只能意思意思買了兩斤牛腩肉。
心痛啊,陳寒露的心在滴血啊,什麽事最痛苦?有錢買不到東西最痛苦,比這還痛苦的呢?錢和東西都有,你愣是不能買啊!陳寒露被秀榮嫂子拉着離開的時候,還滿腦子都牛肉豬肉大黃魚……
這時候太陽已經曬到頭頂了,大家也走累了,走過了幾間房子,陳寒露看見一條小巷子擺出了幾條凳子,那是附近的人給趕集的人歇歇腳的,趁幾個大媽嫂子坐下來的時候,陳寒露腦子裏靈機一動,有了一個念頭。
她把手裏提着的籃子塞給秀榮嫂子,裏面都是剛油鹽醬醋,捂着肚子,假裝肚子疼道:“秀榮嫂子,我早上受了風,這會子突然肚子疼,你幫我看着籃子,我去沒人的地方方便一下。”
“怎麽突然肚子疼?要不我陪你去吧。”秀榮臉上閃過一絲緊張,立馬站了起來。
“不用不用,我剛剛看見茅坑了,不遠,哎呀,我這一抽一抽的,要忍不住了,我先走了啊……”陳寒露哪能讓她跟着,話都沒說完,就裝作很急的樣子跑了出去。
“這孩子,急的連背簍都忘了放下……”陳春花笑着嘀咕了一聲。
一直跑到看不見她們人了,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瞄了一眼彈幕,只見清一流的:主播你是戲精學校畢業的嗎?奧斯卡金像獎應該有你的提名……
“為了吃口肉我容易嗎!”陳寒露感嘆了已經,就朝着賣牛肉的攤子沖過去了,就這麽一會,牛肉已經賣掉了大半,她在攤子前站定,指着上面剩下的牛肉,小手一揮道:“大爺,這些我都要了,你稱一稱還有多少斤?”
“什麽?”賣牛肉的大爺本來昏昏欲睡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你一個小姑娘有那麽多錢嗎?”正這牛肉少說還剩下二十多斤。
陳寒露從兜裏掏出三十塊錢拍在桌子上道:“我們村裏人托我帶回去,錢都給我帶來了,大爺,你快點,我趕時間呢!”趕着回去才不會懷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