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陳寒露這眼珠子一轉, 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方大姐,這些東西可比糧食難弄多了, 而且這價格也……”
“價格不是問題!”方然一聽陳寒露這語氣, 就知道這小姑娘能弄到,不由的高看一眼。
她又道:“立春妹子, 我們廠子裏有些染色了布料你要不?不要票, 價格還便宜,都是按殘次品處理。”
這人和人的關系都是處出來的,既然有求于人
,
方然也不是個小氣的, 她是檢查組的主任, 這些東西賣掉幾米, 沒人會說什麽。
更何況,要是能弄來中華牌香煙和茅臺酒, 那這個廠子裏她還不是頭一份?
陳寒露一聽來了興致,忙問:“什麽樣子的布?”
“什麽顏色的都有, 就是染色的時候不小心,沾了別的顏色,主要是不要票,好多人搶着要呢。”
兩人一拍就好,其實陳寒露手裏布票不少, 只是現在都九月份了,還有幾個月就天氣冷起來了, 家裏冬天的被褥都是舊的,棉花也不蓬松了,她現在手裏有錢,就想換成新的,畢竟那些都是原主的爸媽蓋過的,她心裏還是不喜歡的。
等金紅英和方然把糧食都運回家,陳寒露将獨輪車放在紡織廠門衛那裏,就跟着方然進了紡織廠的倉庫,倉庫裏堆着不少成品的布料,那些是記錄在案不能動的,他們要看的就是角落裏的殘次品。
說起殘次品陳寒露還以為有多殘次,沒想到一看布料還不錯,無非是染雜了顏色,或者紡織的時候錯線了,漏針了,只要剪掉拼接一下,都是能用的。
陳寒露挑了一匹湖藍色的,上面染上了紅色的染料,還挑了一匹米黃色漏針的布料,一匹軍綠色的和一匹藍底百花的布料,其他幾匹都不錯,就是湖藍色這一匹,大片的紅色,藍不藍紅不紅的,看着亂糟糟的,本來她不想要,可是一摸這料子,厚實的很,這麽厚實的布料可不好買到。
“方姐,這些我都要了。”陳寒露把挑出來的後放在一邊。
方然一看,這麽多布,雖說是不要票吧,錢也要不老少,不由的心裏感嘆,這個小姑娘是個有魄力的,不僅有魄力,也是個有眼光的,這裏一大堆的料子,就這幾匹是京城那邊要的,質量好了一大截呢。
當即點點頭道:“行,我給你拿線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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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寒露買了布料,喜滋滋的從紡織廠出來,又與方然約好了明天把茅臺酒好中華牌香煙送來,就腳步輕快的回家了。
我就是披着馬甲:主播,你買這麽多布料幹什麽?
小芙蝶飛飛:這你們男的就不明白了,當然是做衣服啊,女人的衣櫃裏總是少一件衣服。
媽媽叫我吃飯:主播要自己做衣服嗎?我覺得這料子也不太好看。
看到彈幕區的話,陳寒露也嘆了一口氣,這年代走在街上,清一色的綠軍裝,工人裝,列寧裝,中山裝,黑白灰藍綠是主要色調,單一的很。
其實買這幾匹料子,她也不是都為了做衣服,她已經計劃好了,那匹湖藍色厚實的布料用來做被面和褥子,冬天用,如果有剩下,就再做條褲子。
至于米黃色的布料可以做兩件小背心穿,現在她也算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沒想到找遍了家裏都麽找到一條內衣,雖然還是個平胸,但是這東西可少不了。
陳寒露一路計劃着回到了海源村,這下了輪渡,就看見大堂哥推着一輛木板車朝碼頭邊上急匆匆的跑過來,木板車上躺着大堂嫂王曉敏,邊上還跟着陳大強,王萍和李老太。
木板車從她身邊經過,大家也顧不上打招呼,陳寒露瞄了一眼,車上王曉敏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看着很不好。
小芙蝶飛飛: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主播一出門就出大事啊。
媽媽叫我吃飯:是不是要生寶寶啊,那個大堂嫂不是懷孕了嗎?
大力出奇跡:這麽急吼吼的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奶奶,怎麽回事啊?要不要我幫忙?”李老太裹了小腳,走路不快,落在了後頭,陳寒露連忙上去扶了一把。
李老太喘了兩口粗氣,也不跑了,擺了擺手道:“不用,你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不好幫忙。”
等氣喘勻了,李老太臉色沉了下來,罵道:“貪小便宜吃大虧,都馬上要生了,要為了一口吃的要死要活,是家裏缺了她了,沒教養的東西。”
這老太太罵孫媳婦,陳寒露還真不好插話,不過這一聽也明白過來了,這大堂嫂突然要生,只怕和她那饞嘴的毛病脫不了關系。
輪渡一天就一趟,早上過去,下午回來,這會輪渡已經不開了,好在小漁村裏家家戶戶都有輛破板船,雖然沒有輪渡舒服,但是生孩子這種火急火燎的事情,也顧不上舒服不舒服了,能快點到醫院就行。
把李老太送回家,陳寒露就回自己家了,王曉敏的消息還是晚上回來的陳大強帶回來的,聽說鬧騰了一下午,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才生下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兒。
李老太雖說不重男輕女吧,但到底有些失望,不過這些陳寒露都是不管的,她和王曉敏也沒什麽交情。
第二天,陳寒露按照約好的時間,到紡織廠門口等着了,東西少,她就提着籃子,籃子裏放着一瓶茅臺酒和兩條中華牌香煙。
沒想到方然比她還早,一看見她就沖她招手。
“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方大姐你看看。”陳寒露掀開籃子上的布。
方然也是見過世面的,這一看見籃子裏的東西也兩眼放光,沒想到黑市裏都買不到的東西,這小姑娘還真有。
“立春妹子,你這可真是幫了大姐大忙了,等大姐的事情辦成了,多送你幾匹好料子。”有了這些東西,再往副廠長跟前一送,這下一任副廠長的位置還不是板上釘釘了。
又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錢往陳寒露手裏塞。
“那我可就等着方大姐的好料子喽。”
好話誰都願意聽,這話一說,方然更加眉開眼笑。
等方然走了,陳寒露才躲在牆後面悄默默的數了一下錢,中華牌香煙三塊錢一包,兩條香煙二十四包,一共是七十二塊,茅臺酒一瓶二十五元,所以方然一共得給九十七塊,她數了一下,十一張大團結,好家夥,一百一。
這賺錢了心裏就高興,陳寒露雖然每天做直播也是有打賞的,但是打賞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比不上那種自己賺錢了的滿足感。
這人一高興,就想犒勞自己,剛好空間裏還有上次小羊羔的肉,陳寒露當即決定回家包餃子吃,羊肉茴香餡,一個一個那叫一個美。
這幾家歡喜幾家愁的。
“你這拉長了一張臉給誰看啊?我養你這麽大還養出仇來了?”
徐芬看着坐着一動不動的陳招娣就來氣,怎麽?這麽好的親事還天天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有什麽好不高興的?別說領導兒子是個癱子,就是個死人,嫁過去直接守活寡,那也是好人家的媳婦。
陳招娣不說話,後天就要嫁給李亮了,她也不怕徐芬了,說兩句也不會少塊肉,況且,現在在徐芬眼裏,她可是香饽饽,這兩天為了養養皮膚,好嫁出去,連公分都不讓她出去賺了,陳招娣心裏冷笑,在陳大強和徐芬眼裏,哪裏還有什麽女兒,只要給錢,就能當牲口一樣賣掉。
徐芬将陳招娣不說話,心裏更加生氣了,手裏的掃帚啪的一聲扔在地上,上前就想給陳招娣一個耳光,一個賠錢貨,還反了不成。
陳招娣現在是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在乎,眼看着徐芬的巴掌就要落在臉上,她反而笑了,聲音幽幽道:“你打啊,打壞了後天李家問起來看你怎麽說。”
就是這一句話,讓徐芬生生的把手抽了回來,一旁的陳二強看不下去,皺眉呵斥道:“有你這麽當媽的?招娣這都要出嫁了,打壞了可怎麽好,到時候親家會怨我們的。”
陳二強一邊說,一邊心裏暗罵徐芬,這點氣都受不了?現在是得罪二女兒的時候嗎?也不想想陳招娣找的是個什麽婆家。
這半個月,陳二強在村子裏是出盡了風頭,李國強是個厚道人,這獨生兒子娶老婆,雖然是個農村丫頭,但是準備的禮金聘禮都是按照規矩來的,還加厚了幾分,所以到了陳二強手裏,他這幾天腰包也鼓起來了。
出門也不抽村裏的土煙,抽的是五毛錢一包的鳳凰牌香煙,喝的也不是農村自家燒的地瓜幹,而是玻璃瓶裝的二鍋頭,誰不知道他陳二強找了個好女婿,以後要發達了。
現在不好好哄着陳招娣,還想打罵,陳二強一想到徐芬這蠢樣,心裏就來氣,一把推開徐芬,在陳招娣面前坐下來道:“招娣啊,你別理你媽,你這後天就要出門子了,在家什麽都不用幹,歇着就是了。”
又道:“這婆家和娘家就是不一樣的,做人可不能忘本,這到了李家,吃香的喝辣的,也想想還在鄉下的爸媽,你就是指頭縫裏漏點,都夠我們一家子吃喝了。”
陳招娣的結婚,是陳帶娣來接走的,男方的人一個都沒來,李老太當即黑了臉,進了屋子一整天沒出來,都說擡頭嫁女低頭娶妻,雖說男方是領導,但是接親的時候一個人都沒出現,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李老太一生好面子,這無異于在她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簡直把臉丢盡了。
陳二強和徐芬倒是高興的很,上工也不好好上了,一到田間地頭就拉着人吹牛皮,陳寒露幾次經過,都看見她在炫耀身上穿的的确良上衣,說是女婿給買的。
轉眼到了九月裏,自留地裏花生,黃豆和綠豆都成熟了,這回沈時年不在,全都需要陳寒露自己忙活,選了一天晴朗的日子,陳寒露就鐮刀下地了,先收割黃豆和綠豆。
黃豆和綠豆的苗只有陳寒露的膝蓋那麽高,這秋天一到,嫩綠色的豆莢都被秋風染成了黃色,這豆莢一黃,就容易裂開,要是裂開了,豆子掉在了土裏,就是想撿都撿不回來,所以陳寒露決定先收黃豆和綠豆。
小芙蝶飛飛:一看見這些糧食,我就想起小哥哥,當時地都是他翻的。
媽媽叫我吃飯:小哥哥離開的第四十天,想他……
大力出奇跡:也不知道小哥哥在那邊怎麽樣了。
陳寒露心裏也着急,這說好了到了就寫信回來,怎麽一個多月了連個字都沒看見,沈時年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現在這個時期,也不算是和平年代,她這心裏本來還好,被彈幕一說,就七上八下的。
“寒露,快別幹了,剛剛在田裏碰到你大伯了,說是沈知青寄來了一個包裹,他給你取回來了,你快去看看。”
這剛還想着沈時年的事情,沒想到下一秒秀榮嫂子就來叫了、
“嫂子,你幫我看一會兒,我馬上過去拿了包裹就回來。”陳寒露的一顆心都飛到陳大強家裏了,也顧不上地上收割下來的黃豆苗,恨不得馬上就走。
“行,我幫你看着!”秀榮也是真替陳寒露高興,聽說老大一個包裹,難為了沈知青去當兵還想着她。
“行,嫂子,那我走了,麻煩你了啊。”陳寒露也不矯情,拔腿就往陳大強家跑。
這跑到半路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從王曉敏生了孩子,自己是一趟都還沒上門,雖然沒什麽交情,對王曉敏這個人也不喜歡,但是自己名分上好歹是孩子的堂姑姑,這第一次上門,什麽東西都沒帶實在說不過去。
陳寒露也不願意別人挑理,就躲在樹後面從空間裏拿了個籃子,裝了十個雞蛋,一塊米黃色的布料,這塊布料也是前幾天裁好的,多了沒有,就夠給小侄女做一套衣裳。
做完了這些,陳寒露才提着籃子上了陳大強家,這剛到他家大門口,就看見徐芬在院子裏嗑瓜子,院牆不高,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陳寒露只當沒看見,直接進了陳大強家的院子,反正都撕破臉皮了,也沒必要打招呼了,這種人,你跟她打招呼還以為你要巴結她呢。
“呸,沒教養的東西!”徐芬狠狠的吐了一口瓜子皮,歪着嘴巴道,自從陳招娣嫁人,徐芬拿了一百塊彩禮錢,這日子過得不要太舒坦,連公分都不願意掙了,成天在家裏坐着。
彈幕區:恨不得把這張臭嘴撕爛了!
陳寒露連眼神都不願意給她一個,這種人,你越是和她接話,她就蹦跶的越歡,陳寒露都能猜到她後面要說什麽,無非是陳帶娣陳招娣多有本事,找了多好的女婿。
陳帶娣和陳招娣雖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賣女兒就這麽光榮了,惡不惡心人?
陳寒露扭頭就要進屋,剛好李老太出屋子裏面出來,李老太雖然人老了,這耳朵靈光的很,徐芬說的話是聽的清清楚楚。
當即臉一沉,随手從牆根處抽了一根柴火就往對面丢了過去,“沒事好好洗洗你那張臭嘴,都和腚一樣臭了,還出來胡咧咧!沒皮沒臉的東西!”
“哎呦……”徐芬躲閃不及,被扔了個正好,她現在誰都不怕,就怕李老太,哀嚎一聲,頓時就不敢吭聲了,陳招娣嫁給癱子的事情她可是瞞得死死的,這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不打死她也肯定休了她的。
彈幕區:奶奶666,被奶奶圈粉了,該出手時就出手!
“寒露,你進屋,以後見到她,理都不用理,就是個傻子。”
說起來李老太這個人也可愛的很,愛憎分明,這要是喜歡一個人,恨不得掏心掏肺,這要是不喜歡一個人,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看見了就惡心。
說完,又拉着陳寒露的說道:“你是來拿沈知青的包裹的?你大伯娘收着呢。”
“寒露來了啊!”說話間,王萍從竈間鑽出來,手裏端着個大海碗,海碗裏窩着個水煮蛋,黃褐色的湯湯水水,顯然是加了紅糖的。
陳寒露一想到自己手裏的東西,也跟着王萍進了王曉敏的屋子,屋子裏,王曉敏這包着頭靠在枕頭上,這剛入秋,天氣還熱的很,整間屋子捂得嚴嚴實實的,連個窗戶縫都沒開。
屋子裏一股難以言表的味道,陳寒露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媽媽叫我吃飯:這是在幹什麽?這屋子裏怎麽這麽亂,不是生孩子嗎?怎麽豬圈一樣。
小芙蝶飛飛:樓上小朋友,這是華國的坐月子,不過這坐月子也太不講究了吧。
我就笑笑不說話:我該慶幸晉江直播公司沒有推出身臨其境的功能,不然我要把營養液吐出來。
彈幕區:哈哈哈哈哈,樓上+111111
床上的王曉敏,一個月沒見,胖了一大圈,正火急火燎的端着糖水雞蛋在吃,一邊吃還一邊道:“媽,我這兩天奶水不好,夜裏都不夠囡囡吃,家裏不是有小母雞嘛,你殺一只給我補補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一天一個糖水雞蛋,頓頓有魚有油水,你還嫌不夠,要吃小母雞,你怎麽不說要吃了我啊?”說起這個王萍就來氣,以前還以為到底是親侄女,娶回來是個好的,貪吃也不是大毛病,沒想到是這個一個好吃懶做的貨色。
王萍這腸子都悔青了,顧不上陳寒露還在,又罵道:“你別提囡囡,你好意思提囡囡,要不是你和嬌嬌搶吃的,囡囡根本不會早産,現在沒奶水怨誰,怨你自己!”
陳寒露恍然大悟,原來是跟嬌嬌搶東西吃才摔倒早産的,心裏不由的瞧不上王曉敏,都多大的人了,和一個七歲的孩子搶吃的,還把自己孩子摔出來了,有這樣當媽的?
說起來陳大強家也是海源村條件好的了,王萍雖然小氣,但是對王曉敏是不錯的,不說別的,就之前還買了雞蛋給王曉敏吃,現在都快一個月了還在床上坐月子。
鄉下女人身體好,最多半個月就下地幹活,刻薄點的人家,一個禮拜就下地的多的是,孩子要吃奶,就背在身上,田間地頭随時扯開衣裳就喂。
“媽,話不能這麽說,囡囡也是你孫女……”王曉敏讪笑道,這時候才像是剛看見陳寒露似的,“寒露,這親戚不是這麽處的,你說我都生了快一個月了,你一趟門也不上,是沒把我這個堂嫂放在眼裏啊。”
雲端的花花:什麽意思?這人會不會說話,主播提着東西上門說這些話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小芙蝶飛飛: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說不過自己婆婆,就找主播麻煩。
媽媽叫我吃飯:主播我們走,雞蛋不能喂了狗,又不是主播的孩子,還埋怨上了。
陳寒露還真不想慣着她,冷笑道:“堂嫂既然這樣瞧不上我,只怕也不想要我送的月子禮,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把雞蛋和布料遞給王萍道:“大伯娘,這雞蛋給奶奶補身子,這布料給嬌嬌做條裙子,我看見城裏那些小姑娘穿裙子可好看了。”
“你胡咧咧什麽?生了個女兒就以為自己是王母娘娘了,別人都得上趕着來看你?”王萍也沒想到自己這侄女現在蠢成這樣,這種不過腦子的話都說的出口。
王萍覺得自己臉上沒面子,罵完後就把籃子抱在懷裏道:“還是寒露有心,我明天就給嬌嬌做一身新衣服。”
她伸手一摸料子,不得不說,寒露這次是真有心了,這料子細膩的很,一看就不是供銷社的便宜貨。
“媽,這是給囡囡的……”王曉敏這時候急了。
“寒露我們走,到堂屋來,我把沈知青的包裹給你。”王萍是真對這侄女生氣,連個眼神都沒給,拉着寒露就往外邊走。
到了堂屋,王萍就進屋拿了一個大包裹出來了,臉上抑瑜道:“寒露,也不知道沈知青給你寄了什麽好東西,這麽大一個包裹,我摸了摸,軟綿綿的,不會是棉花吧。”
陳寒露把包裹抱在懷裏,包裹看着大,其實并不重,不到十斤,她心裏也很想知道寄了什麽過來,卻不好在這裏打開,只當沒看見王萍好奇的眼神,打了個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