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畢業與離別
畢業與離別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來到了冬季選拔賽。陵南沒有了魚住，新中鋒菅平也沒有豐富的經驗，最後和同樣少了赤木的湘北一起輸給了全員都在的海南和翔陽。
第二年春天，遙升入了二年級，仙道也早已穿上了4號球衣。由于他們的主力全部升到了高三，所以今年的陵南勢不可擋，一舉奪得縣大賽的冠軍，同時也在全國大賽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除了福田之外，三年級的隊員都沒選擇參加同年的冬季選拔賽，全身心都放在了升學考試上。
這長達一年的時間，仙道不是沒想過去向自己喜歡的女孩告白，每每話在嘴邊，卻又咽了回去。越是臨近畢業，越是不知道肩負着未來的兩個人能否走到一起。
因為不想要離別，所以不敢去靠近，他沒有沖動的激情，他恨自己的冷靜。對于一向泰然自若的仙道彰來說，榊遙的一切都是他不能掌控的。
遙和彥一約定好周末一起為前輩們買畢業禮物，已經到了約定時間卻被他放了鴿子。
“不好意思嘛，我姐突然把腳給扭了，現在我正在醫院陪她挂號呢……”
沒辦法了，自己逛吧。可是遙逛了好幾家店都不知道買什麽好，她無奈走進了下一家店。
這是一家體育用品商店。她本想走去別的店，但突然想到前幾天幾個一年級的球員在球館玩鬧的時候，把她掉在地上的秒表給踩爛了……來都來了，順便買個新的吧。
就在她挑新秒表時，店門上挂着的風鈴響起，她聞聲望去，竟是三井！
兩人打了招呼，三井也得知了她的苦惱。
“不然送護腕怎麽樣？這家店是可以定做款式的，我經常來這裏定做護膝。”
聽了三井的提議，遙眼前一亮，馬上跟老板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她想了一會，掏出手機亮出一張圖片。
“老板，我想定制這個字樣。”
順利地解決了禮物一事，遙對此表示很感謝，三井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一會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突然興奮了起來：“對了，榊，要不要去見識一下大學的籃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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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跟着三井來到了他現在就讀的橫濱國立大學，而今天校籃球隊正好有跟其他學校的主場比賽。
“前輩，你不用上場嗎？”
“今天是二隊的比賽，我們一隊不用參與。”說到這裏，三井還小小的自豪了一下。
比賽由拉拉隊的熱舞開場，一舞完畢後，領舞的女孩還向他們這邊揮了揮手，緊接着遙看到旁邊的三井也向女孩揮手。
所以……
感受到了遙疑惑的目光，三井不好意思地解釋：“啊，她是……我女朋友！”
遙愣了一下，還是由衷為他感到高興：“恭喜你啊，前輩，你真是好福氣呢！”
無論是煙火大會時的表明心意，還是現在聽到他有交往對象的消息，遙的心，始終沒有為他跳動過呢。
畢業典禮這天，遙和彥一為籃球部的前輩們一一送上了那個定制護腕。
“這是……”仙道看着深藍色的護腕，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
“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只有我們‘勇猛果敢’的隊旗才配得上三年來如此努力的大家。”
“可……為什麽是7號？”護腕內側還繡着大家的號碼，而遙為仙道選擇了“7號”。
“因為我覺得，4號的仙道前輩肩負的東西太多了，前輩還是做7號的時候比較快樂，所以我希望前輩永遠都能做‘7號’！”
仙道一怔，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被突然襲擊的“大部隊”圍了起來。
“仙道同學，能把你的第二顆紐扣送給我嗎？”
“不，是送給我！！”
“不！是我的！！”
……
這回輪到遙震驚了，她知道仙道人氣高，但沒想到竟會這麽瘋狂！她在“包圍圈”裏進退兩難，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跑了出去。
是誰！？是……仙道？
“前輩，她們找的是你，你拉着我幹什麽！？”
“不行，你不能丢下我！”
！但她又做錯了什麽，要被這麽多人追！？不能這麽坑她吧！？
他們藏進了籃球館的雜物室，成功躲過了敵人的追擊。遙越想越氣，但回頭對上仙道抱歉的笑容，她也發不出脾氣了。
二人坐在地上，狹窄的空間只給他們留下前胸貼後背的空間。仙道看着面前幾乎被他圈起來的遙，就快要壓抑不住心中的貪念，他往前湊了一點，在她的耳邊問出了那句他想問很久的話。
“對你而言，我算是你的什麽人呢？”
？突然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遙回頭，正好對上他的雙眼，二人的鼻尖近在咫尺，而那深藍色的瞳孔裏，滿是她讀不懂的感情。
“你是如何看待我的呢，遙？”
仙道彰對于榊遙而言，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是每天送她回家時騎車的背影，是在球場上吸引她目光的明星，是在她難過時會自降身軀的巨人，是在她打架時從天而降的騎士……
“是在我心裏永遠都無法被取代的……朋友。”
原來……是朋友啊……
也是，不然呢……他連告白都不敢，還奢求什麽更高的位置？
仙道苦笑了一下，然後在遙疑惑的目光下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一會就好，抱一會就好……
遙望着仙道的背影，良久才站起身來走出去。
升入高三的遙變得更加沉默了，好像只有跟彥一說話時才會恢複一點溫度。縣大賽，秋之國體，培養新經理，冬季選拔賽，升學考試……最後，輪到她畢業了。
在一個平常的晚上，重新習慣獨自回家的遙遇到了一位“故人”。
“佐佐部，你怎麽在這？”
自從仙道和她一同上下學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人，彼時出現在這裏，怎麽想怎麽奇怪。
“伊藤……啊不是，榊，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以他們的關系……需要道別嗎？
似是看出遙的不解，佐佐部尴尬地笑了幾聲：“那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是真的為我之前對你做的事感到愧疚。因為我的胡說八道，還在學校散播你的謠言，所以這麽多年你過得很不好。我……我向你道歉！”
佐佐部深深地鞠躬除了讓遙感到驚吓之外再無其他，過了許久，他才聽到遙冷漠的聲音。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你還有事嗎？”
佐佐部突然變得慌亂：“那個……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但我是必須要跟你道歉的。之前……是我太混蛋了，屢教不改，還是每天送你回家的那個男生打醒了我……其實我早應該來跟你道歉的，只是我那時候實在是太糟糕了，我沒臉見你……我現在已經努力改好了，而且……我就要離開這裏去別的城市打工了，走之前就是想來看看你，僅此而已……”
佐佐部想起兩年前，那時他還是想在遙回家的路上堵她，卻看到上次救她的那個男生騎車送她回家。氣急的佐佐部在路上攔住了仙道，仙道也認出了他。
“你好？”
“好你個頭！你跟她是什麽關系！？”
仙道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這個跟你沒有關系吧？你又是她的誰？”
佐佐部氣急，馬上掄出拳頭，但仙道個高手長，把他拎起來打也不是什麽問題。
“倒不如你先說說看，你為什麽總是帶人一起打她？”
“跟你有什麽關系！快放開我！”
“她只是個女孩子！她長成什麽樣子也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她到底做錯了什麽，才能讓你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欺負她？嗯？你說話啊？”
他看起來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沒在笑，他笑裏藏刀地質問徹底讓佐佐部傻住。
是啊，為什麽呢？就連佐佐部自己都快忘了，他最開始欺負她，是因為……
“是因為你喜歡她，她拒絕你了，是嗎？”
四目相對，是他輸了，他被仙道徹底看透了。
“喜歡她不是應該照顧她愛護她嗎？你這般幼稚的行為，無非是被拒絕之後的惱羞成怒罷了！”
仙道放開了佐佐部，而後者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仙道扶起倒在一旁的自行車，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麽故障之後松了口氣，在離開之際，他還是多說了句：“你欠她一句抱歉。”
仙道前輩竟然為她打架？遙震驚于佐佐部帶來的消息，那個人……為何從來沒說起過？遙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面對佐佐部的小心翼翼，她反而沒留任何情面。
“現在你也看到了？看完就走吧！”
遙沒理會佐佐部，直接轉身就走。他于她而言，是童年陰影，是校園暴力的主使，是她這一生都無法原諒的人。
畢業以後，她搬到了東京，這是她和榊太郎的約定。遙考上了東京大學的法學部，這使得想讓她學經濟學日後好幫他一起管理公司的榊誠痛苦了好幾天。
榊太郎給遙在學校附近買了間高層的公寓，這種放眼望去能住好幾個人的大房子，遙在讀高中時想的是：為什麽要給她買這麽大的房子，而現在讀大學的遙想的則是：不要白不要！
這一天，遙班上的女生打算一起去唱歌，雖然遙是走讀生，但她們還是友好地叫上了她。
遙不想唱歌，也沒喝酒，所以只是待在角落看她們在燈光下喧鬧。跟遙關系還不錯的鶴見奈緒倒是喝了不少，忍不住跑到衛生間去吐，遙只好一直拍她的後背以緩解她的痛苦。
“遙醬，我好難過嗚嗚嗚……他憑什麽先提分手！！應該是我甩他才對啊嗚嗚嗚這個渣男……”
“好好都是他的錯，不過你喝的也太多了吧……”
“你……你為什麽沒喝酒？”
“我開車來的啊。”
“嗚嗚嗚萬惡的有錢人……”
有錢的是她舅舅不是她啊……算了，跟一個醉鬼解釋什麽。
遙正打算先帶奈緒回去，剛出衛生間，奈緒就好像看見了什麽，撇下她就跑了過去。
“喂，你長得好可愛呀，做我男朋友好不好？”這醉鬼，又去調戲哪個小男生了？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應該不認識吧……”男生好像還算禮貌，并沒有被她吓到，遙趕緊走了過去。
“奈緒/阿神，你……”
異口同聲的兩個人，在看見對方後好像都被定在了原地，他們的眼睛裏充滿着不可思議，還有不曾被人察覺的思念。
原來與她/他分別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一年。
“仙道前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