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我碰見的,是克勞斯·V·萊茵赫茲。

萊茵赫茲家在銀行界和牙狩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克勞斯便是這家的次子。他是紮普的老板,萊布拉的中心,也是令我多少有些尊敬的人。

克勞斯的封印術能讓他成為血族長老的忌憚對象,而衆所周知,唯一能與人類世界抗衡的就是血族帝國。

雖說以裏世界的标準,他的實力或許不算最好,但他心性之堅韌,無人能及。

除此之外,克勞斯還是古文書中提及的存在。*

至于我,則對他的品性多有認同,還擅自給他取了外號“超級好好先生”。

但就連這位能寬恕世上一切罪惡的克勞斯,也會被紮普做過的事鬧得胃疼。

紮普,真是個大蠢蛋!

實在沒有想到,克勞斯會在這裏,那麽果然我聽到的聲音……在幾步開外,房間裏的聲音……就是……

難道這就是紮布提到的,和王子見面的宴會?

想掉頭走,已來不及了。

克勞斯轉向我:“小姐,請問發生什麽了嗎?”

“我要去洗手間,但和引路的工作人員走散了。”我苦笑道。

縱使我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他也沒從一開始就将我當成敵人。

總之,先盡量不引起克勞斯的注意,然後,不能讓裏面的紮布察覺!

“原來是這樣。”克勞斯點了下頭:“恐怕是外面發生了些情況,但請不必擔心。不如,先在這裏休息一下——”

“怎麽了,克勞斯?”此時,另一聽上去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

啊,來了個麻煩的人。

斯蒂芬·A·斯塔菲斯,克勞斯的副手,萊布拉的二號人物。據我了解,他是個會将能利用的全都用上的男人。

作為同伴而言,斯蒂芬絕不是壞人,甚至是可靠的類型。

可就連紮布這種天不怕地不怕,敢日日挑戰克勞斯,朝自家BOSS揮出拳頭的家夥,也絕不敢違背斯蒂芬的話。

尤其是在工作上。

我和紮布結婚後的一段時間,紮布開始是努力工作了,然後就被打回了原型。

按道理來說,他工作上的事,就算對妻子也要保密,但紮布縱使不提內容,也時常抱怨斯蒂芬,說“斯蒂芬叫他往東他要往西邁一步就會被他的眼神凍死,斯蒂芬叫他去死他也必須跳進深淵裏一刻都不敢耽擱”之類的話。

說完後他是忘了,我卻不得不承受他大量的情緒廢料,聽到耳朵都要發繭。

當然,我也開導過他,可紮布還是忍不住。

“那不如你去暗殺他,怎麽樣?”終于有一次,我提議道。

“不不不不不不不,”紮布的頭甩得和撥浪鼓一樣,“那樣我的腦袋掉上一萬次都不夠!”

“那不如我去暗殺他?”

“這怎麽行!”紮布昂起腦袋叫道:“斯塔菲斯可是個騙女人的家夥!天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他那張臉迷倒,走漏了關乎世界存亡情報,不,說不定還有身體——你去很危險!!!”

“嗯,那怎麽辦?”我想了想:“對了,我有一個好主意。”

“什麽?”

“我有斯塔菲斯先生的聯系方式,就是那次見面時他給我的。我把你的意見整理一下,再告訴他——”

“我錯了!我錯了。安吉,我的天使,天使大人!原諒我!”紮布雙手合掌,立刻求饒,又朝我蹭過來,要我保證絕對不做這種事,我也沒立刻答應。

本來是小打小鬧,一不小心時間就被消磨到了深夜。

在那之後,紮布倒是再也沒喋喋不休。

因此可以說。斯蒂芬是一位極合格的野生動物訓練員。

有關他和血族之間的故事,可以參見隔壁的《前男友找上門來了怎麽辦》,在此暫且不提。

此刻,斯蒂芬走出包間,見到了我,和我打了照面,表面雖若無其事,問着“你是誰”,但我毫不懷疑,眼前的刀疤臉清楚了解我在表世界的個人情況。

紮布到底是萊布拉的成員,對于紮布的女性關系,斯蒂芬了解地比我還清楚。

在我和紮布結婚前,他甚至暗示過我,問我想不想了解紮布的人際關系。

可我覺得我能掌握一切,後來……當時……誰又知道呢。

想到紮布大概是劈腿了,還是很不爽!

——安吉麗卡·蘭茵卡,斯蒂芬立刻認出眼前的女人。

紮布迷戀女色時的瘋狂,大家都習慣了。但他人很亂來,雖然經常亂說話,保密工作依舊到位,想要通過他接觸萊布拉,幾乎不可能。

唯一的破綻,能令紮布徹底繳械投降的,就是女人。

史蒂芬将調查紮布周邊情況的任務,交給了黃泰鴻,這位萊茵卡的照片,史蒂芬在前些日子就見過了。

她家在政府機構有一定關系,不過雙親都已去世,史蒂芬對此只留有一絲印象。

現在,卻不一樣了。

她和萊布拉出現在同一場合,在根本不應該碰見彼此的地方見面,一定有什麽——

“我……我有點着急。”我小聲說:“要去洗手間。”

斯蒂芬看我的眼神,像是愣住了。

“說起來,雷歐也去了,時間有點久。”克勞斯說。

“吃太好,整個胃都翻過來了吧。”斯蒂芬說:“這樣,我陪這位小姐去洗手間,順便看看雷歐什麽情況。”

不用說,斯塔菲斯是莫佐瓜紮的常客。就算沒有侍者帶路,他恐怕都記住了穿過結界的路線。

可被他跟着,我自然行動不便。

“克勞斯,”斯蒂芬又說,”就麻煩你留在這裏了。”

原來他還有其他盤算,果然是不可小觑。

是的,在我們說話期間,房間裏一直傳來烏拉哇啦的叫聲,好似在唱祭祀的歌謠,實際上只是食物令人瘋狂。

史蒂芬估計也快無法忍受這番場面了。

我和紮布那年結婚紀念日來到這兒,也是類似的情況,我實在不想回憶起當時要失去理性的自己。

“您太好心了,但不用麻煩,”我不想給他這個機會,邁開腳步,“我想,應該就是在這邊。”

眼見斯蒂芬要跟上來,從半開的門內,忽然蹿出了一道身影。

——修長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但有一處明顯突起的部位,在已經開始松垮垮的褲子之上,簡直讓人想捂住自己的眼睛或是将那東西踩斷。

“安吉安吉安吉安吉安吉我聽到了——”正是我以為的那個人,眼中發出精光,對着空中張開手臂:“是你是——”

“啊!”我立刻裝作吓了一跳的模樣,伸手一指,尖叫道:“跟蹤狂!”

我邁開腳步,幾乎和旋風一樣,繞過轉角。

又一次,落荒而逃。

但不得不說,紮布嘛,除了在床上和心情憂郁的時候外,偶爾也是能派上用場的——

在克勞斯按住我的肩膀之前。

“請等一下,小姐。”克勞斯竟立刻反應過來,還是跟上了我:“我是紮布的上司,克勞斯。您單獨一人過于危險,還是讓我跟在您身邊吧。”

……紮布,真是個大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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