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他們成為父母（六）
當他們成為父母（六）
【兔赤】當他們成為父母（六）
第三個孩子叫秋明，是個秋天出生的男孩子，不知道什麽原因，身體比較虛弱，沒有兩個姐姐健康，搶玩具總搶不過比他大一歲的姐姐冬陽。
在夏晴上小學那一年，赤葦正式提出離婚。
那一年有奧運會，日本排球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績，木兔影山等排球隊成員得到全國人民的喜愛，熱度大大增高，身價也随之水漲船高。
木兔在這之前沒有感到任何不妥，一切都很正常，那天他送夏晴去小學、送冬陽去幼兒園，赤葦把秋明送去母親家，家裏只剩下他和木兔兩個人。
他把深思熟慮修改過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木兔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赤葦說：“非常抱歉，麻煩木兔前輩在上面簽字。”
因為十分信任赤葦，木兔拿起筆就想簽字，剛寫一筆就看到字體加粗的标題，“離婚協議書？誰要離婚？赤葦要和我離婚嗎？”
赤葦神色不變，說：“是的。”
木兔放下筆，“為什麽，我不簽。”
赤葦說：“三個孩子一直都由我照顧，雖然考慮到木兔前輩沒有孩子會孤獨，但木兔前輩長期訓練比賽，沒有時間照顧他們，所以我私心地要求三個孩子的撫養權都歸我。”
木兔生氣地打斷他，“赤葦你聽別人說話啊，我說了，不！離！婚！”
赤葦接着說：“現居的房子是木兔前輩出資購買的，理應歸你，我會帶他們搬到其他地方居住。按照法律要求，你應該負責孩子們的一半撫養費……”
木兔捂住耳朵，“我不聽，赤葦一定是生病了，說奇奇怪怪的話。”
赤葦像是早已做好決定，只是在例行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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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該分割的都分割，赤葦當着他的面收拾行李。
木兔很不喜歡這樣，把赤葦收拾好的東西倒出來，把衣服塞進衣櫃。
赤葦毫不在意，他深知木兔的性情，做了充分的準備。
他找好了租房，一點一點地安置好家具電器，只需要把當季的衣物帶過去。
日子雖然仍然是一家五口地過，赤葦變得沉默，連帶着孩子們都不怎麽說話，唯有冬陽沒心沒肺地找木兔玩排球，木兔受不了這個沉悶的氛圍，打電話找朋友求救。
無論是木葉還是黑尾，都對此相當吃驚，第一反應都是：“赤葦要離婚？一定是木兔你做錯了吧！”
木兔表示冤枉，“我明明什麽都沒做，一切一切都和從前一模一樣。”
那赤葦為什麽要離婚？
沒人知道。
到了木兔歸隊訓練那天，赤葦依然沒有回心轉意。他幫木兔收拾好行李，送他到門口，叮囑道：“請看好路标，放好錢包和手機。”
木兔往玄關一坐，氣鼓鼓地說：“我不去訓練了。”
赤葦勸道：“木兔前輩不能任性哦，大家都等待你們的出色表現。”
木兔問：“赤葦為什麽要和我離婚？”
赤葦說：“因為覺得不能和木兔前輩在一起了。”
木兔問：“為什麽？我們不是過得好好的嗎？”
赤葦說：“不好，是我不好。木兔前輩沒有變，一直都是球場上鬥志昂揚的王牌，變的人是我，當初和木兔前輩在一起的時候就……總之是我不好，我卑微地希望能得到你和孩子們的諒解。”
木兔說：“既然這樣，為什麽要分開呢？”
赤葦說：“因為覺得不能這樣和木兔前輩在一起了。”
木兔無法理解。
“總之我不同意離婚。”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歸隊了。
木兔的家人不知道從哪聽說他們要離婚的消息，連忙來勸赤葦。
“木兔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揍他一頓，讓他改正就好了。”
“離婚對孩子多不好啊，你要讓三個孩子接受父母離異的事實嗎？”
實在勸不動，便開始談判財産和孩子的撫養權，為木兔争取利益，“親自撫養三個孩子對赤葦來說是很沉重的負擔吧？光太郎作為三個孩子的親生父親，總得有個孩子。”
赤葦冷靜地說：“木兔前輩還年輕，可以和未來的妻子要孩子。他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經驗照顧孩子，由我撫養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些年一直是光太郎出資養育孩子吧？生活費也好，學費也好，都是他在支出。”
雙方都不是壞人，只是立場不同，各自據理力争。
赤葦對金錢不太看重，秋明很小就被他放托兒所，母親也會搭把手，所以他很早就複工了。
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孩子，畢竟每一個都是他親手照看長大的。
木兔因為意志消沉被教練趕回家，才知道家裏都替他談判得差不多了，很生氣地說：“關你們什麽事？這是我和赤葦的事！”
家人永遠當他是長不大的孩子，耐心地說，“我們都是為你好。”
赤葦說：“木兔前輩沒有能力照顧孩子。”
木兔姐姐說：“我們可以替他照顧。光太郎，你一個孩子也不想要嗎？”
木兔郁悶地說：“我根本不想離婚。”
赤葦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已經不打算以夫妻的名義和木兔前輩繼續生活下去了。”
木兔看着他，問：“真的要離婚嗎？”
赤葦沒有絲毫動搖，“是的。”
木兔看向三個孩子，“夏晴，冬陽，秋明，你們要跟我走嗎？”
夏晴什麽都懂，留在赤葦身邊沒動；秋明什麽都不懂，自個兒翻畫冊；唯有三歲多的冬陽抱着排球，高高興興地投入父親的懷抱。
她不懂什麽是離婚，只是看到父親很開心。
木兔問：“夏晴，你也支持赤葦離婚嗎？”
夏晴沒有說話。
木兔心灰意冷，負氣地說：“好，我簽字。”
于是他們離婚了，冬陽跟木兔姐姐一家生活，夏晴和秋明跟着赤葦。
赤葦跟夏晴道歉過很多次，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也許不能像以前一樣常常看到父親木兔。
夏晴說：“爸爸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為什麽要離婚呢？
很多人都問過赤葦。
赤葦只回答了白福的提問，他說：“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就清楚木兔前輩是什麽樣的人，也做好了準備容納他的種種不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因為時間，也許因為孩子，也許因為其他原因，我開始感到不滿足，但具體想要什麽，我自己并不清楚，只是認為現在的我不能留在木兔前輩身邊。”
赤葦總是這樣理智地剖析自己。
“因為這樣自私的原因讓木兔前輩失去家庭，我深感歉意。木兔前輩沒有變，變的人是我，我對他的愛好像……沒有以前多了。他應該和給他很多很多愛的人在一起。”
如今的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和木兔前輩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