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貪歡

Chapter09  貪歡

Chapter09  貪歡

“電視上，好像不是這樣。”

靜彌迷惑不解地摸了摸冰涼的嘴唇，又看向愁的臉，緩緩靠近，親吻唇瓣。

藤原愁一動不動，瞳眸中倒映着靜彌的臉，對方滾燙的、帶着酒氣的氣息全噴灑在他臉上。與氣息相反，靜彌的嘴唇很涼，像是夜風撫過的花瓣，柔軟而嬌嫩。

靜彌發現眼鏡很不方便，稍微退開，把眼鏡摘下來放一旁，接着親上去。

可是單純的嘴唇相貼并不滿足他對親吻的向往之心。在他印象中，電視上的男女主總是抱在一起親得難分難舍，為什麽他和愁親得沒滋沒味？誰的問題？

靜彌退後，蹙眉看着愁，去掉眼鏡後的雙眼如同星辰溫柔清澈，右眼下的淚痣增添幾分誘惑。

藤原愁這才從靜彌的酒後作亂中回過神，“你做什麽？”

靜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二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呼吸交融。

他說：“為什麽？為什麽不一樣？”他打個酒嗝，“親吻不是應該很，很激烈嗎？”

藤原愁輕輕捏住靜彌的下巴，冷靜地望進對方的眸子，聲音低啞，“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靜彌另一只手貼上愁的側臉，勾起唇角，笑道：“當然知道啊！”

愁靠近幾分，嘴唇幾乎擦在一起，說：“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靜彌卻吃吃笑了，大無畏地回望他，略有幾分挑釁，“我只是在教貴公子怎麽親吻，怎麽，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愁凝視他的雙眸，說：“你知道怎麽親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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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彌說：“學就會了。”

他再度親吻上去。

愁沒有回應，他知道對方在發酒瘋，也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發這樣的瘋。

這些年，半是愧疚半是朋友的珍視，靜彌如同騎士一般守護着湊，牢牢地占據着湊身邊最近的位置，以湊最好的朋友自居——可是湊被別人搶走了，小雅哥教會湊怎麽面對自己，怎麽愛上別人——他們是美好且般配的一對。

正如靜彌所說，年長的小雅哥擁有他們尚未學會的寬容和溫柔。

他們年少氣盛，自視甚高，會直接對小雅哥說“我讨厭你”，會打心底覺得配得起湊的只有自己，會自信地認為自己在弓道之路上越走越遠，總有一天登上頂峰。

少年人的自尊心總是受不得一點磋磨。

靜彌胡亂地親了一通，始終沒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幹脆把鍋甩給愁，說：“你不會親。”

愁忍不住彎起唇角，“不是說你教我嗎？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靜彌用雙手捧起他的臉，探究般看過他的臉，說：“那你聽話。”

愁說：“嗯。”

夜風很大，帶走身體熱度，讓他們外露的皮膚變得冰涼。

靜彌不知第幾次親上去。這次他閉着眼，吻得很認真，靜靜地感受對方的細微變化。

少年貪歡，不知道誰先主動，他們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深吻。

靜彌如願地親得呼吸急促，頭暈腦脹，被愁擁在懷中，早就忘記今夕何夕。

過了好久好久，他們呼吸不穩地分開，風呼啦呼啦地從森林穿過。

愁自知失态，回頭望了望傳來跑調歌聲的集合地，“他們喝醉了。”

靜彌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裏，手指扯着他的領口，黑藍色的瞳眸水光潋滟，顯然醉得不輕，“原來親吻是這樣的。我還要。”

愁往後退了退，“你喝醉了。”

靜彌不依不饒地追上去，說：“我醉了。”

醉了，所以可以為所欲為。

愁一時分不清他是真醉假醉，但靜彌的吻熱情而甜蜜，像一把溫暖的火，又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牢牢鎖住他所有心神，只能投入在無盡的親吻中。

說不清他們那晚在庭中親了多久，同伴呼喚時才短暫地分開，交頸擁抱等待呼吸平緩。

“愁、靜彌，你們在哪裏？”

“手機也打不通，是不是回去了？”

“有人看到他們去哪了嗎？”

繁雜的腳步聲往弓道場靠近，驚起他們的心跳聲，可是誰都沒有放手，在愈加劇烈的心跳聲中等待外來者的到來。

弓道場沒有開燈，只有不知疲倦的風拂動植物，夜蟲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下來。

在同伴即将到來的前一秒，腳步聲停頓，“這兒黑乎乎的，好可怕，沒有人吧？”

“愁？靜彌？你們在這裏嗎？”

“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們不在這裏啦，去別的地方找找。”

腳步聲漸漸遠去。

緊繃的精神放松下來，夜風吹走身體過高的溫度，愁的理智慢慢恢複，說：“走吧，再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低頭一看，靜彌的臉燙得厲害，眼睛卻出奇地亮，“還要親。”

他纏着要親，愁并非一潭死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心裏對靜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如何能抵抗他的索吻？

于是親了一回又一回，直到同伴走完，直到月上中天。靜彌全然是醉了，愁保留着一絲理智，知道不能在山中過夜，勉強哄靜彌下了山，在附近酒店住下。

愁沒想過做到最後一步，他們不是那種可以做這種事的關系。

可是靜彌仗着酒醉，又第一次嘗到□□滋味，不知死活地一次次纏上來。

與其推開，不如沉淪。

“是你先開始的，靜彌。”

是你把我們拖入這段不清不楚的關系，你要負責，靜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