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話突然被打斷。

蘇栖白目光灼灼,如火似

“我喜歡你。”

話被打斷。

蘇栖白目光灼灼,如火的熱情能把人燒焦。

岑白确實被燒焦了,外焦裏嫩,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聽着蘇栖白狂熱的告白。

“小時候我就喜歡你,但那個時候我太差勁了,我不敢說,我怕你不要我,可岑白哥,我現在已經有了地位,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你喜歡我好不好,一點點都可以……”

岑白本身想說:“嗐,都是朋友,我當然喜歡你。”結果腦子終于靈光了一次,讓他快速反應過來,他倆所理解的喜歡可能……不太一樣?

唰一下,雞皮疙瘩起來了,毛骨悚然!

在蘇栖白的唇即将親吻在他的唇上的前一秒,一把将人推開,吓得臉色都變了。

“你他媽!”暴跳如雷!他指着蘇栖白,這要是旁人,他絕對一巴掌扇過去了,可現在,只剩下了震驚,他又指了指自己,“你他媽看清楚了!我是男的!你腦子是不是養魚呢?我是男的!操!”

蘇栖白怔了下,“我知道。”

“你!你!你……媽的,你不會是同性戀吧?!”

話的語氣說出來,很傷人,岑白對同性戀不鄙視,但也做不到英勇獻身的地步,強烈的不适讓他在這個房間多呆一秒都難受。

他沙啞着嗓子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蘇栖啊,我是直男,我沒有多餘想法的。合同我不簽了不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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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蘇栖白,你知道為什麽我最後改名叫蘇栖白嗎?”

之前不懂也就算了,現在話都挑明了,岑白再說自己不懂,那就真的蠢了。

初中的時候,蘇栖白原名蘇栖,後面那個白字是他自己要加上的……栖白……啊啊啊這他媽!!匪夷所思!

岑白真的受不了了,頭皮發麻,幾乎是狂奔離開這間會議室的,出預研拯裏兔去後,大口喘氣,拍着胸脯,如芒刺背,真就是比鬼故事還吓人。

他今天能來找蘇栖白是有原因的。

上輩子,在他收購了天朗後,蘇栖白成了他手下的一把利刃,娛樂圈聞風喪膽的利刃,從頭到尾從始至終,蘇栖白都沒有對他表白過,恭恭敬敬,分寸把握的極好,而岑白也大方,金錢大把大把的給,反正他也不缺錢。

可這一輩子怎麽就變了樣呢?

他想不通。

一轉頭,看見了那邊牆角坐着的岑榕,落魄無助,抱着膝蓋,眼裏無光,就那麽低頭看地面。

有人在對岑榕拍照,岑白怒喊:“拍什麽拍!?滾!”那人吓得趕緊跑了。

岑白走到岑榕身邊,看到岑榕後,找到一絲真實感。

“起來。不怕被人拍了發網上?”岑白抓住岑榕的手往上拉,岑榕擡頭看他,這時,他才發現岑榕眼睛已經紅的不像樣了,臉頰上的淚痕十分明顯,他一啞,“你……你……哭什麽啊。”

岑榕又低垂下頭,嘶嘶啞啞的聲音:“岑白,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哭腔的樣子着實讓人心疼。

岑白心軟了:“你先起來。”

岑榕緊緊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扶牆,想要站起,他吃痛的表情落在岑白眼裏很難受,岑白皺眉:“腿又疼了?”

岑榕苦笑:“沒事兒。”

看岑榕掙紮的樣子,岑白一把将人橫抱起來,這種動作和行為在之前他不覺得有什麽,畢竟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可這一次,在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的情況下,觸電般臉紅了,快速将人放了下來,結巴道:“我……我還是背你吧!”

他背着岑榕離開了這棟樓。

岑榕的臉緊緊貼在他的側頸處,溫度逐漸升高,岑白腦海裏又開始回蕩蘇栖白說的那些話,此刻和岑榕肌膚相貼時,心中是異樣的,但卻沒有那種排斥抗拒抵觸厭惡的情緒。

甚至,他會覺得,岑榕對他的這種依賴,讓他很受用。

真是奇奇怪怪的想法。

岑白苦惱極了,怎麽一件事還沒解決完,就來了另一個更讓他自閉的事情呢。

他感覺到側頸有一絲冰涼劃過。

岑榕擦了把眼淚,“抱歉。”但眼淚依舊不受控制的滾落。

坐上出租車,岑白态度柔和,“應該哭的人是我吧?被你不信任被你打擊,我才是那個應該崩潰的人。”

岑榕的眼淚掉的更兇猛了,洩洪一般,嘩啦啦往下流,岑白擔心他會不會就這麽哭瞎了,“你別哭了,你別哭了,我錯了行不行,我不該今天兇你……”

岑榕擡起手,還要擦眼睛,岑白看不下去了,再這麽擦下去,真就要發炎了。

他按住岑榕的手,另一手輕輕撫摸過岑白眼角,鬼使神差的扶在岑榕後腦,溫柔的擁抱到他耳邊,低柔的說:“不哭了。”

動作輕柔到他不敢相信這是他能做出來的。

兩男的這麽做,很詭異,司機不禁看了眼鏡子。

岑白沒顧忌那些,只想着先把岑榕安慰好,他另一手輕輕拍在岑榕後背,“不哭了不哭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吵架掉什麽眼淚啊。”

“你簽了天朗的合約?”

“沒。”岑白避之不及,“沒簽。”

岑榕往後退了下,濕漉漉的雙眼,靈動悲傷,唇色蒼白,哭到嗓子快不出聲了。

岑白一時無言,沉默片刻,只好靜靜擁住岑榕,用心安撫:“好了,沒事了。”

回到家中,他快忘了自己是為什麽去找蘇栖白,只剩下哄人的功夫,重點還哄不好,将岑榕送回卧室,放到床上,又換了兩個毛巾,一個冷敷一個熱敷,伺候周到了才打算出去。

可岑榕卻緩緩坐起了身,血絲布滿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手擰床單,然後低下了頭。

岑白停住腳步,以為岑榕有話要說,等了會兒,沒等到,于是自己先開口了,“我不簽合同了,也不拍戲了,如你所願吧。”

“如我所願?”岑榕癡癡的重複這句話,脆弱的喉結滾動了下,平白為他添了幾分虛弱。

岑白輕笑:“岑榕……算了。”話說一半,又覺得再說下去沒意思,“你好好休息吧。”

岑白走了出去,關上門,長長呼一口氣,心想,這一天,遇到的都什麽破事兒!

他回到自己卧室,躺在床上,筋疲力盡,整個人都不好了,用力的抓了抓腦袋,抓疼了再松開。

他聽到了門聲。

岑榕孤零零的站在門口,直勾勾的望着他。

“你又想放棄我了對不對?”

“放棄?放棄什麽?”

岑白疑惑的看他,眼見岑榕還在糾結之前的話題,很明顯,如果今天不給個交代是過不去了,可他也不痛快,于是懶散的說:“你想讓我怎麽辦?我都說了,我不拍戲了,我不會再進圈分蛋糕了,我們沒有利益牽扯了。”

“你是覺得我因為怕你進圈分一杯羹才不讓你簽合同的?”

“我知道,還有不信任呗。”

說到這裏,岑白也覺得好笑了,他坐起了身子。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的想法很正确,我這人沒什麽出息,最擅長讓別人失望,所以不對我抱有希望是正确的選擇,要我我也這麽做,可我這人又比較狹隘,見不得別人把這種想法赤.裸裸的表現出來,這是我的問題,我自己調整下。”

岑榕走上前,茫然的看他:“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岑白笑了:“一直以來不就都是這樣嗎?”

“你覺得我是因為不信任你所以反對你?”岑榕惶然,他走到了岑白面前,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麽想的?”

岑白沒回答。

“你初中的時候說要學架子鼓,趕在了中考,我說不行,你說我打擊你,可如果你當時分心去學,你的成績根本連高中都上不了。”

“高中的時候,你說體育生不錯,可你忘了,你從樓梯上滾下來腿骨斷裂的傷根本無法支撐你去當體育生,我反對,你依舊認為我打擊你。”

“我說你不要和那些混混在一起待着,你說我影響你交朋友,好,你最後跟着他們還進過一次警局。”

岑榕指了指窗外,幾乎哽咽的往下說。

“娛樂圈來錢快,是,你想進,但多少人最後一敗塗地,又有多少人能脫穎而出,而脫穎而出的這些有多少不是靠上床上出來的?我沒什麽志向,混口飯吃就夠了,你呢,你的性格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這個圈子最後不會成就你,只會毀了你。”

岑白僵住了。

前面的話他只覺傷人,可後面的話卻讓他聽的仿佛時光重現。

重現了他上輩子進入娛樂圈的殘酷,在這麽一個圈子浸淫的久了,變得不人不鬼,變得利益熏心,變得無所顧忌,有時候,一個人的夜晚,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

正如岑榕所說,不會成就,只會摧毀。

岑榕痛苦的半跪下來,像是支撐不住了,他手撐在地上,無力的說:“你對我多一點點善意好嗎。”

說完話,岑榕掙紮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坐在牆角位置開始發呆,直到緩過神的岑白過來找他,才被抱到了床上。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攻視角愛好者的捉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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