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岑榕沒在,四處找了找,沒找見自己的手機,
後半夜, 醒了一次。
岑榕沒在,四處找了找,沒找見自己的手機, 下床,光腳跑到了外面, 發現岑榕正在幫他整理之前的複習冊,他走過去, 奇怪的問:“都這麽晚了,你還不睡覺嗎?”
岑榕回頭, 看了眼他, 再一看他連拖鞋都沒穿, 感慨:“你的胃不舒服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他走進卧室,将拖鞋提出來, 然後放到地上,岑白笑了笑, 快速穿上鞋, 問道:“我的手機呢?”
“睡覺的時候不要看手機, 影響睡眠。”
“可是不看手機我睡不着呀。”
岑白纏着岑榕,四處尋找手機, 終于找到了,開心的躺到沙發上,點開熱搜,做好了挨罵的準備,诶,奇怪, 沒罵聲了?
再一看, 果然, 物極必反。
人都不是傻子。
你帶節奏帶的太厲害了,當網上鋪天蓋地只有罵聲的時候,總會有人發出質疑,發出質疑的人如果被罵了,那就會有更多的質疑。
他們将試鏡視頻節選出片段,飛速轉發,頓時,有一群沒看過視頻的人被吸引到了,紛紛發言:【完蛋,我入戲了,這個齊莘真的好有感覺!】【就是就是!感覺其他幾個都能看出演戲的痕跡!唯獨岑白!】【岑白人很好的!!!我見過他!!!不要被人帶跑偏了!!!】
繼續往下翻,心想,不會就因為這個他們才不罵自己了吧?
很快,找到了新帖子。
原來是有人将當時的候場監控發了出來。
礦泉水是怎麽被工作人員放到候場室的,岑白是怎麽沒有座位的怎麽喝不上水怎麽被人怼的,一一公布,所有人啞住了。
Advertisement
而此刻,就在他們啞住的那個時期。
如雨水落入池塘,點點漣漪,雨勢漸大,噼裏啪啦,不由讓人駐足圍觀。
【這他媽惡人先告狀也太惡心了吧???這不就是欺負新人嗎?】
【他們把好位置全占了,留了個門口的位置讓岑白去吹涼風……過分了。】
【你們仔細看監控視頻,裏面好多位置都放的是他們的行李,什麽東西那麽金貴不能放地上?】
【喝個水都不行,不如讓我直接買一車水給這個姓徐的送過去吧。】
話題很快被帶走了。
岑白變成了那個被所有人心疼的人。
岑白蓋住手機,問道:“是你吧?”
岑榕懶懶道:“不動他們,不代表不解決這件事。”
岑白挑眉。
又翻了翻,發現有幾條消息如雨後春筍般快速發酵,全是黑料,黑料裏的幾個人,都是跟他參加過候選的小演員。
岑白立馬蓋住手機,這次語氣多了幾分警惕:“這個不會是你吧?”
岑榕白了眼:“想為你做主的又不止我一人。”
岑白尴尬的笑笑。
是蘇栖白。
蘇栖白下手狠辣,一出手直接将這幾人的後半生都毀了,各種爆料下,直接讓他們各種違約,背負重債!
有點狠了。
岑白心想。
不是啥大事兒,就這麽把別人的後半生毀了,有點太狠。當然,盡管這也是他上輩子經常做的事兒。
岑白抱着手機,沉思一會兒,下了沙發,到了卧室,撥通蘇栖白的電話。
嘟嘟幾聲,很快就接通了。
岑白開門見山的說:“再這麽做下去,明天就是他們幾個自殺的消息了。”
“何樂不為?”蘇栖白喝了口酒,略顯迷醉的眼神十分誘人。
他看了眼手機號碼,低了低眉,“你用的岑榕手機?你們現在在一起?”
“蘇栖,收手。”岑白語氣重了一分,“做人留一線,你斷了他們的後路,難免把他們逼上絕路來找你麻煩。”
“你是在關心我?”蘇栖白大笑起來,笑聲爽朗,醉意加深,神志不清,很快,略帶恨意的語氣:“你怎麽能和岑榕在一起呢,我記着你不是最讨厭他了嗎?”
窗外沉沉夜色,天空懸墜的明月散發着明柔的光,這樣的夜空他在摩天大樓裏看了無數遍,車水馬龍,霓虹交錯,并不陌生。
這樣的夜空往往和利益挂鈎,他會在這個時候心靜下來,去盤算怎樣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用怎樣的手段去對付自己的對手,月亮再美,也無暇欣賞,夜空再遼闊也安置不下他狹隘的心。
圈地為牢,上輩子他給自己做了個華麗的牢籠。
可這一輩子,他想試着走出去。
009給了他鑰匙,讓他能随時出去,岑榕給了他勇氣,讓他敢去邁出一步。
蘇栖白是他的朋友,小時候沒人理他這麽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只有蘇栖白願意陪他說說話,他不想讓這份友情變質,也不想讓蘇栖白越走越偏。
岑白嘆息,閉眼:“蘇栖,收手。”
說完,準備挂斷,那邊卻厲聲道:“岑白!你甩不開我的!”
……
《一夜》的角色最終還是定了他,試圖用輿論造勢,将明明表現力不強的人送上熒幕,這是對影視業的一種侮辱,支持岑白的很多人都是憑良心發聲的。
輿論倒戈。
這個角色拿的不易,不易就會珍惜,岑白就很珍惜。
如若往常他不會去一遍一遍翻看,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領悟力能表現出角色的□□十,他對自己要求沒那麽高。
但現在,他不僅希望能表現出百分之百,還希望不斷突破,最好到達齊莘是他他是齊莘的地步。
一月後,《一夜》開拍。
随着衆人的一聲開拍大吉,一切進入正軌,所有工作人員都很慶幸他們如今的這兩位主角完全不NG,當真是一遍過,這可省了不少事兒。
雖說平常大家都會說:“不要緊張沒關系的失誤一次沒人在乎。”可現實是,你NG一次,所有工作就都要重來一遍,加倍忙碌。
別人的時間也是時間,設身處地的考慮,誰想時刻加班呢。
岑白的不NG也是岑榕逼出來的,就像是之前試鏡,岑榕刻意為難,話很簡單,你為什麽要降低自己的水準去和別人比較。是這個道理。
《一夜》從春天拍到了夏天,最炎熱的時候,汗流浃背,工作人員都穿上了背心,有的壯漢索性上身全脫了。
可就是在這麽一個時節,他們卻在拍攝冬天的戲份。
熱成狗了,拍戲時還要穿大棉襖,站在巍峨的宮殿中,執手話江山,揮斥方遒,那叫一個潇灑!
一場戲拍完,岑白也很潇灑,汗水浸透了衣服,甚至将裏面的那層內衣脫下來都能擰出水。
“卡!”導演喊了一聲。
早上的工作完成了。
有人遞來盒飯,讓大家盡快吃。
岑白和岑榕從不喜歡搞小竈,別人吃啥他們吃啥,兩位主角都不吃小竈了,那別的演員自然也不敢吃,所以他們這個劇組也被稱為最省心的劇組。
今天有雞腿。
可太熱了,根本吃不下去。
他想吃冰激淩,越冰越好,他想把自己泡進冰水裏,那滋味……
岑白睜開眼,看了看周圍,劇組力求逼真,這宮殿是真的,不是綠布的後期合成,雖然燥熱,但勝在四處透風,一陣風刮來,涼爽!
大風扇吹着大冰塊呼啦啦的涼意,岑白往冰塊的地方挪了挪,立馬被岑榕瞟了眼。
岑白埋怨道:“他們在發冰激淩,我們吃一個吧?”
岑榕拿起冰毛巾,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好聲好氣的說:“你腸胃不好,好歹養一年,吃一次拉一次肚子,你不難受?”
“身體難受了,但嘴上享受了,正負相抵……我去拿一個!”忽一下就要起身,卻被岑榕一把抓住了衣襟,岑白崩潰道:“啊啊啊!岑榕!”
正要開吼,那邊的小助理溜達來了,笑嘻嘻的說:“冰沙,這個能吃吧?”
岑白眼睛一亮,趕忙看向岑榕,岑榕松開手:“就一次。”
岑白立馬笑了,和小助理鑽到一起去吃了。
整個劇組的人就看着他們這麽玩鬧,從最初的驚訝,到現在的習慣,要是有天這兩人不這麽鬧了,他們反而覺得有問題。
期間,岑白和岑榕不是沒吵過架。
岑白雖說脾氣變好了,但也不是真的就聽之順之,他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比如這段戲不該這麽演,岑榕卻覺得就應該這麽演,兩人矛盾一起來,互不相讓,岑白氣性一上來,直接板着臉不理了。
他現在把岑榕的冷戰本事學的通透,岑榕則是那個受不了他動不動冷臉的人,專門找他來說:“有什麽問題我們敞開了說。”然後大家再各退一步。
感情就是在矛盾和吵架中不斷升溫的。
岑白會避免去想那些感情上的複雜事兒,他想把關系維持在朋友這個度上。
當初他不是主角的時候,探組時會和岑榕住一間房,睡一張床,可如今不會了,主動申請,兩間房。
他也不會再無所顧忌的和岑榕用一個毛巾喝一杯水,總之,本能無法控制,他控制不了自己喜歡岑榕,那就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兒。
夜晚,劇組人員都休息了。
唯獨他和岑榕沒有,他們還在宮殿這邊,這裏有兩個躺椅,躺在上面,遙望湛藍星空,聽着蟲鳴鳥叫,除了蚊子多,似乎一切都那麽惬意。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