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下限狗仔20 傷不夠重,再加點

第020章 無下限狗仔20 傷不夠重,再加點。

池洲死死地凝視着已然失去意識的簡子晏,想将吊住他的繩子解下來,幾次伸出手,都因為恐懼而畏縮回來。

他從來,從來都沒有過如此害怕碰觸過什麽。

簡子晏渾身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好像他這麽輕輕一碰,就要整個碎了,他害怕到心在顫唞,僅存的理智被淹沒,疼惜與憤怒的火焰直燒上天靈蓋,激烈的情緒之下,他眼前逐漸模糊。

翁建柏已經被控制住,正發出猖狂的大笑。

“我早就知道我跑不了了,你們布下天羅地網,不就是為了抓我嗎?現在你抓到我了,也失去了你們自己的寶貝,開心了嗎?滿意了嗎?”他停下笑聲,陰狠而嘲弄地瞪着池洲僵持的動作,“也許我多慮了,你們所謂的正義那麽冠冕堂皇,多犧牲他一個又有什麽問題?反正你們一次次地把他推出來面對一切,他知道那麽多東西,你們早就盼着他死了吧……”

他的話被堵在倏然指着他的槍口中。

池洲呼吸粗重,端着槍的手卻極為穩健,護目鏡下雙眼通紅,他望着翁建柏,就像望着一個死人。

“我不殺你,否則先生的努力就白費了,但是等待你的是法律的制裁。”池洲用嘶啞的聲音說,随即他收起槍,再不看向翁建柏一眼,“告訴領隊的警官,找隊醫過來,不要擅自碰觸先生。”

簡子晏的狀況實在是令人心驚的糟糕,以至于他真的不敢去碰。

翁建柏對于自己即将來臨的命運絲毫不懼,只是盯着池洲繼續笑:“沒用了,再小心都沒用了,池洲,也許你不知道吧——”

“即使你現在只是在說話,也在逐漸導致他的死亡,簡子晏一定會死,他會飽受痛苦,被折磨而死,哈哈哈哈哈!”

池洲肝膽欲裂地望着簡子晏随着這陣笑聲,本來已經停下流血的五孔又開始有鮮血流下。

他腦子裏嗡地一聲,一個不可置信的猜想浮現在他腦中,他頓時無法抑制住洶湧的情緒,利箭般彈射到翁建柏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

“你,給他,用什麽?”

極致的憤怒,卻壓抑在極輕的話語中,如果不是池洲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他真的會當場殺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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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建柏不回答,只是嘲弄地斜視着他,滿臉都是大仇得報的暢快。

池洲呼吸一窒,他掄起拳頭就要揍上這張可惡的臉,随即馬上意識到了什麽,又用盡全身力氣阻止了自己,只是拳骨被捏得嘎吱作響。

很快他意識到這種音量的聲音對簡子晏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立刻收回了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手勢指示所有人先出去,然後讓醫生進來。

即使戰隊醫生身經百戰,多麽殘酷的傷勢都見過,乍一見到簡子晏,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

然而他很快注意到池洲的手勢,示意他全程手語交流。

在醫生的專業幫助下,簡子晏終于被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将那雙指骨扭曲的手握在掌中,池洲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生生割裂了一道口子,疼得他胸口麻痹。

即使已經失去了意識,簡子晏全身卻還因為疼痛而劇烈顫唞着,可想而知這是多麽劇烈的痛苦。

池洲心痛得臉部肌肉都控制不住,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去阻止醫生給簡子晏做初步檢查,因為那會加重簡子晏的疼痛,即使醫生已經用了最輕柔的手法。

僅僅做了幾個動作,醫生就出了一身的汗。

迎上池洲含着一絲希冀的目光,醫生的眼裏全是痛惜,然後他打出手勢。

“送醫院,用最快的速度,最平穩的工具,确保全靜環境。”

池洲眼裏的光徹底熄滅了。

醫生的話,打破了他最後一分希望,他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成真了。

……

因為簡子晏的情況,轉移行動實施地分外艱難。

當發現無論他們多麽小心,哪怕不碰觸到簡子晏,不知道做了什麽就會導致他不斷地流血,在場的人都一片沉默,難受得話都說不出來。

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羸弱瘦削的青年,即使經受了這樣的酷刑,都咬住了牙關,沒有說出取消資料發送的密碼,又油然生起難以形容的敬意,因為這份尊敬,對将他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愈加憤怒。

翁建柏再也沒有逃脫升天的機會了,等待他的将是最終的裁決。

“這樣不行!再流血下去,還沒到醫院他就會先支撐不住的!”醫生滿頭大汗,将聲音壓到氣音,裏面的焦急一點沒減少,“池先生,你是不是和病人關系最近的人?我們得想個辦法!”

池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簡子晏,無論看到的是怎樣的慘狀,他都沒有移開一瞬。

那源源不盡的血,将他的眼前都渲染成一片血紅。

見池洲不說話,醫生擦了擦汗水,孤注一擲地說:“池先生,我申請使用‘三號藥’①。”

池洲終于有了反應,他摸出手機,在屏幕上打字:三號藥不是禁藥嗎?

“沒錯,三號藥的确是禁藥,它雖然能短時間內大幅度鎮壓人體的痛感,但這是以人體虧空為代價,竭澤而漁,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但是以破曉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不給他用藥,他可能連醫院都撐不到!”醫生來不及打字,只能聲音小而快速地說完,眉目間露出極為不忍的神色,“何況……他已經被注射了氯非他定……後果本就……”◆

“用。”池洲用力摁下手機屏幕,先把這個字給醫生看,又一字一句地打:拜托您,讓先生活下來。

醫生露出苦澀:“我會盡我最大努力。”

池洲看着醫生團隊忙忙碌碌,眸光渙散着,似乎在注視着簡子晏,又似乎什麽都沒有看。

翁建柏虎落平陽,當日能用的手段有限,因此并沒有把簡子晏運出國,連省市都沒出,如今路上不用耽誤太多時間,是不幸中之大幸。

醫院早已得到通知,提前準備好一切措施,為了救治簡子晏,整個醫院都被嚴密包圍,決不讓第二個類似翁建柏的人出現。

他們到的時候,江之遠和沈修然已經等在了門口。

因為他們一直奔波在尋找簡子晏的路上,耽誤了自身傷勢的治療,原本叱咤風雲的娛樂帝國掌權人江之遠拄着一根拐杖,原本高傲漂亮的沈修然也變得憔悴瘦削。

他們看到車來了立刻包圍上去,看到被小心翼翼擡出來的簡子晏,淚水迅速充斥了他們的眼眶。

因為用了藥,簡子晏的神色已經不如之前般痛苦,也暫時不再流血,但他白如紙張的臉色,以及渾身觸目驚心的傷痕,無一不宣告出他遭受了什麽。

畢竟只是和平年代裏養尊處優的少爺公子,哪怕江之遠和沈修然無數次地設想過簡子晏可能的經歷,擺在眼前的一切也顯示着,現實遠比他們想象中最殘酷的的場景還要殘忍。

為了防止自己哭出聲音,江之遠用拳頭塞進嘴裏,不一會就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他們都已經被提前告知了,要保證絕對的安靜。

沈修然臉色蒼白,看到簡子晏被推進去,下意識地就擡腿跟上,池洲也沒有攔着他們。

簡子晏被推入急救室,包括池洲在內的所有人都被攔在外面,眼睜睜地看着大門關上之後,沈修然雙腿一軟,背靠着牆壁滑坐到了地上。

“他都經歷了什麽……”他痛苦地将面孔埋進自己的掌心裏,發出的聲音帶着泣音,“……他都經歷了什麽……”

池洲面對簡子晏時的所有表情都退去了,只剩一臉冷漠,他盯着手術中三個紅色的大字,連理都不理沈修然。

瞿舒紅着眼睛走近,将一個有所破損的攝像機遞給池洲:“池哥,這是現場的那臺攝像機,之前的錄像,應該都是這臺機器拍攝的。”

池洲伸手接過,因為是特殊物品,其他人沒有擅自操作,現在攝像機還顯示着拍攝中的字樣。

池洲按下停止鍵,将這段錄像保存,然後查看本地存儲。

不知翁建柏是壓根沒想逃走,還是不害怕這臺攝像機落入他人手裏,之前的所有錄像居然都沒有删除,都完整地保存在裏面。

池洲點開一個,已經看過無數次的景象出現在眼前,他還是無法忍受住心中千刀萬剮般的痛意。

其餘三人都拖着麻木的身體湊到他身邊,看着他點開最後一個,也就是剛才還在拍攝中的視頻。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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