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篡位的反派Alpha4
第029章 篡位的反派Alpha4
蟲母的異常太過恐怖,人類軍隊不敢妄動,在司望的命令下裹足不前。
司望眸光明滅不定地望着在太空中翻滾的蟲母,無法不将它的異狀與剛才進去的簡子晏産生聯系。
無數疑問充斥在他心頭,他握住操縱杆的手用力到指骨發白,更加一瞬不瞬地盯着蟲母,不放過它的任何一絲異動。
蟲母的翻滾愈發劇烈,它就像在與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搏鬥,并且由于被壓制,正在狠命地掙紮,甚至連它周圍的蟲族都被它碾壓致死,人類艦隊也被逼得狼狽躲閃。
突然間,蟲母停止了掙紮,它靜靜地在太空中伫立着,所有人心中的警惕和恐懼都升到了最高。
然而下一秒,蟲母調頭就走。
不止是它自己,連帶着周圍的蟲族仿佛也收到了命令,
齊齊地跟着它轉身離開。
人類這邊被吓懵了,許多人在請示司望該怎麽辦,司望看到這一幕也被震驚當場。
這是怎麽回事?剛才還似乎要和人類不死不休的蟲母,怎麽突然就改變主意了一樣?
幾經權衡之下,司望還是下令撤退。
就算蟲母正值虛弱,也不是現在的兵力能打得過的,堅持出擊,只會讓士兵白白送命。
只是簡子晏……恐怕永遠也出不來了。
司望眼神沉沉,他操縱着戰艦,準備轉身回去。
就在這時,還沒完全離開的蟲母倏然做出嘔吐的姿勢,在人類軍隊瞬間警惕起來的防禦中,猛地吐出了一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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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這個東西之後,它才終于離開了。
饒是司望,面對這匪夷所思的一切也只有愕然的份兒,他凝滞片刻,才放大屏幕,看剛被蟲母吐出來飄在太空的是什麽東西。
這一看,他立刻就挺直了背脊。
那東西正是剛才簡子晏開進去的飛船!
司望心中說不出是種什麽感覺,有憤怒,有荒唐,以及壓在他心底最深處,他不願承認的一絲松了口氣。
他啓動聯絡,逃生飛船駕駛室中的畫面出現在他的屏幕上,他沉着臉剛要說話,在看清屏幕裏那張臉的瞬間,整個人都忘記了反應。
那……那是……
他以為早已隕落于蟲族大軍中的摯友,蘇随安。
……
【簡子晏:“……”
419:?
簡子晏:“這個世界的進程好快。”
聽出他語氣中那一絲絲遺憾,419産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你不會是在為以後睡不到主角攻而感到遺憾吧?”
簡子晏:“咳,我是那種人嗎?”
簡子晏:“唉,不過等我回去的時候,他應該不會再對我出手了,我得想個辦法。”
419:?
簡子晏:“現在演員終于到齊了,大戲即将開場,原諒值我來了!”】
帝宮中,司望帶着駭人的臉色回來,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觸他的黴頭。
蘇随安已經被從逃生艙中救了出來,一回帝宮就被放入帝王專用的營養倉中,醫官與精神療愈師将他團團圍住,盡全力搶救。
其中就有白明兮。
白明兮在剛見到蘇随安的時候也被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司望示意救人,他還以為自己見了鬼。
在他們救治的過程中,司望一直保持着那種臉色站在外面看着這一切,周身的氣壓低到極致,甚至讓人不敢靠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明兮擦着汗出來,迎上司望的目光,他疲憊地點點頭:“生命體征和精神力狀态都穩住了,就是損耗過多,十分衰弱,不過恢複也只是時間問題。”
司望沉聲問:“他什麽時候可以醒?”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蘇随安,如果不是顧忌着他的身體,恐怕現在已經搖晃着他的肩膀強行讓他醒過來了。
白明兮露出遲疑的神色:“我不太确定,如果能一直使用你的禦用修複艙,應該會在五天之內醒過來。”
五天。
沒關系,他可以等。
行政官急匆匆地前來彙報:“陛下,李紹清少爺已經治療完畢,只是擦破了一點皮,已經送回李家。”
司望眉峰動了動:“只是擦破點皮?”
“是,雖然看着吓人,但的确只是擦破一層皮,上了點消炎藥就好了。”
司望沉默片刻,再次将視線投入到正被救治的蘇随安身上。
到了這個時候,再反應不過來簡子晏有問題,那他就白坐上這個位置。
簡子晏話說得狠毒,但他沒有真的的想出手傷害李紹清,否則在最後就不會費力将他扔到他手裏。
何況還有蘇随安……
司望眼眸一沉。
他一直以為蘇随安當初被簡子晏扔出軍艦,早已經屍骨無存,但現在出現在眼前的,的确是還活着的蘇随安。
那麽當初的那件事,一定有其它隐情。
何況蘇随安是被裝在簡子晏開走的飛船中送回來的,那麽把他裝進去的那個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簡子晏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究竟隐瞞了什麽?
如果當初真的是簡子晏殺死了蘇随安,蘇随安又怎麽會出現在簡子晏的飛船中?
以蘇随安這種狀态,誰都不會認為他是自己爬進飛船的。
司望心中越來越沉,他隐隐感覺到,他恐怕無力承擔這背後的真相。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有侍衛前來通報,帝國醫療協會剛剛卸任不久的前會長,郝晖前來求見。
帝國醫療協會是帝國規模最大,也是最正式的醫療組織,連歷代帝王的專屬醫官都是從中挑選,擁有非常高的社會地位與認知度,前會長郝晖更是醫界聖手,無論在貴族還是民間,都有着響亮的名聲。
只是他在一個月前剛剛卸任了,而且在當晚就離開了帝星不知所蹤,因此即使最近帝國形式危急,也沒能找到他回來施以援手。
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候竟然自己出現了。
司望眸光一動,讓人帶郝晖就近去書房等候,随即自己就準備趕過去。
他剛一挪動步子,就被白明兮拽住了衣角。
迎着司望冷淡而疑問的視線,白明兮鼓足勇氣:“司望,能讓我也跟着去嗎?”
司望遲疑了一下,白明兮幫了他許多,他沒必要拒絕他這種小事,于是就點點頭,白明兮露出欣喜的神色,連忙擡腿跟上。
兩人來到書房,見到了傳說中的郝晖會長。
他是個年齡頗大的Beta,滿頭銀發,慈眉善目,讓人一見就覺得可親。
然而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神色焦急,看見司望進來,連禮都顧不得行,徑直撲過來,一把抓住了司望的衣服。
這暴躁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司望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激動,他擡手攔下想要将郝晖拉開的侍衛,緩聲說:“郝會長,您別着急,有話慢慢說。”
他雖然外表冷酷,卻并不是個殘暴的君王,對于他人的冒犯,也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他定罪,那是簡子晏會幹的事。
郝晖知道自己的行為非常失禮,但他顧不得太多,抓住司望之後就急吼吼地問:“陛下,小晏呢?小晏在哪裏?”
這預料之外的問題,讓書房裏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白明兮不确定地問:“郝會長,您說的小晏是……簡子晏嗎?”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人最有可能,但是這怎麽可能?
帝國人誰不知道郝晖會長剛正不阿,即使對貴族也不假辭色,哪怕是威脅要殺了他,他也不會低下頭就讨好自己讨厭的人,所以他才會在帝國擁有極高的聲望。
這樣一個人,怎麽會用如此失态地問起……簡子晏?
郝晖幹脆地點頭,承認了每個人心中的猜想。
“請原諒我的失禮,在讓我解釋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這個問題?拜托了。”老人殷殷急切的目光掃視着每個人,渴求一個答案,“小晏人在哪裏?他還好嗎?”
這個問題,其他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于是紛紛看向司望,察覺到衆人的目光,郝晖也将視線定在司望臉上,滿是急迫。
“簡子晏不在這裏。”司望沉聲說,“他越獄了。”
“什麽?”☉
郝晖怔住,喃喃自語:“他越獄了?他真越獄了?不對,他這時候越獄做什麽?”
聽到這聲呢喃,司望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郝會長,你的意思是說,你知道簡子晏越獄的事?”
這件事在帝國高層之間都是機密,除了他的嫡系部隊之外,根本沒人知道簡子晏越獄的事,現在郝晖這麽說,顯然是有很大的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郝晖就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司望一番,目光變得奇怪起來。
“陛下你……好了?”
司望的眼神和氣場一起沉下來,剛才還禮賢下士的沉靜模樣,立刻充斥着危險的氣勢。
“郝會長,我尊敬您為帝國做出的貢獻,但我希望您能明白,現在情況不同,您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頂級Alpha的氣勢壓迫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郝晖也不例外,他艱難地呼吸了幾下,在司望有意識地收回氣勢之後,才漸漸緩過來。
他眼神終于有理智回歸,但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司望的問題,他猶豫地望着司望,臉上浮現出劇烈的掙紮。
“郝會長!您最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陛下,否則後果恐怕您無法承擔。”行政官連忙幫忙警告,他知道司望不想故意為難郝晖,這個惡人只能他來做,“簡子晏現在是重刑逃犯,凡是和他逃獄相關的人,都會根據帝國法律關押制裁的。”
“我知道,只是……”郝晖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再次遲疑地望了眼司望,在看到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後,還是輕聲詢問,“請問陛下,您的精神力損傷,是哪位精神療愈師治好的?”
又是個預料之外的問題,司望眸光一頓,白明兮則露出驚愕的神色。
行政官不明所以:“當然是白大人,當時只有他一位精神療愈師陪在陛下`身邊。”
“是麽……”
“不!不是這樣的!”
郝晖遲疑的聲音和白明兮難得激烈的語氣碰撞在一起,将氣氛推向更加微妙的地步。
這下,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白明兮身上。
白明兮臉色蒼白,他急切地望着司望,語速很快:“司望,我不是故意要瞞你,但當時你急着去處理簡子晏越獄的事,我沒來得及說,本來打算等你回來之後馬上告訴你,又遇到蘇随安的事……”
“蘇随安?”郝晖震驚地插話,“你們說的是三個月前死去的那個蘇随安?”
之前那種隐隐的不安又浮現出來,司望以沉靜的眼神穩住明顯亂起來的兩人,先看向白明兮:“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明兮正急得不行,得到允許馬上開口:“當時你重傷昏迷,我和張醫官都無計可施,張醫官讓我最後嘗試一下,但我對抗不了蟲母留下的精神印記,就在那個時候,我的意識突然消失了,好像被誰打暈了一樣,等我醒來的時候,你的精神力已經基本被修複好了,蟲母的印記也被抹去,我只是做了下最後修繕而已。”
“你說什麽?”司望瞳孔驟縮,“那是誰治好了我?”
“這不可能!”行政官也陷入深深的震驚,“陛下,當時全帝國有名的精神療愈師全都聚集在帝宮,只有白大人能勉強穩住您的精神力,不讓破壞繼續擴散,其他人都無計可施,如果不是白大人的話,恐怕全星際都沒有能救您的了呀!”
正因為白明兮是唯一一個可能成為五級精神療愈師的Omega,他們才對白明兮救治了司望這件事連懷疑都沒有過,現在聽到白明兮親口否認,說他也治不好當時的司望,事情突然就轉向了微妙的方向。
司望心中隐隐浮現出某個猜測,但他不想去相信,甚至不想往這個方向去考慮。
沉默良久的郝晖突然直直地看向司望。
“陛下,到了現在,你還猜不出是誰救了您嗎?”
一片寂靜。
司望整個人都陷入巨大的震驚中,甚至一時失語,而白明兮到底也不算蠢人,他将郝晖的反應在腦中轉了幾圈,臉色倏然慘白。
“郝會長,您是說……”他聲線不受控
制地顫唞起來,夾雜着不可置信的震驚,“……是簡子晏?”
“這不可能!”
發出劇烈反對聲音的司望,他語氣冰寒,斬釘截鐵。
“簡子晏是個Alpha,還是個精神力只有B級的Alpha,他怎麽可能會是精神療愈師?何況他恨我入骨,之前多次對我痛下殺手,我精神力受到重創,他恐怕巴不得我快點去死,怎麽可能來救我?”
對他說的這些,郝晖都沒有表現出什麽驚訝的神色,只是問:“您确定,簡子晏是個Alpha嗎?”
這句驚世駭俗的提問,讓所有人全部陷入失語中。
誰都知道,人們會在十八歲成年那年分化性別,而帝國的性別檢測規定十分嚴格,根本不可能出現造假的可能。
簡子晏分化的第一天就被簡家送去檢測,B級精神力Alpha的結果全帝國皆知。
這……會有假的?
“你是什麽意思。”司望的語氣仍然冰冷,卻明顯動了真火,“郝晖,你最好不要再打啞謎,把所有的事馬上說清楚。”
他沒有說後果,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出來,他已經在下最後通牒。
郝晖臉色十分難看,他左右為難:“這些事本來不應該由我來說的……我怕我會破壞了小晏的計劃,唉。”
“郝會長,您現在說的還差那一點嗎?您可不要一時糊塗,枉送性命!”行政官也急了,他是真害怕司望一時動怒,直接把郝晖給捏死了。
郝晖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其實他沖動地沖入帝宮,也想過會有将一切和盤托出的可能,只是沒想到他連簡子晏的面都沒見到。
然而事到如今,怕是不說不行了。
郝晖嘆了口氣,面色一下子變得疲憊蒼老起來。
“陛下,這件事真的本不該由我來說,但我實在擔心小晏,所以在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之後,還請……告訴我小晏現在真實的情況。”
司望不語。
郝晖說:“你們想必也猜到了,小晏他的确不是個Alpha,他實際上……是個Omega,而且是個精神力為S級的Omega。”
即使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這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還是讓司望心中重重一震,如同火山噴發,引起劇烈的海嘯。
“Omega……?”白明兮的臉上退去了最後一分血色,整個人都呆滞了。
他憎恨簡子晏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曾經對他……但是如果簡子晏是個Omega,那那件事怎麽可能發生?難道只是他自己的臆想嗎!
不,這不可能,當時那份屈辱和疼痛還仿佛歷歷在目,這怎麽可能會是假的?!
白明兮渾身都發起抖來,搖搖欲墜地仿佛要馬上暈倒,行政官立刻托住了他的身體,沒有讓他真的倒下去。
他也震驚得神色呆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幾人中唯一還保持理智的就是司望,即使他的內心已經天崩地裂,面上仍然還維持着冷靜。
他問:“你确定麽?”
“我确定,因為當年他的性別檢測報告,是我親自改動的。”郝晖說,“他的真實檢測報告就存在我的光腦裏,如果陛下想的話,我馬上就能找出來給您看。”
司望沒說話,用眼神示意馬上調取。
郝晖二話不說打開光腦,到了這個時候,再隐瞞已經沒有了意義。
看到那份實打實的檢測報告,司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白明兮幾乎暈了過去,但他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将自己從暈厥的邊緣拯救回來。
他顧不得什麽,纖細手緊緊抓住郝晖,語氣近乎懇求:“郝會長,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不可能,他如果是個Omega,那之前我經歷的怎麽說?難道我的怨恨都只是一廂情願嗎??”
“白大人,您冷靜一點!”
行政官連忙去拉白明兮,卻被他反手甩開,只是執着地望着郝晖。
郝晖不忍地看了他一眼:“孩子,我知道你現在的感覺,但我說的都是事實,小晏他的确是個omega……”
“不可能!”白明兮聲音尖銳,“我,我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那晚的一切,他怎麽會是個Omega呢?!”
“這就是小晏為什麽能瞞過所有人了。”這個霸占帝國第一神醫名頭許多年的老人眼中忽然流露出發自內心的欽佩神色,“小晏他不止是精神力為S級,在一年之前,他就已經成為了五級精神療愈師,這個消息就和他的性別一樣,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什……麽?”
即使是最為冷靜的司望,也無法抑制住臉上的驚駭。
五級精神療愈師意味着什麽,全星際沒有人會不知道,連白明兮一個五級的胚子都能享受如此特權和重視,更別提一個真正的五級精神療愈師了。
那是比S級的Alpha還要稀少百倍,放眼整個星際都難以找尋的奇跡。
當今星際,早已經沒有五級的精神療愈師了,如果郝晖說的是真的,簡子晏就是全星際唯一一個,是無可替代的瑰寶。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個樣子,那他們所有人……都做了些什麽?
司望的臉色一點點地白了下去。
郝晖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繼續說:“已經近千年沒有出現過五級精神療愈師了,那是一個我們誰都無法觸及到的領域,小晏無疑是驚才絕豔的那一個,他發現精神力不止能用來治病,還能用來控制和殺人,甚至能改變人的思維和記憶。你對那件事的記憶,是小晏特意編造的,是假的。”
這句話是對白明兮說的,白明兮顯然無法接受這個解釋。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如果他真的是五級精神療愈師,他為什麽要大費周章設計這一切?只要他亮出身份,整個帝國都會支持他的任何決定!他何必因為嫉妒要……殺了我和司望?”
這正是司望和白明兮心中最深的症結。
司望對認回簡家沒什麽執念,白明兮對于不喜歡的人追求他也只會選擇無視,但簡子晏選擇了最激烈的手段,他在受到白明兮的拒絕後因愛生恨,不是強迫就是威脅,在知道司望的真實身份後也對其狠下毒手,恨不得置之死地。
之前的話可以說是他害怕失去自己得到的一切,但是如果他真的是五級精神療愈師,還是個年僅二十歲的五級精神療愈師,只要他振臂一呼,什麽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對他來說唾手可得。
簡家?簡家在他面前,連提他提鞋都不配!
他何必要苦心孤詣地隐瞞這一切……還千方百計地想要他們的命?
司望望着郝晖的眼神中也隐藏着一絲極深的希冀,他想要又恐懼于聽到即将到來的答案,他害怕這可怕的真相會讓他徹底淪為萬劫不複的境地。
“因為小晏中了腦蟲。”郝晖仿佛覺得他們的驚吓還不夠,又抛出一個驚天的秘密,“他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死了,所以他制定了一個瘋狂的計劃。”
“不……”司望終于出聲,卻仿佛幽靈一般飄渺,“不可能……”
“如果不是小晏,我也覺得這不可能,不相信這世界上居然有人類能阻擋腦蟲的入侵,但事實就是,我們遠遠低估了五級精神療愈師的力量。”郝晖眼中浮現出淚花,卻又難以抑制敬佩的語氣,“他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被腦蟲寄生,卻抵禦住控制的人。”
司望的臉色也變得幽靈般慘然。
“退一萬步講,如果小晏不是五級精神療愈師,那陛下的傷是誰治好的呢?”郝晖發出尖銳的提問,“你們自己也承認了,最有可能治療陛下的白明兮也沒有辦法,你們覺得還有誰能一夜之間讓陛下恢複健康?”
之前飄蕩的思維被狠狠擊落,捶入深淵,一直不敢細想的那個可能成真了。
司望控制不住地後退一步,急怒攻心之下,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但現在每個人都沉浸在這種震驚中,居然沒有人為他診治。
“……所以他之前一直想讓我殺了他。在剛抓住他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反抗,反而一直在激我。”司望啞着聲音一字一頓,“他不是無法逃脫,而是根本不想逃。他想要求死。”
“但凡能有活下去的希望,誰會想死呢。”郝晖低聲說,“你們沒有中過腦蟲,不知道是一種多恐怖的感覺,思維意識都被操控,尤其是你還有自我意識的時候,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被侵占和蠶食,思維和感情都不再屬于你自己,那是個可怕的囚籠。”
司望眼裏浮現出強烈的痛意,他此時再回想當初簡子晏說着要殺死他時的表情,那雙眼睛的深處分明有着壓抑着的期待,只是被他掩飾在張揚的外表下,說出來的所有也都被當成了挑釁。
他為什麽沒有看出來?
……他怎麽會沒有看出來?
那是一個人求死的意志,也是極為隐晦的求救。
他在求他殺死他,他在求他給他解脫。
可是他沒有救他,反而對他施加了更殘酷的傷害。
司望的心如墜向冰冷的深淵,在麻木的疼痛中,他聽到白明兮輕聲發問。
“你剛才說,他有了一個瘋狂的計劃。那是什麽計劃,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
郝晖的眼神嚴肅下來。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他想找人代替他,來守護這個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