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人絕對是gay
第六章 這人絕對是gay
周雁南回到桌上時,李錦書的座位旁不知為什麽圍了一幫人。她擠進去一看,見李錦書捂着心口不停地咳嗽,眼淚都飚出來了,一張臉紅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他怎麽了?”周雁南問說。
“剛剛李總被他們幾個慫恿着吃了幾片紅湯裏的牛肉片,結果辣到了。”于海倫說。
周雁南有些無語,上去問李錦書說:“你還好吧?”
李錦書一邊咳嗽一邊說:“快幫我叫救護車。”
周雁南聽見他聲音嘶啞,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嗆到了,放着不管的話,這男人可能要成為第一個在成都被辣死的中國人。
她連忙幫他叫了救護車,又拿他的手機買了單,随後就跟兩個同事一起把他送去了醫院。
到了急診室,李錦書做了一番檢查,發現氣管裏有點異物,還有一點急性腸胃炎。醫生幫他清理了異物,又給他挂了瓶藥水,折騰了半晚上才回家。
這之後一連幾天他都沒睡好,可能是因為免疫力下降,到了第二周他又發起了高燒,不得已再次進了醫院挂水。
來了成都才一個月,他已經進了三趟醫院,李錦書覺得,他跟這城市可能有點八字不合吧。
休完病假後,北京那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八卦新聞,說是傅瑤華跟趙鴻博疑似和好了,說不定年內就會複婚。
成都的同事對李錦書和前總裁夫人的事情不大了解,周雁南也不好跟他們讨論這事,于是每天跟總部的閨蜜張喜悅交流情報,分享動态。
據張喜悅說,傳媒部的一個同事親耳聽見趙總跟前妻打電話,開口就是一句“老婆”,臉上笑開了花,這事肯定假不了。
周雁南聽了這話,悄悄地盯着李錦書觀察了幾天,卻發現他每天除了裝逼就是罵人,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大約過了一周,這男人總算有了點反應,莫名其妙地去做了近視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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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雁南覺得,可能這男的感情事業兩失意,總覺得應該給自己一刀,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對總裁夫人陰陽怪氣的意思在裏面。
然而李錦書根本沒想這麽多。這個手術他已經計劃了很多年,先前一直沒有時間做,眼下他身體欠佳,工作狀态不好,索性就多休了幾天假,順便把手術給做了。
不巧的是,他做手術那天正趕上秘書程凱文剛做完痔瘡手術,他不好叫一個痔瘡病人陪同,只能自己去了醫院。
從手術臺下來,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刀口也有些痛,眼睛根本睜不開,他只能眯着眼睛,一路摸索着打車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眼睛更疼了,而且開始不停地流眼淚。
李錦書站在路邊,正想着要不要打電話找物業幫忙,身後忽然傳來周雁南的聲音:“基總這是怎麽了?感動成這樣?”
今天周雁南休假,吃完早午餐回來,在小區門口遛彎,剛走了沒幾步,就看見這個瞎子淚流滿面地站在路邊亂摸。
她在一旁觀望了會兒,實在于心不忍,還是過去跟他搭了句話。
李錦書起先不願意搭理她,忽然想起家裏還有一條狗要遛,只能忍氣吞聲請她送自己回家。
一路上,周雁南一直攙扶着李錦書的手臂,兩人從沒有過任何肢體接觸,心裏難免都有些別扭。
到了電梯裏,氣氛更加尴尬,周雁南起初挽着李錦書,看見電梯門上映出的兩個身影過于親密,又把手放了下來。
好在李錦書住在六樓,電梯沒一會兒就到了,周雁南扶着李錦書出了電梯,來到家門口。
李錦書眼睛眯成一條縫,遮遮擋擋地輸入了開鎖密碼,剛打開門,一只薩摩耶就撲了上來。
這只薩摩耶他已經養了三年,性格活潑好動,有個洋氣的名字叫“奧黛麗”,一路跟着他從上海飛到北京,又從北京飛到了成都。
周雁南向來喜歡寵物,看見一只白色大毛球跑過來,立馬喜笑顏開,蹲下來盡情地撸了一圈,偏巧奧黛麗也是個自來熟,沒一會兒就對着周雁南翻起了肚皮。
李錦書見周雁南喜歡他的狗,猶豫了一下,問說:“你能幫我遛一下狗嗎?今早沒來得及遛它。”
周雁南剛要同意,轉念一想,說:“可以是可以,你看這月的績效……”
李錦書說:“給你 A。”
周雁南二話不說,立馬牽着奧黛麗出了門。
薩摩耶的精力是出了名的旺盛,周雁南帶着奧黛麗來到樓下,跟着它在小區裏瘋跑了幾圈,累出了一頭汗。
回到家裏,李錦書已經在門口等他們,手裏拿了幾張濕紙巾,一等奧黛麗進門,就蹲下身來眯着眼睛幫它擦了腳,解開了牽引繩,而後又躺回客廳沙發上閉目養神。
奧黛麗玩累了,乖乖趴在沙發邊上讓他搭手。
“薩摩耶可真能跑,這麽一會兒都趕得上我一個月的運動量了。”周雁南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又問李錦書:“洗手間在哪兒?我去洗個手。”
李錦書擡手往對面一指。
周雁南走到洗手間門前,推門進去,迎面一個偌大的置物架,上面密密麻麻堆滿了大牌護膚品和洗浴用品,都是她平時舍不得買的牌子。
周雁南洗完了手,回頭望了望,确定李錦書沒有過來,偷偷打開了一瓶貴婦水乳試了試。上臉很舒服,味道很高級,跟那男人的氣質倒是挺搭。果然,美貌都是錢砸出來的。
回到客廳,周雁南上去摸了摸奧黛麗的腦袋跟它道別。
不等離開,李錦書閉着眼睛說了句:“你能不能不要偷用別人的東西?”
周雁南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矢口否認道:“我沒有。”
李錦書說:“我只是視力暫時不方便,嗅覺還在。”
周雁南讪讪一笑,朝門口走了兩步,忽又停住腳步,說:“基總,你都被整到這麽慘了,幹脆擺爛算了,把趙鴻博打個措手不及,讓他看看,你不僅能搶他老婆,還能砸他的攤子。”
她這話其實有些探究的意味在裏面,她想知道李錦書和傅瑤華究竟是怎麽回事,更想知道他對于那個傳聞的反應。
然而李錦書并沒有接話,只是說了句:“沒事趕緊回家吧。洗手間櫃子裏有面膜,你拿兩盒走吧。”
周雁南也沒跟他客氣,帶着兩盒貴婦面膜回了家。
當天晚上,她就拆開一盒面膜試了試。不得不說,大牌子用起來就是不一樣,貴有貴的道理。
敷好了面膜,她又跟好閨蜜張喜悅打起了電話。
張喜悅接起電話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句:“基森怎麽樣了?有什麽新動向沒?”
周雁南懶懶地躺在床上,說:“他今天做了近視手術,我把他送回家了,順便在他家參觀了一下。我跟你說,這人絕對是個 gay,他跟傅瑤華那事八成是個冤案。”
“我也覺得他像,不過如果他是 gay,趙總怎麽會氣到把他發配到成都?”張喜悅說。
“誰知道呢,這男的來了成都之後算是倒大黴了,一個月跑了三四趟醫院,現在已經慘到家了,我都有些可憐他了。”
周雁南翻了個身,打開手機相冊,翻出了上午偷偷拍的照片。照片裏,李錦書雙眼緊閉躺在沙發上,奧黛麗卧在他的身邊安靜地打着盹。
她正出神看着,張喜悅在電話那邊陰陽怪氣地說了句:“我天,南姐,你這轉變也太大了吧,你可別跟基總日久生情了。”
“你想多了,我對這人的好感還不如一盤毛肚。”
周雁南說着,按下了編輯鍵,利落地把李錦書整個人裁掉,只剩了安詳得像個小天使的奧黛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