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年少共時
年少共時
哪吒把車停在了地下車庫，拉着我坐上電梯進了家日料店。
我好奇的左右張望，哪吒突然停下讓我險些撞上。
哪吒找了位置點了餐，又叫人上了青梅酒，我嘗了一口比楚女姐姐釀的白花酒要辣但酒後回甘還不錯，我們座位前面有塊石臺，只見師傅兩手拿着夾子快速在噴有酒的肉上翻炒。
這些都不是很和我的胃口，我倒是喜歡店中間那條會轉的桌子上的飯團，哪吒說那是某個國家的傳統美食——壽司。
見我喜歡哪吒就又拿了兩份，還說別吃多會膩。我們兩個人喝了四瓶酒，店裏的酒瓶太小了杯子也小，遠遠沒有楚女釀白花酒的壇子大。我就在想，難不成那個國家也小，國家的人也小？
回來之後就輪到我抱着馬桶吐的擡不起頭了，哪吒一邊數落我一邊給我端水遞毛巾“喂喂，要知道你要是酒量怎麽不行的話，我就不帶你去了”，吐完之後感覺頭越發的疼了，我也懶得理他直徑回了卧室。
許是昨晚頭疼又喝了酒，早上身體直接焊在床上，腦子像鈴铛裏的聲珠一樣搖個不停，眼皮像是被粘住的一樣，直到哪吒用備用鑰匙打開我房間的門才把我叫醒。
說來也奇怪他開門進來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那個對我“不聞不問”的阿娘和好久沒見面的阿爹，我也不知道後來對哪吒說了什麽感覺總有人動我的被子，反正在醒來就在醫院。
終于熬到了出院的時候，再不出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拿杯子砸死哪吒，每次都要叨叨下次絕不帶我出去啊，絕不讓我喝酒啊。
拜托，外面很好的。
我不管，反正我有氣，這幾天不想理他。
出院之後的日子又是平淡無味，哪吒以前都是九點以後才會，如今恨不得整天窩在家裏。
煩死了！他在家裏我還要做飯。
不過哪吒在家也還是不錯的啦，有時偷睡個懶覺起來飯已經做好了，有時他要是有事走的早還會把早飯給我熱着。
他在家我碗也不用洗別問我為什麽，問就是上回洗碗碎了兩個碗，之後他就再沒叫我洗過。我們晚飯吃的晚，吃完我就窩在沙發看電影啥也不管，我不知道哪吒他是啥時候洗完碗的，也不知道他洗完碗之後幹了什麽，反正困了就倒在沙發睡。
這些日子數來，這些日子我也被哪吒好生養的漲了肉，仔細想想我和哪吒自那次住院後就在沒多說話了。
其實我也不不想不理他的，看他每每都面色沉重，我都不好找話題開口。
那日哪吒從外面應酬回來，一身酒氣，不好聞，嘴裏還嘟囔着“不要不理我”什麽的，我以為他是再說他的心上人，直到他艱難從嘴裏咬出“啾啾”的時候，我都快忘了……那是我的名字哎。
天界仙子仙君知道我本命叫向靜，就算是再親近的朋友也和楚女一樣知道小名叫象象，我都快忘了，就算我的乳名是因李吒兒取的，我讓怎麽多年了他也該忘了吧。
可轉念一想，萬一是同名的呢。
我不是那種自戀的人，不會把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盡管這樣想但我還是要給他拖到床上，收拾完蓋好被子。誰知他又要幹啥，拉着我的手腕要我原諒他。
他沒做什麽事吧？是我忘了？
為了擺脫他也只好順着他說。我說完了，讓我走吧，誰知他到還變本加厲來，讓我陪着他。我哄着他跟他說我困了要睡覺了，他回：在這睡；我說這太冷了，而且晚上會下雨，他回：被窩暖和。
無語，行吧，你喝醉你有理；你嬌弱你有理；你不省人事你有理。
幾天後我問他為啥那晚喝怎麽多的酒，原來他的公司破了産需要錢，就借這飯桌收點資金。
他也挺累的吧。
我把自己從小攢到大的小豬罐給了他，可他呢，說就算他身無分文也不會要我的一分錢，我看得出來他現如今真的很很缺錢，可他為什麽就是不收呢。
就在推讓間我的小豬存錢罐掉到地上，碎了，裏面的硬幣跳到屋子的任何角落，稀稀拉拉的。
那是我的小豬罐！我又和他吵了架，我說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說完摔門而出。
出門就後悔了，但有礙于面子沒法回去。沒有地方，只好去店鋪裏借坐下，可一坐就是好幾天，見我沒地方去，哪吒也不來找我，有鋪子老板給我袋面包，有鋪子老板給糖水。
我運氣很差的，小時候跟老炎去地界摘桃子，每次我摘得全是有蟲的；在地界買的糖人，每次都沒吃幾口，不是被過路人給無意間撞碎，就是被我一口要個稀碎。
我感覺我一輩子運氣都用在這上面了。
我也突然覺得，好像我也是那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一類人。
在外面這幾天，哪吒也不來找我，再不來找我我就要走了。昨天管翎司的仙姑說我完成了任務來接我回去我跟她說等等。
我不想回去找他後悔有什麽用，我想等他來找我，想跟他說我完成了。
他怎麽還不來啊。
許是等久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等我醒來，已是在天界的仙宮裏了，二哥見我醒了跟我說天帝明天在朝雲殿行冊封禮，我還沒緩過來老炎看出我的疑惑
“天帝說你有功，來，張嘴”
老炎端着藥喂我，我嘬了口“給我吧，好苦”老炎撤了撤手“苦也要喝”，好吧認命。
喝完藥我就躺下想為啥天帝要封我名號，老炎坐在窗邊擺弄他的珠串
“過幾天，大哥就回來”
大哥啊，真是好久沒見了啊。
印象裏八年前高大、勇猛的大哥不知現在在邊疆怎樣了。老炎對珠串哈了口氣“大哥回來應該可以趕上你及笄。說來也巧，及笄冊封在同一天，倒也省了不少事”
及笄！生辰！到九月初十了？
我扔下被子，光着腳跑到老炎身邊“及笄！你說我要及笄了？”
老炎擡眼，想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嗤笑道“嗯，你以為你還小啊，十五啦”老炎戳戳我的腦門“不小了小姑娘，及了笄，就要尋麽尋麽人家啦”
我被老炎說的臉紅，又想到離自己及笄真的不遠了，感覺心裏空落落的，趴在老炎腿上，有些哽咽“我……我不想……”
老炎把他那珠串在我後腦勺擺成一個圓，嘆氣道“不想也不行，知不知道……其實，我也不想，小象象真是……讓人舍不得……放不下”。
老炎突得想起什麽“想好明天冊封大殿，準備執掌什麽了嗎”
老炎不說我就忘了，想了想，我喜歡人間的四季，芽生、樹長、葉落、積雪都十分好看“我想掌管四時”
老炎敲敲我的腦門“看來是真傻了，四時！有四方節氣使管，怎麽！想搶他們的飯碗”
四時不行那就……
“我想掌管時運，獸靈可行”
老炎雖總平時看着是不着調，但在此等大事上老炎還是很穩妥的“時運……獸靈，也可，不錯”
“行！那明天就這樣跟舅舅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