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寡婦二春
寡婦二春
兩人雖達成了協議,但也算是不歡而散,看着顧笑氣沖沖的離開,林江風原本帶笑的眼眸頓時沉靜了下來。
月明星稀,他一步步朝着家中走去,這一路上,再順遂不過了,就如同那天與她同行,不曾有半點磕碰。
他眸中晦暗,在家門口停留了許久,腦中思緒萬千。
若他所料不差,與之接觸确實可以改善他的黴運,他既欣喜于終于有了希望,卻也苦惱與此。
她是個女子,若是他沒有理由讓她一直留在身邊,那他身負的黴運會一直伴随着他,做任何事都不會順利。
若要光明正大的與她接觸,最好的方式就是娶她為妻。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動過這個念頭,皆因他心有所屬,哪怕這一生他們二人都不會再有任何的可能,但他也不願再讓他人住到心中。
只是這麽多年,努力他也努力了,嘗試他也嘗試了,這身黴運就像是一顆甩不掉的絆腳石。
若是沒有辦法便罷了,如今讓他看到了希望,又如何能甘願就此碌碌一生,又如何能讓供養了他這麽久的家人繼續為他操心勞苦?
…
…
顧家。
“笑笑去哪了,怎麽這時候才回來,飯在鍋裏溫着,快去吃吧。”周氏看到她回來,招呼了一聲。
“謝謝大嫂。”顧笑答了一聲就朝着竈房走去。
看着踏着夜色回來的顧笑,顧父皺了皺眉,跟在後面問道:“去哪了,怎麽晚上吃飯也不見人?”
一個女子整日的摸黑回來,便是再慣着子女的人家都不能不管不問。
顧笑腳步頓住,回過身來笑着道:“你們不信我說薛家不是好人家的話,但薛丁诓我吃藥的事情我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顧父眉頭皺的更深,今兒下午顧母已經把家裏的情況跟他說了,就算是再寵着閨女,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也不能不讓她嫁人,留來留去留成仇,何況她的神智已經恢複如常。
家中總共不到五兩的銀子,還要預備着一家人吃喝,小兒子眼看着也到了說親的年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錯過了薛家這門好親事,且不說能不能等到好人家,就顧母來看,這薛家就是大師批命中的富貴人家。
“你不懂,這些你娘都會讓薛家查清楚的,你別多想了,到時候薛家給你拿十兩聘禮,我們給你一半讓你帶走,足夠你在薛家站穩腳跟的。”
顧家是寵着女兒沒錯,相比于這個時空中大多數把閨女當牲口使的人家是好得多了,縱使她憨傻多年,神智如同十歲小兒,家裏也未曾嫌棄。
大嫂覺得是因為大師批命,可是這虛無缥缈的命運之說又如何能當真,算起來,又怎麽能說不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只是再愛護子女,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挑戰公緒良俗。同樣的,他們也不只是愛她一個,家中還有大哥二哥,縱然偏心她些,在遇到大事上也不可能不考慮他們。
顧笑理解,但她有她要做的事,因此她也沒有頂嘴質問,只是道,“我明白的爹,只是凡有所舍必有所得,我有什麽值得薛家出十兩銀子非我不可的,只怕是所求更甚。”
“行了別說了,這些爹娘會給你掌眼的,你還沒說你去哪了這麽晚回來。”顧父擺了擺手,明顯不想再與她争論那些,只管拿出大家長的架勢做一言堂。
顧笑咧嘴一笑,語氣輕快,“我把那薛丁綁了報仇。”
“......”
顧父壓根沒把她的話當真,看她不想說,幹脆也不追問了,左右她的心裏存了氣的,待明日訂了親,兩家多些接觸,她就能分辨清楚了,“我看你是還沒好全,趕緊吃了飯去睡,別點燈熬油的。”
顧笑聳了聳肩,晚上熬的稀飯野菜湯,吃起來有些拉嗓子,着實沒什麽味道,但她餓極了也不矯情,能填飽肚子就成。
...
...
薛丁借着月色到城門口的時候差一點就沒趕上縣城關門的時間,門口守城的衙役正在關門,他好說歹說又送上些銀錢才進得城中。
然而到底是夜色已黑,找遍了全城的醫館,竟沒一家還留有燈火的。
腹中空空加上頭上的傷,讓他眼前黑一陣白一陣的,走過一條小巷,他大喘着粗氣朝着門戶上敲門。
“邦邦邦——”
“誰阿大半夜的敲什麽敲,不知道老娘要睡覺嗎?做什麽呢?”
劉寡婦打開門,就看到倒在地上唇紅齒白的書生。
“......”她翻了個白眼,正要關門回去睡,衣角就被薛丁拉住了。
眼下,薛丁的眼前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身影,他感覺自己是快要毒發了,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着寡婦的衣角不放,手中顫顫巍巍的舉起荷包,“救...救救我...”
劉寡婦眉毛一挑,快速接過荷包打開來看,僅一眼她的眼睛就張大了。
目光落下這唇紅齒白的少年郎的臉上,勾起一抹媚笑,爽快的把人往屋裏背。
薛丁醒來時天色還是黑的,他扶着額頭正要起身,就被旁邊之人吓了一跳,只見本就不大的床榻之上除他之外竟然還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
“你醒啦?”劉寡婦被他的動靜吵醒,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關切道。
“你是誰,這是何處,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薛丁皺眉問道,拉巴了一下身上尚且穿戴完好的衣服。
“你暈倒在我家門口,還給了我銀子求我救你的,怎麽你忘啦?”劉寡婦拿起錢袋子晃了晃。
薛丁那時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還在腦海中的記憶還在,他質問道:“既收了我的錢當好生照看我,你怎可與我同床而眠?”
“我家裏就這一個大床,難不成你要我睡地上啊?”劉寡婦美好氣道,“我一個女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麽?”
“拿了錢不辦事,把錢還我。”那是他所有的錢了,他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等天亮了他還需要銀錢去醫館看病。
“這給了我的就是我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劉寡婦抓緊啦錢袋,然而薛丁也不松手,兩人對峙看着他嚴厲的神色,劉寡婦妥協道:“得,我伺候你,我辦事還不行?”
她被子一掀,穿着裏衣就要從他身上翻越過去。
劉寡婦雖說是個寡婦,但實際上也不過三十二三歲,正是風韻十足的時候,她傾身而來,薛丁一下子就頂不住了。
“你做什麽?”他啞聲道。
“我下去伺候你啊。”劉寡婦翻了個白眼,拿起床上的衣服就要下地。
“……”
香味萦繞鼻間,讓許久沒碰過女人的薛丁有些意動,但到底沒忘了自己命在旦夕。
“實不相瞞,我可能是中毒了,進城也是為了找醫館看病,這錢是我随身帶着的全部了,你予我一些,待我家去,自不忘你的恩德,派人送還給你。”
“哎呀呀,你中毒啦?”
劉寡婦臉上一驚,看着他發白的面皮,晦氣道:“啧啧啧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張好容貌,你趕緊的起來,要死也別死我家裏。”
她是看着錢的份上才讓他進門的,但若要死在她家裏,那可不成,這是要攤上官司啊!
自從男人走了兒子去科舉也沒了蹤影,她獨居近十年,早就沒了年輕時候的熱心腸,這男人啊都不是好東西,心疼他們還不如操心一下明天吃什麽。
薛丁氣的牙癢癢,眼看着這人拽了被子一雙腳朝着他踢過來,像是驅趕什麽髒污的東西一般,他眼中厲色一閃,即便是死做一回牡丹花下鬼也不虧。
惡從膽邊生,劉寡婦被人捉住腳踝從被窩裏粗魯的拉出來,沒來得及驚叫就被堵住了嘴。
這書生郎看上去年紀還小,但這手勁真不小,一雙大手在周身流連沒多久就讓她軟了身子。
兩人折騰到天明,薛丁看着昏昏睡去的女子,冷笑一聲從她身側拿回了自己的錢袋。
沒想到這具身體還真是天賦異禀,他舔了舔嘴唇,從屋內走出,目光落在外面門外的門牌號上默默記下了,這女人也是個有滋味的,以後說不得再過來。
劉寡婦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她舒爽得伸了個懶腰,記起昨夜風流,頓時臉上一紅,她一個寡婦,早就不像年輕小姑娘那般面皮薄,她男人走了之後更是許久沒經歷這般事。
如今這般來一遭,她似是忽然活了過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尚且還算光滑,被子滑落肩頭,頓時春光乍現。
別說這年輕的書生郎就是不一樣,慣會折騰人的,想着昨夜玩的那些花樣,她與兒他爹都沒玩過……
看着地上撕得粉碎的衣衫,真是羞煞人也!
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麽,止住了羞澀從被子裏鑽出來,然後猛的把被子拿開翻找起來。
然而床上除了被子空無一物,哪還有昨日的錢袋。
“好啊你個小兔崽子,欺負人欺負到老娘頭上了!個王八羔子,當老娘吃素的?”說着,她拾掇了衣裳就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