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立威
第十二章立威
沉言把敖幸放進水中,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對小五道:“去看看。”
涼仙哀怨道:“正下的高興呢,這元霁來的真不是時候。”
敖幸爬上蓮臺,對着涼仙叫了一聲,看樣子似乎是安慰涼仙。
沉言來到正殿,還未進門就聽到殿內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殺氣四溢,所有的弟子在殿外聚集了一圈,沒有人敢進去。
衆人看到沉言來了,都很自覺的讓開一條路,然後沉言就看到五釋一人對陣元霁和他們的二長老溫勝,幸虧還有小六和其他幾個年長的弟子助陣,但看得出還是有些勉強,雙方劍拔弩張,都快看見空氣中的火花了。
沉言問道:“五釋怎麽在這裏?”
“元掌門來時氣勢洶洶的,我們哪頂得住,就把五釋師叔拉來了。”
“小白呢?”
“我讓他待在藥典閣了。”
“好。”
那邊只聽五釋說道:“老小子,在我們的地盤動手,過于嚣張了吧。”
“別說是動手,就是你們整座七裏山我都沒放在眼裏,傷我弟子至此,還有什麽好說的。”
沉言看了一眼大殿內,被他們帶回來的那些人,個個鼻青臉腫的,那個被沉言斷了臂膀,打成重傷的反而是看起來氣色最好的了,元霁與五釋對峙的勁風太大,所有人都躲在了端木宏身後。
沉言看向小五眼神詢問,小五躲躲閃閃的說道:“那個。。。。。。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大家一時沒控制住。。。。。。”
沉言又把其他人掃視了一圈,然後大家非常默契的四十五度角看天或者是看地。
Advertisement
沉言:“。。。。。。”心中默念,算了算了,自己人,擡手一道風刃将殿內的兩撥人分開,走進去,大概看了一眼,還好損壞不算嚴重。
沉言繞過他們走上上座,期間,元霁死死的盯着沉言,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元掌門是來拆我大殿的嗎?”
沉言來了,五釋便不用再出頭了,找了個距離遠點的地方,自己端了一杯茶水,好整以暇的準備看熱鬧。
“是又如何,将我弟子傷成這樣,拆你整個玄意宗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元掌門,是你們弟子先動手傷我弟子,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傷他,你就要拆我玄意宗,按照這個邏輯,我當初是不是就該直接拆了隅陽山,而不是只傷這一個弟子。”沉言指了指那個斷臂的人。
不過那些鼻青臉腫的人确實是不在沉言的預計之內,自家弟子下手還真是快準狠。
“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着元霁竟忽然間用法,數道劍氣飛散,直奔周圍的玄意宗弟子,沉言眼神一凜,瞬間扔出一個結界護住所有人。
沉言知道元霁德高望重,在所有修行者中算是排得上名號的前輩,此番被沉言點名出山,心中肯定是怒火中燒,也料到他可能會有一些過激行為。
沉言預想過元霁會向自己發難,但他的目标竟然是周圍的弟子,這是沉言最不能容忍的,沉言站起身,看着元霁,一字一句道:“元霁,我敬你年紀長,但不代表你能傷我的人。”
元霁冷哼一聲,道:“黃口小兒,口出狂言,我便替玄陽好好管教管教你。”
不由分說,元霁便直接動起手來,溫勝和端木宏想勸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沉言一看這架勢,要真動起手來,玄意宗的財務恐怕就要不堪重負了,當即骨扇全開,一扇将元霁扇飛出去。
溫勝愣了一瞬,便立馬飛身出去接住元霁,而元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扇,聚起來的靈力也都消散了,兩人眼中幾分茫然,幾分驚詫的看着跟出來的沉言。
沉言那一扇的威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實力至少是與他們平齊的,很難想象,這樣的小姑娘竟有這麽高的修為。
沉言看着呆愣的元霁,不緊不慢的說到:“元霁,我請你來,不是讓你來洩憤的,玄意宗之人不拘小節,但不是毫無底線,我可以不理會任何的嘲諷,但敢傷我的人,我必成倍奉還。”
“我也說了,敬你,是因為你年長,教訓我,你還不夠輩分。”
“你。。。。。。”元霁直接氣結,一個小姑娘對他說他輩分不夠,就連沉穩的溫勝也是有些聽不下去了。
“少年人志高可以理解,但你此番言論如此侮辱,真當我們不敢動你嗎。”溫勝的氣勢一下子壓了過來,猶如深海一般沉穩渾厚,其霸道卻比之元霁更甚,這是一個內藏的高手。
“論輩分,你們師父都曾經叫過玄陽一聲師傅,更何況是你們。”
“你。。。。。。找死。”
元霁射出一道劍氣直指沉言面門,沉言也不躲,以扇為盾,直接接住了那道劍氣,兩股巨大的靈力相撞,産生的風息吹的旁邊的人睜不開眼。
等風息停了,沉言收了扇子,才說道:“你們師父有一本自記,應該記述了一個叫上官渡陽的人。”
元霁忽然停住了,問道:“你怎麽知道自記?”
“因為,上官渡陽就是玄陽,你師父寫自記是因為聽了玄陽的話。”
“上官渡陽就是玄陽。。。。。。”元霁喃喃着這句話,仿佛無法相信,但是接下來,茫然慢慢變成了憤怒,唇齒間變成了咬牙切齒,重複着“上官渡陽,玄陽。”
那眼神在沉言看來完全已經超出憤怒了,更像是恨,剎那間,元霁周身靈力暴漲,變得狂躁不安,溫勝察覺到異常,想上前:“師兄,你幹什麽?”卻在觸碰到的一瞬間被彈飛出去。
緊接着元霁拔地而起,帶着淩厲攻勢沖向沉言,只看氣勢,衆人都捏了一把汗,五釋都驚呼出聲:“丫頭。。。。。。”
但實際上,元霁氣息紊亂,攻擊力不能凝聚,沉言很輕松就抵擋住,并且還能反向發力,逼退元霁。
但元霁像是發瘋了一樣,一邊喊着“上官渡陽”,一邊又沖上去,沉言也意識到元霁不對勁,上官渡言就是玄陽的事對元霁沖擊力這麽大的嗎。
片刻後,元霁身上的靈力開始混沌起來,有絲絲黑氣冒出,這是走火入魔的跡象,溫勝和端木宏同時沖上前去鉗制住他。
“師兄。”
“掌門。”
沉言閃到一邊看着發瘋的元霁,微微皺眉,心道:“至于嗎,不就是輩分低了點。”
但是想歸想,她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元霁入魔,一記清心咒打入他的額間,配合沉言本身略微清涼的靈力,成功讓元霁安靜了下來。
“五釋。”
“來了來了。”
五釋給元霁嘴裏塞了個黑乎乎的東西,按着他的喉嚨,食道,一路送進了胃裏。
端木宏問他:“您給我們掌門吃了什麽東西?”
五釋嘿嘿一笑:“自然是好東西。”看的端木宏心裏咯噔一下。
沉言接上五釋的動作,催發藥力,游走元霁的全身經脈,結束後,元霁老實了,但是看上去好像也有點呆傻了。
生了這一變故,溫勝也無暇管其他了,領着人就走了,那些看熱鬧的弟子也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個個都唏噓不已。
沉言也問五釋:“你給他吃了什麽?”
“怎麽,不相信我?”
“嗯。”
“你還嗯,言丫頭,你真是越來越不注重禮數了。”
元霁回去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房間裏的東西也幾乎被他砸了個稀巴爛,不管誰去,都是一個字:“滾。”不過這都是後話了,除了隅陽山內部,沒有人知道。
沉言跟五釋一起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玄陽到底跟元霁結了什麽樣的仇怨,能把人家逼到差點入魔,問涼仙,也是一問三不知,問風微可能會知道,但沉言不想找他,後來思考再三,還是給風微傳了個信。
等信期間,涼仙說玄音帶回來的那位姑娘醒了,玄音首當其沖奔向清水潭,只是那姑娘似乎缺失了記憶,只記得自己叫竹音,是一根竹笛,見到玄音時還躲在了涼仙身後。
她說:“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你就是覺得很不舒服,胸口會悶悶的。”
玄音怔愣了半晌,最後苦澀一笑,說道:“忘了好,忘了好,忘了我吧,以後不要再遇見我這種人了。”然後就失魂落魄的走了。
竹音還有些不解:“他怎麽了?”
涼仙搖頭,他也不解。
失憶後的竹音反倒是活潑的很,與沉言之前見到的完全不同,每天吵得涼仙頭疼,讓沉言趕緊把這姑娘弄走。
沉言看着竹音搖頭,道:“這可是玄音的心上人,要不是因為她,玄音還不肯回來呢,而且她有仙根,日後說不定能飛升。”
“那就把他交給守方好了,玄音也能見到,守方還能教導他。”
“嗯,我也是這個想法。”
于是隔天沉言就把守方和老于叫來了,守方是七裏山的山神,老于是一顆榆錢樹,名字就叫于錢,但是大家都習慣叫他老于,這兩個人是幾千年的老交情了。
七裏山的精怪們大多是和平主義者,平時就跟着守方和老于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修行,沉言有時會救回一些道行不高,初開靈識的小妖怪,統統把他們交給了老于,老于就跟帶孩子一樣帶着他們。
小白把竹音帶來後,老于頻頻點頭,顯然很是喜歡這個姑娘,小白看了一眼守方,又問沉言:“他是。。。。。。”
想起上次小白的反應,沉言沒敢說:“老于的朋友,七裏山的老夥計了。”然後就找了個由頭走開了,順便跟老于交代了一下竹音後續療養的事情。
臨走的時候,沉言就看到守方竟然和小白在一起,兩人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麽,送走他們後,沉言問小白:“守方跟你說了什麽?”
小白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