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救人不需要理由的
五月二十一日。
雄英高校英雄科,經營科和支援科的職場實習周正式開始。普通科的學生則在學生會安排下進行了開校以來的第一次為期一周的社會調研活動。這段時間內普通科學生需要根據自己的課題選擇觀摩社會各種職業活動, 并在結束之後提供調查報告。而學生會也在體育祭結束由神保帶領下, 當天便統計了所有普通科的學生志願, 并且運用學校的關系網和人脈提供了适合普通科學生活動的職業場所。
當然按照大部分的普通科學生的想法,絕大多數都選擇了職業英雄事務所。但是等級越高, 越出名的事務所最多只接受一個普通科學生的實習觀察。神保的任務就是協調并且協助學生與事務所的工作, 此外她也選擇了警察實地職業活動的課題。
于是,職場實習第一天才開始,工作似乎和想象中不大一樣。
神保站在大太陽底下給過往的人發關于如何在危急情況下迅速配合英雄警方活動的小冊子。工作将近三個多小時, 一得到休息時間的神保則跑去給兩人買飲料。庫洛洛則在看神保介紹的書,因為不識字的關系, 神保教了庫洛洛認了三天字。不過,所幸發音系統和基本語法和庫洛洛原先世界差不多, 類似于帶號入座, 庫洛洛很快能夠理解文章內容,但是遇到生字還是需要注音。三筱則是吐着舌頭趴在門口陰影下。
一人一狗都見識過神保強大的實力。然而其他學生都待在事務所空調房裏做文職, 偏偏神保要做這些苦活累活, 這叫他們大為不解。
“吶,庫洛洛的麥茶, 還有三筱的礦泉水。”
神保把頭發整個都紮成了單馬尾, 濃密如雲的銀發在陽光鋪洩下閃閃發光, 連帶着她的笑容也是熠熠生輝。
庫洛洛從她的笑臉上移開,随手接過飲料。
快速适應一個陌生的地方是庫洛洛與生俱來的本能,不管多惡劣多艱難的環境, 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然而神保的世界對他來說實在*屏蔽的關鍵字*逸了,安逸得叫人昏昏欲睡,完全提不起勁。只有讀書還算是不錯的消遣,也是了解神保的有限方式之一。
庫洛洛第一次接觸【個性】這個詞是在《如果發現個性中的潛力》一書裏面,直接便問道:“這是能力的意思嗎?”他是根據文章上下語境推斷出來的。
“對,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的說法,但總的來說就是人天生的異能。”神保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那麽認真地研究自己世界的。
“嗯。”
這個世界把超能力稱為【個性】。這和庫洛洛所學的【念】有極大的區別,【念】是人體自身發出的能量,自由操作并且控制念的能力叫做【念能力】。庫洛洛的世界裏并沒有見過不修行就可以獲得念能力的人,而那些天生就會念能力的人則會推崇為【超能力者】或者【仙人】。
擁有念能力的人實在為少數,所以大部分人都還是普通人。但是讓庫洛洛覺得好笑的是神保這個世界的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天生擁有控制念能力的人,卻只有不足百分之一的職業英雄才能在公衆場合使用念能力進行攻擊和防禦。将一群天生擁有能力的人強制用虛無的法律法規控制住的這種想法多麽天真好笑。然而更讓他覺得荒誕的是,那些人偏偏還真的聽了,把自己能力扼殺在無謂的條條框框裏面,無數明明有自保能力的人一定要等到英雄來救助,明明稍微使用一下自己的念能力都不會那麽糟糕的。
所以這些人為什麽要擁有天生的念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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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應該設定為百分之二十的人擁有個性,而其餘百分之八十為無個性才比較合理。”庫洛洛真的覺得就是大部分人就是被法律規定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而神保就是其中一個。“整個世界就是在玩英雄和敵人這樣小孩子的過家家游戲,
不知所謂。”
這就是一個童話世界。
神保聽過埼玉講過這個世界,也聽過齊木講過這個世界,還有中原和太宰先生兩個人的評價。但是庫洛洛是最為犀利并且毫不客氣的。
神保并不反感庫洛洛說出他的想法,眉眼彎彎地笑道:“但是哪怕是你說的這個世界虛假又毫無邏輯,但是住在這裏的人們又溫暖又善良,不是很好嗎?世界怎麽樣,其實無所謂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裏遇到的人。就好像你遇到了我一樣,我也遇到了咔醬小久。這樣不是很棒嗎?”
庫洛洛沒想要和神保争辯什麽,追求美好和善良原本就是人的本性。
他只是控制不住要吐槽罷了。
神保正和庫洛洛講着。從大廈出來的塚內直正警官遠遠地向神保打招呼。
塚內直正站在神保面前說道:“辛苦你們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今天這裏的協助活動就到這裏了,謝謝幫忙。”知道兩個女孩還要移動到其他城市,塚內直正說道:“之前敵聯盟的兩個人越獄,再加上最近英雄殺手斯坦因活動活躍,各處英雄和警方都在互相配合調查,有夠頭疼的。你們兩個女孩子外出要小心點。”
塚內直正經歷過大大小小上百個事件,也見識過各型各色的人物。面前的兩個少女是他人生裏少見可以貼上可以說是極為好看的女孩子了。神保比體育祭前相比要稍稍長開了些,臉上的嬰兒肥褪去了不少,露出尖尖的下巴,原本圓潤的緋瞳此刻也是少女滿滿的瑩潤瞳仁。再加上愛笑,原本該是帶着攻擊性的緋瞳也總是閃閃發光,溫暖可愛得不可思議。而名為庫洛洛的女孩子則是飒爽利落的美人,五官精致如同國寶級畫家手下的少女,一筆一劃都充滿着靈氣。光是那雙會說話般的黑瞳便足以讓人看得忘了神。兩人一動一靜,
“有什麽問題盡管找我幫忙。”塚內直正總覺得不是很放心,再補充一句,“我電話也給你一份。”
神保:“啊啊,謝謝塚內警官!”
塚內直正被她小孩子氣的口吻惹得發笑:“你們下一站要去哪裏?”
“保須市的警方,我和那裏的署長聯系好了。”
塚內直正拍了拍額頭。
——署長都認識了……這家夥到底還認識了多少厲害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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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須市是遠山桃子的實習工作地。遠山對當英雄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對新聞媒體有濃厚的興趣。從網絡上查到了很多保須市有敵聯盟人物出現的目擊消息後,遠山毅然決然地前往了保須市。她人還舉着照相機學着前輩四處觀察,正好看到神保帶着她的家屬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
“啊,佑子這邊!”遠山桃子興奮地說道,“會長來考察我工作啊!”
神保抓着遠山的手也跟着跳了起來。
“大部分普通科學生都在都內,所以我先從外圍開始一一看,我還得寫一大沓報告書呢!”說到這裏,神保苦着臉。
“辛苦啦,會長大人。”遠山笑道,“對了,心操怎麽說,聽說去a班班主任相澤老師所在的職業事務所實習觀察了?”
“對!心操君雖然沒說,我覺得他應該很高興。”
“就是啊,心操同學特別努力,要是順利得到相澤老師的賞識,那離轉入英雄科就更進一步啦!”遠山也由衷為心操感到高興,畢竟上次體育祭贏了神保之後也止于前八強,果然只是普通科就想要轉入英雄科還是依舊難于上青天。但是想到c班以後少了一個鎮場的王牌,多少也覺得可惜。說到這裏,遠山遲疑地說道:“那佑子怎麽說呢?”
“什麽怎麽說?”
“就是轉入英雄科啊!”遠山是c班班長,套幾個班上消息靈通的人的話想不知道佑子被挖掘去英雄科也難。“你不是超直覺很厲害嗎?我覺得以後你可以當幕後啊!哪裏有歹徒就可以直覺出來,萬試萬靈,很多人一定會搶你的!還有啊,你自己也不是有自保能力嗎?”
其實遠山覺得現在神保就已經可以當惡人雷達來使用,比如說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英雄殺手事件,警方或者英雄那邊完全可以來找神保來幫忙的。但是也沒有聽說誰來找過佑子,大概是想着她還只不過是學生而已。學生和專業也是有區別的。
“我不想去英雄科。”神保實話實說。
首先英雄科是有人數限定的,她不想多占別人的位置;其次她也沒有當英雄的心态,到目前為止她更喜歡看着別人成為英雄,看着別人夢想成真的樣子;而且她不得不承認,她不喜歡打鬥,更不想參與進去。
更何況,神保認為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變得多偉大。正因為自己獲得太多了,所以才不能貪,才需要克己務實,盡自己所能做自己能做的所有事。
“那太好了!要是佑子也走了,c班就沒有之前那麽好玩了!”遠山還真怕神保要去英雄科,雖然真的去她作為朋友也一定會支持,但是她要留下來就更好了。
“對了,佑子啊,你可以偷偷告訴我,最近保須市會有什麽案件嗎?我悄悄去蹲點。”遠山悄悄地說道。
“可是歐叔告訴我不能随便用個性的。”神保之前還會偷偷地用超直覺給朋友找好事,但是後來被歐爾麥特發現後明言禁止了。嚴格控制個性使用是歷代英雄自律克己的良好傳統。既然神保也是歐爾麥特的學生,歐爾麥特也是這麽教她的。
“可是這又不是攻擊性會傷害別人的個性。”
遠山不得不說,神保太聽話了。別人說什麽,她都是照聽不誤,不知道到底跟誰學的。
“而且明明很方便。”
所以神保偷偷跟遠山說道:“其實啊,我個性有時間和距離限制的。時間越久遠的事情,我預測得越模糊;地方離我越遠,我也直覺不出來。”
看到神保為難,遠山頓時不好意思了:“佑子,我就是說說而已,你不要放心上。”
庫洛洛則是全程看着兩個少女叽叽喳喳地在講,把餘光放在街口角落處的一個藍發青年。他全身散着一股頹喪惡意,令庫洛洛感到熟悉的氣息。從他一出現,庫洛洛就知道他的存在了,但是庫洛洛并不覺得他有什麽危險的,或者說,就目前為止,他沒有覺得這個世界的人有一個夠他打。
見兩個女孩還沒有談完,庫洛洛徑直向那個青年走過去。而三筱則是朝着庫洛洛“汪”地一聲讓他回來,但是三筱又不是神保,怎麽可能會讓庫洛洛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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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吊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到神保佑子。
這個人就像是刻在骨子裏面怎麽都磨不掉的痕跡。
從知道神保佑子開始,死柄木吊就沒有遇到一件好事。找到的兩個得力幹将因為這個人反水。整個襲擊歐爾麥特的usj計劃淪為泡影,自己還一度成為階下囚,若非老師營救,他可能就這麽困在監獄裏出不來了。才出來不久,又被太宰和中原大鬧了整個敵聯盟,還用自己父親的手威脅了一通,死柄木的性子哪是那種會善罷甘休的。從體育祭開始知道神保佑子開始,他就開始計劃要虐殺她了。
現在真是人困了剛好有人遞了枕頭。
剛到保須市,死柄木就看到神保佑子和另一個柔若無骨的女孩子獨自漫步在街頭。到目前為止,他沒有見到神保有和任何英雄或者警方聯系或者見面。他才準備要上前直接擄人離開,但是她同行的黑發少女卻無意中發現他,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以卵擊石。
死柄木吊在心中嘲笑着,五指開始握爪正要直接爆了女孩的頭,卻沒有想到少女的動作比他想象中還要快,幾乎只是瞬間,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被她一腳踹進了沒有人經過的角落深處。那裏只有狹道的一線天空落下光,兩旁高樓的陰影把人都給塗成了黑墨般看不清人臉。死柄木吃痛一聲,緊跟着他喉間一涼,熱血洶湧滾了出來。而面前的黑發少女筆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目光黝黑死寂,哪怕看不清她的表情,死柄木都知道她是看着死人的表情。
“自不量力。”庫洛洛冷哼一聲。
他才剛說完,身後就跑過銀發少女的身影。她幾乎是一看到傷者就上前幫助捂着他的傷口。熱血從她的手縫裏流了出來。
“……”死柄木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她在做什麽?
她在做什麽?
她在做什麽?
生死邊緣之際,死柄木陷入了人生難題一樣得不到任何回答。
“請等我一下。”
神保手上發出銀色的光芒,在光芒的修複下,死柄木白森森的喉骨又被血肉覆蓋,又恢複如同之前的模樣。他的氣力也重新恢複過來,好像剛才被庫洛洛一秒斬殺只是錯覺一樣。
“現在感覺怎麽樣?”
“嗯。”死柄木聞到神保身上幹淨好聞的味道,四指還殘留着她剛才柔軟溫暖的手心觸覺。
庫洛洛冷靜地看着神保:“你在做什麽?”
“我在救人。”神保毫不退縮地看着庫洛洛。
“你知道他要殺了你嗎?”
“那又如何,庫洛洛。就算是他要殺了我,這也不是你殺人的理由。你知道我要是慢一秒,他真的就會死。”
“阿佑,殺人對我來說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只是回歸我的日常有什麽錯誤。”
“這是我的世界!”神保的緋瞳亮了起來,在漆黑的巷道裏透着危險警戒的光芒,“在我的世界裏,請按照我的規矩辦事。我不管你以前殺了多少人。在我的世界裏,哪怕是罪惡滔天的犯罪者都不能用私刑處置。”
“抱歉,我不懂。”
所以庫洛洛對于所謂的正義理解不能,明明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處理,卻一定要恪守這些無所謂的條款條規。
一想到和神保會争論不休,庫洛洛便感到心煩,直接從巷口走了出去。而神保連忙叫三筱追上庫洛洛,自己先處理眼前的人的事情。
“你為什麽要救我?”死柄木擡頭看着依舊站在自己面前的神保。
“因為我不想讓我的朋友成為犯罪者,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行。而且本來救人也不需要理由的。”
死柄木感到好笑,那個女孩身上的氣息明明全是那黑暗世界的,她不會為神保發生任何改變的。
“這是有趣的事情。”死柄木勾唇笑了起來。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用手反扣住神保的喉嚨,把她壓在牆上。“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我不會因為你救了我而感激你,我會殺了你。我只要五指完全扣在你的喉嚨上,你現在頭就斷了,你會為你救我而後悔一輩子。”為了驗證他說話的真實性,死柄木握住神保的一縷銀發,果然從他手心裏化成灰塵。
神保眼睛眨也不眨:“所以我會死嗎?”
與其說是害怕,神保更是在求解。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那既然你要我為我自己救你而後悔一輩子,但是你已經殺了我,我也沒有一輩子可言了,你也達不成目标了。”
“你這是在求饒嗎?”
“不,”神保原本習慣性要比些動作說明,但是被死柄木吊扣得太死,只能繼續僵着不動,“我只是在糾正你的說法。”
死柄木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你不怕死?”
“我怕啊!我怎麽不怕,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還沒有完結,我高中還沒有念完,我還沒有和咔醬小久走完一生,我還有那麽多朋友,我還答應他們要讓他們看我的文化祭。我一切才剛開始,怎麽可以在這裏結束呢?”
神保說得極為認真。
“那你為什麽不反抗?”死柄木完全摸不透神保的想法。
神保想得很仔細,如果她說自己覺得他一定不會殺了自己太沒有說服力。于是她認真地給了一個答案:“因為我相信你會是好人,我相信你內心深處有柔軟的地方。正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我不能做出不相信你的行為。我把命交給你,你給我信任,這不是很公平的方式嗎?”
死柄木從沒有聽到那麽好笑的話。
他可不是好人啊!
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
之前她救他,可能權且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是誰,出于救助的心理,再加上也沒有真憑實據驗證她朋友的說法,她自然會要救他。這就是标準的雄英高校生應有的素質。但她要是知道自己是襲擊他們學校,要對學生趕盡殺絕的那個死柄木吊,她估計現在絕對會吓死,害怕得全身發抖。
死柄木才要開口,神保柔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志村轉弧,對嗎?”
尾音處還有神保一如既往的笑音,就像是兩人是許久未見的朋友重新相逢一樣親近的語氣。
這個久遠到陌生的名字突然像拳頭痛擊自己的胸口。
“我知道的。”
“為什麽你會知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神保頓了頓,道“可我就是知道了,這也許是我的超直覺。就像很多時候,我都解釋不清,但是腦袋裏就湧出了這些我明明不熟悉,但是就是知道的東西,像是名字,像是各種各樣的事情,有時候我也控制不住。”
“那你知道我會不會殺了你?”
神保眨了眨眼睛:“你覺得呢?”
“…………………”
有人會反問這種話嗎?
她絕對是傻了!
“死前,我告訴你一件事,我的名字才不是志村轉弧,我是死柄木吊。”死柄木吊沉聲說道,“這個世界再沒有志村轉弧這個人。”話音剛落,他手上的力氣不斷地加重,重到看到神保的脖子已經被他的力度捏得變形。
“怪你自己吧。”
神保卻依舊保持原來的模樣認真地看着死柄木吊,只是聲音變得支離破碎了。
求饒呢?
害怕呢?
為什麽他等不到呢?!
神保的話音剛落,兩人陷入不知道多久的沉默,也許只有一秒,但是這一秒卻在無限地延伸中。神保還要說,死柄木吊便松開了手。
“我膩了,你是個傻子。殺一個傻子,一點意思都沒有。”
死柄木吊的眼神變得毫無波瀾,就像是厭倦玩具一樣的孩子,不會再對自己曾經感興趣的玩具投去任何視線。
聽到背後神保捂着脖子嗆了起來,死柄木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不會感激你的。”
神保完全不明白:“感激我什麽?”
這家夥是只有七秒記憶嗎?她剛才救了自己一命……
“……”
他才不需要別人救,永遠不需要。
“抱歉,我不小心聽到你的聲音了。那請你等我去救你吧。”
死柄木吊正打算回身,卻看到神保抓着一個發着光的機器盒子,她身上發着熒光,擡頭對着他笑。
你等等我。
為什麽那些明明艱難無比事情在她口中總是那麽輕巧?
這聲音就像是響徹在心靈深處,激起了無數回憶的波瀾。死柄木吊感覺自己掉進了漩渦深處,無數潮水撲面而來,湧起的泡沫卷走自己所有的呼吸,他當場昏死在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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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出現了黑霧。而自己則坐在熟悉的酒吧裏。
“你沒事吧?”
死柄木腦袋像是撕裂了一樣,用力地拍着頭說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那邊介紹了英雄殺手斯坦因過來。”
“我們要那種人做什麽?”
黑霧認為死柄木的小孩子氣性又犯了,現在敵聯盟的實力被削弱了那麽多,他再這麽自我主義,敵聯盟要怎麽辦才好。
“你先見見就是了。”
死柄木嗤笑一聲,卧倒在一邊沙發上:“可以,等他舔了我的鞋子,我就考慮收了他。”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又一次震動了起來。
一條以【gilma(希爾馬)】為名的短信進來了。
【lit,你吃晚飯了嗎?】
“……………………………………”
這位第一英雄可以不要在我當afo卧底的時候發這種無聊的短信嗎?
十五年前,他被一個銀發少女救了之後,他就被自己心中第一英雄歐爾麥特一直撫養長大。直到五年前他目睹了all for one和歐爾麥特的對戰,歐爾麥特在對戰中失去了胃,但是還是讓afo逃了。于是志村轉弧放棄了雄英高校保送資格,轉入加入敵聯盟,現在成為afo最為信任的繼承人。
他還差一步,就可以找到afo的致命弱點。
【lit,你再發這種短信,我就把你放進黑名單。】
【lit,你太無情了。】
【lit,我看到那個你經常提到的神保出現在保須市裏,快點把她拎走,別耽誤我的計劃。】
他要借敵聯盟之手把那個斯坦因直接送入監獄。
說來最近越來越覺得那個神保學妹,和十五年前的那個人長得特別像,尤其是剛好穿着記憶裏類似的衣服。
不過他真的還差點被她朋友給殺了,不過是跟蹤再加上幾句話挑釁而已。
志村轉弧思考時習慣性揉了揉脖子,再次擡起眼眸的時候,眼裏追憶的神彩消失得幹幹淨淨。
作者有話要說:
gilma lit= all might
以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殺人犯向牧師告罪忏悔自己殺人的事,但是這個殺人犯并沒有向警方自首,甚至因為這起案件連累了無數人也跟着賠了性命,甚至于牧師也被送上了斷頭臺。身為劊子手的殺人犯問牧師為什麽一直不把他供出來。
牧師說:“如果我這麽做了,就再也沒有人會相信牧師了。”
異曲同工,無獨有偶。
有個國王救助了一個路上裝死的人,裝死的人把國王身上所有值錢的人都騙走了,還笑罵國王。國王希望他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裝死的人說道:“你是怕所有人都知道國王你很蠢嗎?”
國王說:“不,我怕的是因為這件事,大家不願意再幫助其他人。”
我覺得活着需要信念的,這個信念無關生死。生死只是一個結局,而這個信念決定這個人怎麽活。
我認為神保一直有着自己的信念。就像是爆豪追求勝利,綠谷追求救死扶傷和保護,神保也有自己的路,不為其他人的價值觀所影響,堅定不移地行動着。人的好壞對她來說并非有太重的意義,幫助他如何度過生命的難關,如何帶領他走向人生積極面對她來說更為重要。
感謝觀看,明天晚上7點鐘我們再見吧!希望你們能夠看得開心。麽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