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檸味
青檸味
翌日，樊禹的生物鐘照常，他睜開雙眼，對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發呆嗎。他摸起枕頭底下的手機，打開相機看了下自己，果然，一副沒睡好的憔悴模樣。
樊禹以為自己應當不會因為江忘川的一些話而失眠的。然而事實是他想了一個晚上也想不明白江忘川為什麽會喜歡自己，他一閉上眼就是江忘川在風中向他表白的模樣。他的心髒窩囊廢般地砰砰直跳，跳個不停，煩的他根本睡不着覺。
“咚咚”，房門被敲響，樊禹下意識地起身，卻在房門前猶豫着。
“再不出來，趕不及去上班了。”江忘川的聲音響起，他大概知道樊禹已經醒了，只是不知道在幹嘛，遲遲沒有出房門。
樊禹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終于打開了房門。
江忘川看着樊禹憔悴的神情，心底有些後悔，他昨晚是腦子抽了才會跟樊禹告白，真他媽的有病！
“那個，我……”江忘川想說些什麽，卻被同時開口的樊禹打斷了。
“我也很喜歡你……”樊禹突然扼住了，兩人一陣無言，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江忘川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是對于朋友，前輩的喜歡吧？”江忘川笑着說，笑裏莫名有一絲苦澀，他并不指望樊禹能拿他當戀人來看，起碼現在并不指望。
“那我盡量拿你當朋友看。”樊禹淡淡道，狹長的眉眼低垂，似乎是有些不開心。
江忘川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alpha，心下了然。
“哪有人，一個晚上就把自己給賣了的？”江忘川笑着說，琥珀般的瞳眸裏透露着十萬分的愉悅。嘴上嫌棄樊禹賣自己賣的太快了，淚水卻怎麽也止不住。
湛藍的瞳眸難得露出驚慌，他趕忙拭去江忘川眼旁的淚水。他也是第一次去喜歡一個人，他不知道對面的人為什麽會流淚，他也沒有探究的欲望，他只想着要怎麽安慰對方。可到底是他太過愚笨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一個人，只能将人攬到懷裏，緊緊地抱在懷裏。
……
煽情的劇情結束了，兩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飯，電視裏正播放着一個不知名的臺，不知道是在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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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禹興致缺缺地換了臺，換了n個臺之後，他終于放棄，回到了最初的美好。
“你不快點去上課？”江忘川看着樊禹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飯，心道現在的人都這麽老派了嗎？吃早飯還要看新聞。
“我上午沒課。”樊禹說罷把一個包子遞到江忘川嘴邊，“好吃。”
江忘川下意識地啃了一口，點頭表示同意。
“啊？”江忘川看着樊禹，滿臉的不可置信，“戰備指導有一整天的課，你憑什麽只上一個下午！”
“因為s級戰略指導夠多~”樊禹欠欠地來了句，江忘川體會到了逗小孩的快樂，沒忍住笑了。
……
“改造人計劃終會實現！”一個渾厚的男聲吸引了樊禹的注意力。
“我們已經對改造人有了一定的研究，相信用不了多久，改造人的浪潮将會席卷全世界！”
“我相信改造人的出現将會大大改善我們的生活……”
“真是扯淡。”樊禹随口評價，他覺得改造人是無稽之談，改善生活更是扯淡，太離譜了。
“嗯，改造人只會引起恐慌，改善生活倒是不見得。”江忘川應和。
“我也這麽覺得，他把最吸引人的部分放到大衆的視野中，将一切未知隐藏，其心可誅啊！”
“商人的謀利方式罷了，不過，這樣的人确實留不得。”
兩人都笑了，而這個新聞并沒有在樊禹的腦中留下過多的印象。
安穩的日子過了幾日。
“樊指，你知道改造人計劃嗎？”葉刑神色嚴肅地問。
“聽過。”
“提出改造人計劃的李董死了。”葉刑說罷将手機遞到樊禹眼前，“更奇怪的是，李董有關改造人的全部研究資料都不見了，參與過改造人計劃的工作人員，要麽死了，要麽瘋了。”
“有人想阻止改造人計劃，或者說，有人想篡取改造人計劃的成果。”樊禹一語點破，他現在只想知道葉刑告訴他這件事情是要幹什麽。
葉刑看着樊禹，心裏亂成一團，而樊禹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還不明白嗎？李董不屬于聯邦，他來自共和！”
“懂了，要開打了。”
“你TM談戀愛談傻了！聯邦和共和關系不錯，共和方面并沒有追究的意思。但于此事而言，聯邦方面覺察到了一個問題，聯邦之中可能出現了內鬼，試圖擾亂聯邦與共和之間和平的關系。”
“這個內鬼可能來自聯盟，聯邦與共和合作一日，聯盟就無法做到一家獨大，他或許會嘗試用這種方式來破壞聯邦與共和的關系。”
“不，應該不止聯盟，這其中應該還有其他因素，聯盟沒有理由要拿走李董的研究成果，對于改造人，聯盟想必比李董更熟悉。”樊禹反駁，最後他還是搞不懂葉刑跟他說這些是要幹嘛，不開打的話，他樊禹本身就沒什麽用武之地。
“嗯，你說的對，但是聯邦對于這個內鬼非常重視，各個大家族企業都要被查到沒隐私了。”
樊禹明白了，葉刑是要他做好心理準備，或許下一個熱搜就是他樊禹的親爹。
“我知道了。”樊禹垂下眼眸，他心中莫名不安，他的父親，應當不會是什麽壞人才對……
……
傍晚樊禹回到家，沒有熟悉的人站在門前迎接自己，沒有熟悉的氣息安撫，樊禹覺得煩躁不安，一切都糟糕透了！
“江忘川？”樊禹喊了一聲，沒人回應，他開始慌了，找遍整個屋子都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前幾日的甜蜜驟然消散，仿佛一場夢一般，夢醒了，一切就要結束了。
樊禹這時才理解了偏執的alpha，他們為什麽會發狂。他忍受不了熟悉的氣息突然消失的落空感，如果可以，他希望那熟悉的氣息一直在！
“樊禹？”江忘川打開房門走到客廳就看到樊禹縮在沙發上，看上去很難受。
樊禹聞聲卻一動不動，他不想起身，因為他知道，他只要起身看到江忘川他就會控制不住地傷害他，他不想傷害江忘川。
江忘川見樊禹不動，心道不對勁，走近輕輕拍了拍樊禹的肩膀，這時他才注意到一股奇怪的充滿着侵略意味的嗆鼻的血腥味。
江忘川立即把房門上鎖，再回到樊禹身邊輕輕抱住樊禹，他釋放出了青檸味的信息素，試圖安撫這個受到了刺激的alpha。
樊禹覺得自己很可怕，他聞到了江忘川的信息素，在得到安慰的同時又想要把他占有……alpha真是可怕的生物。
樊禹突然起身壓制住了江忘川，湛藍色的眼眸裏充滿了血氣，仿佛要把眼前人拆食入腹！
他也确實這麽幹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