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每一次攻擊都有明确的目的,每一次抽身都是為了下一次的進攻。

在對抗這種以速度為優勢的敵人時,藥研藤四郎表現的尤為顯眼。

短刀本就是用于突然攻擊的武器,就像來無影去無蹤的刺客。短刀藥研藤四郎的戰鬥方式十分符合短刀的特性。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動作,沒有任何花哨的架子,一擊不成立刻抽身離開,尋找下次機會。纖細的手臂揮舞着帶着寒意的刀鋒,每一次雙方碰撞産生的聲響都能讓人明白這一擊中的力度。

就算他沒能直接給影郎丸造成重創,卻也讓他的每一次攻擊都無功而返。時間一長,名叫影郎丸的妖怪的殺氣和急躁連她這個普通人都能感覺到了。

就算她對于戰鬥這件事還很生疏,卻也知道一件事。

戰鬥當中先沉不住氣的那個往往會走向落敗。

比起藥研這邊讓人忍不住屏息的快節奏,燭臺切光忠那邊要輕松的多。他甚至還有空回應幾句那個狼妖的挑釁。

“你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殺了。”

“你是聽不懂話麽,快給我讓開,這是我的獵物!”

這着急上火的樣子,讓谷雨不由的覺得妖怪什麽的……有時候真的是一根筋的挺可愛的。

“真厲害啊……藥研先生和燭臺切先生。”不知何時靠過來的日暮戈薇感嘆道。

他們的攻擊,雖然比不上犬夜叉和鋼牙的攻擊面大,但每一次攻擊都更加精準有效。如果說犬夜叉的攻擊是靠攻擊力造成的‘面’的攻擊,那這兩人的攻擊便是更加精确也更為致命的‘點’。

“多謝誇獎,我會轉告他們的。”

到現在都沒産生危機感的少女在三日月宗近身前笑眯眯的回應道。

“一身鐵鏽的味道……真是連吃的欲望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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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更為精明一些的影郎丸目光兇狠的注視着給他造成了諸多麻煩的藥研藤四郎。

“那可真是太好了,要是被你咬上一口,就得回去拜托石切丸給我驅邪了吧。”

少年模樣的付喪神單手後翻,躲過影郎丸出其不意的一次撲擊。同時手指靈巧的一轉,握刀的姿勢從正手變成反手,腳下一個猛蹬矮身向着影郎丸跳開的方向從下向上兇狠的劃過。

刀光閃過,影郎丸鐮刀狀的左前肢被從中間的地方切開,只剩一點皮肉連接在一起。同人類一樣鮮紅的血液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

“意外的堅硬呢……”

一擊得手的藥研藤四郎回到正手握刀的姿勢,随意的甩了甩手上的短刀,将粘在刀身上的血珠抖落。

“……下次可是會連刀柄一起貫穿你的身體哦。”

受了傷的影郎丸也沒有戀戰,直接鑽進土裏不見了蹤影。

而另一邊,燭臺切同獸郎丸的戰鬥最終也以燭臺切将獸郎丸一刀劈成兩半而宣告結束。

“雖然不是燭臺了……但也并不是什麽值得拿來誇耀的東西呢。”青年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的甩了甩手中的太刀,然後收刀回鞘。

他到不是對自己的名字有什麽不滿,但男人嘛,果然還是會想要一些更加帥氣的說法來充實自己呢。

“果然很強啊。”

看着一高一矮,仿佛在走T臺一樣走過來的兩人,日暮戈薇感嘆道。

犬夜叉和鋼牙也很強,但是他們的強,是超出了人類範圍的強。是人類所無法到達的一個領域,但燭臺切和藥研不同。

他們是沒有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就是實實在在的,用手中的刀劍來斬殺敵人。

“你的同伴……是不是得趕緊急救一下了?”

谷雨看着滿身鮮血的犬夜叉和彌勒法師,只覺得自己身上都好像在隐隐作痛了。

——這麽多傷,這得多疼啊。

她只是割破手臂都會疼的直想縮手呢。

“嗯。我們要回去楓婆婆那裏了,這個樣子再遇到敵人的話就完蛋了。”戈薇扶助松下一口氣來站都站不穩的犬夜叉。“你們要跟我們一起回去麽?”

谷雨看了看日暮戈薇身邊滿員的傷兵,又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搖了搖頭。

“不了,我們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去大阪——只能,就此別過了呢。”

雖說到現在好像還沒有什麽異象,但既然把他們送到了這麽一個時間點,總不能讓他們在這裏一等就是三五年吧?

“那你們要多保重啊,看到瘴氣和妖怪一定要躲遠一點,指不定哪裏就是奈落搞的鬼,你也見到了,他最擅長弄出這種奇奇怪怪又兇殘的妖怪了。”

“那就……诶诶?”

谷雨只覺得眼前一晃,就發現自己被三日月宗近單臂一攬,挂在了他的身前,而她剛剛站着的地方,此時正被單膝跪在地上的藥研所占領。

咕咕黑紅色的鮮血正從他□□地上的本體處湧出。

“等了這麽久才出手,也是很有耐性了啊。”站着旁邊的燭臺切光忠頗為感慨的彎腰同藥研一同盯着那沿着刀柄處向外溢出的鮮血。“就是判斷錯了敵人的危險性——要是剛剛就這樣逃走了,還能保下一條命來。”

“那樣的話,我們就多了一個随時可能從暗處襲擊的敵人,所以還是這樣就好了。”藥研藤四郎扯了扯嘴角,看到面前的土地完全被鮮血浸透,變成深深的紅褐色,才一使勁兒将本體拔了出來。

然後接過大和守安定遞過來的鹿皮布仔細的将刀身擦拭幹淨。

“多謝。”

見突來的襲擊者被順利解決了,谷雨便拍了拍把自己當挂件一樣摟着的三日月宗近,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她拍了拍有些皺起來的衣服,認真的同犬夜叉一行人告了別。

見谷雨她們真的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離開了。彌勒法師盯着被幾人擋住了身形的少女問身旁的同伴:

“這孩子……是不知道什麽叫‘害怕’麽?”

就算是戈薇,在遇到突來的襲擊時也會有閉上眼之類的害怕的反射動作。

但是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見那個女孩兒有哪怕是一絲的害怕的意思。

“大概是相信她的同伴吧。”戈薇一邊說着,一邊補充了另一個她覺得十分有可能的答案,“當然也有可能是神經太粗,事情發生的太快,她還沒反應過來。”

想到了之前她給她的那管防曬霜。

日暮戈薇越來越覺得這個答案才是真相。

一番跋山涉水之後,谷雨一行終于到了這個時候最繁華的都城之一的大阪城。

雖然身處戰亂的時代,但作為差點統一了整個日本的枭雄豐臣秀吉的大本營,大阪城內仍然頗為繁華。雖然還不能說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比起一路上見到的那些連住民的表情都麻木了的城鎮和村落,這裏無疑好了太多。

——如果沒有這麽多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不停的喊着“nobu、nobu”的奇妙生物的話……谷雨姑且還是會相信,這裏是個正常的繁華都市的。

房頂上、草垛裏、路邊的茶攤邊上。

到處都是好像穿着黑紅色軍裝的仿佛Q版玩偶一樣的東西。它們一邊走,一邊nobu、nobu的喊着,看起來可愛又無害,但谷雨卻可以看得到那些被它們絲絲縷縷的吸收的熒光。

這種吉祥物一樣的存在她并不陌生。畢竟後世各種活動上都不會缺少這種可愛的東西的身影,但卻沒有一種會邊走邊吸收東西。

既不是陰陽師也不是魔術師的她說不好那些是什麽,但這個時候出現這種奇怪的東西,總歸不會是好事就是了吧……

而且除了他們一行人,其他人好像看不到這些nobunobu的東西的樣子。

正想着,谷雨又看到有一個人跟一個nobu(姑且這麽叫)撞到了一起。

行走在路中間的路人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樣歪了一下,但他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卻沒看到什麽東西,只好一頭霧水的繼續前進。

“安定,清光,怎麽樣?”眼角的餘光看到正向她走來的兩個少年付喪神,她不由有些焦急的開口。

因為不确定這些東西對人類的安全性,她被付喪神們勸住暫時不能進城。打探消息和同這些nobu的接觸也只能由他們進行。

“雖然看起來是有實物的樣子,但用刀斬下去卻好像是斬了一層膜……”黑發藍眼的大和守安定皺了皺眉,他很難形容那是怎麽一種感覺。

一刀下去沒有切空,卻也并沒有實際上切到了什麽物體的感覺。

“一刀兩斷之後也不會留下屍體,而是嘭的一下化作光粉消失了。”加州清光緊接着補充道。“這倒到有點像是之前擊殺過的幻想種們。”

雖然擁有付喪神的軀體才不到三個月,但他這段時間來斬殺的物種可比當普通的刀的時候多的多的多。

雙足飛龍啦、蛇身女人啦、白色的獅子啦等等等等,數都得數上好一會兒。

“也就是跟幻想種相似卻又不完全一樣……的一種東西吧?”

線索太少,谷雨也不能直接下一個什麽樣的定論。

這個時候能直接打電話問問lady達·芬奇或者Dr羅曼就好了。

努力做着拯救世界的事情的少女突然有些沮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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