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就針對你
我就針對你
《模拟人生》虛位以待，等待下一個你！
小玉依依不舍把李菲菲送到集合機場，差點淚灑首都機場。
李菲菲揮揮手：“哭也沒有用，給你報的課程是有考核指标的。要是你不能達到前百分之十的優秀，以後每個月的獎金全扣，而且工資只發百分之七十－－用來抵債。”
小玉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全部沒了，抽抽噎噎看向何敏：“菲菲為何這樣摳門？”
對。
李菲菲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原先那麽揮金如土一個人，現在變得扣扣搜搜，锱珠必較。
張口閉口都是投資回報率和付出性價比。
小玉實在覺得一言難盡。
小玉：好消息是我的合同從一年一簽變成了長期合同。
小玉：壞消息是，我老板好像把我的工資明升暗降。
李菲菲拿出手機計算器，給小玉計算“一旦她成績不達标”，那麽這次課程的費用需要她分36期付款……
小玉：……
送到貴賓接待室的門口小玉就不能進去了，何敏有點不放心，再三叮囑：“我們都不能跟着，但是劇組我安排過了……”
暗示：就是打點過了，有自己人。
李菲菲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表情：“放心吧敏姐。”
何敏并不能很放心，就像自己一手養大的閨女，十八歲第一次出遠門要一個人去千裏之外上大學－－那是一種老母親的心态。
李菲菲其實以前挺嬌貴的，不知道這一次怎麽就肯。
李菲菲上前擁抱了一下何敏：“帶着小玉快走，我會照顧自己。”
何敏還以為她是真的長大了，在攝像機面前要立一個“獨立堅強成長系千金小姐”的人設，下一句直接讓她破防了。
“機場半小時停車免費，乖，能省一點是一點。”
小玉：……
何敏：……
在一邊跟拍的攝像大哥阿爾法：……
攝像機位阿爾法問邊上打光的助理甲：“我剛才聽見了什麽？”
助理甲聳聳肩膀，說：“攝像機總是如實記錄不會欺騙我們，我倒過去看了，她說：為了省錢……”
阿爾法和助理甲都仰頭望天：這又是什麽新型人設？？
李菲菲很淡定地任由工作人員把她的随身行李過了一遍。
工作人員一邊給她過行李，一邊宣讀《模拟規則》：“從進入候機室開始，您的所有現金必須上交，手機也是，移動支付将被凍結……這是節目的規定，您有什麽疑問嗎？”
李菲菲慢條斯理地伸出手：“有。”
工作人員心中嘆一口氣，就知道大小姐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
阿爾法找準了角度，這種和節目組争執的畫面也要拍下來，是很好的花絮呢。
李菲菲：“那現在開始，費用怎麽算？我指的是到正式開始之前？有一個……嗯，”她捏着下巴想着一下措辭，“……空窗期？”
工作人員一愣：“這？”
“就是我在這裏萬一想喝咖啡或者吃個便當什麽的？”
一絲不茍拍攝的阿爾法：大小姐也吃便當？也喝速溶咖啡？
工作人員：“哦哦，明白了。這個貴賓室的費用當然是節目組包了的，您可以随意……”
李菲菲耐心聽工作人員講完，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謝謝您，真是太好了。”
阿爾法：他拍到了啥？大小姐怎麽親民的？？？
然後攝像機跟着李菲菲走到水吧前：“麻煩你。”李菲菲大大方方給自己要了一杯拿鐵。
然後大大方方拿出随身帶着的兩個巨大的保溫杯。
阿爾法：她要幹嘛？？？
李菲菲微笑着對服務生說：“一個杯子給我裝滿濃縮，另一個杯子給我裝滿牛奶，費用劇組結，謝謝您。”
阿爾法：……
剛剛宣讀完節目規則的工作人員：……
助理甲恍然大悟：她這是在薅羊毛啊！！
＊
因為節目還沒有正式開始，雖然同航班也能看到有攝像機跟拍的其他嘉賓，但是為了避免嘉賓們提前“私相授受”，體貼地分開了他們。
李菲菲不置可否，要私相授受的早就在之前通過氣了，誰還在進去跟拍之後竊竊私語啊？
那一定不是竊竊私語，那是節目安排……
李菲菲上機就睡覺，她昨天和水軍頭頭聊太久了，主要針對加推公益熱搜的事宜。
那［一條大苦茶子］印象中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不知道為什麽昨天亢奮極了，一條接着一條不斷給她發消息。
李菲菲是二指禪，打字費力的很，有時候她一個消息還沒有發出去，一條大苦茶子已經刷刷刷發過來十幾條，而她的回複內容早就過期……
李菲菲看的眼花缭亂，直呼要命，請水軍頭頭再三克制才算是匆匆了結了尬聊。
在來之前，李菲菲看了眼昨天滞留的消息。
一條大苦茶子：你這個人微妙得很，不過這種單子你都可以找我，我給你友情價。
李菲菲在睡夢中忽然想到，應該問問他友情價可以友情到什麽地步的，畢竟她雖然現在有錢，以後也會一直都有錢，但是不能糟蹋錢，應該什麽都問清楚……
不過手機被沒收了。
李菲菲想起工作人員給她發的工作機，睡夢中嘆息一聲翻個身：再說吧。
那一邊，跟着小叔第一次嘗試普通人生活的小靜佑看着熙熙攘攘的機場人群，仰頭詢問曲寧遠：“怎麽有這大的飛機？這麽多人都一起坐嗎？”
曲寧遠忽然覺得帶曲靜佑出來一趟是對的。
曲家金孫只坐過包機、包車、包船，誠如方木所說，他被保護得太好了，不食人間煙火。
但他是人，不是神。
是人，怎麽能不是人間煙火呢？
曲寧遠握緊小侄子的手，像所有帶着孩子第一次出遠門的家長一樣，用富有童趣的嗓音說：“是呀是呀，靜佑快看，大灰機大灰機哦！”
曲靜佑本來還興致勃勃，聽見他人前高冷的小叔用這樣的嗓音哄他，忽然變臉，一臉無趣地說：“哦”。
一秒鐘變換，忽然冷着臉就走開了。
曲寧遠摸摸鼻子，不知道他哪裏惹惱了這個大侄子。
跟拍機位艾普西龍：哈哈哈，這真是親侄子嗎？果然高冷得就跟寧少人前一毛一樣啊。
助理戊帶着考究的目光：應該是親的，那個小子雖然拽，但是和寧遠一樣，長得帥啊。
＊
三個小時候飛機落地，然後需要轉車，又是兩小時。
只坐過私人轉機點對點直達的曲靜佑，在乘坐大飛機的時候還能一本正經對着攝像機說：“大飛機飛的很穩，我覺得體驗感很好。”
但是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在保姆車裏面吐得不要不要的。
曲寧遠沒辦法，多次停下來抱着小家夥透氣，但是功效聊勝于無。
好容易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天邊已經微微擦了黑。
小村莊炊煙袅袅，正值秋收，是一片恬靜的田園風光。
節目組包下了他們的一間居委會大院，簡單裝修了一下當做大本營，在門口發放每人一束向日葵當作歡迎儀式。
小靜佑對着向日葵就是兩個大噴嚏。
曲寧遠無奈地對工作人員說：“麻煩請問有抗過敏藥物嗎？”
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清脆的女聲：“我有糠酸莫米松，就是內舒＊，全新的，小孩可以用。”
曲寧遠轉過頭去，心想這聲音有點耳熟，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微妙的想法：她這麽好心的嗎？
李菲菲在看見高大男人抱着小奶團子轉身的一瞬間想逃：怎麽是他？！
但是打工人的脊梁迫使她繼續把話術說下去：“噴一次收你五塊錢，整支購買只需要支付50塊錢，可以噴六十次呢！很劃算。”
曲寧遠：……
李菲菲的跟拍阿爾法：這女人掉在錢眼裏了吧？？？
曲寧遠的跟拍艾普西龍：這是什麽神展開？
阿爾法卻像是見怪不怪，他拍了拍艾普西龍的肩膀：這個女人很瘋的，一會你就會被科普了。
曲靜佑揉揉鼻子，很難受地吸了吸，拉了拉曲寧遠的衣領：“這個姐姐是不是機場那個？”
哦？原來在機場就見過她了？
李菲菲伸出去的手絲毫沒有收回來的意思：那想必不是什麽好印象。
那麽問題來了，給錢給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想要白嫖或者道德綁架她，是絕對不可能的。
社會的歷練教會李菲菲的一件事情就是：人情不靠譜，同情心更是廉價，唯有金錢挂帥，是一切的王道！
＊
吃晚飯的時候曲寧遠從各個角度聽說了李菲菲的摳門事跡。
她到的很早，大約四點不到就到了。下飛機之前把她的拿鐵一飲而盡，提神醒腦滿血複活。
而這一切都是有計劃的！
李菲菲抵達小村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擺攤，整整一大壺的濃縮和一大壺的冰鮮奶，足夠她賣二十杯的兌水咖啡，不，兌咖啡的水……
這個掉在錢眼裏的女人，擺攤賣咖啡，五塊錢一杯，就是一次性紙杯。
她用節目組發的手機簡單做了一個電子屏海報－－嗯，從埃爾法的專業眼光來看，這個技能值個五塊錢，不能更多了，畢竟配色堪憂……
并且循環播放－－
“五塊錢，五塊錢，只要五塊錢。五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埃爾法行注目禮：看着李菲菲“千辛萬苦”拖來一個躺椅，戴着墨鏡－－當然，太陽下山之後墨鏡就摘了－－半躺着悠閑地開啓賣咖啡模式。
如果不在錄制節目，在街邊開一輛卡車，這個女人絕對做的出為了省錢不交攤位費的行為。
結果就是，節目組在第一天給每個人三百塊錢啓動資金。
別的人各種支出，例如頂流寧遠支出50塊購買鼻炎抗過敏藥物；某某影後支出10塊錢買加濃咖啡一杯；某某小花支出5塊錢買李菲菲擺攤賣的洗面奶小樣……
而李菲菲第一天擺攤收入155塊錢，秒殺在場所有人。
連工作人員都對她微微側目。
對，曲寧遠支出最多，但是他還不是最慘的。
最慘的是嫩模于皎皎欲支出5塊錢買咖啡，被婉拒。
于皎皎欲哭無淚：“你這個人怎麽還搞差別對待呢？你擺攤賣，我要買，你憑什麽不賣給我？！”
李菲菲淡定地把最後一點咖啡倒出來給遞給曲寧遠：“大客戶附贈常溫冷萃一杯，還有一小杯牛奶，附贈小客戶－－阿佑。喝吧喝吧，喝牛奶長高高，長高高讨老婆。又高又帥又嘴甜！！讨老婆就能不花錢！不花錢！！”
曲靜佑長這麽大還沒有被這樣調戲過：……
曲寧遠：哈哈哈哈哈。欣然接受。
于皎皎：瑪德這女人絕對針對我！！
李菲菲：我就針對你，怎麽了。
這一切都被攝像機忠實記錄，以後都會一板一眼播出，然後娛樂全國人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