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白澤降世
第四十一話 白澤降世
黎明與繁星褪盡，空中落下了數道純白的靈力光芒，強大的靈力修複着一切，殘垣斷壁頃刻間變回原樣。晨光露出，這一夜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
“澤世……師父。”
蕭韶臨震驚地看着空中的人，一向避世的師父居然現身，平時未露一招的師父一出手便是這樣的威力，這着實把蕭韶臨吓得不輕。
瀛澤懸在空中，太陽從他身後緩緩升起，185的身高披着一身白衣如若海上浮光，發絲在空中飛散，陽光下露出來金黃的色澤，一身上下純白若雪，手執折扇，白色的衣服配着黑色的毛領，整個人宛如天神降世。
黑潭蠱四處逃竄，陰陽祠的高層也慢慢醒來，韓保很是興奮，他趴在窗前，看見了天神般的人物，渾身散發的靈力純潔強大讓人無法抗拒。
白澤降世，這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舉動，上一次兩大妖神降世，便抹去了靈力的痕跡，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麽。瀛澤輕合折扇，朝祁宸宿和炎的方向飛去。
白色的發絲拂過祁宸宿的面龐，炎被靈力褪去了周身祟靈露出來身體和面龐，炎面露兇相，但卻被這靈壓壓得喘不過氣。
“我不會殺你，好自為之。”
這一舉動所有人都看呆了，緊接着瀛澤落在陰陽祠門口，如今這裏已是混亂一片，黑潭蠱沒有延伸的跡象，倒是把這裏弄成了蜘蛛洞。一群人倒在地上，像是徹夜狂歡過後。
“這裏我來，你們去看看那些靈師。”
蕭韶臨和祁宸宿雙手抱拳鞠了一躬，說了一聲，是，随後飛快離開。
瀛澤慢慢走進來，黑潭蠱感受到他的存在都會飛快後退，角落裏的西門醉渾身發抖，她的身體刺痛着，仿佛要被壓成渣滓。
“不對，不對，他會幫我，他會幫我，他會幫我的，他，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沒出現？”
西門醉的目光閃爍着，整個靈魂似乎是在被面前這個人一點接着一點剝落。看着她的樣子瀛澤只是淺淺的笑了笑，那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如同要普度衆生的真人神仙，讓西門醉心生恐懼。
看着面前這人，西門醉似乎懂了一些什麽，她為什麽能夠遇見馬戰，為什麽能夠活到現在？為什麽別人尋找了那麽多年的東西都沒有找到卻被馬戰一朝發現，以面前這個人的實力把所有東西抹去并不是什麽難事，那自己……
越想越驚恐，西門醉腦子裏永處來了，過去的記憶，不過并不美好，想要的東西拼盡全力，卻得不到想做的事情不讓做，擁有天賦又如何？說好的改變，只不過是在本就不大的地盤上轉了一個圈，自己明明比族裏的那群廢物更有天賦，卻要被局限在一兩個小小的實驗上，憑什麽！
她并不想坐以待斃，雙手合十以魂魄為力凝成了一塊晶石，吸收周圍一切力量，殊死一搏，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這裏，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但就算是要死，她也絕對不能死在這裏，她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紅絲線從空中垂落直對着瀛澤。可瀛澤是什麽人物，細線還未觸碰便裂開了。附着暗紫色靈力的鐵鏈襲來，并不斷分裂朝幾個方向刺來，速度之快只能看見一閃的靈光。瀛澤嘆了一口氣，雙眼散發出冰藍色光澤，瞬間整個大廳都被冰封了。
“這東西，沒想到還能控制月靈神和靈師，有點危險。”
瀛澤輕揮了一下手，緣柒等人便從冰塊中脫落而出，但能感覺到他們仍然被控制着。
“用水的特性加以祟靈，先是想海市蜃樓一樣制造假象控制，再以釋放恐懼，不錯的想法。”
幾人像瘋了一樣攻擊瀛澤，高傷華麗的法術沒有少用，但卻不能傷到瀛澤分毫，他們的靈力光芒似乎要劈開一切，力量被加強了不少，可惜對手是瀛澤。
在時淩和紀語面前瀛澤消失了，空中懸浮着金色的沙粒，銀紅相間的鏈劍閃着異樣的光芒，映照出了瀛澤的樣子，僅僅一息之間瀛澤便将兩人擊倒在地，這些攻擊給他造成了什麽傷害？沒有一點也沒有，他甚至沒有釋放出多少靈力，白色的光繩束縛兩人，同時，也穩住了兩人的情緒。瀛澤只是輕彈了一下空中的粒子，厚實的牆壁被一下打穿。
“出來吧。”
儒雅秀氣的眼鏡泛着光，映着牆角的碎石。黑色祟靈流出化成了西門醉的樣子。
“這次的事對妖神大人百利而無一害，妖神大人應該高興啊。”
西門醉捂着自己的的脖子，既使用黑潭蠱修補也無濟于事，黑色液體直流而下，西門醉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別說現在的黑潭蠱是半成品，仍需祟靈滋養，就算是完成品也不能保她全身而退。
“黑潭蠱終是我浮川的産物應該歸還，至于你，應該被處死刑。”
西門醉輕笑，指尖繞了繞自己鬓角的發絲。
“你是維護浮川規則還是……畢竟，他們是黃帝的後人，因為你的白澤圖不少族群被殺戮殆盡，你要對得起你的朋友就得對不起你的徒弟，你其實很後悔吧，所以你和窮奇才會……”
瀛澤揮了一下手，直接讓西門醉跪在了亂石堆中。西門醉很開心，黑色的液體噴在瀛澤的衣服上，不過瀛澤沒當回事，一揚袖液體便化成了碎片。
“你這招數對我沒用。”
逆天的寒氣瞬間将西門醉凍成了冰塊，同時不斷縮水，飛到瀛澤手上。
“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瀛澤消失了，樓內的人相繼醒來薛宸星站了起來，又因為被凍了一下腿有些麻木，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醒來的紀語笑了一下，時淩笑得前仰後合。時淩小心翼翼地扶着紀語走了，薛宸星沖緣柒眨眨眼。
“柒柒~”
一群蝴蝶飛了進來将薛宸星托走，速度很快，因為兩人知道，留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薛宸星前腳剛走，後腳離友便來了，不一會便找到了西門醉留下的晶體碎片，并将它帶走。
“主人會很高興吧。”
長發裹住頭顱慢慢沒入地下。街頭一切如常，完全沒有昨夜的痕跡。瀛澤站在樓上，看着樓下排隊買早餐的祁宸宿和蕭韶臨，心裏不是滋味。
“我做對了嗎。”
瀛澤眼裏閃過彷徨，發絲掩蓋了一只眼，請突然閃現，記不清是多少年前了，那時候的瀛澤自問着自己，他真做對了嗎，一邊是自己朋友的承諾一邊是同類，自己這次的做法真的是對的嗎，瀛澤很彷徨，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對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所不知永遠可以判斷出下一步，可對自己的事卻永遠什麽也說不出，這或許就是他的悲哀，他只能自己緩緩開口問着自己，不過那都是過去，現在的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麽，很多事情只有經歷過才能在遇見第二次的時候做好判斷，而很多事情卻并不是這樣，可巧的是，他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這種事情，情感他判斷，沒有辦法理智，但是他可以在其中選出比較優秀的解法。
“師父。”
蕭韶臨拎着幾個包子走了過來。
“師父這麽早過來應該沒用膳，嘗嘗吧，徒兒知道師父不喜歡蒜近日師父心火旺盛不宜食辣徒兒囑咐了一下沒放辣椒。”
瀛澤摸了摸蕭韶臨的頭，這孩子懂事得讓他心疼，自己對他再好終究不及他的親生父母。
“鎖秋，師父做的事，你怎麽看？”
“師父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不管我能不能理解我所站在的依然是師父這一面。”
蕭韶臨看着下面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之中可以看見一對母子的身影親近的模樣，溫暖的愛意似乎要飄上來，蕭韶臨的眼中流出一股羨慕的神色，雙眼很快暗淡了下去。
“師父考考你，西門醉的事情你怎麽看。”
“因果報應，單從她的視角看她是可憐的，憐惜她的會覺得她可悲，從外人的視角看她是可惡的，想要證明自己，卻沒有選對路線，與她的環境有關，但選擇終歸是自己的，馬戰并不是适合她的選擇，但研究靈力這條路卻是她只能證明自己的一條路，可惜到了後來她在自己的路上迷失了，不然她的路會更好，所求太多，歸根結底，不過是貪，到最後，多行不義，必自斃。”
“如果你站在她的角度未必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如果在局中卻不陷入的話那局中人事所迷惑了吧。”
瀛澤搖了搖頭，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眼裏全是對這孩子的疼惜，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摸他的頭卻止住了。
“鎖秋，你也不小了，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讨厭的有一個。”
蕭韶臨瞟了一下樓下和老板娘打趣的祁宸宿，這時的祁宸宿背後一涼，回頭看，是一群吃飯的人。
“小哥，你單身啊，看你老大不小了 ，有喜歡的人嗎。”
祁宸宿淺笑了一下。
“有啊，不過老板，你覺得喜歡是什麽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