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難兩全

最後玉逍遙這次的裝死計劃當然沒能成功，玉簫姑娘非常輕易的就看穿了兄長的把戲——不過和妹妹和好這點倒是成了。

等到風希昀磨蹭完了，端着廚房做好的甜湯回來的時候，這對兄妹已經能夠坐在一起閑聊了。雖然實際上是玉逍遙在單方面的聽訓，玉簫在單方面的絮叨抱怨，或者說，訴說自己的委屈。

她之前是真的被吓到了。

氣氛正好，風希昀也就沒破壞。風姑娘放下甜湯以後就安靜的走了，全程無視了玉逍遙投過來的可憐巴巴的求救視線，琢磨着回頭在整理一遍房間，翻翻自家情緣最近看的書什麽的。

到時候玉逍遙要是突然說出什麽奇怪的話來，也要好接一點。

懷裏抱着十多本和“修仙”這個話題有關系的書籍——之所以用這種定語是因為這些書的種類比較複雜，從正經的道門典籍到地攤上的胡言亂語，又或者是書生妄想的荒誕話本都有——風希昀有些無奈的按了按額頭，忍不住開始思考這次出門玉逍遙到底遇到了什麽。

無緣無故的……怎麽突然就對修仙起了興趣？

這個問題實在是叫人難以回答，便是和玉逍遙結伴日久的龍霞也沒法給出答案。“玉兄好似突然之間就移了興致，對此道生了興趣。”

龍霞的說法也是模糊的，風希昀壓根沒法從裏面抽出什麽有用的信息——突然之間這種形容給人的感覺并不好，至少風希昀無法想象玉逍遙身上發生了什麽事，能讓龍霞都不知道？他們可是秉燭夜談抵足而眠的親密友誼。

日日相處，怎麽說……友人身上若是發生了什麽奇怪的變化，自然是能夠發現的吧？

龍霞也不是那等粗心大意之人呀。

“自然是有的，希昀。”妖市皇子十分誠懇的說道，“而且還是許多。”

風希昀：“……比如？”

龍霞：“九天玄尊想要收玉兄為徒。”

風希昀沉默了三秒鐘，深刻的覺得這種事情你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吧？畢竟和龍霞熟悉的是玉逍遙，又不是九天玄尊。

但龍霞說的這點的确是戳到了風希昀現在的思考重點上面。

她對于九天玄尊為何要收玉逍遙為徒這點并無懷疑，畢竟玉逍遙天賦過人骨骼清奇天生仙骨，被什麽世外高人看上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玉逍遙本身就已經足夠優秀。找徒弟直接找上門什麽的，雖說有些過了但也能夠勉勉強強的歸于愛才——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沒有出那檔子事的基礎上的。

在有過“玉逍遙挑戰九天玄尊結果被一掌拍昏睡了好幾天才醒”這個前科之後，在面對着找上門來想要收徒的九天玄尊的時候，風希昀難免就要多想一點。

哪怕九天玄尊一上門就被隐居的長輩給帶走敘舊去了，哪怕這件事情·事實上并沒有她發表意見的餘地……但多想又不犯法。

╮(╯▽╰)╭

“還是想不出來。”玉逍遙很無辜的說道，“我當時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總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沖上去了。”

風希昀拿着個小本子一邊記一邊問：“本能反應？”

“也許……？”玉逍遙回答的也很不确定。

風希昀也沒追問，而是幹脆轉了個話題，玉逍遙也都乖乖的回答了。這幾天這件事情都成了必修功課了，每天問的問題有重複的也有新鮮的，玉逍遙撿着自己能說的說了，不能說的……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玉大少爺慣來事無不可對人言，尤其對着自家人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

風希昀收拾了紙筆，半途又問道：“玉哥哥，你……想去雲海仙門學習登仙之道嗎？”

“想是肯定想的。”玉逍遙一點都沒有掩飾的意思，“昀妹妹你也知道，我從小就喜歡這些東西。”

這裏需要說明的是，玉逍遙喜歡的并非是修仙，事實上，他對此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還有些微的排斥。他所鐘愛的是學習這個能夠充實自己，讓自己變得強大——能夠從被保護者變成保護者這個身份轉變的過程。“但是——”

話到此就必有轉折。風希昀問他：“但是什麽？”

“雲海仙門似乎太遠了，要是我去了，是不是就不能經常回來了？”玉逍遙問的很是憂心忡忡。

如果只是像是去書院學習那樣一個月回來一次的，玉逍遙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接受的。一年一次也勉強可以，但要是幾十年——壽命就是個問題啊！

玉逍遙這時候想到的并不是還不是先天、只不過是個平凡的習武之人的自己，而是同為普通人——自然也一樣只有着凡人區區百年壽歲的妻子和妹妹。

她們一樣的壽命短暫，青春苦短。然九天玄尊這種名號一聽就知道是絕代高人——不然也沒法和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叔祖當舊友，被這種人物收為弟子，玉逍遙暗搓搓琢磨着大概得成就先天才算是出師？

但想想這其中的難度吧，據玉逍遙所知，當初他叔祖也是天資過人之輩，就這樣還不是花了百多年才成的先天，輪到他——

玉逍遙并不看輕自己，卻也不會将自己看的太高。

左右有一點他是明白的，若是真正拜了師，就很難回家了。哪怕被許諾了能夠經常回家，但他又怎麽可能當真？若是真的這般做了，他又還能有多少的時間花在學習上面呢？況且……壽歲無限的先天人的時間觀念，玉逍遙當真不敢茍同。

思來想去，竟然是找不到什麽兩全其美的法子。但前提就是放在那裏的，玉逍遙覺得自己還做不出來為了求學而抛妹棄妻的事來。

這是做人的三觀和底線問題。

“只是外出求學罷了。”風希昀刻意挑着話寬慰，“其他人家裏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不是嗎？”

玉逍遙心說也沒人像是我一樣要跑那麽遠啊。

他也沒閑多久，不多時便被喊去了他山之石那邊，說是長輩許久不見有些惦念，實際上就是想收徒弟的那位想看看未來徒弟。這點大家都知道，玉逍遙和風希昀道了個別，憂心忡忡的去了。

沒人為難他，他山之石慣來寵愛這個晚輩，九天玄尊也挺喜歡這個未來的首徒——甚至當面就問了可願拜我為師這種問題。

喚作其他人這時候肯定就直接應了，也就玉逍遙……問的卻是家人以後如何的問題。

九天玄尊：等等——說好的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妹妹呢！難道我的占星技術已經退步到了這種程度？

他山之石：是啊，沒錯啊，就只是漏了我玉門世家的主母而已。

九天玄尊：……

兩位大佬目光一個交錯就把情報給交流的七七八八的了，九天玄尊面無表情，內心簡直充滿了質疑。

看中的大徒弟居然成家了——這種大事為什麽之前我占星的時候沒看出來？

這不科學！

作者有話要說：

他山之石：苦境要什麽科學！

if結局：

因為壽命問題，玉逍遙拒絕抛妹棄妻去仙門求學，于是雲海仙門就只有了仙門之光。

若幹年以後，玉逍遙去世，風希昀殉情，給後人留下了一段恩愛佳話。

君奉天友情走完了師兄的戲份。

順帶的吐槽，國語的白川淩花的配音……我承認很好聽啦，但是和偶不符合吧？明明造型是那種成熟美豔風格的，但配音卻是那種年輕妩媚風流多情還帶點活潑的那種……

真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