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VIP] 纏繞

第25章 [VIP] 纏繞

祁洛川的皮膚敏感, 這次精神上也格外刺激。

輪到他雙眼渙散盯着黝黑的天花板時,他發呆時間比商弛更加漫長。

商弛甚至都去洗漱間用粉色的牙刷跟杯子刷完牙了,她回來看祁洛川的時候,祁洛川還躺在沙發上挺屍。

祁洛川左手屈起手肘, 搭在自己的額頭上, 右手則放在自己的胸口, 手指微微蜷縮。

他們也不繼續做什麽過份的事情了。

商弛索性開口喊祁洛川家裏的人工智能:“小川寶貝。”

沙發上的祁洛川拿下擋在額前的手,用那雙漂亮的眼睛呆滞地看向她。

祁洛川沒說話,客廳裏倒是響起了一道健氣的少年音音:“我在呢, 請吩咐。”

祁洛川這套房産的智能管家,是祁美涵給起的名。

祁美涵覺得自己弟弟祁洛川性格陰暗, 她希望人類小川能被智能管家小川寶貝感染一些健氣, 變得陽光一點。

所以給智能管家選擇聲音的時候,特意選擇的健氣少年音。

其實祁洛川有些地方跟商翡挺像的。

他們倆都不是啥陽光少年, 都是陰暗的人。

但是祁美涵情人眼裏出西施,她就是覺得商翡大直男的皮囊下,包裹的是一顆溫柔善良又陽光開朗的心。

祁洛川不是祁美涵的情人,他是她的怨種弟弟。

祁美涵對他有怨種濾鏡, 她就是覺得祁洛川從內到外都陰暗。

商弛是佩服祁美涵腦回路的。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假如人工智能不叫這個名字, 商弛用她的腦子想十年都想不出這個讓祁洛川尴尬到腳趾摳地的稱呼。

商弛從祁洛川的眼神裏, 看出來他逐漸恢複清明了。

商弛勾着唇, 故意喊:“小川寶貝,開客廳壁燈。”

“嗯。”

祁洛川迷迷糊糊的,還以為商弛在喊自己, 他從沙發上坐起身來,要去給商弛開燈。

結果他還沒穿好拖鞋, 壁燈自己亮了。

有道健氣的少年音響起:“主人,客廳壁燈已經亮了,還有什麽要吩咐小川寶貝的?”

祁洛川的眼睛一點點睜大了。

他反應出來這個聒噪的聲音來自于自己家的智能管家了。

“小川寶貝”這四個字就像是魔咒一樣,繞着祁洛川的耳畔回響。

祁洛川臉上的緋紅色剛剛退去,這會兒又被鬧得重新返回到他臉上。

祁洛川惱羞成怒:“我不需要你了,你快閉嘴!”

商弛坐在他旁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不需要誰?”

祁洛川口不擇言:“我不需要小川寶貝!”

說完了自己又覺得不對勁,短暫地呆滞了一會兒之後,自己鑽進被子裏去了。

商弛覺得好笑,她從背包裏把自己的四級練習題弄出來,擺到茶幾上去。

接着她穿上搭在沙發另一側的羽絨服。

祁洛川聽覺好着呢。

他聽見淅淅索索的動靜,掀開被子一看,就看見商弛在那裏穿外套。

祁洛川也顧不上羞惱了。

他一下子坐起來,用手去拉商弛的手腕,語氣緊張地問:“你要去哪兒?”

商弛低頭看着這個纏人精,她答:“我去樓下取奶茶。”

祁洛川困惑:“奶茶什麽時候送到的?”

商弛擡手去摸祁洛川的水潤的唇角,笑着調侃道:“在你剛開始爽的時候,外賣小哥的電話打進來了。是你讓他放在樓下的,你忘了?”

祁洛川被商弛這樣一提醒,隐隐約約想起來這段記憶。

當時他感官上傳來的刺激感讓他特別上頭,他哪裏願意停下一切,去電梯那裏取外賣?

他能語氣平穩地接電話,不從喉嚨裏溢出奇怪的聲音都不錯了。

祁洛川被燙到了一樣,刷地一下從商弛手腕上收回手來。

他又想、又想那個了。

他梗着脖頸說:“你、你快去吧。”

看不見商弛的時候,他的身體或許能冷靜一些。

他也不想自己總是一副抵擋不住誘惑的樣子。

可是他面對商弛的時候,是真的忍不住。

他就是想跟她貼貼,想跟她有親密接觸,想跟她……好多次。

祁洛川懷疑自己燒糊塗了。

他随手拿過桌子上體溫槍給了自己一槍,上面顯示的溫度是38.3℃。

他果然就是因為燒,才變得這麽騷。

這都怪體溫,不怪他。

祁洛川扒拉着體溫槍的時候,看見了商弛擺在茶幾上的練習冊。

上面碩大的四級考試英語真題這幾個字,他又不是看不見,他瞬間就明白這是什麽了。

他伸手去翻練習冊,還能看見商弛用紅筆跟黑筆在裏面塗塗抹抹的痕跡。

祁洛川瞬間就想起之前商弛說的,要跟自己扮演師生的事情來。

祁洛川瞬間站起來,踉踉跄跄地往洗漱間去了。

商弛取了奶茶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這次她随手将羽絨服挂在了外間的大衣衣架上,沒有帶進屋子裏。

畢竟這麽大一件衣服,扔沙發上還是顯得房間很亂的。

祁洛川沒跟她吵架,估計是情.欲上頭,一時間腦子不清醒,沒想起來。

商弛進到客廳裏的時候,就發現腦子不清醒的那位房東,此時此刻打扮得人模人樣地坐在那裏。

他穿着一件騷氣的襯衫,鼻梁上還架着一副金絲框的眼鏡,正在一本正經地翻閱自己的練習冊。

竟然有種大學老師的既視感。

祁洛川估計是聽見了聲音,他擡頭向她看來。

清清嗓子招呼她坐過去:“商弛同學,老師來為你做家教。”

商弛:“???”

她不知道少爺又在作什麽妖。

不過他主動教她英語這件事,并不能作假。

她把他的抹茶拿鐵從袋子裏拿出來,又把吸管紮進去遞給祁洛川。

她想了想,決定配合祁洛川,她說:“老師,喝奶茶。”

祁洛川的喉結上下滾動,拿過飲料嘬了兩口。

他給商弛講題的時候,商弛有認真聽講,是半點沒往歪的方向去向。

祁洛川則是一邊給她講題,一邊猜想商弛究竟準備怎麽睡他。

商弛一邊喝水果茶,一邊從祁洛川這邊吸取知識,這種體驗要比她關起門來自己刷題舒服多了。

她也沒指望自己考到多麽高的分數,她能通過考試就行。

祁洛川一開始還對商弛接下來可能對他做的騷操作滿懷期待。

講着講着他發現,商弛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她就是單純地想從他身上得到英語知識。

祁洛川:“……”

祁洛川對自己的魅力産生了幾分鐘的懷疑。

很快他就打消了疑慮。

病人想太多會頭疼。

他坐得離商弛更近一些,借着講題的動作将商弛圈進了懷裏。

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手長腳長,所以圈一個商弛綽綽有餘。

祁洛川大概給商馳講了半小時英語作文的寫法,就有些精神不支了。

他将腦袋埋進商弛的脖頸間,擡都擡不起來。

“代詞的用法多種多樣,可以用來寫長句子……”

他說話的每個字音,都漸漸黏連在了一起。

祁洛川困了。

商弛摸摸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指,輕聲與他商量:“你回房間睡覺吧,我再學一會兒。”

祁洛川這麽粘牙,他哪裏願意離開商弛。

祁洛川含糊不清地回應:“你別管我,你學習吧。”

他這個人,是有一些倔強在身上的。

商弛嘆了口氣,扯過沙發上的被子蓋住他們兩個人。

她倒是不覺得冷,祁洛川還發着燒,在客廳睡覺要是被凍到,多半還是會加重病情。

商弛又學了一會兒,期間祁洛川就乖巧地倚在她身上睡覺。

等到她做完了兩套題,抱着他進主卧的時候,祁洛川睜着朦胧的睡眼拉扯着她的衣角。

“那些次卧好久沒住過人了,它們都沒有人氣,晚上很恐怖的。”

“你這麽膽小,我就勉為其難陪你一起睡吧。”

商弛:“……”

商弛确實是怕鬼。

不過她也是知道,在校園文小說世界,是不存在鬼怪這種超自然力量的。

祁洛川這麽說,就是想單純地想與她同床共枕。

但是……

商弛坦誠地說:“我睡覺不老實,我這雙手可能會對你造成困擾。”

祁洛川愣了一秒,然後翻過身去背對着商弛。

他說:“沒關系。”

他心裏想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他就怕商弛太老實了。

主卧有軟玉溫香暖床,次卧啥都沒有。

商弛本來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

她在家裏的時候,就有抱着祁洛川午睡過。

這會兒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不過跟之前午睡時的背後抱不同,這次祁洛川轉過來了,商弛面對着那張容色昳麗的臉,下手時就沒有那麽自然了。

之前也是,商弛從背後抱他的時候比較自然。

正面擁抱,全靠祁洛川自己主動。

因為商弛還是存在那麽一點點羞恥心的。

祁洛川剛才倚着商弛睡了一覺,這會兒燒得頭疼腦熱的,醒了之後就不太困。

他就側卧在那裏,用一雙在黑暗裏也格外明亮的眼睛凝視着商弛。

祁洛川這皮相屬實長得很美。

他鼻梁高挺,唇珠飽滿。

一雙翠色的桃花眼,像是春天裏的湖泊。

他不暴躁的時候,唇邊隐約還帶着一點點笑意,看起來就是一位安靜的大美人。

商弛之前進行中的時候,處于主導地位,引着祁洛川去做各種各樣破廉恥的事情,她也不覺得害羞。

這會兒她躺在祁洛川的旁邊,兩個人什麽都不做,只是靜靜對視的時候。

商弛腦子裏回想起當時激烈的場面,後知後覺有點不好意思。

尤其是祁洛川水潤有彈性的唇.舌。

不僅好看,也挺好用的。

剛開始他沒什麽技巧,後來在她的教導下也讓她比較舒服。

商弛:“……”

她後知後覺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心跳震得她耳膜發癢。

她轉過身去,準備背對着祁洛川睡覺。

她真的是看不得他這張臉。

一看到就會想起自己強迫他做的那些壞事。

商弛老實睡覺了。

祁洛川又蹭過來,他從身後摟住商弛,将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動了動腦袋的位置,将額頭貼在了她的脖頸上。

祁洛川這個時候,渾身上下都是燙的,在冬天裏自帶暖寶寶效果。

商弛剛被他抱着的時候有點不習慣。

沒過多久就困意上湧,沉沉睡去了。

商弛睡眠很深,睡着了就跟死狗差不多,只要不弄出誇張的動靜,她醒不來的。

祁洛川半夜頭疼發燒難過得要死,抱着她哼哼唧唧,她依舊睡得很香。

祁洛川氣得在她臉上親了幾口洩憤,商弛依舊睡得很香。

少爺發洩了他的少爺脾氣,心裏好受一點。

自己從被子裏拱出去找水喝,喝完了又一瘸一拐地回到卧室,拱回被子裏去抱商弛。

商弛睡得迷糊了,自然是沒啥羞恥心的。

有人貼過來,她就自然地伸手抱住了。

祁洛川被她擁抱的時候,他心裏會産生一種強烈的自己被需要的既視感,他心裏會産生被占有的滿足。

他喜歡這種感覺。

或者說是,沉迷。

祁洛川趁着商弛睡得腦子不清醒,小聲在她耳邊呢喃:“阿弛很喜歡小川,是不是?”

回答他的只有商弛的呼吸聲。

祁洛川不依不饒:“你就承認吧,阿弛很喜歡小川。”

商弛被他哔哔得很煩,他就跟個蚊子似的在她耳邊嗡嗡響。

她擡手給了他腦殼一個大逼兜:“閉嘴。”

祁洛川不敢說話了。

第二天商弛被手機鬧鈴吵醒的時候,手在枕邊摸索了一陣,拿起手機關掉鬧鈴,罵罵咧咧地起床要去上學。

東洲大學第一節課在早上八點,商弛家距離學校需要乘坐一個小時的交通工具。

所以商弛一般五點半起床,六點沖出家門去上學,到了學校之後晨練一小時。

商弛起身的時候,她的腰間就被一雙手給纏住了。

“阿弛,麗水庭園離學校只需要步行十分鐘,時間還早,再躺下睡一會兒嘛。”

祁洛川剛醒來的時候,他的嗓音又軟又沙啞,聽着特別好欺負。

商弛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留在祁洛川家裏睡覺,并不是睡在自己家的老小區。

但是她既然醒來了,她總不可能再躺回去繼續睡覺。

她拿掉祁洛川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轉過身去捏了捏他觸感細嫩的臉蛋:“你睡吧,我去晨跑。”

這兩天休息日她一直都在忙着打工,還沒有進行系統性地訓練呢。

祁洛川一方面困得要死,一方面又不願意離開她。

他揉着眼睛想要跟她一起起床,但是又做不到。

他大早上開始跟商弛耍賴皮:“商弛,我要你繼續抱我睡覺,你不準走。”

他這會兒還沒睡醒,腦子不清醒。

說話也就格外直白,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別別扭扭。

商弛将他扒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塞進被子裏去,說出了周一這天的第一條渣女語錄。

她說:“祁洛川,你要是再這麽粘牙,我就把你做死在這張床上。”

祁洛川聽見這話,停下了揉眼睛的動作。

他睜着迷茫的雙眼看向她,臉上的表情十分驚訝。

他下意識地低喃:“還有這種好事?”

商弛:“?你在說什麽騷東西?”

商弛沒有繼續留在卧室裏跟祁洛川扯皮。

她直接去主卧自帶的洗漱間裏簡單地梳洗一番,然後穿着自己帶來的短袖跟短褲跑到健身室裏去跑步了。

祁洛川住的這個宅子可是大平層,房間多得很。

不僅有一間四面都是鏡子的舞室,還有一間布置着各種健身器材的小型健身房。

商弛進去之後,簡單地活動了一下四肢關節,接着直接上跑步機開始跑步。

跑步機上的速度從6千米每時逐漸被她加到了15。

商弛那雙長腿爆發力極強,這會兒飛快跑動起來,雙腿交替間簡直晃出了一片殘影。

祁洛川進到健身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商弛在跑步機上揮灑汗水的場面。

人越是缺什麽,就越是向往什麽。

祁洛川認為自己身上總是死氣沉沉。

就像是商翡說的那樣,祁洛川也自認自己就是一灘見不得光的爛泥。

商弛身上總是活力滿滿。

她的存在就是光。

祁洛川克制不住地被她跑步時飛揚的發絲與她順着臉頰滴落的汗水所吸引。

他恍恍惚惚地走到商弛旁邊的時候,商弛低頭站在跑步機上看着他。

少爺的臉上帶有一種清澈的愚蠢。

商弛好笑地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問他:“你是夢游到這裏了嗎?怎麽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祁洛川回過神來,他給自己的癡漢行為做狡辯:“我、我平時也是要早起耗腿的,我只是順便過來看看你罷了。”

說完,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扶杆,做了一陣準備活動之後,慢慢地做基本功,去舒展自己腿。

結果他動作的時候拉扯到了自己腿上青青紫紫的傷,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摔了。

商弛:“……”

她看祁洛川的動作,感同身受地體驗到了腿疼。

她将跑步機的速度調整得慢了一點,然後跟祁洛川提出建議:“你腿有傷,今天就別為難它們了吧?”

祁洛川咬牙忍着疼,這會兒跟商弛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基本功一天都不能落下,男性的身體本來就不像女性那樣柔軟。我如果偷懶,我這一身功夫就廢了。”

商弛有體育生的堅持,比如起床晨跑。

祁洛川有舞蹈生的堅持,比如大早上起來為難他自己的雙腿。

商弛跑步的時候,祁洛川在舒展他的腿。

商弛舉鐵的時候,祁洛川在地上雙腿伸展180度,下身做出一字馬造型,雙手反撐着地面,上身向後彎曲出一個橋拱的樣子。

商弛本來沒覺得自己身上多疼。

她看見祁洛川做出這種反人類的姿勢,賞心悅目的同時,也替他腰疼、腿疼。

商弛倒吸涼氣,她一邊舉着啞鈴,一邊氣喘籲籲地問祁洛川:“你練這種舞蹈,你身上的傷病一定很多吧?”

祁洛川保持着這個姿勢,倒着上半身去看商弛的臉。

他語氣潇灑:“我還好,我不過是有胃病,我的腰椎跟盆骨也有些舊傷。但這都是舞者的職業病,确實沒什麽的。”

他說得輕松,實際上他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商弛聽得幽幽地嘆氣。

聽見她嘆氣,系統在她腦子裏語氣質疑地開口了:【宿主,你是在心疼反派嗎?】

商弛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心情。

她回複系統:【那倒沒有,我只是嘆息自己拿的啞鈴太重了。】

系統:【???】

商弛說:【這世界上衆生皆苦,我心疼反派不如心疼我自己。】

【他有傷病,我也有。別的不提,單說膝蓋。有時比賽前,我的膝蓋可是痛到需要打封閉針的。】

【小川比我處境好多了,他有錢啊,住大平層別墅,還不需要用休息時間去打工賺學費、生活費。】

【就他這個別墅,我賺錢賺到死都買不起。】

【他那輛馬薩拉蒂,我不吃不喝二三十年,倒是有買得起的可能性。但那樣的話,我人也噶了啊。】

商弛給系統做出結論:【我心疼他,不如心疼我自己。】

系統:【……】

它竟無法反駁。

商弛作為鼎鼎有名的人渣。

決定這個時候做點人渣該做的事。

祁洛川從地上起身的時候,商弛過去摟着他的腰,貼在他耳側問他:“你腿這麽軟,待會兒能盤我腰上,跟我接吻嗎?”

祁洛川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能想這種東西。

他嗔了一句:“商弛,你真的好色。”

說完了,又仔細想了想,他說:“應該可以。”

嘴上嫌她色,肢體上很配合。

商弛練體育的,她力氣大。

她将祁洛川抱起來,放到了剛才他練基本功的那根扶杆上,讓他坐在上面。

祁洛川平衡性極強,坐在杆子上也坐得很穩,不會掉下來。

他現在穿着寬松的睡褲,他用腿去勾着商弛腰肢的時候。

他的褲腿因為這個動作,被磨蹭到小腿那裏,露出一截布滿傷痕的細嫩肌膚。

祁洛川的腿是真的靈活。

商弛被他纏住的時候,半點不适感都沒有。

這會兒要是換做商弛用腿纏祁洛川,就她那雙硬邦邦布滿肌肉的腿,說不定力氣一個沒把握住,就把祁洛川給現場絞殺了。

祁洛川本來長得就高,這會兒他坐在杆子上,商弛都需要擡頭看他。

商弛的雙手撐在祁洛川兩側的木質扶杆上,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打趣祁洛川。

“你該慶幸我身高182,這會兒要是換個一米五的妹子,她一直昂頭看着你,怕是會得脊椎病。”

祁洛川:“……”

他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氣氛這麽好的時候,你一定要說這個嗎?”

商弛瞄向祁洛川的脖頸,經過了一晚上,他喉結那裏的草莓印已經很淡了。

她湊過去用力吮了一下,将它糟.蹋得更紅一些。

祁洛川被她弄得身體後仰,腦袋貼在了身後的落地鏡上。

他雙手攬着商弛的脖頸,露出一些迷戀的神色。

商弛順着他的脖頸,一路往上去尋他的水源。

他們倆昨天的親吻少得可憐。

初吻算一個。

然後就沒了。

商弛昨天說要吻他,吻得也不是他的唇。

現在才算是他們的第一次深吻。

剛開始不得章法,呼吸不順暢,舌頭也總是被牙齒擋住。

好在兩個人學習能力都很強,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摸索,漸漸也能呼吸順暢了。

當然了,只是技巧不行,沒有那麽舒服。

不過祁洛川家裏又不是沒有網。

商弛找到了一個教人接吻的視頻,按照上面說的方法跟姿勢,摟着祁洛川挨個與他嘗試。

他們從房子裏出去的時候,嘴唇都有些腫。

他們的身體年齡,一個十八,一個十九,都是躁動的時候。

等電梯的時候,也沒忍住摟在一起親來親去。

然後在電梯門打開之前,又快速分開。

這趟電梯很空曠,根本沒有其他人。

商弛正準備拉着祁洛川進去,就被祁洛川扯出來按在玄關那裏繼續索吻。

少爺真的如饑.似.渴。

他現在表現出的癡纏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剛才被商弛捏着下巴看接吻技巧視頻時,那個不情不願的貞潔烈男。

當然了,商弛合理懷疑他之前那副樣子是裝的。

商弛又親了他一陣,才将狗皮膏藥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她說:“祁洛川,我們十秒鐘之內再不出發,就真的要遲到了。”

祁洛川重點跟商弛不一樣:“還有十秒鐘,我們确實該抓緊時間了。”

他說着,又過來要親商弛。

商弛真的是受不了他了,她擡手從兜裏摸出口罩,擡手就給他戴上了。

“別鬧了,晚上回來再說。”

商弛拉着祁洛川往電梯裏走,進去之後,她捏着祁洛川的下巴打量着戴口罩的呆頭鵝。

她在心裏問系統:【我給他買個金屬的防咬面罩怎麽樣?省得他總粘我。】

系統:【可以,宿主用道具侮辱反派,能獲得更多渣渣值。】

走路去學校也就十分鐘的路程。

祁洛川非要開車去,因為開車的話,他可以在車裏跟商弛貼貼。

商弛:“???”

“少爺,你別太荒謬了。”

祁洛川只能不情不願地被商弛拉着一起走路上學。

路上他低頭翻看着商弛跟自己的課表,發現沒有一節課能對上的。

祁洛川很無語:“為什麽我們的課程都不一樣?”

商弛無奈:“學舞蹈的跟學體育的,要是有課程重合,那才很奇怪吧?”

“而且我們相差了一個年級,就算選修課選到了一樣的內容,我們也不是一起是上課的。”

商弛似乎還嫌祁洛川不夠紮心。

商弛提醒祁洛川:“你雖然不能跟我一起上課,但是你可以跟我弟弟一起上課。”

祁洛川冷哼一聲:“我才不要跟他同框,我最讨厭他了。”

商弛壞心眼地戳他的傷口:“可是你姐姐祁美涵很喜歡他。”

祁洛川狡辯道:“姐姐對商翡只是一時迷戀,她早晚會甩了商翡另找其人的!”

祁洛川不愧是商翡的死對頭。

他倆對姐姐們戀情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堅信自己的姐姐會甩了臭弟弟,奔向新的春天。

祁洛川當着商弛的面說了一堆商翡的壞話,後知後覺發現這似乎不妥。

他拉着商弛的衣袖問他:“我在你面前說了商翡的壞話,你會生氣嗎?”

商弛笑着搖搖頭:“我不會,因為商翡也是這麽說你的。”

祁洛川心裏把商翡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還是跟商弛裝乖的,他輕聲問:“他跟你說什麽了?”

商弛回應:“他說我玩玩你之後,就會把你甩了。”

祁洛川的腳步停下了。

商弛自顧自走了一段路之後,見他沒跟上來。

于是站住腳步,回頭去看他。

她回頭看他的那一眼,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現在明明是早上七八點鐘,太陽高升的時候。

祁洛川正站在陽光下,他本人卻仿佛一點陽光都沒沾到。

他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陰暗氣息,整個人看上去躁動不安。

他臉色蒼白,美麗精致的五官因為情緒而扭曲,看上去像是要宰了這個世界。

路過他身邊的人,都因為他這陰森的氣場繞着他走,躲得離他遠遠的。

商弛嘆了口氣,走過去拉過他的手。

“我确實是個人渣,不過我很饞你的身子,所以你不用焦躁不安。”

“畢竟……世界上比你身子好看的人,也沒幾個。”

商弛自認為現在的話是在火上澆油,趁他病要他命地羞辱他。

但是這話聽進祁洛川耳朵裏,就跟對他當衆表白差不多。

商弛喜歡他,喜歡到當衆跟他調.情。

祁洛川身上的陰暗感散去很多,陽光又重新照射在了他的身上。

祁洛川低聲回應商弛:“好,我相信你。”

商弛扒拉系統:【你看見了嗎?反派相信了我對他的侮辱!我對反派pua成功了!快點給我加渣渣值!】

系統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滴!宿主在反派的學校門口,當衆宣布自己饞反派的身子!這是何等下鍵的行為?獎勵渣渣值三百!】

商弛:【……】

好奇怪,她總覺得系統在罵她。

商弛跟祁洛川都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他們的業務能力在各自的專業名列前茅。

他們的身高更是在學校裏一騎絕塵。

商弛的身高比絕大多數女人高出半截。

祁洛川的身高比絕大多數人類高出半截。

很多男人走在商弛身邊,遠遠看上去都像是被商弛拎着走的行李箱。

但是祁洛川走在商弛的身邊,他們倆還有微妙的身高差,看上去竟然異常的和諧。

學妹沈青青之前在醫院撞見了商弛跟祁洛川的親密接觸,她當天回家就在論壇上發布了失戀的發瘋帖,說自己的商子被野男人拐跑了。

“商子”這倆字套在商弛身上,未免太有創造性,大家一時間都沒認出來商子指代的就是體院女神商弛。

大家也就更是猜不到沈青青嘴裏的野男人是祁洛川了。

畢竟在大家的印象裏,體院女神是芭蕾王子的舔狗,他倆關系是單向奔赴的病情,不是雙向奔赴的愛情。

結果周一早上,不少人都撞見了這倆人在校門口拉拉扯扯。

從表情上來看,他們之間的關系甚至非常微妙。

有八卦的同學偷偷拍下了他們在一起走路的照片,發到了校內論壇:【震驚!臭不要臉的舞蹈生竟在衆目睽睽之下勾引體育生!】

因為舞蹈生跟體育生這倆詞碰到一起的時候,産生的戲劇張力很強。

又因為樓主起的标題很刺激眼球。

所以那帖子一經發布,就吸引了不少人點擊。

大家點進去之後,就看到了那張鎮樓圖。

圖片裏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女并肩走在一起。

他們一個淺金色半長發,梳着利落的丸子頭。

他正側頭看向身邊的人,從側臉看是個美人。

他身側的那一位,她黑長直的秀發披散在肩頭,被風吹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帥氣又溫柔。

他們走在一起的樣子,那真的是養眼到極致。

但是圍觀群衆不這麽想。

這個帖子很快就被人頂起來了:

【這是哪裏來的野男人,跟我們體院女神走這麽近?現在的男人懂不懂什麽叫男德啊?離我學姐遠點!】

【這不是跳《唐吉坷德》的祁洛川嗎?他不是讨厭商弛嗎?怎麽跟她走得那麽近?】

【我出兩百塊東洲幣!重金聘請勇士去拆散他倆!我不允許女神跟細狗同框啊啊啊!】

有人提出了出錢拆cp的方案之後,還有人起哄繼續加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商弛走到教學樓門口的這一路上,不停地有扭了腳的學弟學妹往她跟祁洛川身上撲。

祁洛川那張臉陰沉得都能滴墨。

他不着痕跡地在他們摔倒的時候選擇避開,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一個個假摔到地上。

撲祁洛川的人,注定臉着地撲街。

撲商弛的人,倒是會被她溫柔地扶住。

不過商弛只扶學妹,不扶學弟。

就算如此,她這一路上也扶了三個學妹。

在她要扶第四個的時候,祁洛川再也看不過去。

他一把拉住商弛的手,直接帶着她快步去她課程表上顯示的教室。

離開之前祁洛川特意從懷裏拿出祖馬龍藍風鈴往她身上噴。

一邊噴一邊碎碎念:“你讓那些不長眼的人都聞一聞!你身上都是我的香水味!你是我的人!”

說完了幼稚園型霸總語錄之後,祁洛川餘光見有人往他們這邊探頭探腦。

于是祁洛川特意摟着商弛的腰,将她抱進了懷裏。

他特意抱了一兩秒之後,才松開。

他抱人的時候,那真的是占有欲作祟,他要讓全校的人都知道商弛跟他關系匪淺。

但是他就沒想到,自己在體院上課的班級門口摟抱他們的女神,會有怎樣的後果。

“細狗!你怎麽敢碰她!?”

“細狗!你松開我女神!”

“細狗!我今天必殺了你!”

被人罵了細狗。

祁洛川也沒有預想中的生氣,他甚至對教室裏那些躁動的男男女女做鬼臉。

他說:“商弛就是喜歡老子,不喜歡你們這些酸.雞,嘻嘻。”

祁洛川甚至不反駁自己是不是細狗。

畢竟商弛昨晚都感受過了,她挺滿意的。

商弛在祁洛川挨打前,把他送走了。

這人的小嘴真的是抹了蜜,甜到體院人窒息。

商弛回到班級上課的那間教室裏的時候,即便她是從後門進去的,大家也都對她實行了注目禮。

這會兒商弛來的有些晚了,教室的後排都被人坐滿了,她只能在衆人的注視下,一路從後排走到前排。

商弛坐在了第一排,掏出自己的教科書,準備接受教育的洗禮。

因為馬上就要上課了,大家一直憋着沒動。

等到課間休息的時候,年輕人們就憋不住了。

有長得高高壯壯的男同學紅着眼睛走到商弛的課桌旁邊,聲音顫抖地問她:

“商弛,你告訴大家,你早上在教室門口是被狗川給強.抱了吧?你一定不是自己願意的。”

商弛:“……”

她跟系統吐槽:【我同學的用詞好微妙,我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系統沉默了半秒,然後回複:【他的大嘴大概也抹了蜜吧。】

那男同學問完話之後,就聽見學生裏有人笑他。

但是他咬牙切齒地四下張望誰那麽不長眼睛嘲笑自己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臉嚴肅的。

商弛擡手撫着自己的額頭,有些頭疼地回答他:“祁洛川身上很香。”

這答案就很微妙了。

男同學問她是不是被迫被祁洛川擁抱的。

商弛回答說祁洛川味道好。

大家一開始不明白商弛的話什麽意思。

可是當他們在心裏多重複幾遍之後,就明白了。

商弛這是說祁洛川美味可口。

不過那男同學腦回路直且當局者迷,他不明白這層意思。

他以為商弛單純說祁洛川的香水。

男同學拍拍自己健壯的胸膛:“狗川噴的香水,我也能噴啊!商弛,你不要被他迷惑了!”

聽見他這麽說,其他男同學也跟着一起起哄:

“是啊商弛,我們也能噴啊!你別跟他混在一起了,舞蹈生哪有我們體育生有安全感啊?”

“商弛!狗川那個小白臉不靠譜,他對你也不好!你幹嘛在他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呢?”

大家吵吵嚷嚷,吵得商弛頭疼。

商弛之前知道自己受歡迎。

但是她也沒一次性遇見過這麽多人跟她示好。

這群人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她,多半只是被祁洛川刺激到了,導致男性骨子裏的征服欲上頭了。

商弛選擇一力降十會。

她戰術後仰:“我私人感情,用不着你們管。再多哔哔一句,我可就要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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