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蘇月兒

寶玉在城東僻靜處一所宅院裏見到了賈赦包養的“小N”,蘇月兒。

蘇月兒房子裏面裝飾之華美,不亞于邢夫人所居住的正室,可見賈赦對美人之用心。

面對蘇月兒探究的目光,寶玉索性大大方方的放眼打量了幾眼。暗贊果然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

只是那眼神中時時透出幾分滄桑,與她十九歲的年紀有些違和。倒也平添了幾分不同尋常的風韻。

對于男子驚豔的目光,蘇月兒早已習以為常。然而面前這位模樣俊秀的華服公子,給她的感覺大大異于常人。

他目光澄澈幹淨,眼睛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貪婪和欲望,有的只是真誠的欣賞,還有那麽一點點惋惜和憐憫。

寶玉自報家門。

蘇月兒微笑的着福了一福,命丫鬟倒茶。

“原來公子就是寶二爺,我聽老爺提起過。果然名不虛傳。”蘇月兒言語平和,聲音十分悅耳動聽。

寶玉笑道:“素聞月兒姐姐大名,誰知聞名不如見面。人人都道姐姐傾國傾城,卻不知這花容月貌,亦并非姐姐的過人之處。”

蘇月兒問道:“此話怎講?”

寶玉念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蘇月兒苦笑道:“風塵女子,怎敢比那高潔蓮花。”

寶玉笑道:“只要一顆心是幹淨的,風塵不風塵的,有什麽幹系呢。”

蘇月兒聞聽此言,乍聽不不合常理,細品則大有深意,有如醍醐灌頂,胸懷一陣暢快。

思量了半晌方問道:“二爺此行,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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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見感情培養的差不多了,方話入正題。

“姐姐可認識一個名喚孫紹祖的?”

蘇月兒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輕輕點頭。

寶玉開門見山:“這個人跟我有仇,我非要給他個教訓才能安心睡得着。姐姐可願意幫我?”

蘇月兒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二爺要我怎麽做?”

神情、語氣皆是憤憤的,隐隐的還有那麽一絲期待。

寶玉奇道:“那人得罪過姐姐?”

蘇月兒沉默了。寶玉也不急,就那麽靜靜的吃茶。

半晌蘇月兒凄然道:“柳煙兒我最好的姐妹。那日她因為身體不适不能接客,可那孫紹祖,硬要點他伺候。可憐的煙兒,被他……”

想是慮及寶玉是位年輕公子,有些話不好說出口,或許也有傷心氣憤的原因。

“可憐我那姐妹,第二天早上被發現渾身是傷死在房中……”

蘇月兒拿帕子拭淚,說不下去了。

寶玉早命賈芸打聽清楚了,那孫紹祖有暴力傾向,故而在各大青樓的口風急壞。卻沒料到這無情獸喪心病狂至此。心中那一點點的猶豫不覺消失殆盡。

待蘇月兒平複了心情,寶玉方道:“不知姐姐今後有何打算?”

話題轉換之快,令蘇月兒有些愣神。遲疑了一下,忽然有些羞澀,低聲道:“赦老爺待我很好。我,我願意服侍老爺一輩子。”

寶玉忍不住說:“我大伯年紀大了,姐姐還須做長遠打算啊!”

“老爺說了,以後抱個孩子給我養着,以備身後之計。”

寶玉忽然反應過來,只覺難以置信:莫非眼前的美人真的愛上賈赦那個糟老頭子了?這怎麽可能呢?

賈赦那麽一個“成天和小老婆喝酒”

、“貪多嚼不爛”的人,有什麽好處,使得這樣一個有氣質有風度的美女動了真心?

這美人莫非有戀父情結?

忍不住又道:“姐姐別看我們家外頭熱鬧,也不過是個窮官罷了。”

美人大大的一雙眼睛裏寫滿驚訝:“二爺如此人物也當月兒是那貪慕虛榮之人嗎?”

“哎呀,不是了。姐姐有所不知,我大伯那個人,好色的很。他房中丫鬟小妾好一大堆!”

“我都知道。”美人很平靜。

“姐姐,我保證,我有辦法幫你。遠走高飛也好,令嫁良人也行。只要你幫我這個忙。”寶玉堅持做最後的努力。

蘇月兒忽然笑了。

“二爺是個難得的善人。月兒心領了。不知二爺可有興趣聽聽月兒的心思?”

“赦老爺是第一個拿我當做一個女人的人,而不是一個玩物,一件工具。”

“第一次遇到他,他陪我聊天聊了一夜。”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跟小時候父親的眼神一樣,有憐惜,有疼愛,沒有輕視和戲耍……”

“到後來,他遵守承諾,為我贖了身……”

……

蘇月兒自顧沉浸在回憶裏,聽得寶玉暗暗乍舌。沒想到賈赦竟有如此真性情的一面。

也罷,這或許就是緣分吧。賈赦一生放浪形骸,莫非只是因為沒有遇到一個可心可意的女子?

既然人家兩廂情願,寶玉立刻果斷放棄了瞎操心。

還是說正事要緊。

只見寶玉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笑得有些陰險:“姐姐請看,這是一包特殊的藥粉,只對男人有效。是會讓人斷子絕孫的。”

為了弄這樣寶貝,寶玉可是求了幹娘兼師叔李采藥好久好久。

……

蘇月兒接了紙包收好,毒毒的一笑。

寶玉不由激伶伶打個冷戰,忽然有些同情起孫紹祖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山狼要倒大黴了!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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