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男人就是很會
老男人就是很會
簡隐月學什麽都很快，設備不會搞就上網搜，沒多久就按照關沁昕的方法做出了一杯摩卡咖啡，他不會拉花，所以賣相很一般但味道還成。
咖啡喝了一半，他又點開了一個視頻。
“現在我們要學的是拿鐵……”
簡隐月在咖啡廳裏待了三個多小時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在此期間喝完了五杯咖啡。
今天的練習讓他覺得自己在做咖啡方面或許有點天賦，因為做出來的東西都不算難喝。
在他收拾的時候手機彈出消息聲音，簡隐月手上拿着抹布沒空點開于是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發現是樊聞川給他發的微信。
“你現在在哪兒？”
簡隐月立馬放下抹布洗手，随意地在身上擦拭了幾下手上的水跡并快速地回複了對方。
“我現在在咖啡廳學做咖啡，請問現在有什麽事情嗎？”
“學得怎麽樣？”
“還可以。”
樊聞川躺在寬大的真皮座椅裏一手扶額一手拿手機，字打了删删了打，簡隐月看着“對方正在輸入中…”那一行字，還以為他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結果半響沒動靜。
等不到對方的消息，簡隐月繼續了自己的打掃工作，直到他把一切都搞規矩了以後，樊聞川這才發了一句，“送杯咖啡到淩禦大樓三十三層。”然後發了一個兩百塊錢的紅包。
簡隐月：……他正準備回宿舍。
“您需要喝什麽口味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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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什麽就做什麽。”
簡隐月低頭看着聊天界面思索了會兒，那就做摩卡吧。
打包好咖啡簡隐月關上咖啡廳，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趕往了淩禦大樓。
在不堵車的情況下花了接近半個小時才到。
位于市中心商業區的高樓拔地而起，街上身着各色職業裝的行人匆匆，臉上大都沒什麽表情，就好似只有肉/體在麻木的工作。
不過才隔了幾個街區而已，這裏和彙川大學簡直是兩幅模樣，如果說彙大是有人情味煙火氣的地方，那這裏就是弱肉強食的鋼筋水泥澆築的叢林。
簡隐月跟随地圖找到了淩禦大樓，站在門口的保安望見他如此清澈的眼神，以及他一身樸素的打扮，就知道面前這人肯定是個大學生。
“送外賣去那邊放着。”保安大叔朝左指了個方向。
簡隐月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大概率進不去，但還是問了一嘴：“請問我能進去嗎？”
保安：“進去要工作證，沒有進不去。”
簡隐月“哦”了兩聲就退到一旁給樊聞川發消息。
“保安讓我把咖啡放到樓下，您可以讓您的助理幫忙取一下嗎？我沒有工作證進不來。”
樊聞川直接打了個視頻過來，簡隐月猶豫了會兒要不要接，最終還是接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舉起手機讓攝像頭對着自己，還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跑亂的劉海。
樊聞川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聲道：“去找保安大叔。”
“哦哦，好的。”
簡隐月朝站着無所事事的保安大叔道：“大叔你好，方便看一下手機視頻嗎？”
保安不明所以但還是說了聲“好”，簡隐月這才偏轉手機将攝像頭對準了保安。
磁性聲音從手機中傳出：“王叔。”
保安看清楚屏幕裏的人後頓時喜笑顏開，恭敬地打招呼，“樊總啊，您好您好！”
樊聞川現在的模樣十分平易近人，“他是我的朋友，讓他進來吧。”
保安臉上依舊挂着笑，連忙應聲道：“好好好，不好意思啊樊老板，我這确實不知道他是您朋友。”
“沒關系，這說明王叔工作很敬業嘛，辛苦了。”
“哎喲，不敢當不敢當。”
保安把門推開道：“不好意思啊小朋友，叔叔不知道你是樊老板朋友，有什麽冒犯你多擔待擔待。”
簡隐月看見對方這副樣子不知為何就想到自己在外打工的父親，心裏怪不是滋味。
對方朝他鞠躬，他也鞠回去将他扶起身急忙道：“沒關系沒關系，謝謝謝謝。”然後快步離開了這裏往裏走去。
他和樊聞川的視頻還沒有挂斷，簡隐月重新舉起手機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他都進來了，就不用打視頻了吧？
“我現在已經進來了。”言下之意是，可不可以挂電話了？但樊聞川并沒有主動挂，而是淡淡“嗯”了一聲。
男人把手機立在一旁，簡隐月可以看見他挺直腰背微微垂頭辦公的模樣。
“你直接乘坐标有‘總裁專用’的電梯就可以了，找不到路就問，打着視頻沒有人會攔你。”
簡隐月愣愣點頭，“哦哦，好的。”
一樓空間很大且布局簡潔，整體采用了具有科技感的白和藍，簡隐月身在其中，頗有種到了迷幻空間的感覺。
簡隐月對這裏不熟悉，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找到電梯所在何處，又不好出聲打擾正在辦公的樊聞川，只能在一樓轉來轉去。
他這副亂打量的模樣，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前臺小姐正準備上前訊問是什麽情況，就看見Shirley朝那位來歷不明左手提着咖啡的人疾步走去。
貼身剪裁幹淨的職業裝将Shirley的姣好的身材勾勒了出來，一頭棕色的大波浪随着她雷厲風行的步伐小幅度飄揚着，她臉上的妝容很淡，但她的美麗依舊張揚熱烈。
她從後面拍了拍簡隐月的肩膀，聲線清靈：“你好啊，請問你來淩禦有什麽事情嗎？”
簡隐月舉起咖啡，回答道：“我去給樊總送咖啡，不過現在我找不到電梯，請問電梯在什麽方向？”
真的嗎？我不信，樊總的咖啡不應該是我送嗎？Shirley心中疑惑但未說出。
“樊總的一切事物都由我交接，我并不知道樊總需要咖啡，小朋友撒謊不好哦。”
Shirley本來就高，加上那雙七厘米的高跟鞋後身高接近一米八，簡隐月才一米七四……
雖然她現在臉上帶着客氣溫和的笑容，但垂下的目光卻帶着幾絲審視和威壓。
簡隐月頓時有些慌張。
這時手機裏傳出樊聞川帶着電子顆粒的聲音，“Shirley，帶着小朋友上電梯。”
簡隐月這才猛地反應過來翻轉手腕将攝像頭對準了面前的女人，“我沒有撒謊。”
Shirley微微擡頭眯起眼睛觀察了會兒屏幕中的人，随後緩緩道：“AI合成是犯法的…”
簡隐月正想出聲解釋，樊聞川搶先一步道：“你看我臉上像不像寫了AI合成四個大字的？”
Shirley輕聲笑了笑道：“跟我來。”旋即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簡隐月跟上了她。
上了電梯後，樊聞川就把視頻挂斷了，簡隐月松了口氣将手機放進兜裏。
沒一會兒，電梯‘叮’地一聲打開，Shirley邁着長腿垮了出去，簡隐月緊随其後。
先是一條走廊映入青年眼簾，随後是用透明玻璃隔開的辦公區域，裏面的人各司其職一副很忙的模樣，而後往左一拐又是一條走廊，但沒有剛才的長，四周都是牆壁，走完這裏後就到了樊聞川的辦公室。
Shirley敲了敲通體漆黑的木門，道：“樊總，您的咖啡到了。”
門‘咔嚓’一聲開了，站在女人身後的簡隐月歪頭朝裏面一望，正巧和樊聞川對上視線。
簡隐月揚起微笑點頭示意，樊聞川亦然。
被當成空氣的Shirley主動讓步推開門讓簡隐月進去，随後自己再進去将文件遞給了樊聞川。
簡隐月把摩卡放在了辦公室的茶幾上，完成任務後準備離開，但樊聞川卻出聲讓他再等一會兒，于是他只能坐下。
Shirley瞥了一眼坐姿端端正正的簡隐月，又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看文件的樊聞川，心下了然。
這男人好似完全不忌諱對方會聽到什麽，這渾身上下都透着窮酸氣，學生模樣的男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她怎麽沒聽樊聞川提起過？
Shirley壓下心中疑惑，公事公辦地道：“收購‘春科’的事情目前遇到了一點兒困難，據調查，應該是‘馳雲’在背後推波助瀾。”
樊聞川修長十指合上文件将其夾在中間，面不改色，似乎這個消息無關緊要，但其實收購‘春科’是他籌備了一年多的大事情。
“先按兵不動，我倒要看看蕭承雲還有什麽把戲沒使出來。”男人把文件放到桌上，“你先出去吧。”
Shirley點頭：“好。”
待Shirley出去後，樊聞川朝正在發呆的青年喊了聲：“隐月？”
簡隐月聞聲轉過頭，知道他們的交談結束了，他起身将已經有些涼了的摩卡端過去放在男人手邊。
“我第一次做，可能味道不是很好，您多包含。”
樊聞川端起咖啡嘗了一口，入嘴很順滑，苦澀中帶着奶香味的甘甜，味道比他想象中的好。
男人眼角眉梢亮了一瞬，對着青年誇贊道：“很棒啊，味道很不錯，看來你很有做咖啡的天賦。”
聽到這話的簡隐月內心暗喜，笑着道了聲“謝謝”。
樊聞川又酌了幾口咖啡，道：“謝我幹什麽，我應該感謝你做出了好喝的咖啡。”
簡隐月摸着後腦勺笑道：“您喜歡就好。”
樊聞川盯着青年笑顏，“是啊，我很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