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回家路上,錢圓圓故作生氣。

苗彩玉不解:“看不下去什麽?”

“你們昨天才談對象吧?你千萬得忍住,婚前別弄大肚子。”

她怕姐妹速度太快了。

錢圓圓目前不想當苗彩玉孩子的姨姨。

關于孩子,苗彩玉想結婚,但不想太早要孩子:“我不想太早要孩子,雖說早生早恢複,即使是早生,也不可能對臉毫無影響,我想多漂亮幾年,至少兩年。

哪天我和他都有空,我讓他陪我去縣城,打聽一下如何才能暫時不懷孕。”

她對自己的臉蠻有自信,不想太早被孩子影響美貌。

“我陪你去,你有空,我基本都有空,我爸媽打算給我說親了,我想知道這些事情。”她們倆二十年的情誼,有些話不會不好意思說出口。

“行啊,我們倆去也行。”圓圓有想去的意思,帶她去一趟,她和薛華安另外再去一趟。

生娃不是一個人的事,他必須聽聽醫生親口說的建議。

“去縣城哪裏打聽啊?”錢圓圓不了解生育的事,兩眼黑。

“先去醫院問問,醫院有專門負責生産的醫生吧,這類醫生肯定懂,他們能給我們指個明路。”

“我有點害怕醫院,不過有你在,而且我們不是去看病,我一點不怕。”錢圓圓故作鎮定。

“我生小孩的時候還想去醫院生,不想赤腳醫生或者産婆上門接生,在醫院裏生小孩,有醫生在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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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不要嫁給很窮的人家,他們都不打算請産婆,可能讓媳婦在家硬撐着把小孩生出來,能請個産婆已經很好了,想去醫院?做夢!

窮人家的媳婦生了小孩,休息不了幾天又要開始勞動,正常壯勞力不參加勞動會被批評教育,老人、大肚子的孕婦或者坐月子的婦女可以休息。

這些人可以休息,休息沒工分,換誰都一樣,窮人家不會允許她們休息,我想想就受不了。

我生完孩子,月子至少要坐滿半個月。

生小孩不能在下半年生,下半年活太多了,沒人照顧我和小孩。”

她連生小孩的月份都想過了。

下半年勞動繁重,上半年大家稍微清閑點,可以幫她帶孩子,讓她喘口氣。

“我也不想嫁給太窮的人家,生小孩确實不能在下半年生,農活太多了。”

她們并不富有,也算不上極度貧窮,日子過得下去,然而極度貧窮的人家哪裏都有,所以結婚得門當戶對,找差不多的。

...

五月天氣逐漸轉熱,薛家定好五月中旬來說親,苗彩玉從薛華安口中得知薛家準備拆了原來的幾個房間,重建。

薛家四個孩子都長大了,到了能說親的年紀,趁着老大說親的工夫,猶豫了幾年的薛重山,今年決定把房間拆了。

大兒子婚事不遠了,三兒子和小兒子娶媳婦需要再等幾年,趁着兒媳婦都沒進門,擴建房屋。

兒子們的小單間改成大的裏外間,女兒的房間也是改成大的裏外間。

将來女兒嫁出去,裏間就留着女兒回娘家睡覺,外間用來堆放被子。

薛家要擴建重建房子,結婚起碼得等一年以上。

他們家并不是一次性就拆掉四個房間,先拆一邊,把大兒子小兒子的房間拆了。

薛華安薛華樂在同一邊,薛華康和薛華萍住他們對面。

之後全家六個人分別睡三間房間,大兒子暫時跟三兒子睡一間,小兒子跟爸爸睡在爸媽房間,媽媽陪女兒睡一個房間。

薛華康聽到自己這邊想要砸起碼再等半年,立刻要求和弟弟換房間。

他總覺得大哥結婚之後,就該輪到他結婚了,他想早點住進“新房”。

小弟薛華樂沒同意,不管三哥如何威逼利誘,他都不同意,他想早點住進大房間,早住早享受。

薛華康纏着說了好幾天,最後放棄了,四弟是真的油鹽不進。

苗彩玉知道他家準備重新造房子,找薛華安說了自己的要求,他們倆的房間,裏外間必須弄扇門,簾子不行,必須是門,牆要厚。

以後有孩子了,孩子長大點就放外間睡覺,防止孩子偷聽牆角,牆厚點更安心。

薛華安都應下。

趙美鳳挺滿意親家的态度,他們帶着兒子上門提親,她沒擺譜,有商有量的。

提親當天,兩邊家長在談論親事,苗彩玉把薛華安帶到自己屋裏說話。

大半個月下來,他們幹活的時候才能見到面,見面了卻沒辦法多說幾句話。

最近終于有時間能多說幾句話了。

“你房間的簾子太薄,什麽都擋不住,裏外間肯定都要有窗戶,外間窗戶無所謂,裏間窗戶要挂厚實的簾子。”她之前去過他的房間。

恕她直言,挂的就是張小破布,薄,還破了幾個洞。

挂窗戶上挂了個寂寞。

“要比這個厚?”薛華安看着苗彩玉房間窗戶的簾子。

苗彩玉:“嗯,兩條這樣的疊起來差不多了,什麽材質無所謂,竹草都行,我結婚後,我娘家房間還是我的,我偶爾會回娘家住,所以娘家的簾子我就不帶過去了。”

這年頭衣服都不夠穿,她就沒誇海口說自己嫁妝裏會随兩條簾子。

簾子讓薛華安去準備,不一定需要布簾子,竹簾子,草簾子都行。

“我記住了,還有什麽?”

“別的暫時沒了,你的床應該夠我們倆睡覺……我想問你個事情,你們家票誰來管?

我不是剛進門就要管你的票,我的票一起上交都沒問題。

我們倆的布票能不能自己留着,我想攢布票做件小衣服,你看,我自己的小衣服已經被我穿得松垮垮的,穿了跟沒穿一樣,我想要件合身的,新的小衣服。”苗彩玉拿起另一件換洗的小衣服給薛華安看。

她說的小衣服就是內衣,洗過無數次,松垮并且褪色褪到沒法再褪的程度了。

薛華安很難不注意到:“你自己縫的嗎?”

“我自己縫的,我都是大姑娘了,不可能讓我爸來縫,讓我媽縫不如我自己來,縫得挺不錯,外面衣服穿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家裏衣服褲子破了都是爸爸來縫,她長大了,衣服褲子破了還是交給爸爸縫,穿裏頭貼身的得自己縫。

薛華安實在很難誇不錯,不再看她的小衣服,讓她好好收着。

苗彩玉把小衣服放回原處:“你別看我縫小衣服縫得不怎麽樣,縫褲子衣服縫得可結實了。”

“衣服褲子不是你自己縫的。”他們大隊家庭條件稍微好點的社員,穿衣服也打了補丁的。

他和苗彩玉的衣服上都有補丁,從衣服補丁能看出一些東西。

苗彩玉衣服的補丁針腳細密,和小衣服上的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她前面提過小衣服不可能讓她爸來縫,已經說明她不會做精細活。

“被你發現了,确實不是我自己縫的,全是我爸給我縫的,你別看我縫衣服縫得不怎麽樣,幹活可有力氣了。”不太會縫補的事情瞞不住了,瞞不住就不瞞,找找自己別的優點。

“以後縫補的活交給我吧,我來動手。”

“看不出來你跟我爸一樣賢惠,你真的會嗎?”

“我衣服是自己補的。”

“真的?”苗彩玉湊近仔細看。

薛華安坐在床邊,她站着,彎身去看他衣服上的補丁,看着看着就撲到他懷裏。

“你別摸我了。”他不可能對她不安分的手沒任何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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