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王府不受寵的正妻

第55章 王府不受寵的正妻

裴憬大步流星, 陰沉可怕的瞳眸死死盯着她。

伸出手未有猶豫,搶奪過秦晟此時指尖停留的纖指。

“秦兄,你我兄弟情誼多年。”

“朋友妻不可欺, 這話你該聽過。”

裴憬身體掩住床榻上的柔弱美人, 瞧向秦晟的眼神猶如利刃。

但現在不是和秦晟撕破臉的時候,裴憬還要利用他獲得他們派系的動向。

秦晟微垂眼簾,視線落在裴憬奪去的她的傷手。

“松開。”

語落, 秦晟一拍去, 力氣大的驚人, 裴憬被打滞于空中的手, 都微微抖嗦。

裴憬望着他的藍眸,不似以前所見,現下隐隐隽席着捉摸不透的威懾。

此刻,秦晟身上圍繞的磁場低沉,具有過于強大壓迫氣息。

但裴憬不懼,雙眸争鋒交錯, 劍拔弩張之際。

被一道清軟淡聲打破。

“裴憬, 三皇子的意思是你弄疼我了。”

姜清妤手肘碰了碰身前裴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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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憬側眸望去。

妝點妖絕的她, 卻微低眸嘴角下沉, 盈盈剪水眸滴了些淚珠,脆弱蒼白, 胭脂色都成了多餘突兀的存在。

“三皇子只是賞花碰上的, 我身子骨太弱了, 流嬛沒扶住我,幸虧了有三皇子在。”姜清妤隐去心底情緒, 盛滿憂愁的眼悄瞧了一下秦晟, 對裴憬解釋道。

裴憬蹙眉, 掃落她的傾城色,餘光斜視局促着的流嬛。

“流嬛,夫人說的可是真的?”

流嬛雖慌了神,但姜清妤料定她不會背棄原身。

“是,是真的,王爺。”流嬛跪地,正好低頭掩蓋那缥缈的神色。

“三皇子在樹上吹笛,不知怎麽進了院內的,夫人倒下的時候,剛好搭了把手。”

“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話。”

裴憬眯了眯眸,又瞧向沉默的秦晟,那雙眸不知在想什麽,幽深湛藍。

“秦兄,當真如此?”

秦晟正眼未瞧他,冷冷餘光睥睨。

“是。”

單一個字。

幻境的虛拟規則不可違逆,秦晟是來領她活着出去的,不能亂攪局,哪怕他心底此刻有多憤懑委屈,為了小狐貍,他得忍。

“不知道此舉會鬧了烏龍。”

“給夫人賠不是。”

秦晟只對着姜清妤微微彎了腰。

裴憬并不覺得秦晟是真的妥協,倒像是為了眼前他的夫人讓了步。

可二人此前從未有過交集,蹊跷卻又無解。

“秦兄不是還有要事在身,就別再在我這被耽擱了。”

“今兒這事,我也有些唐突了。”

裴憬不願這麽說,礙于身份差距也得妥協。

秦晟眯眸,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姜清妤瞧着秦晟漸顯殺機的神色,朝他微使了神色。

秦晟才垂眼不露眼色,“裴兄提醒的是。”

任何禮貌詞都不再說,秦晟轉了身擡腳就走。

他再在這停留一秒,恐怕真的會殺了裴憬,血濺當場。

區區湘王,算得了什麽。

太子秦肆的同盟麽。

搶他的小狐貍

,這仇結大了。

他也着實被氣到了,非常不喜歡小狐貍現在的身份。

該換一個了。

秦晟異瞳深邃,心思一沉。

秦晟一走。

裴憬面朝流嬛和蕭習,斥聲,“你們都先出去。”

流嬛心底慌張,卻又不敢留夫人一人,怕王爺會傷到夫人。

不等猶豫,眼看着裴憬就要發火,蕭習蹙眉,手拉過流嬛,直接把她拽了出去。

“傻不傻,想忤逆王爺,不想活了?”門外蕭習說了一句眼前比他矮半個多頭的小丫鬟。

蕭習很早就認得流嬛了,不過流嬛不知。

流嬛鼓了鼓嘴瞧着關上的門,唉了聲氣,“不是,我擔心夫人。”

蕭習瞥向她,安慰她的話有些別扭,“別擔心了,王爺心底還是有姜夫人的,不會怎麽樣的。”

“是嗎。”流嬛沒望蕭習,自言自語了聲。

王爺心底有,可不見得夫人心裏還有王爺啊,她只是怕夫人激怒王爺……

屋內溫暖。

姜清妤仰面,絕美小臉被裴憬大手控着,他的力道不輕,像是要把眼前人兒捏碎。

裴憬黑眸厲色,“清清,低下頭來求我。”

“我便饒了你這一次。”

裴憬怎麽會真的聽信流嬛的一面之詞。

他心底從未徹底信過姜清妤。

他越想逼迫她低頭,姜清妤就越不如他意。

原身一生都從未為負了她的裴憬低頭,她就更不能低頭。

該低頭愧疚的人,不是她。

“裴憬,我還是那句,我們和離。”

裴憬聽着聲恨極了,手中力道緊起,哪怕如此,她連扭曲的臉都美的攝魂。他恨,太恨了,他厭惡這樣拗執的她。

“清清,你就不能像你庶妹一樣溫順些嗎?”裴憬喑聲。

霎時,裴憬眼眸猩紅,有些失控将眼前人推倒床沿,沉重的胸膛壓着她。

“她溫順能生,你總是泅着我做什麽。”

“我那庶妹能令王爺如此歡愉,這豈不得提為正妻。”

“和離後,你母親高興,你高興我那庶妹高興,湘王府都會皆大歡喜。”

姜清妤未動彈,撇過了臉,覺着多瞧着他一眼都犯惡心。

裴憬不怒反笑了聲,“夫人可是在吃醋?”

他黑眸漸露缱绻之意,薄唇想要貼近那明媚卻傲然的側臉。

卻被她躲閃的動作傷了一瞬。

裴憬一頓,“你,不願?”

姜清妤正過臉,唇邊漾了抹自嘲式的弧度,“裴憬,我都被你折磨成這樣了。”

“你也想要?”

“你當真愛我嗎。”

低諷輕柔的笑意繞在裴憬的耳邊,裴憬控着她身子的大手僵了又僵。

他賜的刑法。

用在了他最愛的女子身上。

如今卻又強迫她。

“分明,你只愛自己。”

姜清妤又說了聲。

她從他身下抽出十指,軟耷拉在他眼前,“你怎麽不幹脆把我手腳都砍了。”

“好解你心頭之恨。”

“正好也讓我那庶妹高興,畢竟在你眼裏,是我害了她腹中胎兒。”

裴憬聽着她帶刺的話兒,就越不好受。

“喻兒流産的事我沒怪你,起碼說明你還是在意我的。”

“可是你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同我低低頭呢。”

“你服服軟,我就回到你身邊,解了你禁足,賜你最好的瘡藥。”

“清清。”

裴憬一聲聲喚着,眉目情深的好似真切。

姜清妤斂去原本的神色,昂起頭顱來,輕睨迷離,媚絕風華,如那曼珠沙華漸顯露隐匿奇毒,抵他性命。

她铿锵道:“裴憬,我,不願。”

裴憬半晌沉聲,忽的狂笑。

“好,好,好!”

“夫人當真不愧是我的好夫人。”

他被眼前人兒徹底激怒了。

半點興致都蕩然無存。

裴憬立刻起身離開,拂袖而去。

留下一句絕話。

“自此你就呆在這清雅軒終生罷!”

流嬛聽見,吓軟了腿。

“夫人。”

軟弱無力地喚了聲。

終生禁足清雅軒。

這無異于賜死,再無寰轉的餘地。

姜清妤恢複了沒心沒肺的神色,淺笑了笑,“被吓到了?”

流嬛愣住,這夫人怎麽也不傷心,終身禁足啊。

“好了緩緩神,我餓了,流嬛。”

“想吃京市的酥酪糕團了。”

“我出不去,你去買些回來。”

姜清妤又有些困乏地哈了口氣。

晚點還得哄人呢。

不得不說,這裴憬還真是會挑時間來。

裴憬怒氣沖沖地從清雅軒出來,轉頭就進了寧翠居,寵幸了姜槐喻。

那從寧翠居內傳出一聲聲細碎嘤咛,令人浮想聯翩,臉色緋紅。

府內人都詫異,怎麽湘王爺這個時辰就開始了。

湘王府的閑言碎語蔓延飛快,裴母李黛早早便知曉了,也知道了姜清妤被下令終生禁足的事。

“當真?”李黛眉飛色舞,欣喜站起了身,問道跪着的小丫鬟阿歡。

阿歡現在是在寧翠居伺候姜側室,從清雅軒那懇求轉過去的,幫着姜槐喻暗中做了不少事。

阿歡樂呵呵地應,“保真,娘娘。”

“好!真是大喜。”

“賞,重賞!”李黛笑開花了臉。

阿歡也是。

-

養心殿內,雲頂檀木為梁,地鋪白玉為路。

全景金漆雕龍,輝煌燦爛。

帷帳裏藏有一人,皓首蒼顏,正捧一奏折。

“晟兒,你方才說你有意中人了?”當今聖上秦玄微側身,擱置奏折,朝那簾外倜傥男子問道。

秦晟眼底寒霜遍布,聲澈冷,“二品文官姜正黔嫡女。”

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皇帝秦玄眼睛仰了仰天,在思考印象裏關于姜正黔嫡女的事。

“嗯……似乎那嫡女早已出嫁,是嫁給湘王裴憬的那位?”秦玄試探提了聲。

目的為看看秦晟對這女子是有多大的情深意切。

秦晟已到娶親年紀,卻遲遲沒有瞧得上眼的。這也是秦玄所憂慮的,所以沒将太子之位給他,就怕斷了後,江山移主。

但秦玄知道秦晟的勢力有多大,他若真要争,別說那太子秦肆,就是他秦玄都得讓位。

對于秦晟,秦玄有求必應。

秦晟在,北武朝安。

秦晟淡應,“是。”

秦玄悠悠哀嘆一聲,“你若非要,我怎麽攔的了。”

“就是這和離的理由……”

秦玄本想以此再拖延些時間。

誰知秦晟這回真鐵了心,萬事俱備。

“寵妾滅妻。” 秦晟道。

他一擡眼那雙藍瞳直視秦玄,叫秦玄心裏都一咯噔。

不知道為何每每瞧那異瞳,都覺毛骨悚然,不自覺生出畏懼感。

晟兒竟真會折腰于一已嫁婦人。

秦玄暗暗吃驚未形于浮表。

“那,就如此吧。”

秦晟側眸出聲,“修夜,遞聖旨玉玺。”

暗衛修夜,秦晟為了方便尋小狐貍,特地培養的武學高手。

秦玄瞪目結舌。

他就真的急成了這樣,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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